乔寿在用厨房做饭。
乔贯松这回没有再抵触,或许是住在徐羽房子里,好像徐羽的眼睛无处不在地盯着自己一般,乔贯松不想多事。
两人一言不发地吃过午饭,乔贯松还是回去学习。
下午三点钟,徐羽就回来了。他先到客厅挂了个外套,乔贯松看到徐羽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出声问了一句:“老师吃过午饭了吗?”
徐羽点点头,有些疲惫地坐到沙发上,仰靠着沙发靠背闭目养神:“在外面吃了一口。”
乔贯松犹豫后,还是问道:“老师刚刚去哪儿了?”
徐羽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瞧瞧乔贯松,然后又闭上眼睛,道:“我前男友家。”
乔贯松没想到,他哦了一声,笔杆在手上唰唰转了两圈:“老师……是去办公事吗?”
徐羽嘴角向上翘了一点弧度,但语气仍旧很平静道:“不算是公事。”
乔贯松又哦了一声,笔转得更快了。他觉得既然都说了不算公事,再问下去显得不太正常,于是安静下去。
徐羽闭着眼睛,心情变得很愉悦。
愉悦了半分钟,徐羽忽然觉得不对。他刚刚给惠行道套话套得脑昏,忘了小乔不知道朝戈就是他——他还以为小乔是在吃他的醋。
但是小乔不知道他是朝戈,那可能小乔只是单纯地好奇他去做了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在他有意的引导下,小乔和他的关系近多了。
说起来,小乔似乎对他本身的信任度很高,徐羽感觉自己和小乔明面上的关系进步得也飞快。
徐羽甚至有几次差点直接以朝戈自居。毕竟小乔总是给他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小乔像是知道自己是谁一般。
作者有话说:
憋死我了,我以后还是写一些恐怖惊悚故事好了,让我自己比较开心一点。
58、露馅
你俩成了?你俩可得好好感谢我!
乔寿主动提议承包这几天的午餐和晚餐,徐羽知道乔寿觉得欠自己人情,再加上他看过午饭的残羹之后,觉得香的很,于是干脆地答应了。
徐羽在晚上九点钟做完了今天所有的任务,他总是一回回装作放东西的样子往客厅走,但小乔学习很认真——
又或者,看到他来,赶忙装作认真的样子——没有一次抬头看他。
徐羽赶完任务后,从书房里出来,去了他和小乔住的客房一趟。
出乎徐羽意料的,他在床头看到了小乔的手机。小乔竟然整整一天没有看手机。
徐羽拿起小乔的手机,向上一划竟然解锁了,他赶忙关闭屏幕,把手机放回原处。
徐羽这时方才想起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没给小乔发过消息,于是返回书房掏出他另一只手机,登录朝戈的号。
他和小乔的记录还停留在昨晚,小乔甚至没有给朝戈报个平安。
徐羽觉得这有些反常,于是发消息:“小祖宗,我今天有点忙没看手机,你昨晚怎么一直没给我发消息?”
“你去你老师家了吗?”
徐羽想起之前小乔只等了他半个小时不到,连个消息都没发就走了的事。
可能小乔的热情确实减弱了很多吧,徐羽想,最近和小乔连麦,也都只是连麦而已。
徐羽关掉手机,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很久。
他应该坦然地面对这件事,他徐羽经历的事还不多吗?一个人过的多好,何必再去牵挂谁。
徐羽用手撑住了额头,用五分钟忍住了情绪的翻涌,然后决定好聚好散、任凭自然。
徐羽想去客厅再看看小乔。
他站起身,绕过木桌后,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惠行道给他打过来的。
徐羽略作犹豫,接了起来:“你好。”
“我刚刚和李分郝聊了聊。”惠行道对徐羽的疏离仿若未闻,“我才明白你中午来找我到底想问什么,怎么样,你得到答案了吗?”
徐羽道:“当然,怎么,要是我没得到答案,你准备专门打电话告诉我?”
他知道了惠行道最近又开始对肖传下手了,但惠行道做的程度不足以让肖传跑到九龙小区来找他,所以肖传一定是遇到了其他的困难。
但肖传不找惠行道解决而来找他,所以徐羽更倾向于肖传有事情想瞒着惠行道,又或者这件事不方便向惠行道求助。
惠行道没理徐羽的问话:“肖传有事瞒着我,不一定是好事,我之前没和你说过,我带走肖传之前,肖传做的是鸭。”
徐羽有些惊讶,在他心中,肖传一直是一位干净的小少年。
虽然经过五年,肖传变了许多,但徐羽怎么也想不到肖传从最开始就是鸭。
徐羽道:“这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惠行道接着道:“肖传好像接触了D品,我还不确定,如果肖传还找你求助,你最好趁机套套他的话。”
徐羽觉得有些好笑:“肖传接触D品,你能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惠行道百分之百知道肖传接触D品,他估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最近肖传做了让惠行道不愉悦的事,惠行道才把肖传接触D品的事告诉徐羽,以此为借口想让徐羽套出点别的话,并且不让徐羽帮助肖传。
徐羽一点也不想再装作对这类事不闻不问,他也没那么在乎肖传到底做过什么事。
既然他和惠行道已经分了手,他也不必要再纠结。徐羽的电话一直自动录音,他准备挂了电话直接用短信形式报警,附上这段电话录音。
但惠行道意料之外地没有挂电话:“我听李分郝说,你最近和你的学生好上了?”
徐羽刚想敷衍过去,忽然直觉不太对,于是他谨慎地措辞,问道:“李分郝说的?李分郝嘴里能说出什么真话。”
惠行道笑道:“李分郝可没想说出这件事来,他想帮你藏着呢,就是话里话外被我听出来了。”
果然。徐羽觉得不太对劲。李分郝是知道他和小乔的事,但李分郝不是一直把它当成一个误会么?
至少他醉在HOOCH的那晚之后,李分郝确实是一心以为他误会了徐羽。
难不成李分郝其实看出来了他对小乔的心思,所以想帮他藏着?
不对,如果李分郝看出了他的心思,李分郝肯定会找他,帮他支招。
徐羽半天没说话,惠行道以为是他说中了,于是道:“我们的老师竟然改了口味,真是出人意料。恭喜。”
徐羽并不吃他阴阳怪气这一套,他也不想再阴阳回去,于是敷衍道:“谢谢,会白头偕老的。”
说完,徐羽直接挂了电话。
他拨通了李分郝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咋了一天问候我一次,是肖传的是有后续了?”
徐羽道:“有后续,估计和惠行道没关系。”
李分郝:“那好啊,和惠行道没关系就好处理多了,你直接去问肖传找你干嘛呗。”
徐羽:“刚刚惠行道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李分郝道:“啊?对,他想问我你找他干嘛,我帮你打掩护了,放心。”
打掩护?打了个寂寞。徐羽道:“惠行道已经知道我找他干什么了。”
李分郝顿时有点慌,他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这,唉,你也知道我这智商,确实有时候——”
徐羽没让他绞尽脑汁解释完,在李分郝还为这事困扰时,徐羽接着上一句话继续道:“他不但知道我找他干什么了,他还知道我和小乔好了。”
李分郝这下更慌了:“这这,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确实智商不够啊——”
徐羽依旧没让他说完,他语气很是无奈地道:“我真是无了个大语,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李分郝努力回想:“我跟他说——啊,对!我和他说了你跟小乔去HOOCH+了,唉,我当时不是想气气他吗?”
徐羽步步紧逼,他装作气急败坏道:“气气?你知道刚刚惠行道跟我说什么吗,他可是对我和小乔好上了这件事十分相信,他能相信他没把握的事情?他就是看透了才会十分自信。”
“爸爸,我真不是故意的,爸爸。”李分郝欲哭无泪,“我想帮你掩藏呢,我没直说你和小乔去HOOCH+,我就说你和一个高中生去HOOCH+,我说你俩都很认真。”
“我就说惠行道没戏了,我搁那嘲讽他,我说你知道徐羽早就和别人好上了,还是个高中生。”李分郝顿了顿,恍然道,“卧槽,对啊,惠行道知道你现在是高中老师——不是,那高中生一般人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学生吧?”
他说完,徐羽半晌没回答。
李分郝更慌了:“爸爸,爸爸,我真不是故意的。”
徐羽一语双关道:“你嘴可真严。”都知道了他和小乔的心思,愣是没找过他谈过一次这个事。
李分郝根本没想到徐羽是这层意思,他以为徐羽在反讽他:“爸爸,我下次不会了。”
徐羽道:“下次不会了——你什么意思,暗时还有下次?是说我和小乔肯定最后会分手是吧。”
不等李分郝再次辩解,徐羽又装作宽厚道:“要不是看在你帮小乔的份儿上,我直接把你那些风流史都告诉陶尧。”
李分郝愣了愣:“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和小乔终于修成正果了?”
徐羽胡诌:“对啊,小乔还把当初的事一字不落跟我讲了。”
李分郝听罢,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徐羽听他说话的语气,几乎能想象到李分郝估计在电话那头鼻子都翘起来了:“哈哈哈,我牛逼吧?要不是我独具慧眼,小乔能鼓起勇气去HOOCH+蹲你?”
“我就是你俩的月老,以后你可要记着爸爸的情分!”李分郝洋洋得意道。
徐羽的心脏咚咚地跳动起来,他握着电话的手几乎都有些颤抖。
他得到B大录取通知书时都没这么激动过,但是他语气仍旧一派平静,甚至带了点调侃。
徐羽用完全不当一回事、还有些不屑的态度道:“不至于吧,这就独具慧眼了?”
“这还不叫独具慧眼?我当初看陶尧暗恋我,我说得没错吧?我可能智商低了点,情商还是在的,我看人那可是一看一个准。”李分郝不干了,他言之凿凿道,“小乔当初到你家作客,我就看他眼神不对劲,你不都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徐羽的心脏已经要跳到嗓子眼了,但他还是适时地附和了一下李分郝,仿佛是不得不承认李分郝说的对。
李分郝被这句话鼓励到了,他继续吹:“对吧,你都没看出来。我买水果回来,就瞅他盯着你脖子看,你还搁那高谈阔论给他解除心结。”
李分郝头头是道地分析:“我看人暗恋谁一看一个准,你就算是B大的也得服气。依我看,小乔根本就是胡乱找了个借口让你帮他开导,你看看他那人,像是找老师求助的人?”
“小乔套上西装能唬十个我,他能找老师求助?放屁!他就是想上你家来坐坐,你还搁那高谈阔论,哈哈哈,我是不是独具慧眼?”
59、努力挑明/压马路
我的马甲,你早就知道了吧?
徐羽被这兜头罩来的信息量砸晕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徐羽怀疑是不是李分郝在吹牛、是不是李分郝自以为是、是不是李分郝太傻了——
徐羽能判断出来事实,但他仍旧忍不住继续跟李分郝确认:“我说你那天干什么和小乔一起走,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分郝老道地「害」了一声,被徐羽夸得有点害羞,话往回收了收:“我也没想得那么周全,我也是刚好和他一道走,然后就和他说了,可以去HOOCH+蹲你。我说的挺隐晦的,主要还是靠他主动。”
“结果吧,你猜怎么着,他那玩意在你面前乖得很——他知道我看透他心思之后,他妈的,直接膈应上我给你留指纹了。”李分郝愤愤道,“我看他也没一点羞涩。”
李分郝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感叹道:“不过,小乔和你说得还挺细,看来你俩进展挺快啊。”
徐羽很久很久没出声,他多久没体会过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又多久没遇到过惊喜了?
终于,在李分郝「喂」了好几次之后,徐羽怀着难以明说的、小得意的心情对李分郝道:“抱歉,我们俩还没成,不是他说的细,是我猜的准。”
说完,徐羽干脆利落挂掉了电话。
他几乎能猜到李分郝的心理活动:那傻子肯定先是一头雾水,花几分钟思考自己的话,然后才能明白他中了自己的套,追悔莫及。
乔贯松正从客厅面前的落地窗往花园里看。九龙小区的夜景做得很不错,灯光有亮有暗,错落有致。
他能看到近处的镂刻吊灯,也能看到远处在园林与喷泉掩映中露出的一角秋千。
狗吠、儿童骑着滑板车互相追逐吹牛、年轻人步伐匆忙、老奶奶穿着厚成球的袄、坡上的人家亮着黄色的灯、饭香从花园玻璃门缝里飘来。
难以想象这是十点钟的小区,和筒片子仿佛处在两个世界。
“小乔。”徐羽从玻璃门拐角处出现,拐角处和花园里温馨的光照在他掖了一半的裤腰处,刚巧给他的肩膀、手臂线条镶上了一条金边。
乔贯松冲徐羽点了点头,他说不出来徐羽哪儿不一样了,明明看着仍旧很随意,但似乎——
让他的心跳有些快。
乔贯松赶忙低下头看卷子,然后发现这张卷子他已经做完了。今天他的效率异常高,所有的学习任务都完成了。
一般情况,乔贯松会再随便看看教材或者笔记,但他今天有别的想做的事,于是乔贯松起身收拾东西。
徐羽靠在客厅转角的墙边看他。
乔贯松将收拾好的书包放到椅子上:“徐老师,我想去外面小区里转转。”
徐羽惊讶地看了看玻璃门外,已经快十点钟了,九龙小区的人流渐渐稀少,但还是有人在外面溜达:“我和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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