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就让她穿着这身衣服睡了这么久,余南更觉心疼。
本想让她把衣服脱了再睡,但想到她可能一动就头疼,不如自己帮她脱掉,“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再睡吧,好吗?”
“嗯。”步悠悠回应得很顺从。
余南见她乖乖地躺在那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心跳忽然加快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
余南在心里把猥琐的自己一顿臭骂,又开始默念起那十六字箴言:只是做饭,普通同事,停止妄想,保持距离。
念了一遍,觉得不对,便改成了:只是脱衣,普通同事,停止妄想,保持距离!
不知为什么,好像丝毫不起作用。
余南把心一横,索性直接拉开被角,打算迅速结束战斗。
余南靠近床边坐下。
脚不小心踢到床边,发出「咚」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很大。吓得余南忙收回脚,抬眼去看步悠悠。
光线太暗,步悠悠的脸色很难看清,余南重新低下头。
短裙上是双排金属扣子,一共六颗。
余南把脸凑近,伸出两根手指摸上扣子。
金属纽扣微凉,余南燥热的手指感到一丝凉爽。
或许是步悠悠腰太细了,裙子的腰身并不紧。余南稍稍松口气,解开一颗。
裙身一点点被解开,最下面的扣子在下腹部,余南一根手指探进去托住扣子,立刻感到里面的柔软,耳后倏地一热。
那应该是丝质的内裤,滑溜溜的,还有一点她的体温。
余南愣了一下,步悠悠的手就搭了上来,手指放在余南的手上。
她手指凉凉的,让余南一下子清醒过来。
低头看到她手背上还贴着输液贴,余南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到旁边,轻声说:“别闹,快脱吧。”
话一出口,余南就反应过来,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还好步悠悠没说什么,她只是微微抬起腰,双手拉着裙边往下褪。
见她不方便弄,余南忙伸手,轻轻一拽,裙子就顺着腿下来了。
把裙子放到一边,余南转回头。
刚看一眼,就立刻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边角缝缝,从腰到脚趾尖,余南都拿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才坐回原处。
待看清那件上衣,余南又沉默了数秒。
昨晚视频里是这么穿的吗?
格纹衫领口开得极低,胸前那一片还是透视的,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黑色的抹胸。腰封的上沿正好卡在胸下,而且是……系带的。
拉开蝴蝶结带子,腰封立刻一松。
余南看了步悠悠一眼。见她果然舒服地松了口气,余南心里有些疼。
于是细细去解那些带子,不再多想。
带子拆掉,右手抽去腰封的瞬间,余南左手就拽过被子,遮住那条一晃看见的细白腰身,然后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解格纹衫的扣子。
只是脱衣,普通同事,停止妄想,保持距离。
步悠悠闻到一阵清香,忍不住睁开眼,看到余南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伏在自己胸前,一脸严肃。
她纤长的手指看上去十分灵巧,解扣子的速度快得惊人。步悠悠感觉她刚才给自己脱裙子的整个过程可能只用了三十秒。
“你是不是好些了?”余南突然说话,步悠悠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上衣能自己脱吗?”
步悠悠悄悄嘟起嘴,把衣服往外拉。
可惜这衣服面料硬实,没有弹力,步悠悠躺在床上,手臂根本不能从袖子里抽出来。
“好了好了……”余南忙说,“你别动。”
“这件衣服是大牌赞助的吗?”余南问。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
“哦。”余南说完,转身走出卧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剪子。
「喀哧」。步悠悠微微睁大双眼,看着余南几秒剪开一条袖子。
“你干嘛?”
余南又开始剪右边的袖子,听她这样问,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很轻很温柔,“脱它需要你翻身,我怕你头晕,所以给它剪了。”
“哦。”步悠悠老实了,乖乖任余南摆布。
抽走格纹衫——现在已经变成了几块布片,余南「唰」地把被子给步悠悠盖上,弹簧一样站起身。
“还有一件呢。”步悠悠说。
余南沉默半晌,才看着步悠悠,声音平静,“那应该不影响你睡眠吧?”
“影响。”步悠悠也看着余南,眨巴着眼睛。
僵持三秒,余南败下阵来。
她双手摸索到步悠悠后背,那姿势很像要拥抱。
步悠悠鼻尖略过一阵清香,还没来得及细闻,就发现余南已经解开了抹胸的背扣,被子很好地盖在自己身上。
“小南……”步悠悠伸出手,揪住余南衣角,“帮我擦擦脸。”
余南顿了顿,“好。”
她抽出一张湿巾,想了想,又放回去,“你是不是闻不了香味?我去洗条毛巾来。”
“不用……”步悠悠忙说,“我喜欢这个味道。”她真的喜欢这个湿巾的味道。
很久了,她一直觉得余南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好像小时候妈妈给自己擦手用的纸巾的味道,特别好闻,让她很怀念,很舒服。可是余南又不用香水,她就经常想这个味道是哪里来的。
直到昨晚余南给自己擦脸,迷迷糊糊地闻到那股清香,她才明白,原来那是余南用的湿纸巾的香味。
“这是什么牌子的湿巾?”步悠悠看着余南。她正专注于给自己擦脸,鼻梁很细,嘴唇很薄,标准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
余南想了想,“意大利的一个牌子,喜欢我明天给你拿。”
“不要。”
步悠悠闻着那股清香,觉得有些陌生。那香要在余南身上的才好闻。
她想要余南抱她。
“好了,脸也擦干净了。”余南给她理理刘海,“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嗯。”
步悠悠躺在床上,看着余南踮着脚离开,门被轻轻关上。
被余南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步悠悠动动手指,摸到自己胸前。
一路顺着,摸到腰间,摸到小腹……都是,余南刚刚摸过的地方。
步悠悠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想象着余南用手抚摸自己的样子,手指动起来。
不过,没过多久,步悠悠就停下了,轻轻叹了口气。
她又开始想——虽然已是无数次的想过。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的就想要依赖余南。
她也依赖岚姐,也希望岚姐喜欢自己,可是她明白,那和对余南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之前,她只是觉得余南的怀抱很舒服,想碰触余南,想和她更加亲近。
后来这种想法越来越频繁,她想让余南摸她,不是那种简单的抱抱,而是……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步悠悠又叹了口气。
即使她还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自己身体一直特别敏感,遇见余南之后,那种欲望变得更强烈了。
刚才余南摸自己的时候,她紧咬着嘴唇,一动都不敢动。
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是余南是女生啊,对同伴的喜欢真的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
步悠悠觉得心好乱,脑子又开始昏沉沉的。
她听到客厅余南的手机响了,不过只响了一下,想必是余南很快就接了吧。
她忍不住笑起来。
好想要余南在自己身边啊。
想吃余南做的饭,想偷偷看余南看见自己吃东西时微笑的样子,想听到余南温柔的声音,想听她鼓励自己、夸自己可爱,想看见余南照顾自己时心疼的眼神……不过这个还是不要了,不想让余南再为自己担心。
她想给余南写一首歌,想弹吉他只给余南一个人听,想和余南一起溜出去看一场演唱会,也想让余南来自己的演唱会,让余南坐在第一排,这样她一眼就能看到,她还想以后也给余南做好吃的……
步悠悠想着余南微笑的脸,又想到以后,终于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要好好睡一觉,让余南看见一个神清气爽的自己。
24、第 24 章
余南刚才接到徐扬的电话,岚姐和他说步悠悠身体不适,原本安排好的活动都不能去了,他来向余南确认这件事。
岚姐知晓步悠悠的事就罢了,但她居然会告诉徐扬,这让余南有点意外。
徐扬知道步悠悠确实生病之后,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那麻烦你了余师傅,希望她能快点恢复吧,你也知道她的新歌成绩很好,我不想她错失这个机会。”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给她排得太满了……”徐扬的声音有点懊悔,“让她好好休息吧,明后天的工作我都取消了。”
握紧手指,松开,再握紧。
余南坐在客厅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柔软、嫩白、圆润、小小的……
缩回手,余南倒吸一口气,看向窗外。
自己这几年真是越来越猥琐,人家生病自己还在那里脑补那么多,是因为单身太久了吗?
可是之前和前女友交往的半年时间里,她们做的次数也很少。况且,余南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即使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更多的时候,也是欣赏对方的才华,喜欢对方的性格,崇拜对方的能力。
现在这是怎么了?自己一见到步悠悠,简直就像饿狼见到兔子一样,那种欲望之火一点就着,自己都控制不住。
余南看着窗外的大雪堆,白白的,脑子里想着的却是两个小雪堆,也是白白的,还香香的。
甩甩头,余南迫使自己把小雪堆赶出脑子,步悠悠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可是刚刚步悠悠那个状态……她是好了吧?头晕的人怎么还那么会使唤人?还能那么……勾人?
窗外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正是大家出发上班的时间。
余南靠回椅背,挑起眉捏捏鼻梁。
一夜没睡,现在想给步悠悠做早饭,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以前的余南只知道食物只分好吃和难吃,直到接触了步悠悠,她才发现,竟然还有这样许多自己束手无策的时候。
不过傅老师说步悠悠这两天应该没什么胃口,也不用强迫她吃东西,主要是多睡觉。
既然如此,那还是先回去给自己做个早饭吃吧。
余南如此想着,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
还没走到,她忽然看见门口放着航斯的大保温箱。之前把注意力都放在步悠悠身上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看来这是昨晚小伍没拿回去的保温箱。余南打开看了一眼,果然保温盒都还在里面。
正好中午还要去航斯,直接带去好了。
她拿起保温箱,刚要走,却发现旁边掉落了一个小袋子。小袋子被包裹得紧紧的,看不出是什么。
余南捡起来,慢慢拆开。
不知是什么贵重物品,拆了三层包装纸还没看见东西。
就在她打算放回去的时候,忽然看见最下面的包装里露出一角。是个盒子的边角,有点眼熟。余南心里一动。
打开,竟然是昨晚余南给步悠悠做的小糕点的包装盒。
里面的小糕点已经没有了。但是包裹糕点的带木纹的白布,浅蓝色的小花,都还完好无损。
余南看看手里握着那一堆包装袋,又望向卧室。
昨晚她头疼得那样厉害,这个小盒子,值得她这么费心地从演出后台带回家吗?
余南合拢手指,紧紧握住小盒。
去医院给步悠悠抓完药,余南直接来到航斯。
航斯每到十二月和一月这两个月份,都是大客户最多的时段,余南几乎天天都要全天候工作。
以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换上工装,拿起厨具,开始想着做美食的时候,余南便能全心投入,忘却外界的一切。
可是今天,余南总是心不在焉。
想着步悠悠会不会醒来,会不会因为发现自己不在而生气,会不会头又疼了,或者饿了想吃东西。
虽然最后这个想法发生的几率比较小,但余南还是因此而后悔自己走的时候没有给步悠悠熬个粥。
“哟,余南在呀?”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南惊喜回头,“师傅?您怎么来了?”
其实庞泽清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还和老朋友聊了会儿天,只是不知是余南太专心,还是太不专心,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
“你这个虾子做的不错嘛。”庞泽清看着余南正在摆盘的青虾。
“啊呵呵呵……”余南冷汗都要滴落,赶紧摆好盘让人端出去。
这道青虾没做好,自己本没发觉,是师傅进来打完招呼后,余南回头细看的时候才发现的。
一定是刚才自己脑子里想步悠悠的事,忘记掌控火候。
其实余南的失误很小,除了专业的大师比如庞泽清,一般的人都看不出哪里有瑕疵。
但这道菜很简单,尤其对余南来说,出现这样的错误,实在是不应该。
庞泽清没再说话,只是看了余南一眼。
青虾端上去时,他便也出去了。
差点被师傅抓包,余南收回心,专心把后面两道菜做完。
“师傅,庞老师说他在二层茶室,你要是忙完了就去见他。”小伍探进头说。
“哦,好。”
余南心里惴惴不安。怪不得刚才没说什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换好衣服,余南硬着头皮来到茶室。
师傅虽然平时乐呵呵的,但是真要是涉及到专业的问题,严肃起来也很吓人。
庞泽清喝了口茶,倒没有要训斥余南的意思,不咸不淡地问道:“最近遇到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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