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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玄幻灵异)——两遇

时间:2021-11-19 21:14:42  作者:两遇
  但看看卡姬玛和梅昂藏不住的担忧,薛旦难免有些感动,他点点头,低声打趣:“看在故事会的面子上,我们俩今晚就留下。”
  卡姬玛惊喜地捂住嘴,她连忙侧身给卢卡斯和薛旦让位子。梅昂也跟着往屋里退了两步:“快进来。”
  卢卡斯把手提灯又还给卡姬玛,迈回「猫厅」。
  「猫厅」一楼和二楼都黑着灯,一楼打了30张地铺,有两张空在中间,专门为薛旦和卢卡斯留着。
  塞瓦格看到薛旦和卢卡斯从门外走回来,兴奋地从被窝里坐起身子,他安静地等着卡姬玛锁好门,才用气声道:“我就说嘛,你们俩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在这儿睡就完了。”
  薛旦在黑暗中看到了28双亮晶晶的眼睛。他想着这些人应该也和他差不多大,为什么感觉他却像是比他们老了一轮?
  也许是因为革命者的心多少都比常人赤诚一些吧。
  薛旦往空着的地铺走,压低声音:“我们俩这不就回来了。”
  塞瓦格看着他俩躺下,也钻回被里。他望着「猫厅」木质的天花板,激动的革命热情在胸膛里上蹿下跳。
  他们每半个月在猫厅聚首,而聚首后的夜晚,28名同志总会一起打地铺,说说夜话,再睡下。
  有人起了个头:“秦汲同志,说说你们在东南联盟的事儿吧?”
  塞瓦格竖起耳朵。
  他听到秦汲同志的声音响起,在闷闷的夜晚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想听东南联盟的什么事儿?”
  那人犹豫了半天:“我也不清楚东南联盟有些什么事儿,不如同志就随口讲讲?”
  秦汲同志笑道:“你这样说,我也没头绪,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讲。东南联盟的事太多太乱,有好多事都在一天之内集中发生,不好讲。”
  塞瓦格赶忙插队,提出问题:“可以讲讲今天聚会刚开始的时候,秦兄弟提到的那些我不清楚的人吗?”
  秦汲同志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当然可以。那就……先给你们讲讲游杳中将。”
  那天夜里睡觉前,薛旦感觉自己把自卡莫帝国入侵后的事情都讲了个遍。
  游杳算好讲的,一旦再涉及到柳园园,那简直就像是要从远古时代讲起来,让薛旦一个头两个大。
  卢卡斯不知何时在他的身边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在薛旦耳边瘙痒,让他讲得有些心猿意马,差点误把宋昱关叫成卢卡斯。
  薛旦终于讲完宋昱关的时候,「猫厅」一楼已经有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他的右胳膊又开始痉挛起来,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薛旦抿紧嘴唇,浑身肌肉忍不住地紧绷着,额头上渗出点点冷汗。
  这可能是当初过度联结铁烙下的后遗症。薛旦呼吸急促起来,一吐一吸尽量压抑着音量,他的右臂在被下抖动,肌肉像被搅动一样无力而剧痛。
  还好这次的痉挛没有维持多久,右胳膊很快又回归了他自己的掌控。
  薛旦慢慢地向空中吐出一口气,精疲力竭地仰躺在地面上。
  塞瓦格不知有没有睡着,但他没有再出声。薛旦躺了一时半刻也困了,他把左胳膊伸进卢卡斯的被窝里,握住他折在脸旁的小臂,轻轻蹭了蹭那上面流畅而坚硬的肌肉线条。
  该睡了……
  薛旦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无梦的休眠状态。
  塞瓦格并没有睡着。他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由于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他现在可以看到天花板上细小的木板纹路,还能看清每个隆起的被窝。
  他也不是想对东南联盟的人和事发表什么看法——他现在什么看法也没有,只是有一种伟大的情感横亘在胸膛中,激越着他的神经、清醒着他的意识。
  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秦汲同志提到的那些场景:受到极刑却依旧一言不发的游杳、在着火的伊色城中归来的薛疯子、死前给厄洛河传信的宋昱关、消失在铁潮中的康斯坦、撑起东南联盟最后的分分秒秒的塔季扬娜。
  塞瓦格的眼眶中不知何时含上了泪水,它们顺着他的脸颊两侧往下流淌,滚烫得像是他震动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塞瓦格怎么也料不到,薛旦和卢卡斯正和他一块儿打地铺。
 
36、病痛
  麦迪里出来打被子的时候,见到对门的乔伊老先生坐在台阶前边,磨着他的木头。他的双眼早就花了,手背上细丁
  麦迪里出来打被子的时候,见到对门的乔伊老先生坐在台阶前边,磨着他的木头。
  他的双眼早就花了,手背上细而软腻的老皮松垮地贴着青蓝色的血管,颤颤巍巍地在清晨的斜光里磨蹭着掌心的木块。
  麦迪里冲乔伊老先生喊:“乔伊大叔,有什么活儿,让秦汲兄弟和亚历克斯先生去做,别在这儿磨木头哩,再磨坏了手!”
  乔伊老先生抬起脸,黑黝黝的脸庞上,眼睛眯成一道缝,他艰难地看着麦迪里,慢慢地扬起笑容,模糊不清道:“俩娃,俩娃昨夜没回来,在这儿……等等,等等他俩。”
  麦迪里放下被子,迈着结实的双腿走下石阶,蹲到乔伊老先生跟前,大声道:“秦汲兄弟和亚历克斯先生昨夜没回来?”
  乔伊老先生点点头:“俩娃,俩娃能耐着,没事儿。我就在这儿等等、等等。”
  麦迪里不大放心。他记得秦汲兄弟之前来找过他,说是他肌肉有时候还会不听话地痉挛,亚历克斯先生也久患眼疾。
  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能藏,愣是全到他这儿说,也不肯跟对方和乔伊老先生说一句。万一他俩遇上皇家军的时候犯了病,恐怕也难脱身。
  麦迪里有力的大手把住乔伊老先生单薄的双肩,单膝跪下,直视着他蓝色的双眼:“是,大叔在这儿等等,估计他们俩很快就能回来了。”
  乔伊老先生不住地点头:“哎,哎。”
  麦迪里回转过身子,进到自家的楼道里,叫出两三个感染者小伙子小姑娘:“秦汲兄弟和亚历克斯先生昨晚没回家,咱们几个去旁边的几条街道找找他们。”
  说是找找,其实几人心里都明白,这是找不着最好。要是活人,估计这个点儿还没出屋子,只有昨晚被皇家军当街杀了,才能在清晨找到尸体。
  麦迪里自己一个人找这个街区最西边的那条道,他刚刚从巷子里穿过去,就听到有人在嘟囔:“就是啊,又死了两个……”
  麦迪里心里一咯噔,看向嘟囔的人。那是一对儿站在门口打被子的中年男女,搁着楼道的栅栏互相交头接耳。
  他抬高声音,客气地冲他俩问道:“麻烦问下您二位,那两个现在在哪儿呢?”
  中年男性背对着他,被吓了一激灵。中年女性倒是早就看到了他,此刻给他抬手指向街道南边:“最南口,刚听有人说起,你找他俩?”
  麦迪里点点头:“谢谢大姐!”
  中年女性摆摆手,叹息道:“不用谢,快去吧,他们身子扔在街道上,终归死了都不舒坦。”
  麦迪里跟着中年女性指的方向,一路来到街道南口。这里接着主道,但昔日繁荣的摊位已经不见了,大道上一片死气,只有皇家的马车时不时还会奔驰而过。
  麦迪里看到那边围着一小圈人,心头沉甸甸地往下坠,他想着绝对不能是秦汲兄弟和亚历克斯先生,不然乔伊老先生可怎么办。
  他粗暴地挤开人群:“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也许是围观的人看出了他脸上的焦急,最里边一圈的人回过头,默默地向两边退了半步。
  那两具尸体其中之一是位女性,麦迪里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走上前,想着好歹把人往两边带带,别就这么横亘在街道中央。
  麦迪里翻过那位女尸,凌乱的头发下遮掩的脸庞显露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两大步。
  这时围观的人群也认出了这具女尸,顿时哗然,纷纷后退。
  这是安娜二世的小妹妹,希特。
  麦迪里努力平复跳动的心脏,伸出手去翻旁边的男尸。
  这是个年轻人,他的双眼张得很大,棕色的虹膜被仇恨和愤怒染成血红。
  他还算得上英俊,手里握着把尖铁,尖铁上满是凝固的血块,已经将它和手掌粘为了一体。
  麦迪里检查两人的伤口。
  女尸伤在心脏处,那里有一处深深的豁口,麦迪里目测伤口的形状与尖铁吻合。
  男尸伤在后脑勺,整个后脑全是血迹,几乎已经被撞击地变了形。两具尸体身上各处都有伤痕,打斗痕迹很明显。
  麦迪里站起身,离两具尸体远了些。他厉声向围观的群众道:“都散了,都散了,还嫌麻烦事儿不够多?”
  围观者低声交谈着,慢慢离开,眼神很是忌讳。
  麦迪里悄悄地将男尸身上的一张印着猫脸的徽章藏进自己的口袋中。绝对不能让皇室的人知道,杀死希特的人属于猫厅。
  他刚把手指伸进口袋中,一道人影忽地从旁边的楼道上跃下,向麦迪里伸出手:“把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
  麦迪里认出他了,这是在东边街道开饭厅的小伙子塞瓦格。
  他一手举过头顶,一手慢慢地掏出猫脸徽章,递交到塞瓦格手中:“只拿了这一样。”
  塞瓦格擦掉上面的血块,细细查看。
  麦迪里上前了半步,塞瓦格警惕地抬起头看他。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询问道:“秦汲兄弟和亚历克斯先生和你们在一起吗?”
  塞瓦格的蓝眼睛眨动,反问麦迪里:“你是?”
  麦迪里看出了端倪,放下一半心:“我是麦迪里,他们同街道的兄弟,替乔伊大叔来找他俩。”
  塞瓦格不甚信任地上下审视了一遍他,最后硬邦邦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麦迪里笑了笑,拍拍塞瓦格的肩膀:“小伙子,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眼力价可差了不少。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你要是能给秦汲兄弟和亚历克斯先生带个话,就说乔伊大叔在门口等他俩等了快俩小时了,让他俩赶紧回家来。”
  塞瓦格耳根有点发烫,他还是坚持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麦迪里无奈道:“好吧,好吧,那打扰你了。”他摊开双手,“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塞瓦格道:“有,你拿到过这个徽章的事,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他双眼严厉地注视着麦迪里,还带了那么些威力在里面。
  麦迪里并没被这只他心里的软老虎吓住,笑笑:“那当然,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塞瓦格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好几遍,这才放麦迪里回去。
  薛旦还在猫厅一楼。
  他此刻似乎被魇住了,双眉紧紧地蹙成一个疙瘩,宽阔的额头面、高挺的鼻尖上、下巴与脖颈间深深的锋利的沟壑中遍布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卡姬玛穿过担忧的猫厅众人,跪坐到卢卡斯对面,弯腰给薛旦敷上了热毛巾。
  她将手掌贴在他的脖颈处,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困惑道:“他这到底是什么病症,我怎么看不出来?”
  卢卡斯握着薛旦颤抖的右手掌,贴着他的结实的小臂不停地抽动:“一方面是肌肉痉挛,另一方面……”
  他伸出手,摸上薛旦眉间的疙瘩,不由分说地向两边展开,“恐怕是心里有郁结。”
  卡姬玛和猫厅众人急切地望着卢卡斯,她道:“这该怎么办?”
  卢卡斯摇摇头:“我没应对过这种因为过度联结铁而导致的痉挛问题,手头上又什么材料都没有,我也没办法。”别说他了,现在整个卡莫帝国的医疗物资都紧缺。
  他望着薛旦由于痛苦而纠缠在一起的五官,不由自主地跟着咬住牙关,眉头紧皱。
  他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干涩得发痛:“先让他在这儿躺着,我试着给他按摩一下肌肉,看能不能缓解他的疼痛。”
  他想要把右手从薛旦的手掌中抽出来,却被薛旦紧紧抓住,挣不脱。
  卢卡斯的左手轻柔地按压着薛旦的右小臂,引导他慢慢放松肌肉,然后抽出右手。
  薛旦很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卢卡斯估计他是在骂人。
  卢卡斯右手把住薛旦的手腕,左手找准穴位,手指用力按压,顺着筋脉疏通揉搓。
  他反复做了几轮,薛旦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些,右手也不再挣扎着要脱离卢卡斯的掌控。
  卢卡斯一边给他放松肌肉,一边心里大骂薛旦有病。他想起最近薛旦似乎确实常常忽然捏住自己的右臂,还有几次讲着讲着话就半途停住了——
  好家伙,估计这小子早就开始有这问题了,竟然不跟他一个医生说?是逞能到不想活了?
  虽然说这问题卢卡斯确实一时间解决不了——但是薛旦的发狂症也不是他一天就治好的,什么病不能慢慢研究,真当他就束手无策了?
  他怎么给他复健的?要是没点儿专业素养,能让他三年就恢复过来?
  真他妈有毛病。
  卢卡斯忽然想起来,那段时间似乎他总是跟薛旦提起猫厅的事。
  薛旦该不会以为他很着急想要推翻安娜二世?或者他觉得这种小病忍一忍就能自己好起来?
  卢卡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心里骂了句粗话,想,特么的,隐瞒病症的病人脑子都有问题,管他因为什么。他行医多年,最恨的就是不配合治疗的病人。
  卢卡斯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却刚刚好,不重一分、不轻一分。
  但是困住薛旦的并不是右臂持续的痉挛。他闭着眼睛,浑身紧绷,意识混乱间,只感觉有一股憋着的气在他的胸脯间翻腾,一股股铁锈味拼命地往上反,他浑身的神经都被那股气扯动,只有右臂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然后按着他右臂的那双手忽然移了位置,试探地触碰上他那股气横亘着的胸脯。
  薛旦的潜意识叫嚣着,希望这双手能为他解决这让他无比痛苦的源头。
  作者有话说:
  ——想起了妈妈给我按摩的时候的幸福——
 
37、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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