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杂罗烂柯录(征鸿)——控而已

时间:2021-11-19 21:22:02  作者:控而已
 
 
第47章 
  杂罗中学在六月三十日考完试,先放了三天假,七月四日回学校拿成绩单,然后开始正式放暑假。高考是在七月七日开始,考到九日。高三的学生在六月二十日左右就开始放假了,学校让他们自行回家“温书迎考”,当然假如想到学校自习也不是不行。总之在六月下旬,大部分高三的学生离开学校以后,现高二即将升高三的学生们都感觉到了一些压力——他们马上就要变成这个学校最老的学生了。
  看着高三学生离开学校,楼上的宿舍空了出来,平日走在学校里也看不见穿高三校服的师兄师姐们,高二学生们不免都有些萧瑟之感。
  明年毕业后,大多数人都会和生活了十几年的杂罗告别,踏上征途。至于未来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
  林驿桥带着这种感觉在七月四日下午回到了林厝。林厝一切如常,搬去城里的孩子在暑假照常回来玩,弟弟妹妹又有了小伙伴,也不再找他玩。弟弟妹妹越大,越不愿意和不是同龄的人一块儿玩了,像林驿桥这样的大哥哥,已经不好玩了。
  席雨眠最近一封信上说五日散学,但未必赶得上五日的长途汽车,所以有可能六日才会回到杂罗,假如他回杂罗后,会第一时间来找林驿桥。林驿桥回到林厝后,又开启了无所事事的暑假生活。
  然而他忽然想到,他可能也就只有几个暑假了,长大以后可再没有暑假了——不过这两年的暑假都这么短暂,也算不得有暑假。
  他回想去年暑假和席雨眠相识,并且一起在宿舍里度过的那些时光,好像做梦一般。到如今他们虽然走在一起,可却差不多半年没有见过面了。
  时间久了,想念还是想念,可也习惯了。人还是很容易习惯的,和人在一起,和人分开,用什么模式相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还是很容易将自己调节到稳态。
  林驿桥想起席雨眠即将到来,有些胆怯起来。尽管一直在通信,可是毕竟半年没见面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吗?自己是不是也变了呢?一张纸上哪看得出那么多呢?
  七月五日,天气晴好,风从南边刮来。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林驿桥在晒谷坪上晒衣服,一小股乌云从山的那边卷来,伴着湿暖的空气,把他的白衬衫吹了起来。
  林驿桥抬头看天,心想这么大的风,该不至于下雨。一会儿乌云就要被刮走了吧?大部分的天空还是蓝色的,这小小一团乌云,应当也无力把雨带来。
  他洗好的衣服本来也湿漉漉的,把衣服挂在几根竹竿架起的晾衣架上,他又看了看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衣服放在这儿。
  他弯腰要去拿起桶时,忽然有人走近,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猜猜我是谁?”
  梦中出现千百遍的声音此时竟有些陌生。林驿桥没忍住嘴角的上扬,转过身,看着席雨眠。
  风把席雨眠的头发刮得凌乱,背着书包,穿着校服,他站在那儿,笑盈盈地看着林驿桥。他看起来和以前又有些不一样了,不知是真的样子变了一些,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记忆中的他样子已经模糊。
  “你回来啦。”林驿桥低声说。
  “嗯。我回来了。”
  这个时间点的村子里几乎没有人,孩子们跟着大人们去田地里给蔬菜浇水——本来这项工作是林驿桥的,但爸妈说弟弟妹妹近来已经干惯了这个活儿,让林驿桥别干,免得他走了他俩又要偷懒。
  林驿桥领着席雨眠回房间放行李。他才转身把门关上,席雨眠就抱住了他。二人紧紧地相拥了许久。林驿桥把头放在席雨眠的颈窝,席雨眠把下巴放在他的耳侧。林驿桥听着席雨眠的呼吸由粗重急促慢慢平静下来,一时百味交杂。
  除了拥抱,一时竟无话可说。二人坐在床沿,竟好像同人相亲那样局促起来。席雨眠从书包里翻找着,找出一本书递给林驿桥:“给你的。”
  林驿桥接过那本书,是一本《唐宋绝妙词选》,他笑了:“怎么?你们语文老师也让你们背词?”
  席雨眠翻到韦庄词的那一部分,指着一首《菩萨蛮》上的两句话让他看,然后又翻到陆游词的那部分,指着一首《卜算子》上的第一句让他看。
  “看,我们俩的名字。平常宋词选里不会两个名字都有。”
  “你的名字好,我的名字这词可真……”
  “桥又不是主角,这梅花更惨。”
  林驿桥笑着,席雨眠继续说:“雨也不是主角,你看人还断肠呢。”
  “还乡怎么就断肠了?”
  “当然是因为相思啊。”
  “你这样做阅读理解要零分。”
  “林老师不会给我零分。”
  陌生的感觉消失了一些。席雨眠说:“听说你长高了,我怎么没感觉?”
  “那得高过你你才有感觉。”
  “我看难。那么高干什么?我抱不动损失的可是你。”
  “那也未必,我也乐意抱你。”
  “我可不乐意给你抱。”
  “要不试试?”林驿桥揽着席雨眠的腰,作势要把他公主抱。席雨眠先发制人,反而把林驿桥抱了起来。
  林驿桥没想到他会忽然抱起自己,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放我下来!”
  席雨眠凑近他的嘴唇,亲了一口,说:“没重呀,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都快给你喂成猪了,还没好好吃饭。快放我下来。”
  林驿桥有点担心地看了看窗,万一弟弟妹妹回来了,趴在窗上,给看见了可不好。
  席雨眠感知了他的担忧,就把他放下了。天还没黑,这房间里的窗也关不得,外面只要有人就能看见。
  “你今天回过家了吗?这样跑过来,你爸妈不说什么?”
  “我回家了一会儿,跟他们说我到你家玩几天。”
  “总共就放几天假,还玩几天。”林驿桥笑他。
  “那怎么办呢?”席雨眠靠着林驿桥,“十五号过去了又要半年才能回来。”
  才刚见面,离愁就来了。二人默默不语地靠了会儿,林驿桥看向窗外,忽然说:“是不是快下雨了?”
  “云聚得真快,我走过来的时候还大晴天。”
  “风那么大,我还以为不会下雨。那我要把衣服放进大堂。”
  席雨眠跟着林驿桥跑了出去,一起把衣架和衣服抬进大堂里放着。乌云霎时间聚满了天空,天变得黑起来,远处的云层里有些闪电和闷雷,声音听着由远而近,眼看雨要来了。
  “天变得可真快。你爸妈和弟弟妹妹他们呢?带伞了吗?”
  “他们去菜地了,有点远,不过没事,我姑姑家在菜地附近,他们可以去我姑姑家避雨。”
  豆粒大的雨落了下来,砸在瓦屋顶上、青石地面上,风卷着沙和雨扑入他们站着的大堂边缘,把他们俩的裤脚弄潮湿了。林驿桥拉着席雨眠往后退了几步,席雨眠朝他笑了笑,说:“好久没见到这样的雨了。”
  “温陵不下这种雨吗?”
  “温陵气候和杂罗不太一样,毕竟是海边。雨天的感觉和杂罗不同。”
  “温陵靠海呀,我都给忘了。”
  “确实靠海,但我一次也没去过海边,我的活动范围不出学校附近一公里。”
  “就像我对杂罗市里也没多熟。”
  暴雨瓢泼,二人在屋檐下看雨。雨如珠帘,一排一排地在堂前打过,闷热了一整天的暑气被逐渐打消。
  “我爸妈他们又做无用功了,白浇水了。”
  “去了很久吗?”
  “应该浇一半有了。”
  “早点下就好了。”
  “早点下雨你就被困在路上了。”
  暴雨不会下很久,过了会儿,雨势慢慢小了,他们从回廊绕回西厢,回到林驿桥的房间里。林驿桥把门和窗都关上了,屋里霎时漆黑一片。
  “桥?”席雨眠拉着林驿桥的手,询问着他。
  林驿桥把席雨眠的头抱住,把嘴唇贴了上去。
  缠绵的吻、温柔的吻、充满夏日骤雨的湿气,席雨眠搂住他的腰,轻轻回应着。一吻纠缠许久,林驿桥终于放开了席雨眠。
  “我去开窗,可太闷了。”
  门窗都被打开了,雨已经停了。青 天/白/日,仿佛雨不曾来过,只是天空格外空明,西厢外的青石缝里长出的草都被雨水洗得鲜嫩。
  “还不到五点,要上山游泳吗?”林驿桥回头对席雨眠说。
  “游泳了还来得及吃完饭吗?”席雨眠笑笑地说。
  他意有所指。林驿桥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我去厨房里找些红薯,一会儿在山上烤了,我们就不下来了。”
  林驿桥恨不得此时此刻世上只有他和席雨眠,谁都不在,谁也不来。
  山上的小屋之于他们,就像唯一能容下他们放肆的桃源,在那儿就算白日当空,明月犹在,他们也可以敞亮地对着彼此。
 
 
第48章 
  林驿桥在厨房的饭桌上留了张字条,告诉父母他和席雨眠上山去玩,晚上也不回来吃饭,接着二人就上了后山。
  橘子林又和去年一般,结满了青色的未成熟的蜜橘,林驿桥说去年收成还算不错,今年看起来似乎也不像小年。
  山上的屋子和过年前没什么差别。林驿桥在一号二号这两天,就把被铺全晒过一遍,把床单被套都洗了一遍晒干。三号那天下午回来,他还把被单缝到了被子上一一林驿桥家的被单还是老式的,席雨眠家在小学时曾经用过,就是每次用时得缝在被子上,洗时得把缝线拆开一一彼时拉链很少,衣服、床品、背包等各种纺织品上用于固定的多数是扣子和松紧带,也是在他小学高年级时,拉链才渐渐出现在衣服和裤子还有被单上的。
  “这里像咱俩的家。”席雨眠进到屋子里时,这样对林驿桥说。
  “我妈说明年可能不种橘子了。”
  “那这间屋子?”
  “这屋子一时半会倒不了,但他们也不会来住和修缮了,这是别人建的土房子,不修缮的话,时间长了得倒。”
  林驿桥可太清楚这些土屋了,前朝建的土屋几百年了还坚固得很。然而近几十年来,科技逐渐发达,营造房屋的法式完全变了,于是民间建造法逐渐也失传,这后来模仿前人建的土屋,有时十年都撑不过。
  天下之大,他俩的家也不知在何处,什么时候才能有。
  此次见面,二人心情都不同往常,林驿桥感觉席雨眠比起上次见面成熟了一些,也稳重了一些。席雨眠看林驿桥,也觉得他比上次见面更沉默了。
  信里果然是感觉不到这么多的。林驿桥对席雨眠的变化有些不安,他根本不了解他在温陵经历了什么,和谁来往,受到了怎么样的教化,思想又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半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太长了,占据了迄今为止人生的三十六分之一。他们在旁人、时间、空间、书籍的塑造之下,每日与前一天都是不同的,唯独对彼此,因为太远,现在能施加的影响太小。
  假如不能在一起,假如长期分开,他们对彼此来说,是不是迟早要渐行渐远?有什么思念能抵得过这种变化?
  林驿桥沉默不语,席雨眠情知他有些忧愁,但他不说,席雨眠也不知从何谈起。半年太长了,他们连样貌都变化了,面部有些成人的棱角出现,看起来已经不像上次见面那样稚嫩。
  “驿桥,你看月亮,和上次的很像啊。”席雨眠和林驿桥并排坐在走廊上,指着西天晚霞之上的蛾眉月。
  “是啊,今天是初四。”
  “我拟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席雨眠忽然这么说。
  “谁照沟渠了?”
  “明月呀!”
  “你把心托谁呢?”
  席雨眠笑嘻嘻地看着林驿桥,说:“我的明月又不是不知道。”
  林驿桥拍了一下他的头:“说清楚。你的心托了谁,谁又把你辜负了?”
  “我把心托了个薄情郎,半年没见了,他也不想非礼我,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别的什么人了?”
  林驿桥伸出手,慢慢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低声问:“我还想问问这个要把心托给我的人,衣服还等着我帮他脱吗?”
  席雨眠的喉结动了动,林驿桥抬眼看他,他的双眼凝视着自己,眸中像有一团火。
  林驿桥忽而被他的视线灼烧了,解开了他两颗扣子的手垂了下来。
  “我怕…”席雨眠放在他腰上的手蓦然缩紧,林驿桥被他的力量举起来,腿被迫分开,坐在他的腿上。
  林驿桥感觉到他极度高胀的欲望了。
  “雨眠……”
  “我怕你受不住……”席雨眠往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指尖着衬衫,捻着林驿桥的乳尖。
  “我们……去游泳好不好?”林驿桥轻轻喘了一口气,说。
  “好。”
  席雨眠的身材和半年前没什么变化,肌肉反而更结实了,他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又把长裤褪去,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
  林驿桥此时还在解衬衫扣子,席雨眠从背后圈住他,把手伸到他身前,解开他的第三颗扣子。
  “你……你不是说没时间打篮球吗?”林驿桥的背抵着席雨眠结实的胸腹肌,后悔刚才那么卖力勾引他了。
  “我还有零散的时间可以练力量。没原来那么长时间打篮球,但还是可以打的。”席雨眠贴在林驿桥耳边,慢慢地说,“怎么?你觉得我会变弱?”
  “岂敢岂敢?”他的呼吸喷在耳边,林驿桥忽然有些心慌。
  “你的身材好像更好了嘛。”席雨眠解开他最后一颗扣子,双手抚摸上他的胸肌。
  “啊……那是……”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