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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侠(古代架空)——群青微尘

时间:2021-11-21 10:24:07  作者:群青微尘
  看孩子王脸上闪过为难的神色,王小元拍了拍坚硬的石墙,问道。“老师傅在这墙后面?”
  “现在正像只龟儿般跪着。”孩童们嘻嘻笑道,一谈到老黄牙的事儿他们总不免得没大没小。
  “那告诉他,若他不去好好养伤,我也像龟儿一样在这里跪上一整晚。”王小元道,作出正襟而跪的架势。
  小娃娃们拍手大笑,“果然有用!经你这一说他便起身站着。”
  他们低头笑道。“好了,走罢走罢,再晚一些,就打扰到你和三娘情多如火了。”
  言毕,他们拨叶踩枝下树,留下一树摇曳的黄叶枯枝。
  王小元呆呆地望着闪烁的树影,心头喜悦如潮般阵阵涌上,他乐得对着屋墙嘿嘿傻笑,时而又羞得颊飞红霞。
  他就这样呆了不知多久,二更声过了,同时柴房门咿呀作响,一个倩影闪进,原来是三娘提着木食盒来了。
  三娘见他呆头呆脑地望着柴房小窗,又见窗外枝叶断杂,顿时料到发生了何事,笑盈盈道。“我来迟了,没赶上你们清谈?”
  王小元猛地回过头来,怔怔地望着三娘。
  左三娘笑道。“怎么盯着人家不放,我脸上长麻子啦?”
  “没、没。”王小元慌忙摇头,“你的脸……漂亮得很。”
  三娘弹了一下他的鼻尖。“小元啊小元,瞧你平日笨口拙舌,这种时候倒是会讨姑娘家欢心。”
  她嫣笑着席地而坐,将木食盒推至他面前。“看在你说话好听的份上,可不能给你寒食吃呀。”
  王小元憨憨一笑,轻手轻脚地打开食盒,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即刻扑面而来。他心中大为感激,正恰肚囊饥馑,即刻大口扒食起来。
  三娘看他狼吞虎咽了好一会儿,目光飘向窗外。她凝视着虬结的树枝,忽而道。“今日那武师你认得不?”
  “唔……”王小元正大口扒饭,听她这一问思索一番道。“武林盟主武无功的名头响亮,他也不差。代有人才出,武立天恐怕是后生里的佼佼者。”他忽又笑道。“可惜现在只算得年轻,还称不上有为。”
  “你说他年轻,我看你比他还小,装什么小老头儿。”三娘咯咯笑道,眉头却一蹙,“说来奇怪,他行事倒不直行正派,反像个小孩儿似的任性妄为。”
  “确实。”王小元嘴里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地道。
  他以前也觉得走江湖的人都侠义热肠,可仔细一想就算是说书人的故事里也是有正邪齐聚,善恶会拢,有武立天这般不守常规的也是理所当然。
  “你不怕么?”三娘忽而问道。
  “怕什么?”
  “那武师。今日若是有丝毫闪失,命可就没啦。”
  王小元想了想,说。
  “不怕。”
  “不怕丢命?”三娘奇道。
  “有何可怕?”
  王小元反而惊奇道。对他来说,贱命一条,何需怜惜?他既无生的念识,也无死的惧心。江湖凶险,敌有千万,命仅一条,生死从来只在一念间。
  三娘惊异而哑然地望着他,目光闪烁。
  半晌,她道。“我怕。”
  她声音发颤。“那武师拿出铁殳时,我怕得浑身发抖,心想:若是金乌少爷有半点伤损,可如何向老爷泉下之灵交待?真有那时,我…我绝不可独活。”
  她正说着,忽而一颗泪珠从颊边滑落。王小元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得金乌的名字又觉心头落寞,只嗫嚅着道。“你、你对金少爷……”
  “他若要我下至黄泉,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三娘抹泪赧笑道。“只可惜他不会要我以命相报,也不懂得我这片真心。”
  见她泪里带笑,王小元心头竟生出丝丝悲凉与妒意。他悲的不是左三娘对金乌的死心塌地,却妒着她的一心一意。他想:若我也似她这般爱一人,是否也会像她一样喜怒哀乐、既惜命又不惧命?
  他正胡思乱想,三娘却已抹干了泪珠。她坐近了些,面上羞涩,看着他的手道。
  “方才失礼,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的伤可好些了吗?”
  王小元看了看裹着帕子的手,道。“没好,但活儿是干得来的。”
  本来就只是擦伤,他也不怕痛,实在是觉得三娘过于大惊小怪。
  三娘道。“近日黑云密布,怕是有雪。我给你拿件棉袄来,省得冻着了。”
  “不打紧,不打紧。”
  王小元连连摇头,怕麻烦了她。可三娘却笑。“晚些时候我还需去栓门,正巧去一趟下房,顺手给你捎来就是。”
  小元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多谢了,不过我不畏寒。”
  “不畏寒也不能怠慢了身子!”三娘忽而抬高声调,奇的是,王小元竟在她脸上看出些微愠怒来。三娘一向以好脾气闻名,还未有人见过她冲怒的模样。话一出口,她也自觉冲动,忙道。“你本就呆头呆脑的,可别给冻得更呆傻了啊。今夜我也得给金少爷拿御寒裌衣,过些时候再来拿棉袄给你。”
  “嗯……嗯。”王小元胡乱应了一声,将木食盒盖好交还给三娘。
  正当他发愣时,忽觉耳中的呼呼风声里杂夹了些古怪细响!他眼目发昏,耳朵要比常人灵敏许多,听到那声后本能地寒毛倒竖。
  见他神情紧张,三娘问:“怎么?”俏丽的眼角仍有些发红。
  王小元隐约听到的声响似瓦片响当,不过听外头风声呼啸,他想约莫是一时辨错了罢。
  于是他摇头道,“无事。”
  三娘再对他细叮慢嘱了一番,才推门离去。王小元听着屋外风声呼啸,腹中温饱,竟不知觉睡了去。
  不一时他被冻醒,才知道三娘说的雪夜生寒是真事。扒着门缝向外看,只见得天色光茫,庭中薄雪纷飞。柴房里地面秃硬,枯枝纵横,哪里有什么避寒之处?纵使王小元耐寒,此时齿颊也冷得微微发颤。
  此时远未到三更,他已觉得寒气渐入骨髓。正当抖索着时,柴房门忽地被推开,他起先喜出望外,以为是三娘拿棉袄来了,又觉得推门劲道粗暴得不同寻常。仔细一看,这少年仆役可大大吃了一惊。
  ——在大开的柴房门扉边,金少爷背着一身呼啸的寒风瞪视着他。
 
 
第4章 (四) 利刀不在掌
  皎洁月色与皑皑雪光交相辉映,照得金少爷身影漂白,一头乱发下是被风吹得彤红的脸。金乌不笑,王小元也不敢作声。于是他二人绷着脸大眼瞪小眼,直到一物件狠狠砸到少年仆役怀里。
  王小元低头一看,顿时呼吸一滞,头脑空白——金乌丢来的竟是件棉袄。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一时手忙脚乱,没抓稳,教那棉袄直直坠在地上。同时他左思右想:为何送衣物来的不是三娘,而是平日里凶神恶煞的金少爷?
  他家少爷生性好吃懒做,成日哈欠连天,像巴在榻上的牛皮糖,恨不得在衾被里生根,居然在这夜半之际登门拜临。他愈想愈发头痛,百思不得其解。
  金乌可管不到他这些胡思乱想,一瘸一拐地走进柴房,皱着眉问他。“三娘呢?”
  “不……不知。”王小元哪里敢说三娘方才还给他送饭,赶忙摇头道。
  金少爷见他惶惑的模样,又不耐烦地补问道。“别装聋作哑,她给你带饭食来后去了哪儿?”
  这话问得王小元登时哑口无言,他从未料想过金乌知晓三娘在暗地里给他送饭的事儿,且一直忧心事情败露后本就脾气不好的金乌会如何暴跳如雷,没想到金少爷居然对此心知肚明。
  王小元结巴道。“她、她后来走了,说是去栓门。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兴许是在下房罢。”他大着胆子多问了一句。“话说少爷…你怎么知道她每夜会来柴房的……?”
  “现在可知道了。”金乌道。
  王小元自觉失言,赶忙捂住了口。这时金少爷漫不经心又愤懑地瞪了他一眼,抬起手作势要打他脑壳,直唬得少年不敢说话。“好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她动半点歪心思——我可得给你点好颜色看看!”
  王小元向来被自家少爷欺压惯了,对方若有半点不满之色,他定是浑身发抖。此时经这么一说,又见金乌神色凌厉,他心里真虚虚畏畏起来,眼神闪躲。
  但兴许是今日胆大了几回,这他说起话来竟也不似平日般拘谨。见金乌欲走,王小元忙补上一句。“多……多谢少爷。”
  “你谢什么?”金少爷皮笑肉不笑。
  “多谢今日少爷出言阻拦那武师…武大人,”王小元谨慎地答道,“还有……今晚给我送棉袄。”
  金乌闻言果然怒不可遏,王小元的语气在他听来简直就像自己给他当了一回奶娘似的,他怒极而道。“谢个屁咧!谁让你从柴房里出来的?你是吃了豹子胆的想惹是生非?真以为从老黄牙那儿学的拳脚有用么!”
  他一动怒,神色便更为狞恶。吊眼儿下的疤痕一抖一抖,让他看起来凶得厉害。
  王小元赶忙摇头。
  金乌咳了一声,定了定神,又问。“三娘去哪儿了?”
  “不知。”
  “真不知道?”
  “嗯……嗯。不、不会是被偷儿捉去了吧。”王小元想起风雪中依稀的瓦片响当声,忽而胡思乱想起来。
  金乌抽了他一巴掌,“胡乱讲话,该打。”
  他这一掌打得不重不轻,王小元没觉得痛,反而清醒了许多,先前迷糊的感觉忽而消失了,心中倏地涌上一股焦灼:“少爷……三娘她是不是许久未回?”
  说到这儿金乌气不打一处来。“她可让我等了一个时辰!我让她去拿裌衣,谁知道她走了什么弯弯道道…”
  他鼻头通红,身子不住的打颤,显是极怕冷的,王小元心中不免一动,这窝囊少爷居然冒风顶雪地来给自己送棉袄。但王小元顿时又焦急起来:“三娘她怕是有危险!”
  金乌却好似看笑话般瞅着他,“你说的什么话?”
  见自家少爷不屑,王小元焦炙道。“今日那武师要寻我的仇,我怕三娘……”
  他一边说,金乌一边捧腹讥嘲,“寻你的仇?你是王公贵胄,还是天兵神将?”
  王小元支吾道。“八成……是金家的下仆。”
  话音未落,从柴房门处忽地涌进一股寒气。金少爷最怕冷,脸色倏地发青,赶忙住嘴紧了紧衣襟。王小元却登时脊背发毛,这哪里是寒气,而是杀意!刹那间他心头腹内一阵翻江倒海,身子摇摇欲坠。
  在漫天蹁跹小雪中,杀气随白雾沉弥。两人只见眼前茫茫一片,却有刀削似的的戾气迎面扑来。王小元努力眨眼想辨清这雪中杀意从何而来,两眼却昏沉发痛。
  霎时,几道狂笑声突如其来!
  “那剩下的二成…是何人?”
  话音响起,王小元立时浑身抖了一抖。这声音正来自今日逼他出刀的京城武师、武林盟主之子武立天!此时隔着一层雪雾,武立天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訇訇而来。
  “北有寒山钧天剑,南有苗寨避水枪。东看鹤门鹤行步,西胜红楼红烛功。我自小见识过的江湖功法数不胜数,高手游侠更是不胜枚举。”
  雪中的声音道。
  “——可这刀、这人,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正在他说话的当隙,金少爷赶忙脸色煞白地推了一把王小元,“找你的,赶快出去,别挨着我。”
  知道金少爷是要避武立天寻仇来的风头,王小元又气又好笑。“那少爷呢?”
  金乌道,“外边冷,待…待你俩唠嗑完我再出去。”
  王小元望着茫茫雪雾,并不往前,而是转身从柴火堆里折了根树枝,抬手掷向庭内。他这柴枝一脱手,倏地一道厉光闪过,竟把那枝条生生劈折!若他方才从柴房内走出,恐怕此时也得心口洞开了。
  于是他也惨白着张脸,回身在金乌身旁坐下,道。
  “我……我在这儿和他唠。”
  王小元毕竟生性谨慎,虽说不惜命,但若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是不敢贸然前去的。他紧绷着身子和金乌并坐在一块儿,听着武立天的笑声低低地从雪中传来。
  “出来!我武立天最看不得有谁能在武技上胜我一筹,我家那老不死不例外,你也不例外……我听说你是金家的世仆,叫王小元?”
  听他叫唤自己名字,王小元心头一紧,但本着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也还是大声回道。“正是。”
  那武师道。“这可奇怪,我方才问了个遍,金家上下除你之外可没一个姓王的,是谁生的你来?”
  这话可问得王小元一愣一愣的,还未等他回神,武立天又道。
  “既没姓王的爹,何来姓王的子?甚么金家下仆,你究竟是何人!”
  王小元头脑空白,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金少爷插口嚷道。“你查户籍的么?这鸡毛小事儿也管得着?本少爷当年把他捡了来,没想到是个糊涂蛋,我还巴不得快些送了人,值回二两银子呢!”
  说着他探头去往雪地里扮了个鬼脸,却因更凛冽的寒气而吓得脑袋一缩,又嚷嚷道。“你这鸟官三更半夜私闯民宅,扰了本少爷清梦,待我告到巡按那儿去,哼哼,有你好受!”
  王小元却神色慌张,向雪中喊话。“…你方才向谁问的话?”
  他心里隐隐不安,武立天为何对金家的家底如此明白?只听白茫中青年武师忽地大笑,喝道。
  “——向她!”
  这一喝仿佛抒尽胸腑之气,刹那间白雾猛然消散,小雪乱飞,待眼前朦胧散去,王小元震恐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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