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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匠(近代现代)——鸦豆/鸦鸦吃素也吃肉

时间:2021-11-24 09:46:02  作者:鸦豆/鸦鸦吃素也吃肉
  “聂叔叔,吃糕糕!”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往他身上扑来,小小的手里还捏着一块橙黄的糕点。
  “谢谢可可。”
  聂振宏笑眯眯地扶了小姑娘一把,让她在自己身上趴得更稳,“不过叔叔不饿,可可自己吃。”
  “可可,下来!”
  小女孩身后,还跟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跺了跺棍子,冲女孩训斥道,“奶奶说过什么?女孩子要文静!”
  趴在聂振宏身上的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忙撑着扶手坐了起来。
  聂振宏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冲老者道,“甘婆婆,没事的,可可这么活泼才好。”
  “就是呀,甘婆婆,” 隔壁小卖部里也探出个脑袋,帮腔道,“咱们可可这么机灵,你可别压着孩子的天性!”
  “哎,你们呀!”
  甘婆婆拉着的脸没几秒就破功了,一脸无奈,“再这么惯下去,可可都要成这条街的小霸王了!”
  王金宝大手一挥,“小霸王就小霸王,正好没人敢欺负!”
  他乐呵呵的从铺子挂零食的墙壁上撕了一根棒棒糖下来,塞进小女孩手里,“以后只有咱们可可欺负别人的份儿,是不是,可可?”
  小女孩穿着很朴素,眼睛却很亮。
  她满含期待地看了奶奶一眼,见她微微颔首,才攥住棒棒糖,“嗯嗯!”
  “算了,说不过你们这些皮货。”
  甘婆婆摇了摇头,把手里拎着的蛋糕口袋打开,递给王金宝一大块蛋糕让他吃,才重新看向聂振宏,“小聂啊,我去批发市场那里买点布。可可在你这玩一会儿,麻烦你帮忙看着点啊。”
  “好,您去吧。” 聂振宏接过女孩的零食,点头应喏,“我看着呢,放心。”
  像是这样的嘱托重复过许多次,甘婆婆交代得寻常,聂振宏和王金宝听着也习以为常。
  老人家于是放心的拄着拐杖走了。
  “可可今天没去幼儿园?”
  聂振宏伸手捞了个小皮凳到身边,把小姑娘抱在上面坐下。
  “叔叔笨,可可还没开学呢!”
  才四岁多的小女孩,口齿却已经很伶俐了,一边晃着腿啃蛋糕,一边回聂振宏的话。
  “唉,怪叔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聂振宏被说笨也乐呵呵的,薅了一把女孩的小揪揪,又打开装蛋糕的口袋问她,“还吃吗?”
  “不吃了。” 甘可可摇摇头,“奶奶说,那是明早的早饭呢。我只能吃这么一点。”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丁点儿的长度,看起来委屈又可爱。
  “没事,可可饿了就吃,” 王金宝在旁边插话了,“吃完了金宝叔再给你买!”
  王金宝家里的是个男孩,从小调皮捣蛋,只听他妈张翠芳的话,回回把王金宝折腾得够呛。导致他一看到可可这么听话的女孩,心就跟着软,巴不得这是自家的小棉袄。
  “谢谢金宝叔,” 可可却摇摇头,“我不要了。”
  奶奶说了,不能随便要街上叔叔阿姨的东西。那都是什么‘人情’,很沉重的。小小的可可不懂为什么‘人情’会‘沉重’,但她很听奶奶的话。
  聂振宏怕小女孩吃蛋糕噎着,便起来走进屋里重新热了壶水。
  外间王金宝在给甘可可讲故事,但讲得很是磕磕巴巴,聂振宏听着就好笑。等水热的间隙,他目光扫过墙壁置物架上挂着的鞋垫,想了想,拉开了装钱的抽屉。
  水烧好了,聂振宏撕了包奶粉,兑成温水端了出去。
  “可可,吃慢点。” 他把粉白色的小水壶塞进小女孩手里,“渴了喝水。”
  这杯子还是王金宝送的。他们开杂货铺,进的东西多,好些商家配了赠品,他们就放在货架上随意卖了。甘可可经常到他们这几个铺子上玩儿,有一回发现货架上多了个印着草莓的小水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王金宝虽然是个憨货,但做生意的,眼睛都尖。
  那是他进购一板五瓶的小养乐多时卖家送的赠品——大号的养乐多瓶,还有附了一个斜挎带。好多女孩看到了都喜欢,他这都卖出去好几个了。
  王金宝这铺子虽不大,但地处闹市,生意红火,一点不缺钱。加之张翠芳那八卦的性子,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可可的身世,他也心疼得不行,直接就想把水瓶送给小姑娘。
  但有甘婆婆在,那瓶子最终也没送出去。
  可可不敢收,王金宝干脆就扔给了聂振宏。反正小姑娘经常往他们这儿跑,随便过来用就好了。
  聂振宏也没拒绝,就搁进了屋里,顺便在王金宝那买了袋冲泡的奶粉,偶尔给小姑娘加加餐。
  “聂叔叔,那个哥哥…… 在干什么呀?”
  小姑娘仰头小口喝着奶,黑亮的眼珠子从碧蓝的天空转到头顶的老楼,在一个阳台上停顿住了。
  聂振宏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再度看到最近总是固定在他视野里的一个身影。
  “他为什么坐在那里,一直不动呀?”
  “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那块板板好大哦,他也和叔叔一样在做木工吗?”
  小姑娘嘴巴不停,好奇地抛出许多疑问。
  老房子的露台三面悬空,只正面砌了墙砖,两侧都是用铁艺栏杆做围挡。小姑娘人矮,只看得到屋主人的上半身,和半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聂振宏此时还站着,闻言弯腰把甘可可一把抱起,让她看得更高了些。
  “看清了没,哥哥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没孩子,但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好奇心重。得靠慢慢引导,让他们认识了解新东西。
  “是刷子!” 甘可可认得。
  “对,笔刷。” 聂振宏又牵着小姑娘的手指挪向那人的另一只手,“哥哥另外一只手里拿的是什么,可可知道吗?”
  “知道!”
  甘可可特别骄傲地点头,“是颜、颜……” 说了一半就想不起那个词了。
  “颜料盘。”
  聂振宏帮她补充道。
  “对!颜料盘!”
  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教她们用过呢!
  “那你现在知道,哥哥在干什么了吗?”
  聂振宏颠了颠小姑娘,逗她道。
  与此同时,坐在阳台上对着画板发呆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挪动眼珠歪了歪头,望了下来。
 
 
第9章 送你了
  “哥哥在画画!” 小小的女孩儿一口答道。
  清脆的声音往上空飘去,也飘进了林知的耳朵里。
  “对,可可真聪明。”
  聂振宏肯定了小女孩的答案,将她从怀里放下来。
  他腿脚不便,没法长时间抱着孩子。
  甘可可其实还想再凑近些看看那个二楼的哥哥在画什么,但她记得奶奶说过的话,聂叔叔抱着她会累,所以还是乖巧地松开了搂着聂振宏的手。
  扎了啾啾的小脑袋移开,剩下两个大人的目光就这么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 嗨。”
  既然都对视了,也不能装作没看见。聂振宏客气地抬手跟新邻居打了声招呼。
  他这些天一直能看见林知坐在阳台上画画。
  架着画板,拿着笔,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比他还耐得住。
  聂振宏心里觉得挺新鲜。嘿,他们这下里巴人的地方,竟然还住进来个艺术家?
  怪不得之前这人当中介他觉得那么别扭,原来那双手就不是个伺候人的手,想必艺术家的脑回路也和他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
  这种想法也就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转头就被聂振宏忘了。
  他每天只想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人怎么样,与他没甚关系。
  而此时,阳台上的年轻邻居也照猫画虎般地冲他举起了手,挥了挥。
  只不过那人好像忘了自己手上还捏着根笔刷,还是刚沾了颜料的。
  啪嗒。
  几滴水就这么洒了下来。
  聂振宏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把手指拿到跟前看。
  “……” 一手屎黄色。
  “啊。”
  阳台上的人目光落在聂振宏的手和脸上,半醒不醒的单眼皮终于睁大了些。
  他像发现自己做错事了般,把手里的笔扔到了桶里。
  聂振宏心里正忖着这楼上的小朋友是不是看自己不顺眼,转头就见林知突然把半截身体都伸出了栏杆。
  “哎,你别把身子探出来啊!”
  聂振宏被林知的动作吓了一跳。
  虽然老房子每层不算高,但也快三米了。这二楼高的距离要是摔下来,虽然不会没命,但骨折是少不了的。
  见青年还趴在栏杆边往下伸手,聂振宏才注意到林知手里攥着张纸巾,像是要递给他。
  “不用你的,我这有。”
  他连忙自己从柜子上扯了张纸去擦脸,这才看到林知缩回了身子。
  聂振宏:“……”
  一口闷气变成了无奈。
  都还没攒成团,就被小愣子的举动给弄没了。
  “哈哈,叔叔是大花猫!”
  聂振宏虽然把脸上湿润的部位都擦了,但颜料带着色彩,依旧有不少沾在了皮肤上。刚喝完奶的小姑娘看到了,乐得咯咯笑。
  欢快的童声把聂振宏的一点无奈也给弄没了, 他好脾气地蹲下身,“叔叔脸花了,可可给叔叔擦干净好不好?”
  甘可可眼珠子转了转。
  “好呀好呀。” 她笑嘻嘻地点头。
  于是聂振宏就感觉女孩小小的手指头在自己额头抹来抹去,弄了好半天。
  “好了吗?”
  他蹲得有点久了,温声问了小姑娘一句。
  “嗯…… 嗯嗯!”
  难得调皮,甘可可把捣乱的手指背在身后,抿着嘴点头。
  聂振宏没注意,只撑着货架站了起来,松了松腿。毕竟他也没指望一个小孩子能擦多干净,只想着待会儿去后院洗把脸就好了。
  却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那是完全没给他擦,反而就着那颜料在他额头上画了幅‘画’。
  二楼的阳台上,林知看小女孩刚才喝奶喝得香甜,也跟着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结果他刚放下杯子,就看见楼下修鞋的男人抬起了头。阳光照射下,那人额头上一个大大的 “王” 字,十分显眼醒目。
  “噗。”
  幼稚的孩童笔触搭配上男人留着胡茬的粗糙面容,莫名其妙就戳到了林知的笑点。
  他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差点又往楼下洒了。
  林知连忙抬手用手捂住。
  等水全部喝进喉咙后,他才放下手,但嘴角边的两颗梨涡,却依旧浮现在脸颊上。
  这还是聂振宏第二次看到林知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在林知眼里,却是看到男人的头顶仿佛缓缓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冒在他黑黑的头发顶上。
  问号是棕色的,还嵌着虎斑的花纹,像是从他额头上的颜料纹路里长出来的一般。
  ——像个憨憨的老虎。
  林知一边想,唇角的梨涡不禁凹的更深了。
  聂振宏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怕是甘可可这小丫头在他额头上乱画东西了。
  他故意叉起腰,吓得甘可可忙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咯咯地笑。
  “哈哈,大老虎要来啦!”
  聂振宏捞过柜子上的小镜子瞅了一眼,作势就要去抓人,“好哇,敢在老虎头上乱画!”
  他抹起袖子,“大老虎要发威吃人了!”
  “哈哈哈不要!”
  甘可可笑叫着往旁边跑,“救命呀金宝叔!可可不要被吃掉!”
  “看你往哪跑!”
  “哎哟,可可快过来,躲叔叔身后来!”
  两个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就这么陪着四岁的小娃娃玩了会儿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直到甘可可气喘吁吁地玩累了,聂振宏才收手作罢,又回屋给小姑娘冲了半瓶温水,让她解渴。
  林知就这么趴在栏杆上,歪着头看他们玩闹。
  心里头一次生出点画画以外的兴趣来。
  他没什么亮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原来男人,也是能陪着孩子玩的嘛?
  他的思绪不禁被扯回到深层的暗色回忆里。
  脸上的梨涡一点点恢复了平整,最终林知的整张脸又再次回到了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直到楼下小女孩清灵的声音把他唤醒。
  “大哥哥,你在画什么画呀?”
  小姑娘玩累了,趴在聂振宏的木椅背上,一摇一摇地冲二楼的阳台问话。
  林知扭头看了看画板上的画。
  已经干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只转身从画板上把画纸取下,然后毫不心疼地将纸对折,再对折。
  三下五除二的,一只白色的纸飞机就折好了。
  飞机的机翼上,隐约能看到几点色彩,像是给机身涂抹的外壳。
  “接着。”
  他趴在栏杆上,将手里的纸飞机朝着楼下送去。
  飞机被林知折得笔直又规整,只不过挡不住春日里的微风。
  小小的纸飞机跟着风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方向一歪,跌落在了聂振宏的怀里。
  “哇!~”
  小姑娘被林知这一手操作给惊呆了,蹦起来就想去够栽在聂振宏身上的东西。
  聂振宏抬头瞥了林知一眼,便把纸飞机递到了甘可可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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