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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人格(推理悬疑)——木瓜黄

时间:2021-11-25 11:13:37  作者:木瓜黄
  解临不认同:“我觉得挺有进展的啊。”
  吴医生心说就咱俩现在这个状态,哪儿有进展。
  “每周过来听您讲讲心理健康安全的各项知识,让我对很多事物都有了新的了解,给我提供了不少思考角度,”解临说,“现在的人生活压力那么大,定期过来洗涤一下心灵还是很有必要的。”
  吴医生:“……”
  看看,说了半天,话是好听,但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这些年对解临的了解度也是这样,有用的信息是一点没有打探到,而且提到心理学,这人比他还懂。
  从认识他起他好像就一直是这样……
  不,有过一次例外。
  吴医生想起几年前解临第一次踏进这间咨询室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解临什么都没说,借了他咨询室里的休息床,睡了将近两小时,醒来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吴医生记不清具体日期,只记得那是大雪纷飞的冬天,街道盖上一层白茫茫的积雪,解临披上外套出去的时候肩头落了成片的雪。
  “所以现在这是需要我配合他治疗?”解临这句话将吴医生唤回神。
  解临在揣摩人的心思这一方面,很少失手,吴医生都还没说出最终目的,他就先提出来了。
  吴医生的想法确实是这样,虽然完全不知道原因,但池青的洁癖好歹是有了一个突破口:“当然这要看你的意愿,如果你愿意的话是最好,他现在的状态,如果有个人能够让他习惯触碰,情况很可能会有好转,像你这样的‘特例’会变得越来越多也说不定。”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两个可以进行配合治疗,两个人尽量多接触接触。”
  吴医生目前给出的建议就是建议池青多接触解临,同时也建议解临帮忙配合治疗。
  解临出门还是戴着戒指,他捏着那枚银环,将戒指转了一圈,最后说:“我没问题,他不排斥就行。”
  解临每次来诊所,动静都闹得很大,这个动静不是指他做出了什么事儿,而是几名前台嘴里的话题总会变得异常活跃,三句话绕不开“解先生”。
  解临咨询结束,几名前台注意力从大堂的壁挂电视上挪开:“解先生,咨询结束了?感觉怎么样?”
  解临冲她们笑了一下,很熟稔地说:“你们和吴医生是不是会什么魔法,不然怎么每次咨询结束我都感觉自己的状态特别好。”
  这和见到你很高兴本质上是一个意思。
  前台抿嘴笑笑,羞涩地说:“那……下周见。”
  解临在等接待把车开到门口的间隙里,侧着脸扫过壁挂电视上的画面,电视频道正在播放新闻台的报道,话题依旧围绕‘租客离奇身亡’这个时下热门的案子。
  由于电视摆在大堂,所以不能影响到客人进出办理业务,电视呈静音状态,只能看到一行标题大字,和主持人一张一合的嘴:案件目前仍没有进展……我们无法得知凶手是怎样入室,又是怎样作案的……
  女前台注意到解临的目光,跟着说了一句:“特别吓人,我现在每天晚上下班都不敢回去,我也是在附近租房住,总觉得家里不安全。”
  女前台跟解临聊了一阵,等解临的车到达门口,女前台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边上的吴医生:“吴医生。”
  吴医生调侃说:“总算回神了,平时怎么没见你那么多话。”
  女前台笑笑:“解先生人比较亲切,跟他聊天总是有很多话题。”
  “我不认为,”吴医生手里捧着保温杯,虽然对解临这个人的了解仍停留在空白档案的程度,但他对解临永远持一种不乐观的看法,“他像一扇设置了权限的门,心思藏得太深,除非解开权限,否则很难读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
  这番话超出理解范畴,女前台没听懂,眼神迷茫地看向吴医生。
  “没什么,继续工作吧。”
  吴医生叹口气,也没再多说,心里记挂着他手上最难搞的两名顾客能不能配合好他的治疗计划。
 
 
第27章 手套
  可能是心理作用,加上后半夜住户基本都已经睡下,池青那天蹭完解临的手,回去之后居然睡着了。
  一夜无梦,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没有失真的声音,也没有忽然惊醒。
  直到天亮,楼栋里的人逐渐恢复活动,各种攀谈声才逐渐多起来。
  虽然晚上睡着的时间只有不到五个小时,在池青长达一周的失眠历程里已经称得上奇迹。
  池青伸手去够床边的闹钟,时针指向‘9’点。
  有人匆匆地按电梯按钮:【忘记带文件袋了,哎,今天上班肯定得迟到,又得看经理脸色,等会儿上班路上买张彩票吧,要是能中奖老子就立马辞职。】
  也有人请假在家休息,却盼着能去公司:【没法上班,这病什么时候能好。我现在可是事业上升期,每一天时间都很宝贵,要是隔壁组XXX业绩超过我怎么办,这次晋升机会……】
  池青起床之后精神稍稍好了一些,按时吃了药,捧着玻璃杯喝水的时候耳边的话题换了好几轮。
  等到该上班的人都去上班,时针又转过小半圈,楼栋里就只剩下担心业绩的病患,退休在家的老人,以及放假的孩子,还有……一个接近下午才醒的醉鬼。
  【我最讨厌爸爸了。】一个年幼的声音带着哭腔说。
  紧接着,那个声音停了很久,等池青放下水杯,从刀具上精心挑选了一把银质折叠小刀,又从果盘里拿出一只苹果,苹果削到一半的时候才又响起。
  【不要打妈妈。】
  【不要再打妈妈了——】
  池青手里红色的果皮削至一半断了。
  楼下三楼,302室。
  醉醺醺的男人浑身酒气,看到家中正在操劳的妇女,哑着声使唤道:“去给我倒杯水。”
  “等一下,”女人那头很久前烫染过的卷发看起来异常凌乱,她手里的衣服没洗完,说,“我还在忙,你自己去倒。”
  然而喝醉酒后的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等了等,借着酒意,连日的不快在干渴中爆发,抬脚就踹:“妈的——”
  客厅角落里,一个小女孩缩在冰箱旁,她眼睛很红,直愣愣地瞪着他。
  “你就跟你妈一样,看了就来气,”他扭头道,“瞪着我看什么!”
  女孩儿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很轻地哭腔,最后紧紧闭上眼,误上了耳朵。
  【以前家里不是这样的,自从爸爸的工厂倒了之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爸爸明明不是这样的。】
  就在她想“这一切能不能快点结束,怎么样才能快点结束”的时候,只听“叮铃”一声。
  门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男人骂骂咧咧停下手去开门,女人乘机连忙抹把眼泪把女孩儿搂紧怀里,边捂着她的耳朵边说:“没事啊,没事,不要怕,你爸爸只是喝醉了。”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见他开了门,那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才慢慢悠悠地从门铃上松开。
  那人很瘦,身上穿着件深色毛衣,略长的头发显得整个人莫名阴沉,红唇抿着,肤色白得过分。他在这栋楼住了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个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另一只手上捏着一把小刀。
  两指宽的折叠刀,尽管是收起的状态,也能窥探到部分锋利的刀尖。
  男人上下打量来人一眼,心领神会,脱口而出一句:“我没钱!”
  池青:“……”
  “是来追债的吧,”男人原本过的也是风光日子,落难后一下从云端落下,破罐子破摔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厂子也没了,我先一贫如洗。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怕你。”
  池青没说话,他站在门口,冷冷地朝房里看了一眼,屋内情况和他听到的差不多。
  男人很显然误会了这一眼:“我真没钱!”
  “……”
  “我不是追债的,”池青最后说,“况且你的命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值钱,活着浪费公共资源,死了浪费土地。”
  “我来就想说一句话。”
  男人怔怔地听着那把冷淡的声音。
  “吵死了,安静点,”池青手里那把刀是刚才削苹果时顺手带下来的,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他此刻用刀柄指了指屋里的女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你再动一下试试。”
  男人:“…………”
  男人一时间都忘记思考,这位陌生住户根本不住这楼层,怎么会听到声音觉得吵。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来劝过架,但是那些街坊邻里大都考虑到他们毕竟是夫妻,人家家里头的事情很难管,警察都管不了,更何况是他们。
  但不管怎么样,来过的人都没有像这位这样豪横的。
  这位陌生住户看起来似乎不在意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单纯觉得吵而已,不像其他邻居那样义愤填膺,但是效果拔群。
  而被女人揽在怀里的女孩子睁开紧闭的眼,发现一切和她刚才在脑海里求救的那样,结束了。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眼那人拿着折叠刀的手以及那副黑色手套。
  池青说完没再理会男人,电梯正好刚停靠到一楼,他直接按了电梯按钮,电梯缓缓在三楼停靠的时候,电梯门打开,对上了刚从心理诊所回来的解临:“……”
  解临手指摁在‘开电梯门’按钮上,方便三楼想进电梯的人进来,怎么也没想到在三楼碰到的会是池青:“你怎么在这?”
  池青:“我说我下来随便看看你信吗。”
  解临视线在池青手上,和302那户人身上流连,最后说:“看目前这个状况,很难相信。”
  原先被唬得不敢吱声的男人见过解临,毕竟楼里长期住着这么个人,很难没有印象,他对上解临笑吟吟的脸,一下勇气倍增,像是找到了继续作闹的依据:“你们认识?他拿着把刀下来威胁我——我压根就没见过他,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解临闻到男人身上浑身酒气,又看了眼虚掩的门。
  池青以为解临会问一句,但是他一句也没问。
  “你说威胁就是威胁?”解临依旧那副好说话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好意思,没看见,不在场。”
  “……”
  解临示意池青进电梯:“我家租客性格很温和的,干不出威胁人的事儿,希望您下次说话之前注意一下用词。”
  和“性格温和”四个字毫不沾边的池青自己都觉得这番评价过于夸张,夸张到他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词的前缀。
  解临视线越过男人,落在男人身后那扇虚掩的门上,松开电梯按钮前最后一段话显然不是冲着男人说的,他说话声音放缓,让人不容易有紧张感:“报警记录和医院病历这两样是认定家暴的重要证据,根据法条,可以联系居委会、妇联以及派出所,这三个机构都义务保护你。当然具体怎么做看你个人的意愿,只是有时候父母的行为和选择,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孩子……如果你的孩子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她或许会觉得忍让是正常且正确的。”
  解临松开手。
  电梯门彻底关上。
  池青捏着手里那把折叠刀,迫于解临敏锐的观察力,只能主动解释:“刚才下楼电梯正好停在三楼,我听到302屋里有动静……”
  池青说到这,一顿:“你真的觉得我没威胁他?”
  解临:“要看是哪种含义的威胁,毕竟你往那一站就是不说话也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威胁。”
  “……”
  解临继而又说:“不过这种人,威胁一下又怎么了。”
  关于302的话题结束,电梯里短暂陷入尴尬。
  虽然昨天蹭完确实睡得不错,但是在这种密闭且狭小的空间里,池青内心深处那一点不自在被放大。
  在电梯到达前一秒,解临打破沉默:“吴医生跟我说了。”
  池青抬眼:“?”
  “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配合你。”
  解临又看向池青一如既往戴着手套的手:“下次见面不用戴手套,戴着手套我怎么碰你。”
  池青之前和吴医生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单纯感到困扰,后来没办法才拿出来对解临解释,但除这些之外,他没想过其他的,更没想过吴医生会主动找上解临,把治疗计划提上日程。
  池青回去关上门之后才把手套一点点摘下来,对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
  直到手机铃响。
  他出门前随手把手机放置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手机响了好几声,来电人显示:[季鸣锐]。
  季鸣锐这阵子忙得没时间睡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车里睡了会儿,睡醒拿手机看时间才反应过来池青已经消失近一周,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喂,”电话接通,季鸣锐说,“大爷,你还活着啊。”
  电话那头那位大爷用最熟悉的语调说最冷漠的话:“没死。”
  季鸣锐:“还有口气就好,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季鸣锐从后座上爬起来,两条腿睡麻了,他锤锤腿:“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说你在治疗……有什么进展没有?”
  两人没能聊上几句。
  因为苏晓兰很快拉开副驾驶门,她带着本子坐进去之后说:“这边排查完了,去下一个地方。”
  于是季鸣锐匆匆挂断电话,熟练地翻到前面驾驶位上去:“行了不跟你说了啊,回聊。”
  苏晓兰随口问:“什么治疗?”
  季鸣锐放下手刹:“还能有什么治疗,有病的那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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