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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语怪力乱神(玄幻灵异)——重山外

时间:2021-11-25 11:15:00  作者:重山外
  那小屋后头还建了一个鸽房,常有信鸽出出入入,收信送信的事都是少白一手包办。每一只鸽子脚上都编了号,晚上少白都会去盘点,弄得神神秘秘。
  燕宁功夫练得不到家,没有弯弓射飞鸟的本事,几次想看看传递的是什么消息都找不到机会。
  寻机打探,可自后院一遭后,少白少安对待燕宁更加小心,甚至到了寡言少语的地步,完全无机可乘。
  如此,在这里滞留了几日,可以说是全无收获。
  燕宁每日困坐屋内,无计可施,撩起袖子一看,白皙臂膊上一条黑色的线像缠绕的小蛇盘旋而上。这枯藤的毒每十五日发作一次,发作时,手臂上脉络会显出黑色的纹路,时间拖得越久,颜色越深,发作起来也越痛苦。
  狐非欢给他定了三月为期。秦鸿风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真是虚度了时间。
  燕宁叹息一声,转头见今日天气晴好,满山植被郁郁苍苍,便想去周遭找些止痛麻痹的草药回来捣碎了服下,省的第一轮毒发作时,自己太过狼狈。
  便收拾了装备,在屋里寻了背篓、镰刀,自上山去了。
  再说秦鸿风此番出行,是去南广仙君府洞求借玄光镜。
  他见燕宁与故人长得如此相像,自己又看不穿此妖物本相,便想求助于玄光镜,一辩真伪。
  玄光镜乃是天石雕成,既能通三界又能晓古今。取一滴血融于镜面,正立能勘破此人前缘,倒着能窥见此人未来。
  他与南广自清风山一别,已有数十年未见,借完东西,自然还要续一续旧情。只是南广公务琐碎,二人吃酒吃到一半,就有小童叩门说因缘树出了岔子。南广主管人间四苦,实是一件事多功德少,麻烦招人嫌的破差事儿。新飞升的仙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仙分三类,上仙,散仙,地仙,除了生来就有仙胎仙骨长在天上的,其余都会在飞升时论功封位认领职务。本来凭南广的资质背景,寻一上仙职位绰绰有余,再不济也应是逍遥四方的散仙一枚,怎么也不会沦落成地仙。
  可他升仙晋封时出了岔子,被俗事耽搁,待他上得南天门,大礼已近结束,只剩下一地仙职务无人想要。南广水磨的性子,温和恭良,从不挑剔,授礼星君将印玺给他,他便满口应下,就此绶了仙录,注了官名,当真入了府洞,当起府君,日日通过玄光镜聆听凡人朝着佛像叩拜时的哀泣诉求,然后一一提笔记录下来。
  在地仙中,山神土地,门神灶君,个个也算清闲美差,只要护佑一方山水人家,就可白享人间香火。唯独南广不同,人间四苦皆归一人管辖,生老病死半点不能有误,样样都得依照着天上的因缘簿做事,稍有差次便是灰飞烟灭的罪责,实在是劳心费力。
  南广告辞离去后,秦鸿风独自吃了会酒,便回山去了。
  落到浮玉山地界,隐约却见榛榛密林间冒出一股妖气。
  他降云下去,才发现是有妖孽作祟。
  浮玉山有他落户,本该一派清明,没有东西敢来此撒野。也不知是不是他最近法力输出太多,才走了半月,这儿竟然妖气冲天,嚣张到这种地步,实属反常。
  他走进林中,草木从中隐约传来窸窣声响,他眉梢牵扯,衣袖一扬,一柄剑从袖中如白练般倏地飞出,此剑名唤清鸿影,乃是清风山的仙家秘宝。剑影森寒,薄如片纸,转瞬又收回袖内。秦鸿风拨开杂草,走近一看,发现倒地的不过是两只白鼠精,成形没多久,法力微末,算是最劣等的精怪。他有些不屑,转头却见有人被藤蔓拴在树上,头歪在一边,人已昏了过去。再细看去,竟是燕宁。
 
 
第6章 温泉
  秦鸿风用小刀在受重伤晕过去的小妖脖颈上轻轻一划,血液淌了下来,血腥气四溢开来。他用小瓷瓶在下头接着,白色的瓶口沾染着鲜红的血液,颜色对比触目惊心。接了小半瓶,他便收了回来,用红绸缎裹的木塞塞好瓶口,收进怀里。
  然后他又逼出小妖的内丹放入一个紫金葫芦。那妖精没了内丹也就没了百年修为,丧失了人形,退化成一只奄奄一息的白毛耗子。喉口还往外冒着血泡,湿漉漉的黑鼻子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
  “你这是做什么?”燕宁此时已经醒了,他在山上行走时,不幸遇袭,幸好被秦鸿风救了。此时他还有些昏沉,只能靠着树躺着,看着秦鸿风的作为。
  秦鸿风摇了摇葫芦,里面只有轻微的水声晃荡,“此物能炼化妖物内丹,化为己用。”
  燕宁有些奇怪,“你是人,它是妖,你们修行法门不同,它的内丹你能作什么用?”
  秦鸿风笑了笑,“我也没说这是给我用的。”
  葫芦拴回腰间,秦鸿风站起身。那耗子直挺挺躺着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当,拼着最后一口气,拖着满身伤痕,一溜烟钻进草丛里,没了踪影。
  秦鸿风瞥眼看到这畜生逃走,倒并不在意。
  燕宁捂着伤口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之前被那白鼠的尾巴刮到,狰狞一道伤疤,血淋漓地淌了半张脸,半面容颜如玉,半面丑恶如鬼。
  秦鸿风看着他,突然伸手去接过燕宁腮边淌下的一滴血,从怀里掏出那面从南广处借来的神镜来,滴上去。
  镜面显出一片水一样的波纹,银光闪烁,白浪一个翻滚,片刻就将那滴血吞了进去。
  燕宁不知道是什么花样,凝神看去,只见那血丝交缠着波纹扭曲变化,一点点顺着裂开的纹路四下渗透,镜面上无数诡异的光景融汇,一阵暴涨的白光过后,镜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燕宁不解,秦鸿风也愣住了。他仰首看看燕宁,又低头捏紧了那面镜子,镜身繁复的花纹嵌入掌心。片刻后方笑了笑,将那面镜子收回怀里,低低说了句:“实在是好手段。”
  说完,他抬掌抚了抚燕宁脸上的伤口,片刻间就止血祛疤,完好如新。
  燕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毫无痛感,仿佛有神力,他惊讶地看了看秦鸿风,然后说了声多谢。
  秦鸿风听若未闻没什么反应,已经转身离开。燕宁匆忙跟上去。
  林子路不好走,秦鸿风脚程又快,燕宁不过凡夫俗子,跟得颇为狼狈艰辛。
  燕宁亦步亦趋跟着他,只顾低头看路。秦鸿风停下脚步时,他差点一头撞上去。
  燕宁揉着额头,惊魂未定。抬起头,秦鸿风正警惕着扫视着四周,这儿林木参天,草木疯长,只是太静了,静得连夏日聒噪不休的蝉鸣都听不到。他冷笑了笑,拉过燕宁的手护他在身后让他紧跟着自己,又压低了嗓音道,“山妖精怪修行不易,不会随便伤人,你可知道那两只耗子精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燕宁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进山采些草药,半路就被打晕了,再醒来时就是这样。”
  秦鸿风鼻翼阖动了下,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风吹得枝影晃动,黑影倏忽而过,地上筛落的光斑变化不定。他凝神看了看,又伸手将燕宁肩上沾染的草屑拂去,然后接着领着他向前,“这儿一股狐臊子气,怕是有东西来了,以后别到处乱走。”
  燕宁闻言心脏一紧,不知道是否是秦鸿风察觉到了狐非欢的行踪。
  秦鸿风方才杀妖放血,溅了满身血渍,此时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熏人欲呕。
  燕宁看着他被血污染红的袍子,想了想试探着说:“我知道这林子里有一天然温泉,我们不妨去那里洗漱干净再回去,免得吓着少安他们。”
  秦鸿风一顿,回身皱眉看他,“你说此处有温泉?”
  燕宁点点头,“我那天误打误撞找到的,做了标记,离此处不远。”
  秦鸿风思索了一下,一侧身,让燕宁为他引路,朝着温泉去了。
  温泉在山北面的一处裂隙中,算是隐蔽。
  燕宁扶着山壁踩着凸起的石块熟门熟路地爬下来,上面黏滑得覆着苔藓,他在衣摆上擦了擦,转头想去扶秦鸿风,单纯想着那人看着干干净净,自然不该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
  却见他如闲庭信步,脚下轻轻一点就飘落了地,才想起这人是有法术的,与自己自然天差地别,只能悻悻收回了手。
  那泉水热气蒸腾,水面被浮起的白雾笼罩着,泉水颜色青碧,周边的岩石则冲刷得泛白。两旁树木掩映,垂下的枝条上还结着一颗颗颜色朱红的果子。
  第一次来时,燕宁走得匆忙,只顾高兴没来得及看周围。他跳起来摘了颗果子,拿在手里把玩,那果子异香扑鼻,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连燕宁都禁不住口舌生津。
  “怎么不吃?”一时不察,秦鸿风就站在他身后,含着笑问他。他贴得很近,吐息就好像喷在耳侧,他身上也有一股异香,只是淡然清正,让人不会生什么绮念,竟将那果子的香气都逼散了不少。
  燕宁缩了缩脖子,耳朵根有些泛红,就把果子往衣袖里揣了,解释说自己不饿。
  “若是不想吃,就将它扔了吧。朱果药效刚猛,既是福也是祸,不是凡人能承受得起的。”燕宁有些诧异,秦鸿风已经越过他,向池子边走去,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平如镜的温泉水。那池边岩石湿滑,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秦鸿风走在上面却如履平地,身形纹丝不动。
  燕宁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忙走上前说,“这水可舒服了,泡一泡,四肢百骸都通透。”
  秦鸿风侧过头,“你下去过?”
  燕宁点点头。
  “可有什么异常?”
  燕宁不解,“只是普通的池子罢了。”
  秦鸿风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刚刚那种凝视的状态,不知在看什么。燕宁也学着他,只见温泉水平滑如镜,照着那人的影子温雅端方。他蹲下身撩了撩水,水纹细密地皱起,荡起一圈圈涟漪。他仰头,有几分讨好,“血污染久了容易结块,不妨脱下来,我帮着洗洗。”
  秦鸿风不做声,只转头看他。
  燕宁被他看得尴尬,只好含糊,“你若不情愿,便算了。”
  秦鸿风这才风轻云淡地笑笑,“这有何不情愿?我自然求之不得,那就麻烦了。”于是依言将衣衫一件件除下。他穿着衣服时显得身量消瘦,仿佛弱不禁风,如今褪下衣物,显出一身筋骨,才发现肌肉纤薄有度,宽肩窄腰,修长紧致却不孱弱。头发卸了冠,长长的垂落下来,黑得像白色宣纸上化开的一笔浓墨。
  他缓步迈入池水中,泉水只遮到他肩部以下,优美的肩颈线条隐没于温热的泉水之下,水纹一圈圈荡开,他收敛了眼内精光,泡在水中缓缓闭上眼。血污的外袍抛在了燕宁身旁。
  燕宁怔怔看着,秦鸿风不加设防的样子恍惚间和梦里面那个在桃花树下饮酒醉后睡去的男子重合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蹲下身,抓起袍子,在水里浸了浸,胡乱揉搓了两下。
  衣袖卷起,不经意露出颜色泛黑的经络。他看了会儿,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
  燕宁咬了咬牙,哆嗦着手解下自己的衣服,也一同下了水。
  赤足点在泉地的砂石上走过去,泉水虽温热,他却冻得浑身打颤。
  秦鸿风听到声音,抬了眼,视线扫过燕宁,见他身无寸缕,有些讶异,但仍很君子地移开了眼落在另一处,低声道,“这泉水水质不错,补气强身,你泡泡也有好处。”
  燕宁有些羞惭,勉强笑了笑,“我听你的两位徒弟说,这些年来,你为寻我,耗费了许多心力。”
  “嗯?”秦鸿风扬了扬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昨夜我已想起了很多往事,关于你我二人的事。你待我如此真心,我……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来,我也在找你。”
  秦鸿风闻言转回来看了看他,眸色加深了些,笑意更浓,“哦?你也在寻我?”
  燕宁温柔笑了笑,努力表现得情意温切,“是啊,我也很想念你,难道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他又往前走了些,水流漾开,挨到他身边,仰着头,与秦鸿风几乎贴近得呼吸交缠,发丝飘落在水面,搅乱在一起。他本性也算高傲,这种求欢的事,做出来总有些不自然,但胜在他容貌姣好,肤色白皙,那种不自然导致的僵硬鲁莽,倒像是初次求欢的青涩羞怯,更加楚楚动人。
  秦鸿风微微眯了眼,“你是,心悦我?”
  燕宁抿了抿唇,点了头,他眼睫不安地飞快颤动着,双眼蕴了层薄薄的水光,好像惊鸿照影,的确惊为天人。
  秦鸿风慢慢伸出手,碰了碰燕宁的脸,触感柔滑,及其细腻,凉滑一如玉石,然后慢慢下移放在了脖颈处,掌心一点点揉搓过肩颈的肌肤,直将那如雪的肌肤都搓揉泛了红。燕宁颤巍巍闭了眼,轻轻咬着下唇,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皮肤绽出一粒粒小疙瘩。
  拇指摩挲过颈部跳动着的大动脉,却突然暗中使力,压了下去,秦鸿风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杀你,是轻而易举。”
  “原先以为你们还有什么打算,却原来只是这样。”他冷笑了笑,“你们将我想得也太过愚蠢了吧?”
  燕宁大睁了眼睛,浑身仿佛凝固了,一动都不敢动。
  “那些事情你知道多少?还有这张脸,”秦鸿风顿了顿,眼神阴寒几分,“又是怎么来的?”
  燕宁脸色煞白,脑中无数思绪闪过,一时却不知道如何能脱身。
  他正惊惶不定,却突然感到脚底触及的沙石一阵晃动。秦鸿风脸色一凝,当即一拦燕宁的腰,搂着他从池子中旋身而起,周身水珠溅落,滴滴晶莹如珠,洒出一道霓虹,手臂一展,地上散落的衣衫就飞了上来,将二人裹好。
  就在他从池水中脱身的刹那,整片山头突然轰隆作响,地动山摇。那池水像沸腾了般一阵阵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颜色也从之前的青碧变得越来越深,逐渐变成岩浆一般粘稠深红的颜色,池水绕着中央飞速旋转,圆心黑洞洞一片深不见底。围筑的岩石被侵蚀了大半,水珠沾染到的地方刹那间就熔解凋落,一片焦黑,嘶嘶冒着白气。
  秦鸿风搂着燕宁闪身贴在崖壁上,就看见从那中心的黑洞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一头巨兽徐徐从环绕的岩浆中显形。
  那妖怪睁着猩红的眼,身若麒麟,四只兽蹄奋发,头顶赤金的角,背上负有尖锐的背棘,尾巴尖有倒勾,长长地拖在身后,熔岩球一般的眼睛如同蛇般阴暗,周身毛发缠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山谷映照的恍若白日,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它张开大嘴,看到了秦鸿风,阴恻恻地笑,“昌曲仙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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