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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语怪力乱神(玄幻灵异)——重山外

时间:2021-11-25 11:15:00  作者:重山外
 
第7章 结界
  “打扰了仙君美事,实在是对不住。”
  “我与仙君千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故友重逢,实在惊喜难耐,不得不现身打个招呼。”妖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喷出口都是浓浓的灰烟,此时还怪笑了笑,面目更加狰狞,“却没想到你已经落到这种田地。”
  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硫磺的气味,好像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秦鸿风不适地皱了皱眉,吸入的空气灼热干燥,喉腔仿佛火烧火燎,他撕了截外衫捂了燕宁口鼻,叮嘱他不要动,将他安置在角落处。
  他站起身,顺着它的话往下说,“哦?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想来定是无名之辈。”
  妖兽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震怒而笑,“无知小儿,老子恭维你两句,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老子当初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客气点,唤你声仙君,若换在千年前,你只有给老子倒酒的份。”
  说完,它仿佛示威般从口中吐出耀眼的火球,长尾则凌空一甩,狠狠砸在山壁上,便有无数巨石被击得粉碎,纷纷而落。
  秦鸿风虽然反应迅速,闪身避开,仍有火舌撩到了衣角。
  他心知此乃上古神兽,非寻常妖物。他法力不及从前,对付起来不可硬搏,只能智取。
  袖内清鸿剑轻吟一声,那剑极轻极薄,藏于袖内看不出痕迹,他右手反握,轻扣剑柄,面上仍不动声色。
  “你消失人间数百年,今日现身,只是来逞凶斗狠的吗?”
  妖兽的眼瞳微眯,它喷了喷鼻息,“世上万物,无论鸟兽虫鱼还是仙神人妖,都有既定命数,逃不脱生死大劫,就连神仙也不过是比凡人妖物寿命长许多罢了。又加上不断地吸收世间灵气功德来延长寿数,服用奇葩异果来驻容养颜,才有了表面上的长生不老。我虽曾是神兽,可如今半妖半魔,上天不得,入地无门,白白在人世间蹉跎,总有寿命耗尽的一天。”
  秦鸿风皱眉,“你寿命恒长数万年,何须忧虑这么虚无缥缈之事?”
  “有谁会嫌自己寿命长的?血玉乃妖邪之物,害人不浅,可为了长生不老,功力大进,不也惹得三界争夺不休?从前天界内都说昌曲仙君行事正派,清风侠骨。不想你落到凡间竟然本性毕露,贪生畏死,照样贪图这妖邪宝物。现在有能者夺之,你让给我有什么不对?”
  听到血玉二字,缩在角落的燕宁猛地抬头。突然见到这种庞然大物,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吓晕过去,也不知燕宁是否因为死了太久,神经比一般人大条许多,除了震惊倒并不害怕。狐非欢之前让他将血玉偷回来,只跟他说这是从前秦鸿风从自己手里骗走的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燕宁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却不知道是能让三界争夺的至宝。
  秦鸿风表情漠然地看着妖兽,并未因适才这番讥讽而动气,“你也说血玉是宝物,我又怎么会随身带着,自然是将它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怎么,你是要我放你去取来?”
  “你不信我?”
  妖兽阴恻恻地笑,“你们这些天上的,虚伪做作,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什么时候有一句真话,你拿什么让我信?”说着他尾巴尖一抬,点了点燕宁的方向,“还是说,你是想让你这个小情人做人质?你刚刚可还差点杀了他。”
  听他提及燕宁,秦鸿风皱了皱眉,“他只是个凡人,毫无用处,你留他在手上,肯定不放心。”
  “你知道就好。”
  秦鸿风顿了顿,“可若是我留下来就不同了。我身上有他要的东西,我对他很重要,他不敢背弃我。”
  妖兽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保自己,而是保别人,也有些诧异,“倒没想到,仙君还是个痴情种子,重情重义。”
  “你说了那么多,听上去是不错。可如果他出去了是去搬救兵的呢?”妖兽伏低了身子,眸光阴沉幽暗,浑身毛发则张扬起来,闪着耀眼的火光,“我学不来你们这些曲曲折折,我只知道只要我打赢了你,总有办法得到我要的东西。”它性急暴躁,脾气说变就变,说话间便是数个火球。
  秦鸿风不察它突然袭击,拧身险险避开,燎了三寸发尾,也有些恼火。
  火球砸在山壁上,几颗火星点着了岩壁裂隙间生出的树,风吹火长,一发不可收拾,烧着的枝叶飞卷起来,落在山头,刹那间,大半片山已到处都是熊熊火光。山林之火,片刻燎原,势如摧枯拉朽,映照得天幕赤红一片,满眼望去都是红通通的火光。
  整座山谷就像一个烧得滚烫的铁锅,温度越来越高,木材哔波之声不绝于耳,到处是灰蒙蒙的烟,几乎难以呼吸,双目不能视物。
  片刻间,妖兽的尾巴又横扫而来,犹如雷霆万钧。秦鸿风翻身越过,刚要落地,足下已是熊熊火势,他虽身法灵活,妖兽伤不到他,却只能左右躲避,一时也近不了妖兽的身。
  趁着他们争斗之际,燕宁已经勉强站了起来,他立在崖壁下看了会儿战势,火焰缭绕,灰烟四溢,熏得眼眶生疼,呼吸间,喉咙就像生吞了炭块般灼热,不时有火星子落在他的四周。他看了会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争斗的全过程中,那妖兽就稳稳蹲踞在池子正中央,只凭着尾巴和火球攻击,即使秦鸿风几次腾挪,眼看就要离开它的攻击圈,也没有挪动过位置。就好像那池中有什么限制了他的行动。
  燕宁皱着眉,然后贴着崖壁摸索着走,赤脚踩在那些碎石块上,那些石块被炙烤得滚烫,就像走在烧红的铁板上,疼痛难当。
  绕到妖兽身后,离池子边缘很近。红色岩浆般的液体溢出池面,顺着缝隙蔓延,堪堪在离他半步处凝固。中央的池水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在水面炸裂,这儿的温度升高到几乎连毛发都要被烤焦。温度更高,空气更压抑,呼吸更加艰难,汗水滴落在睫毛上,几乎逼近人能忍耐的极限。
  在一片迷漫的蒸汽中,他模糊地看到水面有金光忽闪。他眨了眨眼,汗水滚落。视野变得清晰一些。
  铁链因扯动不时浮出水面,拳头粗的链条一端系在妖兽的四肢上,一端连接着池底。那妖兽每拉扯一次,铁链上就有隐绰的金光闪烁,仔细看去,似乎刻满了符文,不断有金光顺着凿刻的凹槽流窜。
  这就是为何那妖兽在打斗中,身躯也没能离开池水。
  他猛地一惊,一种思绪闪过,也许夺宝只是虚晃一枪。这妖兽不是藏匿于此,而是被封印于此,是有结界限制了它的法力,让它无法脱身。这结界上遍凿纹路,金光流转,与燕宁那日在草屋门锁上看到的施印手法如出一辙。就算不是秦鸿风自己所设,必定也是同门子弟设下的。
  这妖兽此番现身,诸般挑衅,胡搅蛮缠,硬是要引秦鸿风与他争斗,就是要借他的手,毁了这个结界。
  思虑间,整个山头几次地动山摇,地面绽开道道裂痕,无数石块自山头滚落。燕宁仰头看去,只见长天之上,风沙蔽日,狂风大作,秦鸿风临空而立,神色肃然,衣袍被风吹鼓得猎猎作响,长发在空中飞卷,清鸿剑在虚空中划出一点寒芒,像一道白色的闪电。
  妖兽看着他蓄力一击,身躯微震,眼中是止不住的欣喜。
  随着他们的争斗,结界应感受到同股力量的冲击,不加防备,几次攻击下,铁链已有裂痕,眼看摇摇欲坠,如果秦鸿风这击落下,这妖兽必能挣脱囚牢,再不受束缚,届时他们才是真正深陷危机。
  形势千钧一发,燕宁想的急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突然不顾脚下的滚烫温度,猛地向水池飞扑而去。他法力微末,即使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毫无意外,身躯狠狠地砸在结界的外壁之上,连边缘都没碰到,就被弹飞了出去。然而,也正因他那一击,池上筑成的结界感受到不属于同宗的外力后突然金光大显,触发了抵御,缚住妖兽身躯的数十根铁链猛地发力,嗡鸣作响,绽出耀眼的光芒,迅速锁紧,死死勒进皮肉,一股焦糊的气味四溢,好像滚烫的油锅被泼了水,噗呲一下,火光冲天,轰然爆裂。妖兽发出一声怪叫,身躯狠狠跌进池水,再无方才的气势。
 
 
第8章 赤炎金猊兽
  秦鸿风看见这巨变,也迅速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收了清鸿剑,从半空落下。看也不看那妖兽,快走走到燕宁身边。
  燕宁被弹飞出去撞到岩壁,然后跌落在地,在地上滚了一滚,便一动不动。他浑身都是烧灼的痕迹,手指焦黑,抱在胸前,痛得蜷缩成一团,血水从身下缓缓溢出来。长发被血污粘在一起,衣袍碎成了布条,挂在身上,露出的地方没一块好皮。
  秦鸿风蹲下来探了探他的脉搏,微弱如丝线,却还在跳动,他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这人刚刚舍命为他验证出妖兽的真正目的,也算是救了他一次。但为什么这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是因为眼下生死关头,二人性命相系?可自己若和那妖兽斗得两败俱伤,他可借机逃走,于他不是更有利?
  他锁着眉,捋了捋燕宁纠结的头发,将血污化开,梳理在脑后。露出的脸,面色如纸,双目紧闭,左脸的皮肉已经烧黑凋落,只挂了一半在脸上,变成了一个窟窿,露出里头的白骨,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如同一个被烧死的凡人。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重叠。秦鸿不忍再看下去,掌心附在创口上,片刻间白骨生肌,终于有了些人样。
  简单疗了下伤,又喂他服了丹药,让他躺下,等丹药发挥疗效。
  “我等了百余年,就被这种小鬼害得功亏一篑。”
  秦鸿风转过身,看见妖兽伏在池子里,奄奄一息,双眼浑浊,口中呢喃,“实在不甘。”
  “就算他没有提醒我,你今日也不会如愿。”秦鸿风淡淡回应。
  “缚你的阵叫玄天八卦阵,与我虽属同宗但不同源,我没有本事破这个阵。”
  妖兽一怔,随即惨笑,“原来是白费功夫吗?”他动了动,侧过身子,避开伤处,四肢上的铁链响动不止,“没想到仙君转生了,竟然还记得上一辈的事?”
  秦鸿风没有回应。
  妖兽伏在地上喘息不定,沸腾的池水终于止歇,山谷内也不再热得如同蒸炉一般,它又道,“那你既然认得我是谁,又何必让我生不如死,继续暗无天日地囚禁于此?倒不如一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秦鸿风嘲讽道,“刚刚还为了长生不死,斗得你死我活,怎么如今反而一心求死了?”
  “我既是为战争而诞生的神兽,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不怕死于战场上,死于敌人的剑斧下,可我恨自己日日只能在这方寸之地内苟延残喘。若一匹狼被拔去了利爪和锐齿,只能做一条看门狗,摇尾乞怜,啖食残羹冷炙,它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天界没有下令杀你,你也从未犯下死罪,我不会杀你。”秦鸿风平淡地说。说完抱起燕宁就打算往外走。
  妖兽恨极,只想拦住他,“你不是一直在寻那颗定魂珠吗?当初我从幽都回来,已是九死一生,主人为救我,向地藏菩萨求来了这颗定魂珠,让我服下。”
  秦鸿风神色一动,身体不由自主停下来。
  妖兽看他心动了,心头一松,“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杀我取珠,小心铸成大错,再难回头。”
  秦鸿风仍犹豫,“如果你从未犯下什么错,我不该杀你。”
  妖兽摇了摇头,像是疲倦极了似地蜷缩在缓缓流淌的池水中,发出的声音梦呓般低沉,“你杀我,也是救了我。从幽都回来后,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那一场战役中死去。我是上古之神,我有我的骄傲,死在你的剑下,也不算辱没。”
  那妖兽的巨眼终于缓缓阖上,满谷颜色赤红的朱果突然皱缩干瘪,只剩一张深色的果皮包裹着内里的核,可怜兮兮地耷拉在枝头。原先诡异霸道的香气也烟消云散,原来这一簇簇果子都是被那妖兽滋养而生的。
  燕宁此时才醒转,见秦鸿风的剑上滴着血,妖兽已伏诛,总算松了口气。他扶着岩壁,站起来,双腿还有些不能着力。但身上的伤大半都好了,只有些深可见骨没有完全愈合。他大为惊奇,甚至感觉身体比之前轻便强健了许多。
  “你伤得太重,我虽然帮你疗愈了大半,但能不能恢复如初,还得靠你自己静养。”
  燕宁踩着零落的石块,一步步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道谢,“多谢昌曲仙君。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天上的神仙,之前是我受人蛊惑,不知深浅,冒犯了。”
  秦鸿风转过眼看了看他,表情上似乎十分厌弃这份恭维,“不。我虽会些法术,但不是什么神仙,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可刚刚那妖怪明明说你是……”
  “他认错了。”
  燕宁一时无语。这种生肌肉骨的法术,还有剑斩神兽的武力值,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有的。燕宁也不傻,秦鸿风既然不愿承认,他也不胡搅蛮缠,只希望他不要责怪自己之前的莽撞。
  秦鸿风挥起剑,当啷数声将困缚着那妖兽的铁链通通斩断。
  燕宁不解,“你做什么?”
  “既然它已死了,总不能还要受囚犯的屈辱。它既是神兽,死也应该有神兽的体面。”
  秦鸿风将衣摆系在腰上,撩起袖子,然后从地上搬了块巨石,放入池中。看这架势,竟然是想要将这池水填平。
  “你这是要埋了它?”
  燕宁讶然。
  秦鸿风点了点头,边填平边说,“这妖兽名唤赤炎金猊兽,昔日乃是火神祝融的坐骑,千年前神魔大战,祝融与魔族大将离墟一役中,它替祝融挡下致命一击,跌落幽都,后来魔族兵败,退回赤封荒地,金猊兽才终于脱离禁锢,得以重见天日。可惜它在幽都待了太久,受诸魔撕咬,身染污秽,邪性难消,已不能返回天界。祝融百般求情,也没得到天帝首肯,神魔一役牵扯甚广,天界百废待兴,太多事需要祝融回去处理,如此僵持了数十日,它的主人终究还是将它舍在了凡间,独自回了天庭。”
  “自盘古创世以来,赤炎金猊兽就陪着祝融征战四野,多少次拼死护主,死生瞬息之间。后来独自困在幽都,受尽折磨也坚守秉性,没有堕入魔道。好不容易熬到天界大捷,以为苦尽甘来,能回到最亲近的人身边,却因一句不洁,就被轻易舍弃。”
  “换做谁,都不会甘心。怀有怨气,也是自然。”
  “它虽已非仙兽,脾气也暴躁凶恶,但并不嗜好杀戮。”秦鸿风走进池内,抚摸着妖兽背上已失去光泽的皮毛,挪动了下石块的位置,一点点将那赤炎金猊兽的身躯覆盖,“它滞留凡间后,因性属火,与水相冲,所到之处,无不赤地千里,连年大旱,庄稼也颗粒无收,自然害死了不少百姓,人们不仅惧怕而且厌恶它,想尽了法子驱赶它。它不仅没有因此暴怒作恶,反而远离人群,独自躲到了北方的荒地中。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它虽无心害人,但的确间接导致人间生灵涂炭,天帝下旨派人到北方追捕他,并将他封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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