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笙满脸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我愿意!”
司仪又转向姚以欣,郑重地询问:“姚以欣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周齐笙先生?”
姚以欣幸福地与周齐笙对视一眼之后,立刻回答:“我愿意。”
司仪挺直身板,高声宣布:“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周磬适时地将婚戒盒打开递给了周齐笙,周齐笙轻轻托起姚以欣的左手,缓缓将戒指给她带上,姚以欣也同样为他戴上了戒指,司仪看两人交换完婚戒向众人说道:“我宣布礼成,新郎新娘正式结为夫妻。”
周磬站在一旁鼓掌:“恭喜你,大哥。”
周齐笙激动地抱住周磬:“小磬,谢谢你!”周磬被周齐笙的举动感动了,暂时卸下了伪装,回抱住自己的长兄,发自真心地叫了一声:“大哥。”
婚礼的仪式结束后,所有来观礼的亲朋好友都纷纷上前来祝贺新人,周磬趁这个时候,反而退出了人群,走到自己的父亲身边,低声说:“父亲,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周光霁还是很了解自己儿子,正常情况下,周磬不会找他私下聊的:“去会客室吧。”周磬跟在周光霁身后,避开众人进了会客室,关上门,周光霁直接问:“什么事?”
周磬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安排了一个人去K国帮吕亚伯。”
周光霁自然早就知道周磬和吕亚伯已经把莫伦和封家搞定了,微微点头说:“信得过吗?”
周磬狡黠地一笑:“K国的新项目就是试金石。”
周光霁不清楚周磬的打算,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周磬倒也没藏着,坦言:“孟白卉是封玉椴介绍的。”
周光霁瞬间明白今天这个有主见的儿子为什么会找他说这件事,事情不大,但吕亚伯管理着K国的事务,周磬并没有跟他商量,而是自作主张地把人直接派了过去,新项目是和封家合作的,现下看来封家应该也是交给了封玉椴来处理,孟白卉是封玉椴推荐的人选,如今被周磬安排着和封玉椴共事,确实是一步妙招。只是吕亚伯需要周光霁去说服,既要协助孟白卉又要盯紧她。
看着日渐成熟起来的接班人,周光霁倒是心甘情愿出面帮这个忙,颔首同意了,说完,周磬就要走,结果周光霁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在K国遇到了枪击怎么不说?”
周磬淡笑着问:“吕亚伯还是告诉你了?”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也没什么事,就别让祖母担心了。”
周光霁本想出言表示作为父亲的关切,但这技艺过于生疏,一时不知改怎么开口,周磬似乎也习惯了他们这样“与众不同”的父子关系,小时候,周磬就不像一般孩子那样向他撒娇哭闹,很是懂事;长大后无论公事私事,他也都能自己妥当地处理好,着实让人放心,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梦寐以求的继承人。
周光霁只能干巴巴地说:“刚才顾望勋还问起你的婚姻大事,似乎有意向把他外孙女……”周光霁的话还没说完,周磬面露惊讶:“他外孙女?”细思片刻,周磬反应过来了,顾望勋的外孙女不就是顾宗严长姐的女儿吗?!
周磬立马严肃地拒绝了:“父亲,我的私事只有我可以决定,周家谁也不能替我做主。”
周光霁深知周磬说出这话,是被触及到逆鳞了,更何况周磬以后要担负起周家的家业,婚姻大事确实也不能马虎,周光霁也并不看好顾望勋送上门的这门婚事。周磬并不蠢,他猜到顾望勋今日的试探,无非是看到沈家和周家联姻后,自此在仕途上发达了,顾家自然也想搏一搏。
周磬没把这话说出来,他知道周光霁也不会真的信了顾望勋的话,只是一改刚才的强硬,笑着告辞:“父亲,我还要回祖宅一趟,祖母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周光霁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句无伤大雅地叮嘱:“那你就早点回新城吧。”
周磬开车离开了艾尔庄园返回加市的祖屋,刚停稳了车子,留在祖屋的人听到声音出来,不由惊讶地问:“二少,你怎么回来了?”
周磬边往楼上走边回话:“婚礼已经结束了,我回来取点东西。”
那人自是不信的,周齐笙的婚礼怎么可能多半天就结束了呢,周太太可是筹备了大半年呢,笑说:“这么快就结束了?二少是没用餐就回来了吧,要我准备些餐点吗?”
周磬笑着摆手:“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
阿姨略带着抱怨:“不是又要马上回新城吧?你祖母一直很惦记你呢。”周磬停住脚步回话:“刚才在庄园已经见过了。”说着,很自然地打开了自己很久没住过的卧室门,阿姨站在他身边察觉到他的惊讶,笑眯眯解释道:“你的卧室每天都有打扫,就盼着你回来住。”
周磬深知对待女人嘴甜不要钱:“多谢了。”
阿姨并不知内情,笑着提醒:“不要谢我,是你小叔叮嘱的。”
周磬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岔开话题:“你去忙吧。”说完,径直走进卧室,掩上了门。周磬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自制模型,熟练地拧了两下,只听“噶哒”一声,机关被打开了,从模型内弹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周磬小心拿起它,仔细瞧了瞧,这是自己亲手打磨出来的钥匙,想起自己中二的年纪声称这是他的幸运钥匙,忍不住笑起来。忽然有人敲响了卧室门,周朗煦轻轻推开了房门,惊喜看着周磬:“你回来了?”
周磬抬头没料到会碰见周朗煦,只得开口:“小叔。”
周朗煦听到周磬主动叫他,心生喜悦:“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呢?齐笙的婚礼还顺利吗?”
周磬冷淡回答:“很顺利。”周朗煦看出周磬是提前离开了婚礼现场赶回来了,忍不住问:“你这是又要马上回新城吗?”
周磬点了点头:“新城还有事。”
周朗煦也无话可说,忽然看到周磬手边放着已经被开启的模型,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问:“那把钥匙,要送人了?”
周磬不否认:“是啊。”
周朗煦不了解周磬的私生活,一直以为他事业太忙了,无暇恋爱,如今看到周磬居然取出那把钥匙,忍不住好奇:“是哪个幸运的女孩子?”
周磬站起身来,冷漠:“这是我的私事。”被这话伤到了周朗煦,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尴尬地说:“对不起……”周磬不想再单独跟周朗煦闲聊,起身要走。
周朗煦面露不舍,轻声问道:“就要走吗?”
周磬忽然想起临来时父亲欲言又止的表情,内心变得更加坚硬起来:“该见的人都见了,该办的事也都办了,自然要走。”说完,周磬就下楼了。周朗煦愣了片刻,又快步追了出去,站在门口目送周磬的车远去,自言自语:“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虞枭已经这些天除了手头上的案子,还有准备研读会。时间总是很快,虞枭看到会场通知已经是研读会的前一天了,第一眼看到Carillon这个名字的时候,虞枭晕乎乎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眼熟,等他开始搜索具体位置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是周磬的公司,内心没理由地紧张了一下,这真是比研读会上台演讲还要有压力,虞枭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十有八九会遇到周磬,到时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虞枭提前赶到Carillon二层的会场,迎宾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虞枭出现,兴奋地请他过去签到,虞枭礼貌的签完就自行进入会场了,发现现场还只有DX律所的工作人员,虞枭抬手看了看腕表,又叮嘱助理亲自去迎接一下教授。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会场的人员渐渐变多了,沈秋语也提前赶来了,看到虞枭穿着精心打理的西装,忍不住退了几步欣赏:“你果然还是穿这个牌子的西装好看。”
虞枭悄声说:“打理起来也很是麻烦。”
沈秋语掩嘴笑起来,虞枭这时才略略放下心来,他本以为周磬会跟沈秋语一起到场,结果等到教授都上台发言了,周磬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虞枭矛盾地翻看起手中准备的稿件,马上就要轮到他上台了,这时,助理过来请他过去准备,虞枭冲沈秋语微微点头,示意他马上上台了,沈秋语给他偷偷比了个必胜的手势,虞枭会心地笑了,这时他们在法学院常用的鼓励手势。
虞枭等到教授下台后,主持人出声有请他上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才信步走上讲台,还没来得及开口自我介绍,就看到沈秋语身边多了一个人——周磬,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眉目间含笑,和其他人一样热情的鼓掌欢迎他的演讲。
虞枭竟然有了第一次见到周磬时的感觉,那种急于向自己倾慕的人展现自己的魅力的冲动,虞枭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磁性的嗓音就从他的胸腔透过性感的嘴唇,经由话筒传播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演讲的内容虞枭早已烂熟于心,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时不时穿插一点小幽默,逗得场下的男男女女开怀大笑,举手投足间完全不似刚才那位教授严肃的论调。
短短十来分钟的演讲结束后,虞枭礼貌地从台上下来,顺势还鼓励了下一位上台的仁兄,转头就看到周磬也从会场的后门走了出来,只是他身边还跟着赵秘书,但看到虞枭的那一刻,周磬停住了脚步,冲虞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低头跟赵秘书边说边走开了。
这下子,虞枭彻底懵了,他错误地以为周磬今天出现在会场,一定是要和自己好好谈一谈的,结果呢,他真的只是以客户的身份到场参加研读会而已……
第46章 知晓
虞枭在目送周磬远去之后,一时间竟回不过神,这时,他的助理正急冲冲地向他大步走来,还未停稳便开口说:“虞律师,你的电话,已经打过两次了。”虞枭忙收回心神,恢复他 以往的状态,伸手接过手机,刚才为了上台演讲,他才暂时把手机交给助理,以免半途演讲被打断。在助理赶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但虞枭还是看清楚来电的人居然是蓝承安,自从他上次“安排”自己和周磬一起吃早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难道他又遇上什么不便公开的官司了?
虞枭边想边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刚走到楼梯间,手机再次响起,果然还是他,虞枭迅速地接通了,蓝承安略带紧张的声音在那边直接开口:“虞律师,你知道吗?丁文凯死了。”虞枭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大为震惊,尤其是蓝承安主动给他提及这个人。虞枭快速地思索做出了判断,反问:“警方联系你了?”
蓝承安听到虞枭沉稳的声音,立马有了主心骨,强按住内心的慌乱,解释一番:“是,今早警方就通知我协助调查。”
虞枭微微皱眉,丁文凯被抓后已经被羁押在戒毒监狱,以蓝承安跟他如今的关系,绝对也不可能前去探望,可警方还是找上了蓝承安,协助调查?虞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开口问蓝承安:“只是协助调查的话,可能是因为丁文凯的死有蹊跷。”
蓝承安在那边频频点头说:“对,警方说他是自尽的,偏巧当天的监控坏了,屋内只剩他一人……”蓝承安的话即便不说得直白,虞枭也明白,监狱极少会给囚犯单间的待遇,更何况是丁文凯这种无权无势的毒瘾者。蓝承安自从那件事后,就开始厌恶跟这类人混在一起,谁承想,丁文凯连死都要连累他,他忍不住烦躁不安地问:“虞律师,警方不会怀疑我吧?”
虞枭出言安抚蓝承安:“警方会向你坦言他的死亡情况,应该只是希望你能提供他是否还跟其他人有关联。”
蓝承安没好气地说:“我当初不过看他长得不错,大家你情我愿地玩玩儿,又不是恋爱关系,我哪里会知道他跟谁有关联。吗的,早知道是个大麻烦,打死我也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这话虽说的是丁文凯, 但虞枭听在耳边,却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周磬那般撩拨自己,大概也跟现在的蓝承安是一样的心思。虞枭还是很有专业精神地问:“案发时间你有证人或证明吗?”
蓝承安跟虞枭吐槽完,也算彻底放松了情绪,痛快地回答:“还好我这阵子忙,出事的时候我没在新城。”
虞枭听到走廊里也有人声响起,想必是研读会要散场了,自己还得去应酬一下,就简洁地说:“蓝先生,从你所说来看,事情应该与你无关的,你大可放心。”蓝承安吃了定心丸才出言感谢挂了电话。
可挂断电话的虞枭,心情并不轻松,他记得丁文凯手中的货源是从封民期那边出来的,不知此事虞獍知道多少,他极少过问虞獍,也许该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还要去见见他的心理医生。
虞枭回到会场,沈秋语正热情地陪着教授出来,沈秋语看到虞枭后,使了个眼色让他等一下自己。虞枭点头也去应酬其他的客户,并妥当地让DX的工作人员引导客户们去就餐。
没一会儿,沈秋语就返回会场,虞枭正查看邮件,抬头看到沈秋语站起身低声:“师姐,怎么了?”
沈秋语也一改常态,懒散地坐在虞枭身旁:“刚听说教授,司法界的有位大法官要退下来了。”
虞枭听到这话,眉梢一挑:“这是个好消息啊。”
沈秋语边点头边笑:“得赶快把老师哄回来,机不可失啊。”
虞枭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竞争对手也不会少吧?”
沈秋语掰着指头算了算:“有资历又有理论研究的不算太多,主要还是咱们老师的研究方向被法学界大多数人认可。”
虞枭也赞同沈秋语的判断,随即提出:“我会再约顾宗严的,这个消息也许能打动他。”
沈秋语投给虞枭一个赞许的眼光,二人都知道如果自己的恩师真的能出任大法官,三位高徒齐聚DX律所,那他们师徒将成为DX律所的金字招牌了,到时起,他们将实现当初的宏愿——打造新城第一大律所。
闲聊之际,沈秋语提起了前些天去加市的婚礼,给虞枭带了几瓶艾尔庄园的红酒,虞枭谢过,然后随口问起婚礼举办的如何。沈秋语便打开手机翻出了录像播放给虞枭看,边看边说:“我姑母最是疼爱这个大儿子了,你看这阵仗,不比不知道,我当年的婚礼简直粗陋不堪。”
虞枭边听着沈秋语的解说,边看着站在新郎身边的周磬,作为伴郎的他,即便是那天的配角,却完全不输新郎的风姿。虞枭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位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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