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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鸟售罄(近代现代)——打字机

时间:2021-11-28 09:14:59  作者:打字机
  背对着坐在自己怀中的人不知何时悄悄转了方向,那方才还紧紧抱着自己膝盖的手臂如藤蔓植物一样柔软无声地攀援上席招的脊背。他低头看着夏之竹,眸中淌着看不清的夜色。
  “我也不太喜欢我自己。”
  席招说:“希望你能把我没能喜欢上的那一部分,也加进你对我的喜欢里。”
  学生主动补课,老师看他勤奋,又多留了些课堂作业。
  喜欢若是可以称斤卖,夏之竹今晚怕是要倾家荡产。不仅如此,他还要回去好好规划,哪些分给我自己,哪些分给席先生。
  夏之竹上学的时候数学学得很一般,明明该为之苦恼的,但他却忽然弯弯眼睛,真的笑了出来。
  “好哦。”他回答。
  夜已深,城郊的空气远胜城市四面热岛,夏夜晚风更是沁人心脾。
  从专车后座推门下来的男人握着通话中的手机温和礼貌地向司机道谢,哪怕隔着一面口罩,唇畔弧度依旧完美非凡。
  赶夜路的司机被他哄得晕头转向,调转方向盘一百米开外方才有些迟疑,刚才那位乘客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的俞见一忽然在宋瓷身边笑了一声,压着嗓音,低声暧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宋小姐。”
  女人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夹着烟身回答:“我对我的人一向温柔。”
  俞见一俯身贴近宋瓷的耳边,玩笑似的问道:“怎么才能成为宋小姐的人呢?”
  橙红的烟头压灭在烟灰缸里。
  她在夜色中捏住男人的领带,下拽着贴上俞见一的唇角。
  “人做不了,可以做狗啊。”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复杂。
  鹭江西岸,推开年轻男孩乱七八糟的公寓大门,踢着一路的限量版球鞋走进摆满乐器的工作室,席岳在电脑前点开了夏之竹在方才发给自己的邮件。
  《夏天去死》的题目被好学生精准扣题创作,而男生的歌声如此温柔低蘼,让他闭上眼睛,便似要一头栽进知名不具的梦中。
  你的家在哪里?
  Sean问踌躇不前的夏之竹。
  他说,写歌,就是记录精神的家乡。
  夏之竹找了很久很久,他的家究竟在哪里。
  燕城是阮觅的故土、是他从前落脚的地方,但如今却早已成了异乡。
  江城也不是夏之竹的家,大阪更不是。
  可是今夜,当躺在心上人的身边,听着被夜色包裹得越发低磁的男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他读起小学生语文课本《小蝌蚪找妈妈》中的念白时,夏之竹忽然觉得,他好像终于循着故事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晚安,席先生。”
  床头灯灭了,席招在起身下楼前俯身用鼻尖蹭了蹭男孩的额头:“我说过什么?”
  夏之竹一字一顿地回答他:“晚安,席招。”
 
 
第40章 “男男可以亲亲”
  “你这拍的什么呀?都逆光了!”
  任姝涵看着助理手机里待发的日常照,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长公主不好伺候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小陈倒也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听到这么句不客气的数落便诚惶诚恐,毕竟只要掌握了伺候的窍门,不好伺候的长公主也可以挺好伺候的。
  至于窍门——让小喇叭把内存一口气倒腾空就行。
  比如这会儿,小陈也只是捧着手里的冷饮,一脸真诚地听着长公主窝在躺椅上指点江山:“人,可以活得不光彩,但绝不能活在暗处!知道了吗?”
  吸了口饮料的小陈:“嗯嗯。”
  吸了口饮料的小郑:“噗。”
  上课的时候被调皮捣蛋的学生打断,再好脾气的老师也会忍不住横眉冷对,不过任姝涵只抬眉向别人家的助理做了个鬼脸就起身趴在一旁的小桌上,伸手摸了摸夏之竹挺翘的鼻尖。
  “老李想让我等会儿发一张咱俩的度假合照,可以吗?”
  老李是BOY2的前经纪人,也是任姝涵如今的经纪人,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其实就是任老板为儿子准备好的经纪人。
  当年老李跟着长公主从星言跳槽离职,走之前给还算和他有些交情的宋瓷留了条消息,但后者当时正跟着影帝在国外奔波,回来后便逢夏之竹女装爆红,而还是决定把这个与薄迟合作过的小明星也收进自己手下之后,宋瓷才发现其实老早就有人向她递过橄榄枝。
  夏之竹能记住的东西实在太多,判断理解与记忆能力呈负相关,而为了更轻松地生活,他从很久以前就有了一个原则——当一个人留给他的回忆被“愉快/好/正向”占据过半,夏之竹就会将其判断为好人。
  任姝涵属于非常好的那一类。
  此处观景视角极佳,远处的大片草坡上有游人在玩耍,让夏之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离这里不远的马场和此刻大约还在他别墅里的马场主人。
  “好,”他回答,“我转发。”
  一旁的小郑来了精神,怼了怼身边的小陈:“那你修完图给我接力,我家小夏哥交给我。”
  以前BOY2还在的时候,还不是小陈一个人修两个人的图,他撇了撇嘴,哼哼唧唧地答应了。
  “争风吃什么醋呢?”任姝涵随手一挥,“你俩玩去吧,照片发我,我自己p。”
  打发走了两个小助理,长公主给新保存的合照加了几个滤镜,但怎么看都不满意。
  “夏之竹。”
  “嗯?”
  躺在旁边的男生抬起眼皮,刚刚好对上任姝涵举起的手机镜头。
  长公主严肃地命令他:“不许笑。”
  “来,莉莉,给你爸笑一个。”
  手机屏幕上,今天难得出来放风的席岳正搂着哥哥家的杜宾犬在席家的草场上嘻嘻笑。
  席招仔细看过狗子活蹦乱跳的模样,淡淡道:“不是爸。”
  风太大,席岳把听筒放回耳边:“什么?”
  “她是你的姐姐,以后懂点礼貌。”
  “……好的。”
  电话挂断,席岳无奈地和席莉莉对视了一眼:“姐,谁又惹咱哥了啊?”
  谁也没惹,席招刚看完某悬疑网剧的最新两集。
  昨晚《糜鹿》终于播到了夏之竹与薄迟参演的单元,轻轻摇曳的铃兰原是最后的捕食者,曾经的受害人反转成了白璧无瑕的幕后黑手。
  这还是夏之竹第一次饰演这么有挑战性的反派角色,而且完成度可以说是非常高。
  剧集的情节、配乐、画面,在有限的经费内都最大程度地接近了电影的效果,最后的片尾似乎也是在致敬两位主演第一次合作的《中暑》,话题讨论度热到了今天这一上午仍然有两个头条霸占热搜榜前排。
  平心而论,非常精彩,由导演转为制片人的编剧之一陆续先生并没有江郎才尽,席招很欣赏他,也很欣赏薄迟,当然,如果薄迟此刻没有正坐在别墅的沙发上、自己的对面,席招会更欣赏他。
  从任姝涵最新微博合照上那肩并肩一起躺在树荫下扮酷的两个男孩子身上转移目光,薄迟似是随意地提到:“席先生,我听俞总说,那个近来在网上大名鼎鼎的硬糖‘D姐’就是您?”
  席招没理他,薄迟也不在意,抬眸笑问:“您不吃醋吗?”
  这句问话像是没事找事,不过席招听懂了他的意思。
  夏之竹最近参与的访谈里有被问到与那名最近风头正热的粉丝姐姐有关的问题,小明星的回答很得体,也很真诚,所有硬糖他都一视同仁地热爱。但听俞见一私下说,那位硬糖在夏之竹心里似乎还是有一点别样不同的地位。
  俞见一怎么什么都知道。
  席招啜了一口咖啡,平静回答:“为什么吃醋?席招是我,dshdjhajjshd也是我,从头到尾,他喜欢的都是我。”
  这串乱码是他身份证号吗?背这么溜。
  “令人叹服的自信。”薄迟评价。
  “你也试试?”席招建议。
  薄迟微笑着摇头:“我不似您,胆小得很,若是被知道我开小号逗他玩,小公主少说十年不会和我讲话。”
  他说的话一半是提醒,另一半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席招面不改色地在平板上将网站首页给他推荐的所有“薄荷塘”相关视频一个一个耐心地标记为“不感兴趣”,同时也十分好意地提醒对方:“‘新年好’与‘新年好’,似乎也不算是有效对话。”
  从任姝涵中学毕业至今,有十年了吗?
  大影帝修养好,哪怕是被戳到痛处,薄迟的笑容依旧温润有礼:“席先生可真是一句也不吃亏。”
  席招微微抬眉。
  不知他们那位共同的朋友在星言是不是也兼职情感咨询大师,无论是谁向自己求助,俞见一总能给对方举出一个其他同事的例子来。
  虽然接受他指点的对象屈指可数,每一个也都不是多舌的人,但当两位咨询对象坐在一起时,导师他真的非常容易翻车。
  短暂的沉默后,薄迟好心建议:“您要给俞总多发一份工资吗?”
  席招漫不经心地在非工作邮件的末尾落上自己的电子签名:“会少发一份。”
  薄迟眼中的笑意更深:“那真是为他感到遗憾了。”
  “遗憾?不遗憾啊。”
  任姝涵抱着靠枕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虽然我提前做了半个月的功课,给都良的每部电影都写了上千字影评,现在还在临时抱佛脚狂补课,但我一点也没觉得这些就让我明天的试镜成功率高了哪怕0.1%。”
  任老板为了让儿子参与大导演都良新电影的试镜,给任姝涵施加了不少压力。不过能不能成功拿到这个角色倒是其次,或者说其实连任老板本人也仅抱了三成希望。但就算没有试镜成功,能表现得亮眼一点让都导演记住任姝涵也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都良成名三十年了,从他电影中走出来的影帝影后单拎出任意一个在当年至如今的娱乐圈都是非常响亮的名字,哪怕是在对华人面孔并不算非常友好的国外电影界,“都良”这个名字也如雷贯耳。
  但他性格古怪,大家都说都良导演的电影从来没有剧本,选角纯凭心情,而剧情就是围绕选角在他脑中一个人创作出的意识流剪辑。
  而这是第一次,都良较为明确地传达了自己想要的角色——一个理智的疯子。
  “理不理智不知道,但我要是不来老李就会离职,为了他,我来了,是不是还挺励志的?”
  夏之竹剥了个荔枝给他。
  任姝涵对自己试镜成功抱有的信心比他爸还要低三成,但敬业的长公主还是自己提前做了很多准备,仔细研究完都良此前的所有作品不说,今天休息日还拉着夏之竹一起观看了五六部主角贴近“理智疯子”的影片。
  都良的试镜在圈内是有名的“恐怖”,听说他会随机设定不知究竟会不会与剧本有关的场景或者干脆只拿一个类似打火机的寻常道具,让演员接下来在他面前自由发挥。
  一遍,一遍,又一遍。
  听说薄迟与他合作的那一次,已经拿了影帝的男人在走进试镜房间后的几个小时里,对着导演喝了足足37杯水,试了37次戏。
  但是,薄迟喝的是水呀。
  夏之竹无奈地将歪倒在自己身上的酒鬼扶起来。
  长公主酒量奇差,但他酒品很好,喝多了会拉着人碎碎念一会儿,很快就睡着,第二天工作时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状。
  他太紧张了,放松一下也好。
  “我前段时间听来了些八卦。”
  刚被扶到床上躺好的任姝涵又东摇西晃地爬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相依为命吗?”
  夏之竹本能地觉得长公主说的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他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只好谦虚求教:“什么意思?”
  果然,任姝涵被哄得很受用,躺下后也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夏之竹的鼻尖上,哈着气音笑道:“这个1,你知道吧?我们圈子太乱,多的是男女通吃的东西,有个别洁身自好的也大都是躺在下面的,抓住看得上的同类便相——1——为命,嘻嘻。”
  任姝涵从小就对这些司空见惯,也并不爱理会。夏之竹蹙了下眉,轻声问他:“是你听到的别人的事,还是有人问你了?”
  任姝涵睡着了。
  夏之竹叹了声气,为他盖好被子,心里想着回去和老李提一下这件事,又在床边守了小任一会儿方才转身。
  大灯和房门一起关闭,在他离开后,任姝涵翻了个身,裹着被子从床铺掉在了柔软的吸音地毯上。
  ——我现在回来啦。
  信息发送,夏之竹戴着那顶现在已属于自己的黑色鸭舌帽低头走出了庭院的大门。
  原本应该和席先生约会的一天都陪了小任,夏之竹心里不好意思,特意让小郑下午去思礼苑提了一盒点心。
  周六没有花盏冰淇淋,但酸奶蛋糕也不错吧。
  “麻烦了,这盒是你的。”
  去停在路边的车旁取完蛋糕,送别助理,夏之竹踩着月光沿夜路缓步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栋小楼前,轻敲两下门,他便获得了一个如同昨夜复刻的拥抱。
  与此同时,度假区的另一边,某台电梯刚好抵达它前往的楼层,精致的大门缓缓开启,从中显出了一道比例近乎完美的男性身影。
  薄迟握着手机从轿厢里走了出来。
  但他却不是今晚第一个造访者。
  从独栋的度假别墅到高层酒店的17层,任姝涵光着脚在星夜中跌跌撞撞走了十几分钟,最终来到了薄迟从前每次休假时都会预订的那间房的门口——哪怕是在薄迟昨晚的定位只屏蔽了他的情况下。
  所以,在今夜之前,任姝涵是已经来过这里多少次,才形成了即使醉酒也能避过无数监控准确抵达的肌肉记忆。
  薄迟在离他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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