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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历史同人)——江明空

时间:2021-11-30 09:41:56  作者:江明空
  武攸暨,说起来,我对你一儿点兴趣也没有。你有过妻子,也有儿女[R1] ,不需要我的吧。恰好我也不需要你。你走吧。
  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见公主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犹豫一下,起身掀开床帐。新婚之夜,新郎官无处可去,进退两难。最后,他趺坐在床角,侧头望去,隔着床帐,只感觉里边的人似乎很不安,不停扭动着身子。
  她安安静静地躺着,衣服从肩上滑落。手背覆上眼,呼吸急促,微微□□了一两声。她面色染上红晕,小腹抽搐着,到了极致。美极了,美极了。可是这种美消失在今夜,无人有幸窥得。
  “婉儿……婉儿……”
  武攸暨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他坐直身子,一下愣住了。不知是为这声轻唤的婉转哀伤而震撼,还是为听到的名字而震撼。
  公主覆着眼的手微微颤抖着,另一只手却伸出去,想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抚摸什么。
  “婉儿,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终于,终于原谅我了……”
  这次他是听清楚了。瞪大眼睛,猛地回头,只看见冷色的月光从窗纸透过,照映着床帐轻轻摆动。呆呆望着这一幕,他有些手足无措。终究什么也没做。
  “婉儿,别走……别离开我……求求你……”
  伴随着越来越轻的呢喃,她终于缓过神来。手拿开的时候,泪痕压在面庞上,还微微湿着。
  这是她一个人的新婚圆房。
  翌日清晨,躺坐在地上的武攸暨睡得腰酸腿痛,脖颈也硌得生疼。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见他的妻早已梳洗完毕,绾上云髻,插着珠钗,画眉点唇。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他跌跌爬爬站起来,向她走过去。
  太平听见响动,回头看他一眼。他被那轻蔑的眼神吓住了,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敢再走半步。
  “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传出去——你知道的。”她没有看那个男人,兀自走出了屋邸。他们的婚房。
  不,她们的婚房。
  那年七月,薛怀义领着一大批高僧大德,在浩如烟海的佛经典籍中上下求索,终于找到一部《大云经》。上云:天女将化为菩萨,即以女身当王国土。武太后大悦,把注疏佛典的大任交给这位年轻的面首。不久,一部白话《大云经疏》横空出世,天女也改作弥勒。武太后是弥勒的转世,当王国土。各州建立大云寺,每寺必奉《大云经》,各地高僧开设俗讲,同讲此经。
  太平嫁出去了,武太后似乎少了很多忧虑,制造舆论的步伐也加快许多。她对这个女儿,还真是宠爱极了。
  九月三日,一个七品官带着几百关中父老来到洛阳,在殿前上疏要求武太后称帝。华夏自古有三让的传统,太后和和气气拒绝了请求,随后封他做了五品通贵。随后,洛阳百姓、和尚道士、番人胡客一万二千余人聚集,于紫微宫正南则天门[R2] 前请愿。武太后登上门楼,说了一番家国社稷的道理,仍旧坚辞不受。次日,宫城门前的人守阙固请,大批官员加入,聚集了六万余人。
  “陛下不应天,不顺人,独高谦让之道,天所宪法,臣等何所仰则![R3] ”
  众人闻声附和,一时声震如雷。此时,一只巨鸟从东方飞来[R4] ,鸿前麐后,燕颔鸡喙,五色的羽毛闪着金光。张开双翼,日色为之黯然。
  “凤凰!凤凰飞来了!”
  随之,群鸟从天边出现,飞过皇城上空,鸣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百鸟朝凤了!”
  儒家讲究天人合一,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明了。场面沸腾起来,人们欢呼着,雀跃着。一直被软禁在偏殿的皇帝李旦,此时悄悄跟进人群中,参与进这场盛大的请愿。他请愿改为武姓,奉武太后为皇帝,自降皇嗣。
  武太后站起来,登上城楼。洛阳的紫微宫雄伟开阔,宫阙下万民仰望,人潮如海。不远处明堂巍峨高耸。那是她的明堂,天子的明堂。
  “愈哉,此亦天授之!”
  [R1]关于太平公主的子女问题,一直是个迷,记载不多也不细致。我搜集了不少资料,大致情况如下:与薛绍育有二子二女,与武攸暨新旧唐书记载不同。按照《旧唐书》是二子二女,《新唐书》是二子一女。长子薛崇胤,最迟的记载是先天政变太平死后向李隆基求情,猜测之后是被杀了,但也有学者观点不同,通过《徐氏法书记》记载推断他活下来了。次子薛崇简,出现在太平传记中,一直与母亲不和,经常被鞭打。并且哥哥薛崇胤没有参与唐隆政变(导致婉儿死亡的政变),他却是主力之一,也是先天政变后唯一一个明确活下来的太平子女。有传言他与李隆基关系匪浅。长女记载不详,次女即万泉县主,有墓志出土,死于景云元年八月二十一日,时年二十四岁。与武攸暨的子女则记载更略,只提到武崇敏、武崇行也参与了唐隆政变,后来封王。几乎没有长女记载,次女永和县主墓志出土,上云:“春秋五十有四,以开元廿五年五月二日,终於京兆万年之兴宁里第。”推算过去是公元683年出生,此时太平公主仍与薛绍是夫妻,没有嫁给武攸暨。因此推测长女、次女均为武攸暨前妻所生。既然永和县主在墓志中明确记在了太平名下,而且683-690年之间仍有七年时间,武崇敏、武崇行是否为太平公主亲生不得而知。另外,“崇”字并不是太平公主孩子独有的排行字,武家这一辈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也用“崇”字排。
  [R2]此处并无明确记载地点,但洛阳紫微宫正南正门的确是则天门。神龙元年(705年)之后,为避讳武则天谥号,改称应天门。
  [R3]出自《陈子昂集》
  [R4]夸张了夸张了,事实可能只是一只大鸟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四次勾引可算是写完了!太平:一年勾引婉儿四次,每次都有新感觉~
  第一次嫁人是她不要她,第二次嫁人是她不要她。没想到啊,太平,你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
  武攸暨:这瓜太大了,嗝~
  (怎么,这圆房写得够隐晦吧,让我猜猜能不能过!)
  阅读全文后请回答如下问题:
  1.是薛三郎更惨还是武攸暨更惨?
  2.请问请愿这一天有多少人被鸟屎砸中?
 
 
第56章 凭谁笑(2)
  登基大典定在九月九日,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行周历。李旦降格皇嗣,改姓名为武轮。武姓起源于周平王的小儿子姬武,周朝奉行王道,享国长久,是儒家理想的时代。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上上下下为登基大典忙碌起来,婉儿见了很多人,做了许多事,一刻也停不下来。因此不由得疲倦起来。夜晚的时候,回想一日的事情,能记起的却不是这些。
  她记起,尚服局的掌衣画采,亲自给她送来大典的礼服。长裾深衣[R1] ,云绣纹织,会弁如星,充耳琇莹[R2] 。丝绦系结,腰间束带,衣裳华美,流光溢彩。画采说,这是她亲手做的。她说,上官才人的事,就是大事,必得亲力亲为,不得有半分失误。上官才人若是喜欢,她可以再做两件送来。又不是龙袍,不违规矩的。
  她只有摇头叹息。
  她记起,傍晚在长廊碰见皇嗣李旦[R3] ,俩人客气地互相行礼。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皇嗣极轻的声音,淡漠而悲哀:“我做了亡国之君。婉儿,我做了亡国之君。”她有些诧异,从前与他仅见过几面,并无过多交集。她是武太后贴身的女官,若把这话传给太后,对李旦是极不利的。他就这样相信自己么?他怎么会这样相信自己的?
  直到十数年后,无意中和太平谈起此事,她看见对方笑了。“你不知道我给他说了你多少好话。”那人眼神中满是爱意。
  李旦与太平年纪相仿,自小玩在一处,算是最亲密的兄妹。往后几年,日子即便再难熬,他们也从未伤害对方,仍在暗中帮衬互相扶持。照李旦的性子,能这样对婉儿她说话,是放心把性命交给她的。可她无法保全任何人的性命,甚至自己的命也难说。
  她亦摇头叹息。
  对或者错,情或者理,此刻已不重要了。为了这伟大的时刻,武曌做了太多,无法回头。她何尝不知对错情理,只因俗世对女帝的恶意,做法必须加倍严酷残忍。这是她要做的事,是她不得不做的事,现在如此,往后也必然如此。
  九月九日,设宝案于太初宫,教坊司奏乐,鸣钟鼓。文武百官着朝服入候,执事官引入阙。早告天地、宗庙、社稷,武曌身着衮冕礼服,行五拜三叩大礼。制书授礼部尚书,于宫门城楼开读。[R4]
  “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份唯一的荣耀,百官稽首,万民归心。山河是她的,黎庶是她的,天下是她的。登上顶峰,错乱与烽烟都不见,她的江山清明,她的日色耀眼。
  婉儿着华服立于殿阶,仰望这个女人,和她永不言败的骄傲。
  一代女皇,独一无二的女皇,是她一生的君。唯一的君。
  鼓乐,歌咏渐渐平息,内侍宫女扶着武曌回宫。衮冕服过分沉重,就是年纪再轻一些,也会被压的透不过气。怪的是,它穿在武曌身上却显得相宜,仿佛就是为她而生一般。内侍为她褪去外衣,换上常服,武曌又如平常一般坐在榻上。
  “婉儿,今天是朕登基的日子,你就这么走了?不留下来陪陪朕?”
  大典已毕,一切都尘埃落定,婉儿刚要离开,忽听得皇帝这么叫她。她回首站定。
  “好,陛下要我做什么?”
  “怎么不过来?现在这个时候,还怕我么?”武曌微微笑起来,眉眼和善,倒真像那庙里的佛像。
  婉儿于是走过去,站近。
  “婉儿,过去你是才人,如今你还是才人。只是皇帝不是原来的皇帝了。现在,你是我的才人,你说你应该做些什么?”
  “陛下要我这个才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两人对视,笑了起来。起初还忍着些,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婉儿停下来。眼角还含三分笑意,目光却坚定地看着武曌,日色灼灼在她眼中闪出耀眼的光:
  “陛下,您做到了。”她说。
  那眼神,让武曌记起栖凤殿初见的小女孩,赤诚干净,毫无保留地将一生交给她。婉儿是她一年年看着长大的,她为这个女孩的聪明灵秀而骄傲。她很明白,婉儿此刻也为她骄傲。
  武曌收起笑容,就这样看着她。这句一字一顿,严肃郑重:
  “不,婉儿,是我们。我们做到了。”
  这一年,天授元年,注定被载入史册,她不会被人们忘记。
  转眼便是次年正月,登基不过一个仪式,并没有使朝野的紧张氛围缓和。天授二年给后人留下一个著名的成语——请君入瓮。逼杀李贤的丘神勣,被贬官不久后又起复。他在宗室叛乱中残杀无辜,回到京城又与周兴、来俊臣等逼供犯人,最终得了报应。丘神勣被告发与周兴共商谋反,后起之秀来俊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口大瓮拿下周兴。想那时周兴被百姓议论,说他制造冤案。他不在意,反在府衙前贴上十六个大字:被告之人,问皆称枉,斩绝之后,咸悉无言。现在,无言的人便是他了。此二人,荣华富贵是武曌给的,身死家破也是武曌赐的。后来的酷吏看着他们,并未兔死狐悲,反而前赴后继,变本加厉。
  这时候,什么也不做便是最好的做法。
  半是真半是假的,太平开始自暴自弃。既然那个人已经不要她了,自己怎样也就不再重要。她有了自己的面首,整日弹琴歌咏,花天酒地,做出玩乐纵欲无度的样子。即便半是为了保护自己,却也半是真的。
  没什么变化,琴艺舞技精进了不少,其余便是通宵达旦寻欢作乐,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连日来饮酒过甚,有时一整天粒米不进,酒倒是下去两坛。从那时候起,她经常胃疼呕吐,几次呕出血来[R5] ,却仍和面首坐在一起。投壶,酒令,划拳,觥筹交错,看他们卖力地扮丑角讨她欢心。
  棋语时常劝她,她从来不听。时间久了,她厌烦起来,朝那可怜的侍女大吼:“什么伤身,我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与你无关!”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说的太重了,醒了一下,扭头不再理她。
  出于母亲的本能,太平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每每看见他们,脑海里浮现的,只有那一个个错误。背叛,辜负,是这一生的笑话,令她羞愤交加。明明只是错误的结果,她却把孩子看成错误本身,宁愿他们不存在,宁愿不要看见才好。悲哀而淡漠,这就是所有的关系。公主的蛮横脾气一上来,即使孩子们哭着喊着要阿娘,她也是说不见就不见。那时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的罪过减轻了些。尽管她再清楚不过,孩子没有错,该惩罚的只有她自己。
  后来,孩子们便学会不再要阿娘了。他们习惯于棋语的照顾,有事也只去找她,比生母更亲近上许多。大一些的孩子开始顶撞母亲,怨恨母亲,太平处理这些事唯一的方式,就是取出马鞭恫吓。每每这么做之后,又是无尽的自责。
  棋语知道公主的心结。其实她担忧得太早,一开始就觉得不安,眼睁睁看她们一步一步沦落。无能为力。她想过去找婉儿,那个人一定不知道这些,否则绝不会放任公主作践自己。想得不错,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入宫。她不甘心,于是对公主说,与其整日沉溺于玩乐,不如做一些别的事。她也喜欢的事。
  她也喜欢的事?太平知道这个“她”是谁。
  日复一日,看众人倒散,遍地杯盘狼籍,却索然无味。那时候,一种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过二十多岁,照理来说,人生还长的很[R6] 。难道往后的日子,就只有这样了么?
  从那时候起,太平开始搜罗古书[R7] ,收藏字画珍玩,资助贫苦文人。这些事传开,公主府时常有书生前来,公主总是好言相待,有时也能相谈甚欢。她只想,不论现今婉儿知不知道,若某天听说了,一定喜欢自己这样做的。
  天授二年九月,狄仁杰从洛州司马升任地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在政坛奋斗三十多年,他在六十二岁上,做到了宰相的位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武曌赏识,亲手提拔起来的。不曾想,转年的一月,他就被下狱,送入了丽景门推事院。送他进去的,正是武曌本人。
  与他一起被捕的,还有魏元忠、李嗣真等七人。审魏元忠的酷吏叫做侯思止,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却敢在皇帝面前自比獬豸[R8] 。越是没学问的,越喜欢装腔作势,嘴上“亟承白司马,不尔受孟青”,平时也没人敢笑他。魏元忠才不管那些,听了这句,哈哈大笑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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