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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历史同人)——江明空

时间:2021-11-30 09:41:56  作者:江明空
  “既然我有她的血,怎么就做不得皇太女呢?流言就让他们说去,我如若害怕,就不是则天皇帝的孙女。”
  “废立是大事,朕一人说了也不算。”李显见拒绝不成,只好哄着小女儿,“如今东宫已有太子,这事——要不,我答应你,下次朝日去外朝,让宰相们讨论讨论,好不好?”
  “阿耶又搪塞我,”她拧了拧李显的胳膊,又附身,从背后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阿耶!你就……”
  “陛下。”
  一个清亮却沉稳的女声传来,安乐眯起眼看过去,神色有些恼怒。李显却松一口气,好像终于有人来救他一般,顺势从女儿怀中脱开。
  拿开安乐的手,他回头温和地连劝带哄道:“裹儿,你看,这是上官昭容来议事了。你若真有心朝政呢,就随她去中书省,学学究竟如何处理政务。她是阿耶能为你找到最好的先生了。天下要安稳,皇帝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往后,你要多和昭容请教才是。真要学得不错,皇太女的事,我们到时再议嘛……”
  “阿耶你又——”她涨红了脸,似乎很不满。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婉儿清了清嗓子,正了脸色。李显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赶紧顺水推舟,挥手示意安乐回避。年轻的公主咬着牙,挤出一个微笑,冷冷向婉儿看去。
  婉儿不动声色,任由她狠狠盯着自己,视若无睹。于是安乐不得不走下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笑了一声:“那往后,还请上官昭容多多赐教。”
  “不敢。”她低首行礼。抬眼之间目光相对,毫不怯弱,一抹笑挂在唇边。
  安乐终于离开了,那幅样子,无声说着后会有期,说着她俩之间没完。凶狠的脸色过于明显,上首的皇帝看得一清二楚,他叹气摇了摇头。
  “裹儿心不坏,就是任性了些。”女儿的身影消失以后,李显喃喃自语道。又好像是在向她解释。婉儿附和几句,说数年前宴会上见她,还是个漂亮机灵的孩子。也许是忽然做了公主,在众人的赞美中,在花红柳绿的世界中迷失了。心智不全的孩子,一下子接受不来那么高的权位,以及汹涌而来的谄媚奉承。但无论如何,婉儿相信她本性不会变,好好引导一番,也许还能做一个典范的公主。
  李显抬眼望向婉儿:“那朕,可以将她交给你么?”
  “交给我?”婉儿有些吃惊,微微蹙眉。
  “其实——”这个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眉眼间依稀存留三分年少模样,让婉儿刹那间有些不知所措。一幕幕忽然在脑海中飞旋,玩世不恭的英王,斗鸡走狗的太子,以及——
  “其实——婉儿,你现在是朕名正言顺的昭容,算是裹儿的庶母。教导我的孩子,也是份内的事。”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兜兜转转,当年那些狂言妄语,一句句都实现了。婉儿,你也还是当年的模样。”
  若能尽弃前嫌,朕想问你,我们之间,还有机会更进一步么?
  更进一步?婉儿霎时感到一丝异样,凝神细听这问话,背后似乎是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后在试探。她笃定帝后二人感情极深,二十年患难夫妻风雨同舟,韦氏不知多少次救下他。所以李显才那样放心,从不把偷情之事放在心上,甚至他本人就参与了这事的谋划。
  想在后宫找女人,年轻美貌的并不少,何必在她这里寻求。李显不是从前的李显,他不再借权力贪图美人,却谋划着如何借美人索求权力。此时问婉儿这样的话,要么是一种拉拢,要么是估量她的忠诚,刺探野心究竟几许。
  韦皇后这个女人,待她的方式,总是欣赏夹杂着怀疑。似乎真在复刻武曌与她的关系。这么一想,婉儿也有些恍惚——她的确尽心为帝后二人做事,鞠躬尽瘁,正如她对则天皇帝一般。可李显与韦氏又不是女皇。那种胸中已有沟壑,寥寥数语的心照不宣再难寻觅,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规劝。韦氏总也有自己的主意,她不便多言。常常以下犯上,免不了争执难堪,不如顺势而为,尽力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眼下的难题,是皇帝并不单纯的橄榄枝。婉儿略略沉吟,即附身行礼道:“谢陛下厚恩。只是——既然为臣能尽忠报国,不愿念着为妃的名号。臣还是为臣好些。”
  李显眉头的微微舒展,她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是因为——司空武三思?”李显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既然如此,朕也不能强求。不过此事朕觉得怪得很,依往日所见,昭容不像是司空这类人物。你究竟——怎么看上他的呢?”
  婉儿淡然:“我与武司空如何,陛下不必多虑。司空如今忙得很,要奉承的人太多,臣……大概还不够格呢。”
  话听上去平和,也算得句句属实,细听其中却带刺藏针。说着自己不够格,那么够格的是谁,只有那个垂帘的皇后。李显听了,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哈哈笑道:“按朕看来,武司空,他倒是很欣赏你呢。”
  “司空厚爱,臣有愧,实在不敢当。”
  不得不说,武三思,的确是女皇的一众子侄中,最有能力也最有前途的一位。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他与婉儿保持这倏远倏近的关系,不因得势便轻视,也不曾怪罪她先前的冷淡。他总是眯眼笑看,因而你知道他有心思,却摸不透究竟是什么。
  今日,婉儿终于知道他的心思了。与皇后联手,将安乐公主推到台前,这一招倒是高妙得很。他忍不住开始有所动作——斗败功臣以后,将手伸向了皇室与皇权。安乐公主,李家的姓,韦家的血,还是武家的媳妇。这样一个矛盾中心的人物,是注定逃不掉的焦点。
  必须要和太平见一面。奏完事务,从政务大殿里走出来,婉儿脑海里盘旋着这个念头——不能等了,必须要见她一面。
  南郊新垦的马球场,隐匿在平原尽头的林中,仿若与世隔绝的秘境。日头还不烈,晨间的风吹过,马上深红锦衣的球手,手持精雕花纹的月杖,向左一斜,侧穿过对方的高头大马,彩漆木球如此晃眼,挥杆轻挑,随后力道极大的一击——木球穿过雕花小门,飞到场地边缘。
  场地一侧,侍从们欢呼喝彩,卖力地手舞足蹈。红衣球手勒马回身,面色却无欣喜之意。一手摘下黑色纱罗的幞头,长发流水般泻下来,随着晨间微风荡漾。
  “下一场再不胜本公主——就来领死吧。”月杖点地,她冷冷地开口,“又故意输给我,怕我治你的罪么?那好,你要是输了,我也治罪。”
  风还在吹着,□□黑马筋肉健壮,线条根根分明。她勒紧马缰,缓步行到场地一头,附身接过侍婢递来的水囊。另一边,几位球手面面相觑,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刚刚走神了,没接住挑高的球,我不希望再看见一次。你,一会儿去左边拦着黑衣球手,他击球很准……”几根发丝沾上口脂,她轻轻拨到一边,用淡而威严的口气排兵布阵。不容置疑。
  鼓响,纵马上前,黑发飘在脑后。这场显然艰难许多,对方动了真格,这边一直处于守势。对方一位小个子球手身形灵活,她防守得很吃力,险些人仰马翻。集中精神安抚好战马,她追向那小个子,却不防肩头一下剧痛,疼得眼泪差点出来。回头看去,彩球滚落马蹄下,翻几个身停在当场。
  所有人都呆住了,场地忽的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某个球手。那人吓得脸色泛白,连滚带爬下马,跪在地上叩首:“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起来,上马,球还没打完呢。”她语调有些不耐烦,揉揉左肩,好像无甚大碍。
  那人伏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我说你啊——”她踩镫下马,“别将我看做公主,就那么难么?”
  弯腰拾起木球,牵上马,蹄声凌乱,她走近那人身边。掂量两下这球,转到身后,瞄准他的臀,嗖一下将球扔过去。木球从肉球上弹开,那人“嗷”了一声,回头看公主,眼里还带着惶恐。
  “扯平了,可以上马了吧?”故作严肃的语调,好像真是大理寺在宣刑,惹得周围一阵哄笑。
  “是,是。”那人似乎也觉得好笑,咧开嘴。
  又赛几场,互有胜负,球手们不再忌惮公主,打得酣畅淋漓。她进了一个好球以后,人群又欢呼起来。听得出,这次是真的喝彩。
  婉儿在人群中望着她。
  [R1]《新唐书》:阿武子尚为天子,天子女有不可乎?
  作者有话要说:
  追随大佬的脚步,为平攻上分!
 
 
第114章 策马回(3)
  她挥起月杖,向众人致意,转过头去,一眼望见了婉儿。一群兴奋地叫喊着的随从中,有一个人那样不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溢出的流波是赞美。
  “你……你怎么来了?”手指扣紧月杖,忽的有种难言喻的慌张。那瞬间,竟像孩童一般,她自己也觉得可笑。吸了口气,收杖下马,牵着缰绳走过去。
  婉儿低首拜道:“臣见过镇国太平公主。”
  这个封号,一本正经从她口中说出来,还真有些怪。
  “昭容近来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怎么抽得出空来这里?”走到婉儿面前,目光相对,她忍不住微笑起来。真正开心的时候,的确很难藏住。
  “我这里呢,没什么好看的。”黑马前后踏几步,身子不很安分,太平顺了顺马鬃,语气也顺势漫不经心了。
  婉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这不好看么?”
  她险些“哧”一声笑出来,好容易收住:“说吧,找我什么事?”
  “今日是三月上巳,朝廷给假[R1] ,百姓成群来乐游原,郊游踏青,沐浴拔禊。行过樊川的时候,还看见成群的孩童,追逐吵闹放着风筝。既然你的封地,所有人都可以来,我偏要有个事情商量,才能过来么?”她附身,在太平耳边轻声道,“倒是公主您呢,既不郊游,也不拔禊,更不拜高禖神[R2] ,到这里打马球做什么?”
  “我打毬做什么,婉儿你不知道?”太平故意把脸挪开,做出不满的模样。
  不务正业,玩物丧志——韬光养晦,深藏锋芒。她知道婉儿会这么想,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是不知她会不会记起,三十年以前,有个爱吃醋的女孩,非吵着要哥哥教她打马球。后来不慎摔下马,伤了这只胳膊,是谁上的药?
  消遣的方式太多,譬如像安乐长宁一般,征召工匠织出精美的衣裙,比赛建造华丽的府邸——而她偏偏选了这种。
  “南郊五十里平川,都是本公主的封地。[R3] 亭台楼阁、水榭歌台,无所不有。既然婉儿不爱看马球,想要踏青沐浴,南山有处温泉[R4] 是我的产业,要么……”
  “不必,我……今早已于家中浴毕。”一提到拔禊沐浴,她敏锐地感到,公主有些坏心眼,“来这里只是有几句话,与你说完就走。”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R5] ”她笑着把手搭在婉儿肩头,“既然到了我这里,还妄图逃走。本公主,能让你得逞么?”
  美艳的脸庞凑过去,睁大眼望着她。婉儿有些许慌乱了。也许是那身飒爽的锦袍,风猎猎扬起,气势倾轧着她,直像围猎圈中的小兔。逃无可逃。
  “走吧。”不给她拒绝的余地,笑得有一丝不怀好意。
  “真要过节,还是去祭高禖吧。”猎物做着徒劳的抵抗,甚至本人都没做冲出包围的打算。
  “好啊。”她也没想到,公主竟然答应地如此轻易。祭祀高禖,也对,她大概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与自己一起这么做。
  山郊设起简单的祭坛,焚香拜叩。起身的时候,婉儿看了她一眼,见公主带笑望着自己。这感觉很难说清,既像猫儿按着鸟的翅膀,故意用爪子逗弄,又充满爱怜,要给她顺毛一般。若有哪个猎手这样看着猎物,他擅长的,一定不是打猎。
  郊游后便是宴饮。众目睽睽之下,公主伸手夹菜喂食,弄得她有些羞涩。每每都要犹豫一下,张望着似乎没人在意,才迅速吃进咽下。这时太平总笑,大概是觉得这模样可爱极了,又夹上一块。
  赋诗唱和,纵谈奇闻轶事,众人把酒甚欢。直到日色西沉,残阳染血,侍从牵来马匹,提醒主人,是时候回城了。
  “来人,给昭容牵马。”她翻身上马,挥手命令道。
  “公主,我是乘车前来的,不必备马了。”
  她皱眉想了片刻,忽然问:“婉儿,你是不是骗我呢。从前答应得好好的,说闲来练习驭马,到如今,骑术仍旧不精。这么几里路,都要乘车。”
  “我——”
  公主附身伸手:“踩这边的马镫,上来,我教你驭马之术。学会了,我就原谅你。”
  她有些踌躇,最终愧疚压过了不安,搭上手心,被公主拉上马背。太平手执辔绳,她侧身坐在前边,几乎被环在臂弯之中。众人不备,公主扬鞭打马,宝骏奋蹄,箭也似的冲出去。那是一段平缓的草坡,尽头山峦延绵,残阳照耀一片金红。
  马背颠簸着,风扬起沙尘,婉儿侧身坐得不稳,不得不紧紧拥住她的腰身。
  “你……你慢点儿——”
  公主没听见一般,一手挥鞭,回首,对后边侍从笑喊:“你们也太慢了,怎么都跟不上我?”
  马仍在飞驰,身后的车马愈来愈远,只有黑色的身影凝成小点。
  “婉儿,你看,那座是观音寺[R6] 。”拥抱的时候,身体贴的很近,说话声即使轻一些,也是柔和而明晰。山峦之上,一座高塔耸立着,突兀地截断兽脊涌动的剪影。
  “观音寺?城阳公主祈佛的那座塔啊。你还想着薛驸马呢,也对,那么一座豪华的大墓,费了不少绢帛铜钱吧。”
  “我在昭容居所附近置办宅院,也费了不少钱,怎么不提呢?”现如今,她不再会为此气恼,而是反唇相讥,“你就是故意气我,还气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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