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渣了将军后朕有喜了(古代架空)——江色暮

时间:2021-12-02 14:11:41  作者:江色暮
  时隔多日, 杂耍艺人们重新被请进宫中,早前被挑出来扮演商贩的宫人们也换上民间衣服。
  天子与将军漫步于长街之上。
  陆明煜尝过街道开头的肉饼,另有后面的汤面、冰酪。燕云戈依然是关扑好手, 他朝圆盘投针时,天子就在旁边笑吟吟看着。燕云戈被看得心头激荡,恨不能多几个可以让自己一展身手的铺子。可惜再往前走,杂耍艺人变多,商铺却是没几间了。
  这也是陆明煜刻意安排的。前面吃多了, 后面就闲闲地逛逛,权当消食。
  原本是体贴的打算,这会儿, 偏偏让燕云戈失望。
  看着身侧艺人,他琢磨起自己亲身上阵,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可能性。要能博天子一笑,以身相戏也值得了。
  就在这会儿, 忽听天子轻轻叹一声,说:“将人传进宫时,我也让人问过他们一年到头能有几多收成。”
  燕云戈一怔。
  原先的心思浅了下去, 他神色微肃, 说:“他们身在天子脚下。虽是无田能耕, 但卖艺所得,想来也能顾及一家生活。”
  陆明煜微笑一下:“正是如此。只是放眼整个大周, 处处皆有卖艺之人,却并非处处都有长安城中那样阔绰的过客。”
  别的不说。光是他两次让人进宫,就能让这些杂耍艺人各个都得数十两银子。而看杂耍者们到宫中虽然略带紧张,但仍能自如施展的样子,就能知道, 这样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并不少。
  可在长安城外呢?总有人因灾,因荒,甚至因为家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失去田地,往后流离失所,勉强谋生,说不准就活不过当年寒冬。
  陆明煜又问:“这些年,你在岭南,有何见闻?”
  好好的情人相会,直接转入谈论政事。不过,这样的变化,反倒让燕云戈心安。
  陆明煜问的,是只有“燕云戈”知道的事……不不,莫要再这样想。天子说过,他从未将“燕云戈”与“云归”看做两人。
  惯性思路转换过来还要耗费一点时间。不过这会儿,燕云戈已经理顺思路,将自己过去数年在岭南所见娓娓道来。
  最大的问题,还是当地毒瘴,每年死在上面的人不计其数。另有蛇虫鼠蚁,数量繁多,与北方截然不同。
  但除去这些之外,岭南未必没有优势。
  “那边气候与长安不同。”燕云戈道,“又热又潮。人住着不舒服,庄稼却长得极好。我算过时日,若是凑得紧些,一年足足能有三熟。”
  陆明煜轻轻“咦”一声,意外:“竟有此事。”
  燕云戈道:“我从前在北疆,见惯耕作之苦。初到那边,见了当地农人对田事不上心的样子,还和人起过争执。”
  说着,见天子抿唇笑了笑,看着自己。
  陆明煜什么都没说,燕云戈却从天子眼神中看出:果真是你,能做出这等事。
  他微赧,却还是笑一笑,说:“后来再看田中长势,原是我不及当地人了解水土。但我总还要想,这样的地方,却因顾忌毒瘴,无更多良田辟出,着实可惜。”
  陆明煜迅速举一反三:“蛇虫鼠蚁皆藏于荒地。若能开荒垦田,此类威胁也能少过很多!”
  燕云戈道:“是。不过说来,当地人口不兴……”
  早在前朝,岭南就是用以流放罪人的地方。去的人多了,才慢慢有了成规模的城镇。落到这种境地,大多是日日伤悲,能有几人像燕云戈一样看到其间优势?
  这道理,陆明煜也能想明。原先的振奋心情稍稍冷却,但要他放过这么一个“粮仓”,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沉吟,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迁人过去。但具体操作,总要拿出章程。再有,虽然他相信燕云戈,但牵扯到粮食问题,必须更慎重地对待。比如,先派一批长于农术的人前往,对当地粮食生长状况做个详细评估。
  燕云戈十分理解,说:“正该如此。”
  陆明煜笑笑,到底高兴。
  他说:“云郎,倘若此事能成,当真了却我心头一桩大事。”
  哪个当皇帝的不希望百姓饱足安康?可惜在决定一年收成的因素里,人力占比实在太少。再被静心伺候的庄稼,撞上一场雹子,还是全要烂在地里。假若大周境内真的存在能够一年三熟的地方,那无论耗费多少心力,陆明煜都一定要将其拿下。
  他说得果决坚定。燕云戈听在耳中,心头先因“云郎”二字一颤,随即跟着微笑。
  他以为陆明煜沉浸在对派谁去岭南的构想中。没想到,自己面上透出的一点异常,竟也被天子察觉。
  陆明煜简直拿燕云戈没办法。要说起来,“云”不也是他名字里的字?怎么就介怀成这样?
  在考虑民生大计的同事,天子抽出一点工夫,来安慰情郎:“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这么叫。但你要知道,我叫的,从来都是你,再没什么其他人。”
  燕云戈听着,心中微动。
  陆明煜:“云戈?燕郎?”大抵是之前没这么叫过,这会儿出口的哪一个称呼对陆明煜都颇陌生。
  燕云戈说:“不必了。”
  陆明煜挑眉看他。意外地,他从燕云戈面上看到释然,欢喜。
  “‘云郎’就很好。”他说,“只要你是在叫我,那什么都很好。”
  陆明煜低笑了声,说:“哄朕开心。”
  燕云戈说:“是实话。”
  陆明煜轻飘飘看他一眼。燕云戈心尖一跳,在意识之前,口中已然唤道:“清光……”
  “我信了。”陆明煜笑道。就在这时,两人听得“咻”的一声。
  陆明煜讶然抬头,见到一抹璀璨自空中绽放。
  “呀,竟然又到了这个时候。”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提前接到传令的宫人们再放起烟花。
  无边烟花之下,天子与他的情郎并肩而立。
  这一次,他们一起看过一场盛大风景。
  ……
  ……
  建文六年,六月,一批农官离开长安。
  虽然早前那会儿,天子曾用“你若再走”来“威胁”将军。但这次,燕云戈还是跟着农官们一同南下了。
  这是奉天子诏。一来,他对岭南状况的确相对熟悉。二来,根据当地报上来的奏折,燕正源的身子是真的很不好。
  虽然此前数年,燕正源已经近乎公开地不认燕云戈这个儿子。但到了“最后一程”,为人子,燕云戈仍不能真正撒手不管。
  好在陆明煜是真的大度。天子原话是:“他毕竟为国征战半生。往后郑易、郭信做的那些事儿,想来也非他所愿,对否?”
  燕云戈哑然。他难以回答,毕竟自家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看他这样,陆明煜反倒笑笑。他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燕云戈深吸一口气。哪怕是在时隔一年,再度踏上岭南地界的现在,再想到天子那日的神色,他仍有十分心动。
  辅助当地官员安排好农官们后,燕云戈回到家中。
  曾经的抚远大将军如今躺在床上,将行就木,与任何一个老人并无不同。
  听到门边传来的声音,燕正源甚至不曾转头。还是等燕云戈到了床边,他才察觉:“啊,是云戈……咳、咳咳!”
  燕云戈心情复杂。他扶着父亲坐起,给他端过一碗水。只是那声“父亲”,到底不曾叫出口。
  父子相对,燕正源的眼睛如今已经很不好。再看儿子时,视线都有模糊。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却问:“郑恭那老东西,到最后也没告诉我。那携契丹贼人到我北疆城中作乱之人正是郑易,对否?”
  燕云戈心头一跳,抬头。
  他对上父亲虽然浑浊,却依然透出狠色的目光,心头微颤,到底答:“对。”
  “早知如此,”燕正源道,“当初就该直接把那孽畜掐死……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燕正源再度虚弱。
  他没再提起郑易,而是问燕云戈:“后面收服城池、将契丹贼人追杀殆尽的‘云归将军’,便是你?”
  燕云戈更是五味杂陈,回答:“是。”
  这个字后,他从父亲口中听到三个“好”字。
  病了太久,直到今日,燕正源面上终于多了一丝喜色。
  他气若游丝,却还是坚持说:“我燕氏以军功起家,虽然沦落至此,却也终于不算堕了祖宗名声……”
  燕正源的嗓音渐轻。
  他此前躺在床上,日日等待,坚守日久,仿佛便是为了等到燕云戈,从他口中听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燕云戈才意识到,床上的老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心头仿若有一个巨大空洞,其中风声烈烈,却始终落不下泪来。
  办完燕正源的葬礼,燕正源踏上返回长安的路途。
  时隔数月,长安城的热闹依然不减。
  他先回了自己的将军府一趟。打理好自己之后,再往皇宫去。
  陆明煜早前已经收到消息,知道燕云戈会在这两日抵达。后面在福宁殿前殿与阁臣议事,李如意从外间进来,附在他耳边,说的果然是燕云戈归来的消息。
  陆明煜没有暂停眼下话题,却也低声问了句:“将军状态如何?”
  李如意斟酌,说:“仿佛是有清减。”
  陆明煜不意外。哪怕燕云戈父子闹到那般地步,时人毕竟多重“孝”字。如果燕云戈在燕正源死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对天子来说才是怪事。
  他吩咐:“让他先歇息着。”回过头,继续议政。
  燕云戈这一歇息,就到了傍晚。
  回到熟悉的环境,他十足安心。睁开眼,才意识到外间依然黄昏,而屋中又多了旁人。
  天子靠在窗边案侧,手上捧着一卷书看。
  他穿着一件很宽松的袍子,头发也并未冠着,而是松松散开。
  燕云戈的视线落在天子眉眼间,只觉得一路以来,自己心头的躁动不安缓缓消失。
  他下地,走到陆明煜身边,半跪下来看他。
  陆明煜低笑一声,放下书本,手碰上燕云戈的面颊。
  燕云戈没说话。他往天子身上靠去,是全然寻求安慰的姿态。
  陆明煜略感意外,却还是温和地接纳了他。
  他抽出燕云戈冠发的簪子,手指轻轻按过情郎的发。
  自始至终,两人都未有一言,但宁静、祥和的气氛在殿中扩散。
  最终打破这份平静的,还是燕云戈。
  他靠在天子腰间,忽而觉得面颊被什么触碰。
  燕云戈一怔,从自己的思绪中挣开。他略带困惑,去看天子腰腹。再抬头,对上陆明煜的视线。
  陆明煜微微笑一下,手落在自己小腹上,还是没说什么。但这样的动作,已经给燕云戈清晰暗示。
  他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呼吸都有加重。心跳越来越剧烈,近乎要从喉中跃出。
  他抬手,不安地、不确信地落在天子手背上。陆明煜面上的笑意扩大一些,反手将他手腕捉住,让情郎的掌心贴上自己小腹。
  他说:“你离开长安不久,杨院判就诊出来了。他当时还不敢和我说,还是我有感觉,直接问他,他才点头。”
  燕云戈喉结滚动。
  天子轻轻笑一声,说:“你是不知道,那会儿他吓成什么样子——呀,云郎。”
  他话音停住。
  再过片刻,陆明煜抬手,抚过燕云戈眼梢。
  他问:“你这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燕云戈答:“自是欢喜!”
  他仿佛又看到绚丽烟火,看到自己与陆明煜的曾经过往,无数错过。
  到今日,天子足够宽容,愿意给他一个好结果。
  极度欢喜之下,他甚至不曾察觉自己落泪。还是天子拿他没办法,轻轻拉他一把,要他坐在自己身侧。
  燕云戈怀着百分珍惜,千分爱意,将陆明煜拥在怀中。
  “清光,”他说,“你我,你我……”
  “你我,”陆明煜说,“往后都要好好地过。”
  一顿。
  天子又笑了声,说:“你听,又有喜鹊在叫了。”
 
 
正文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