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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疗(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12-03 09:19:07  作者:狭骨
  “吴总……快……快点……”
  吴琛俯下身来,摸他湿软的黑发,“要谁快点?”
  “说啊,要自己来还是要我?”
  吴琛这么说着,手上速度已经越来越快,就着顶端溢出浓液,也快要摸出火花。何清眼神涣散起来,不自觉地弓起背,刚呢喃出一个“你”,吴琛的拇指指腹刚好擦过他的性器顶部,何清全身剧烈一颤,总算缴了械。
  何清自持了十多年,第一次如此畅快地释放,还是在别人手里。许久,空洞的双眼才慢慢恢复焦点,何清大口喘着气,才发现吴琛仍然摸着他的头发。
  “帮你‘服务’完了,”吴琛的嗓音有种低哑,“该我了吧?”
  何清虚弱地点点头,强忍绵软的身体,手脚并用爬起来,傻乎乎地还想继续未做完的按摩,却瞥见吴琛鼓囊囊的下体,大脑又近乎一片空白。
  吴琛捧着他的脸,用带着腥甜的指腹摩挲他的脸颊,声线温柔:“刚才学会了吗?”
  何清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懂什么意思,但他确定吴琛和自己刚才一样勃起了,于是认真地点头,说:“嗯。”
  吴琛躺在何清刚在高潮过的位置,何清一手包不住,就两只手一起撸动,实实在在的,每个地方都照顾到。吴琛心里有种下作的快感,其实他很久没纵欲过了,所以刚开始何清一骑到他身上,身下的东西就忍不住要抬头。后来,何清每碰他一次,他都想象着何清这样按摩在他下身。刚才何清叫的样子,害怕的样子,舒服的样子,都只让他下体忍不住更硬。
  “吴总……”许久,何清羞赧的声音细弱蚊蝇:“你怎么……还不……”
  吴琛眼里有种不加掩饰的兽欲,让何清有些畏惧。他靠在枕头上,牵着何清的手把他拉过来,“你这么聪明,自己想想办法。”
  何清茫然地看着他,表情又是无措,又是内疚,让吴琛生出种好笑的怜惜。他才看清何清嘴角有血迹,估计是方才忍得太厉害,吴琛抬手,去按那块半凝固的齿痕。伤口被摸得发痒,何清不禁偷偷伸出舌尖去舔,湿软地滑过吴琛粗糙的指纹。
  看着吴琛的眼神,何清突然意会了什么,慢慢趴下来,鼻息收敛地喷在吴琛硕大的龟头上,才不确定地看了看向吴琛。吴琛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嘴角。
  何清低头,张开嘴把吴琛的阴茎含了进去。
  他吞吐得很卖力,也很辛苦。用黏稠的唾液舔舐茎身上弩张的青筋。全程都没什么耻辱感,只想着让吴琛也舒服。其实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但吴琛满足的低吼让他心头很暖,所以他学着前一阵在被窝里偷看的视频里的样子,忽轻忽重地揉着饱满的囊袋,并尽力把那根粗长的东西一下一下塞到喉头。然后他发现自己学东西真的很快,当然,也可能因为他看那些视频的时候脑中不断出现过吴琛的脸。
  吴琛在射精的前一秒推开了他,何清错愕地呆在一边,嘴角挂着几滴白浊。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让吴琛不舒服了,是不是不被需要,现在就该离开。
  就在他又要哽咽地道歉前,吴琛起身,把他拉进了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这里的房间比会所的高档很多,却给了何清同样的逼仄的安全感。很快他发现,这是因为吴琛从后面拥着他,紧紧抱着,起伏的胸口紧贴自己的后背。何清在吴琛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一种依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很像他珍重吴琛送他的小蛋糕。还有耳边,不知是谁的,但同样有力且剧烈的,重叠在一起的心跳。
  吴琛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不爽地皱了皱眉,在枕边摸索着想按掉,倏地睁开眼,却发现休息室里只他一人。
  床边的帆布鞋不见了,地上的外裤已经被折好放在桌上,甚至连另一边的空空荡荡,床单也被抚平到没有一丝皱褶。
  像是从没有人来过。
  吴琛静默着,看着那处空白,直到手机第三次响起,才烦躁地按下接听。
  “喂?”
  对面不说话,吴琛确认了一眼来电人,正色起来。
  电话里,对方长长地叹一口气,踟蹰着开口:“吴琛,报告出来了。”
  顿了一下,吴琛说:“嗯。”
  “结果显示,你和吴安安……并无血缘关系。”
 
 
第8章
  甜腻的脂粉味盖住了熏香,挂壁电视里综艺女主持的笑声尖锐刺耳,整个房间活像盘丝洞。
  沙发上丰腴的女人看着约莫四十不到,一身的珠光宝气。刚做完一整套全身按摩,正在进行最后的足疗。
  “小何,前台的玫瑰精油我买了三十瓶。”女人媚眼如丝地对他笑,“记你的名。”
  何清正专注帮她捏脚,闻言,惊讶地一抬头,感激道:“……谢谢李姐。”
  结束后,何清拿着干毛巾帮客人擦脚,女人抬手,似是关切地抚摸他的肩膀和手臂,“哎哟,小何,这么瘦啊,吃过中饭没?”
  何清不自在地把身子往里缩,摇摇头,“还没来得及。”
  “这怎么行,正长身体呢。等会姐亲自和你们经理请假,姐带你去吃大餐。”
  何清一惊,连忙挥手拒绝:“不用了……谢谢李姐。”
  推拒再三,女人哼一声,笑骂他句“拎不清”,随手翻起桌边的八卦杂志。
  何清松一口气,正要抱起木桶离开,又被叫住,女人拿过地上一个巨大的购物袋。
  “小何,姐点你这么多次,每次都是这双破鞋,姐都看不下去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静静躺在塑料纸里。
  “你这张脸啊,配得上这双好鞋。”
  见他愣着,女人眼底露出胜利在望的笑意,不动声色拉住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摩挲何清潮湿的手心,“人啊,就和鞋一样的。遇上什么样的人,就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还年轻,总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间小会所吧?聪明的人只做最有利的选择。”
  “小何,穿上吧。”
  何清淡淡地看着那双皮革男鞋,只觉得它闪得刺眼。一垂眼,脚上那双帆布鞋局促地挤着,鞋底开胶好几次,鞋垫也有无数针脚。恍惚着,何清想到另一双鞋,和他的并排放着,看起来起码大两号,绵软得像朵云,不知道踩进去是什么感觉。
  女人细细观察他的表情,笑一声,正又要开口,何清一把把手抽了回去。
  他直立着,眸子黑白分明,面对不敢置信的女人摇了摇头。
  “我不要。”
  远处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光线晦暗,欲雨还休。
  何清蹲在空无一人的会所天台上,抱着腿,像飘摇天地间意外落在树根下的一颗小石子。
  他已经无暇顾及刚刚的熟客会不会公报私仇,给自己打差评,满脑子都是吴琛从后面搂住他,用手擦掉他嘴边白浊的画面。
  已经两天了。
  那天他确认吴琛睡着后还是逃了,之后再无联系。
  他贪恋吴琛的怀抱,却也怕吴琛失望的样子。就像他总盼着吴琛来,但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担心离开的那一刻。于是,从没敢主动踏过去一步。
  他不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吴琛会接住他,还是一脚踩空。何清不敢想。
  何清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很旧,却也很整洁。他穿了很多年,从没嫌他破过。只有见过好的,才会自惭形秽,幡然醒悟。从小到大,何清都很本分,很知足,低头只看脚下的路,不去奢望太好的事。但这次,他胆大包天,妄图的是离他最远也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可是,他已经一无所有地走在平地上了,就算重重摔一跤,能有多疼呢?
  何清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没让自己想很久,拨通了吴琛的电话。
  半分钟后,吴琛接通,听到那声沙哑低沉的“喂”,何清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
  “有事吗?”
  我想见你。
  何清不敢说实话,沉默几秒,心虚地开口:“上次的按摩……还没做完。”
  “嗯……就算一次吧。”
  “您现在在公司吗?”何清攥紧手机,紧接着说:“我可以现在过来……”
  “不用。我不在公司。”
  何清闭嘴了。
  电话里再无人说话,也没人挂断。
  “何清?”
  “哦……”何清眼里满溢着失落和难过,克制着鼻音,胡乱说道:“经理说,不做完……不好算钱。”
  话刚说出口他就想痛斥自己。那么明显的推辞,他还要装听不懂,简直是条死缠烂打的狗。
  “那你过来吧。”
  何清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听吴琛说:
  “我在家里,你有空就过来。”
  挂了电话,吴琛把这里的地址给何清发了过去。用力揉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拿着浴袍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他坐在床边瞥了一眼,后背不自觉地僵直起来。
  单调的乐声在空寂的卧房里十分突兀,自娱自乐地响了很久,终于被一把按掉。
  电话那头不说话,吴琛等了很久,才听到一个稚嫩且别捏的声音:“喂?”
  吴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靠在床头,半晌,努力扯出一个笑,“嗯,我在。”
  电话那边的背景很安静,应该也是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吴安安有些生硬地平铺直叙道:“下个月合唱团有汇报演出,就在学校旁边的剧场。老师给了团里每人两张票,让我们叫家长一起来看。”
  吴琛盯着眼前的空气,看不出在想什么,“……你骨折的那只脚好了吗?”
  “哼,唱歌又不用脚。”
  顿了片刻,吴安安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要来吗?”
  吴琛心里五味杂陈,清了下嗓子,直白道:“叫你妈妈去吧,月底公司有个项目,走不开。”犹豫了一下,又说:“抱歉,安安。”
  “我不想让她来!”吴安安接口得很快。
  她有些急促地呼吸着,继而,哽咽地回忆起来:“我才不稀罕你们来……我,我讨厌你们,更讨厌你们从来不陪我过生日……”
  “你每年都只会用玩具打发我……妈妈更讨厌,每次都记不清我的生日……”
  “她说过,只要我听她的,她保证爸爸妈妈以后每年都一起陪我过生日……”
  “可是我知道的,你不会再回来了,对吧?因为我也不想自己在那个家呆下去……”
  吴安安终于泣不成声,明明毫无血缘,吴琛想到她自己躲在房里打电话的样子,仍然觉得心如刀割。
  “爸爸……你能来看我吗?”
  吴琛仰起头,抬手无力地遮住双眼,点头,说:“好。”
  “爸爸答应你。”
  湿发近乎半干,吴琛才从床上坐起来。
  拉开窗帘,落地窗朦胧一片,吴琛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的暴雨。突然,门铃响了。
  吴琛走到玄关,拿了双新的拖鞋,打开门,手怔怔地停在门把上。
  门外,何清满头满身的水,抱着怀里没让雨淋湿的工作袋,红着眼睛望向他。
 
 
第9章
  发梢的雨水滴进眼睛里,何清下意识眯了下眼,小声说:“我忘带伞了……”
  他是坐公交来的,车开到一半就开始下雨。下车后,他根本是顶着瓢泼大雨跑进社区一栋栋找吴琛那间公寓。
  吴琛收起眼里的惊讶,把人拉了进来,嘭一声关上门。
  “先进来。”
  他不顾何清手腕被抓得多疼,一路把人带到卧房的浴室,推进去,又扔来一条新的浴袍。
  “去洗澡。”
  何清抱着接住的浴袍不知所措,像在路边被溅了一身水的无家可归的小狗,下一秒,吴琛已经用力关上了浴室的门。
  何清内疚地垂下了眼,站了一会儿,脱掉衣服走进淋浴间。
  他从没见过吴琛这么生气,像是某种深藏的暴戾冲破了惯有的风度和教养。很短暂的,何清想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
  他马上否定。
  别傻了,怎么可能,他对于吴琛,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如履薄冰的自作多情。以为一次的亲密接触,能得到他哪怕多一丝的在意。然而,如果不是自己下午主动打了那通电话,吴琛可能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只会把那次当作生命中一段微不足道,且并不愉快的意外插曲。
  收到地址后,何清骑虎难下,坐立难安很久。他想要了解吴琛,不只是会所或公司里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吴琛的家,对于一个单身男人,实在过于宽敞,也过于空旷。一路进来,何清一无所获,也捉摸不透。最后得到的,只有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的低廉的工作服。
  他和吴琛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任何一点,都在提醒着这个事实。
  浴室玻璃上还有没完全散去的雾气和水珠,想到前不久吴琛也在这里洗过,何清依然忍不住去看那扇紧闭的门。他手上魂不守舍地扭开不熟悉的水温按钮,头顶热水一泻而下。
  短促的惊叫还没结束,吴琛已经破门而入。
  “何清!”
  视线里,何清抱着手臂,贴在墙边大口喘气。
  没有摔倒,也没受伤,吴琛暗暗放下心来。迷蒙水雾里,何清一丝不挂的身体犹如白皙瓷玉,明明两天前还见过最私密的部位,吴琛仍然不自然地别过眼,扯了条毛巾包住何清。
  他把水温调好,无声地叹一口气,还是抬手揉了揉毛巾下何清的脑袋,转身离开浴室。
  何清出来后,轻轻擦着头发。发现房间里仅留着暖黄的顶灯,便低低叫了声“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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