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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壁的杀手先生(近代现代)——往生烟

时间:2021-12-03 09:23:27  作者:往生烟
  “猎人先生,猎人先生,你上钩啦。”
  猎人先生没有搭理这么不像样的挑衅,只是攥着它的前爪,强行分开小动物的足趾。
  他的手指重重捏住肉垫,强迫它们分开,将嘴套和戴着铃铛的项圈深深地勒进它的皮肉。
  被勒出印子的皮肤要想恢复原状,需要收缩多久?
  连小花豹自己也记不清了。
  ***
  他们折腾了差不多一晚上。月亮又一次西沉,裘世焕也沾着枕头陷入了梦乡,少年在床笫间翻腾得筋疲力尽。
  他静静地趴伏而眠,薄毯没能盖过后腰。
  脊椎线犹如呼吸般翕张,腰窝的凹陷带着艺术品的脆弱感。
  那些沿着腰椎一路密布的吻痕、牙印与淤青,仿佛正以某种方式述说着一段旖旎过后的迷惘。
  江彧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再待在这个充满热意的房间,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当个正人君子。于是他替裘世焕盖好毯子,披了一件外套就跑到客厅抽烟去了。
  但一个人实在太过难熬,他搬出笔记本电脑,插入久屋交给自己的U盘。
  数据读取出来后,江彧发现这些信息分成了好几个文件,每一个内存空间占用都很大。
  多数是一些部分扫描件和文字。
  从子公司的财务支出,到海外账户的流入与汇款,久屋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这些内部数据。
  从账目上来看,负责为朱鹮科技洗钱的财务做得并非天衣无缝。
  钱财在转向中东银行阶段,出现了一笔险些被检测出来的小额资金。
  但这并不能威胁到如今的朱鹮科技,在彻底控制了联邦,强大到难以瓦解的财阀影响力下,一份小小的税务检举显然不值一提。江彧点开下一个文件夹,文件的署名是“相关受害人”。
  进入文件后,电脑加载了一段时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子文件,都是以时间与地点命名的,江彧从头翻阅了三十几个人便再也继续不下去。
  无法想象,一点微不足道的摩擦,一点政见上的不同。那些人——那些为了家庭,为了工作四处奔波的平凡人,就因各不相同的“意外”死去。
  在文件的最后,江彧发现一个特殊子文件。
  子文件被命名为【未知】。
  点开后,江彧一直吸完了手上的烟蒂都没能有所觉察。
  那是一张张没有马赛克的现场照片。
  死者是一名女孩,镜头基本聚焦在血肉模糊的头部,她的四肢像被硬生生敲断了关节一般,呈现不同程度的扭曲。
  看上去不像重物袭击,而是极高空坠落造成的。
  江彧想起裘世焕曾说过的话——他的姐姐,从二十七层坠楼而亡。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抚过屏幕上可怜的遇难女孩。直到现在,江彧也不清楚这孩子是什么模样。他只能从裘世焕的描述中得到一点信息。
  女孩的尸检报告非常模糊,看上去像是私下拍摄的。
  江彧做了些调整,看清了几行没有遮挡的文字。
  外生殖器呈陈旧性撕裂,多处瘀伤、烧伤,多器官受损。
  符合高空坠楼,排除刑事责任。
  这份报告,短短的几行字,却透露出了太多问题。江彧按住太阳穴,颓然地低下了头。
  那女孩的死是场官商勾结的阴谋。她背负着杀人犯的头衔死去,但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他从指缝间望向第三个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里描述的东西,很快引起了前专员的兴趣。
  【荞麦】。
  -
  最开始的时候,荞麦被认为是黑市里流通的一种糖果。
  起初也只是听戒毒所的朋友抱怨,说一个被送来强制戒毒的家伙打伤了十几个人,还扬言要杀了所有人。
  这类事件最开始并不属于FSA管辖。
  直到大选将至,联邦境内却因此不太平起来。
  各家媒体纷纷晒出疑似吸毒者伤人事件,甚至在当地警署加强了巡夜工作后,事件依然得不到有效遏制。
  接到不知道第几千封投诉信的时候,安全局总算秘密接手了此事。
  江彧协助调查过一段时间。
  吸食过荞麦的人,基本都在停吸后一个月内身体不同程度溃烂,大脑萎缩极其严重。严重者将失去语言与思考能力。
  安全局提取了相关人员血样,依次进行检测。
  检测结果却发现了一种只存在南美的特殊物质。
  初步推断荞麦其实是一种合成品,而且成分非常复杂。
  可能是偷运,但这么大规模的偷运,销售以及收购的环节中,为什么一点差错都没有?
  调查几乎陷入僵局。
  事件爆发后大概两个礼拜,作为候选人之一的裘昂举行了公开演讲。宣称一旦当选,他将与各部门配合加强源头管控,杜绝合成品流入市场。这为他后来赢得票选奠定了基础。
  裘昂上任以后,荞麦确实如他所说人间蒸发,无论用什么方式搜寻,都找不到一点关于合成品的痕迹。
  江彧很早之前就确信两者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可他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也无法将裘昂和荞麦的一次爆发划上等号。
  但现在,出现在这份文件里的内容,恰好提供了朱鹮科技一个废旧账户的资金流动。
  江彧迅速破解了账户密钥,调出已被清理的记录,一条条浏览下来,发觉这项支出的源头位于南美。当他继续深入,立刻查出这个账户有着相当多的军用支出,恐怕这就是荞麦的供应商——可它究竟是怎样流入联邦境内的,江彧暂时还没有头绪。
  他孤注一掷地调出账户的持有人姓名,企图再搜集一些关键证据,却发现一处值得警惕的地方。
  这个账户的持有人,叫做Mr.Pot。
  Pot,Pot,很熟悉的音节,是谁来着……
  烟头忽然烫到了手指。
  江彧猛然想起中央酒店里那位一面之缘的波特先生。
  这会是巧合吗?
  他浑身一抖,连忙低下头,将剩下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立马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老余。你已经到地方了吗?我有事想拜托你。”
 
 
第74章 
  大约十点半,厚重的布帘被人拉到了一旁。
  裘世焕在满室阳光里难受地轻哼,他将脑袋拱进枕头,藏住半点都睁不开来的睡眼。
  “大叔,后面好痛。让我再睡一会儿……”
  近处的床垫忽然凹陷下去。
  卷发被江彧的食指绕成了好几圈。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江彧怎么也没法叫醒他,只能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撇除生病的可能,“体温还好。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想睡觉……”
  身躯一挣扎,腰间搭着的毛毯就势滑落。
  那截饱受蹂躏的腰窝暴露无遗。
  沿着蛰伏皮下的脊椎看去,少年的后背遍布吻痕,各处散落着手指形状的淤青。
  心怀怨愤的少年在几次三番的催促中坐起身,像被迫从一场宿醉中清醒,绝望地扶住了脑袋。
  这也是江彧第一次见到他没有戴戒指的手指。
  江彧想到的第一个词是力量感,第二个就是乐手般的骨感。
  金属物在少年的指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骨节分明的五指将床单攥得起皱,关节因过度用力微微发白。
  江彧盯着裘世焕脖子上的红痕,若有所思地嗅过对方的发梢。
  “世焕,十点半了。要是再不肯起床,得少吃一顿早饭了。”
  食物带来的清醒总是短暂而虚假。
  裘世焕打了个哈欠,悠闲地伸展着酸软的肢体。
  被褥进一步滑落。
  “早上好啊,大叔。啊……”这个起身动作似乎牵扯到了酸痛处,裘世焕掐着两边的腰,难受地呻吟起来,“真是的,都怪大叔昨晚太用力了,下面都快没力气了。”
  不等江彧回应,少年朝他顽皮地挤了挤眼睛,抓开乱蓬蓬的卷发。
  他大方地蹬开身上的被子,双腿交叠。
  潮湿又迷人的嘴唇忽然扯出一个带着倦容的弧度。
  “除了早餐,大叔还想不想吃点别的东西?”
  江彧的视线落在他的指尖。
  形状姣好的胸肌受了彻夜的欺凌,有些地方吮得破了皮,连锁骨周围也揉捏得红肿不堪。
  在男人的身上征伐,总能带来原始而强烈的满足感,他们会像两头野兽彼此撕咬,互相搏杀,疯狂地吮去皮肤上渗出的一层薄汗。
  当舌尖无意识蹭上前时,少年的上身回应着挺起,好些个牙印都在这一处聚集。这是胜利的象征,这是雄狮与雄狮之间支配关系的象征。
  江彧无端回忆起这种支配感带来的错觉。
  像是一块黏腻丝滑的蛋糕。咬下去,蹭上满嘴的奶油,甜美到唾液都在加速分泌。
  “大叔又吸不出什么,这是,嗯……干嘛呢?”
  江彧又一次俯下身,嘴唇近乎痴迷,近乎虔诚地用上了劲,他叼咬,他拽扯。
  抑制不住的耳语开始此起彼伏。留恋了好一会儿,江彧从一道湿痕前抬头。
  他身体燥热,胸膛起伏不定,却还是强忍着刮了刮对方挺翘的鼻梁。
  “去洗个澡吧。”他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
  裘世焕趴在浴缸边缘,身体倾斜,手背压着红肿的嘴唇。
  在激烈到极点的厮磨中,脖颈已经不成样子,到处都泛着将褪未褪的红潮。
  水漫溢到了地砖上。
  恰到好处的水温缓解了身体的疲惫。裘世焕掬起一捧水,却有些精力不足地阖上眼。
  就在身体快要沉入水底的瞬间,有人叩响了浴室的门。
  “可以进来吗?”
  “大叔吗?进来吧。”
  裘世焕将上身浸入温水。
  得到一个没有拒绝意味的答复后,门由外推动。
  江彧带着一沓换洗衣物走了进来。
  “我拿了点新衣服。”
  他将东西放置在凳子上,蹲在浴缸边。看着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裘世焕,笑意更浓。
  少年似乎觉察到对方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故作不悦地别过头去。
  “怎么了?”江彧笑了一声。
  “想出去玩。”小朋友此刻的表情活像只被捞上岸的小海豹,他目光憧憬地蹬了两下腿,“大叔,外面天气好像很好。感觉很适合出去玩呢。”
  “今天就出去玩?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问题大叔今天已经问了好多遍了。”
  “这样啊。”江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就去野营吧。累了还能休息会儿。”
  “野营——野营啊,听起来好像没和爸爸去过。”裘世焕换了个横躺的姿势,“决定了,就去野营。听上去很有趣又很危险,能近距离看到老虎是怎么撕碎猎物的吗?”
  “怎么可能。”江彧哭笑不得,“没有老虎,更没有会吃人的野兽。不过,如果我们在那过夜,可能会见到一些夜行动物。”
  “大叔。”裘世焕趴在浴缸边缘看着他,眼神充斥着露骨的暧昧,他暗示性地笑笑,“在森林里过夜听上去,好危险啊。”
  只那一瞬,江彧差点抓住对方的肩膀,将这条湿淋淋的小鱼拉出水面。
  “世焕,什么时候你才能闭上那张嘴呢?你得知道,在这些事上,话太多只会让你哭都来不及。”
  ***
  裘世焕推开浴室门,边走边将衬衫下摆掖进皮带时,门铃正好响起。
  也许是江彧从附近商场订购的露营套装到了。
  擦拭湿发的毛巾被随手一扔,少年蹒跚着步向玄关。他拢了拢散乱的金发,拧下门把,动作却迟迟无法继续下去。
  门铃响得越发急促。
  眼前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裘世焕有些意外地望向慌忙走来的江彧,他好笑地问道:“大叔,这是干什么?我被关禁闭了?”
  “你先去吃饭吧。我会和你解释的。”
  江彧掏出钥匙,在裘世焕探究意味的注视下打开了门。
  这一句不像随口应付,反倒生出些催促与愧疚的意味。
  似乎也懒得和他计较,裘世焕自顾自走到饭桌旁,审视着桌上的食物。
  早餐是一杯温度适宜的热奶,一枚煎蛋,仿佛用筷子戳破便能流出金黄的蛋液,以及一根烤肠。
  裘世焕拉开一张凳子坐下,他举起玻璃杯,细细品尝着牛奶。
  一口咽下后,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内唇,嘴唇上方附着一圈白色浮沫。
  “大叔想和我解释什么?”他拿起香肠,将肠衣边缘递到唇边,舔咬一口,“把我关在这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不是。”江彧正视着少年无所谓的目光,坐在他对面,“我并不是想关着你,也并不是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小朋友,这是医生的建议。”
  裘世焕不解地皱起眉毛:“医生?”
  “……是的,医生,一位心理医生。”江彧点点头,有些不知如何作答,“这个人是老余的朋友,我昨晚跟老余谈了谈你的事。因为瓦伦的事情,我们一致认为,你可能需要一些心理上的放松。我向对方预约了周末的诊疗,他表示自己随时能腾出时间。”
  “酷,所以我很快就要有一位专属医生啦?这和限制我的自由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你讨厌‘医生’,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你摔门离开。”
  裘世焕咬着指节笑了:“大叔知道的,这样的理由可无法让我尽兴。”
  “我会尽量听取你的意见,世焕。我也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讲述。”
  “说吧。”
  “在听了我的大致描述后,那位医生认为,在签署保密协议前,你可能需要受到一段时间的限制,他的意思是——尽量在我的陪同下外出,避免可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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