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瞻托着腮,一双含水的桃花眼中尽含笑意:“想把水妹子拐回家做弟媳妇?”
“小鱼哥愿意,我也不会干涉。我知道阿水很喜欢我家小鱼哥,但是小鱼哥脑子里就想着他那几个课题了。”喻晚吟想想就觉得气,“怎么这么轴呢?”
宇文瞻扫了眼默不作声的陆他山。嗯,面色果然更差了。
高〇潮迭起的性感舞姿之后,鼓声戛然而止,热情似火抖臀舞娘在舞台中央止住身形,随后朝正吹哨欢呼的观众鞠躬致谢。
“砰砰砰!”不远的海岛上,绚烂的烟花升至半空,将夜空染得姹紫嫣红。
严欢水放下啤酒杯,赤着脚跑到沙滩上,对喻朝辞喊道:“小鱼哥,快来这里,我等这个烟花好久了。”
喻朝辞提上严欢水的拖鞋跟着跑了过去:“晚上的沙滩渗透了海水有点冷,把鞋子穿上。”
“唉,他们走了。”宇文瞻才喝了半杯酒,屁股都还没做热呢。他打算跟上去看看。
“篝火晚会不才刚刚开始吗?这就走?”喻晚吟问。
“你不是关心你弟和你弟媳妇吗?不跟上去看看?”得知有八卦,还是自己好兄弟的,再高冷的男人都会凑上来打听两句,更别说像宇文瞻这种对什么事都抱有好奇心的,“说不定还能发现小鱼哥什么糗事,以后抬杠互撕丝毫不慌,直接甩黑历史秒杀。”
就在这时,都快被人当场哑巴的陆他山终于插了一句:“他那么笨的嘴,还要琢磨着怎么去吵赢他吗?”
“哈哈。”喻晚吟忍俊不禁。好像也是,小鱼哥每次从陆他山那儿回来都是一副河豚模样,一看就是吵架吵输了。在没遇到陆他山之前,这种吵架吵输的情况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是现在,那就是家常便饭。
“去不去?跟上去看看嘛。”
“无聊,不去。”陆他山再次拒绝。
在绚烂的烟花之中,喻朝辞陪着严欢水在海岸线边缘闲庭信步着。不经意间,他们已经到了一片树林之前。这片树林中的小道是通向严欢水私人别墅的路径之一,时间不早了,喻朝辞想着也该把人送回别墅了,严欢水也喝了不少酒。
两人的身形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嗯,这片林子白天看起来不怎么样,一到晚上就是约会圣地。大鱼,设计师,你们说呢?”宇文瞻低声问身旁的两人。
“基建设施存在缺陷,这种没有路灯的林子存在隐患。”陆他山很认真地分析道。
“你约会的时候喜欢被大电灯泡照着吗?”宇文瞻反驳。
“我们都没相关经验,就你阅历丰富。在类似的场景中祸害过不少姑娘吧?”喻晚吟冷讽。
“我好想也没说我这么做过吧。”宇文瞻突然提声道。
“嘘,轻点。”喻晚吟就怕他们三人的偷窥行为破坏了前边两人的氛围。
“阿嚏!”海边的夜晚确实有些凉。严欢水只穿了比基尼以及海滩罩袍,现在离了有人烟气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喻朝辞立时脱下外套给人披上:“晚上出来怎么也不多加件衣服?”
“小鱼哥这行为我给满分。但这个满分几乎是水妹子送分的。水妹子有点心思,大晚上的知道天会冷就是不多穿衣服。”宇文瞻跟在后边分析,“唉,你们两个学着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别管妹子拒不拒绝,自己冷不冷,把衣服脱下来强行披对方身上就对了。”
喻晚吟翻了个白眼。这花孔雀又抖起来了。
“我以为喻朝辞的嘴巴已经够碎了,没想到这里还有只鹦鹉精。”陆他山在旁冷飕飕一句。
“给你们建议还嫌我碎嘴。”反驳之后,宇文瞻立马捂住了嘴,只因为他看到前边的喻朝辞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此时正转头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他马上拉着另外两人蹲下,在树木丛里静静地蹲了好一会儿。
等三人从树丛里探出头来,前边的两人早就没了身影。
月光溶溶浸浸,透过婆娑树叶照在林间的小路上。
严欢水捏着胸前的衣襟,再次看了身边的喻朝辞一眼。“小鱼哥。”
“嗯?”
“你好像一直没找过女朋友。”严欢水温声道,“是我不知道你找过,还是你真的没找过?”
“没找过。”喻朝辞回道。
“那你……现在考虑找吗?”
偷窥三人终于溜出了林子。宇文瞻觉得很奇怪,林子里的两人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他们赶了一路都没再撞见。难道是换了条岔路走吗?
喻晚吟也觉得奇怪,他现在满心祈祷着小鱼哥可别有直男行为,在弟弟的众多女性朋友中,严欢水应该是最有希望成为女朋友的那个。
而陆他山……全程无口无心无表情。
“果然是你们三个。”就在三人各想各的时,喻朝辞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陆他山立时转身。
宇文瞻一副被抓包了的表情,但是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关注着陆他山,眼神中写满了“我想看好戏”。
喻晚吟则是满脸期待。
喻朝辞和严欢水是从林子的另一条小道出来的。
陆他山将身前的两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两人衣衫都是完整的,严欢水依旧披着喻朝辞的外套。不过严欢水的眼角似乎带了点泪水,就像是打哈气时不经意间流出来的眼泪一样。再看喻朝辞,他发现对方嘴唇似乎特别水润……
再仔细一看,貌似有点肿。
就在陆他山因喻朝辞微肿的嘴唇感到困惑时……
“小鱼哥,你这嘴是被亲肿了吗?”宇文瞻突如其然地问。
第66章 山山子的千层套路
喻朝辞:“……”
严欢水:“……”
这一个问题让两人都特别尴尬。
严欢水脱下身上外套还给喻朝辞, 对在场其他人大方地笑了笑:“我住的地方到了,你们先回去吧。”
喻朝辞问:“这别墅就你一个人住吗?还有没有别人。”
严欢水说:“老爷子叫了两位女保镖陪着的,放心。走了。”
众人朝严欢水挥了挥手。
待严欢水走远了, 喻朝辞对宇文瞻翻了个白眼:“我就怀疑你的技能都加到你的智商上去了, 刚才的问题合适吗?”
宇文瞻道:“我看另外两位也挺好奇的, 只是脸皮子薄没问出口而已。我不问, 你让谁问?大鱼问就有点变相催的意思了,设计师问……你们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所以我问最合适。”
喻朝辞满脸写着嫌弃,转身离开了。他没走林间近道, 而是选择沿着沙滩回去。
宇文瞻又看向陆他山和喻晚吟:“所以你们觉得他们俩是成了吗?大鱼要不你去问问?我注意到水妹子的眼角似乎有点泪痕, 女孩子被亲的时候只要闭了眼,是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的……”
然而没等宇文瞻叨叨完,喻晚吟也满脸嫌弃地走开了, 临走前放下一句话:“你知道得可真多。”
宇文瞻:“……”
陆他山看着喻晚吟疾步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两兄弟生气时的反应都这么相似。奇怪,为什么他认为喻晚吟是生气了?
“陆少爷,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小的不想说,大的又不想问。如果刚才在林子里水妹子攻势猛烈,小鱼哥难保招架不住, 毕竟高中时期就这么要好。两人门当户对,水妹子还有性别优势。”言毕,宇文瞻双手抱头, 优哉游哉地踱步向海滩。然而表面上步履轻快, 实际上他心里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 透不过气。
他想着, 如果大鱼有一天终于找到了女朋友, 他该以一个什么身份留在大鱼身边呢?
以普通朋友吗?但如果一直不结婚,总会被察觉什么吧。大鱼毕竟是临床心理学的博士,通过行为解读心理,对他而言只是基本功而已。
喻朝辞一回到房间,就赶紧冲了个身子爬床睡觉,不想去琢磨那些糟心问题了。但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越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大脑就越是不受控制地去思考:陆他山是不是真的想去外婆的生日宴上看那个华小姐?以及为什么陆他山和哥哥的默契度就这么高呢?
还有,宇文哥刚才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么让人尴尬的问题。
明明房间了打足了冷气,可他还是觉得焦躁难安,导致他烦躁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巨轮酒店前的篝火晚会还没结束,音乐声或多或少地传进了他的耳朵,影响了他的睡眠。
最后,他非常崩溃地从床上起身,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缎面睡衣下了楼,准备去后院的泳池边溜达溜达,透透气。
然而走到泳池边,他突然看到水池边的沙滩椅上躺坐了个人。那人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将杯中猩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随后又续上。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里干嘛?”他问陆他山。
陆他山只侧头瞟了他一眼,眉宇轻拧着,带着淡淡的愁思与苦恼。“小鱼干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晚上睡不着,导致我也无法入睡。”他回道。
“所以就跑下来喝酒了?感觉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喻朝辞走近两步。
他把人带来这儿,本就是为了做情绪引导的第一步:确保陆他山闻到专门调配的香水气息时是愉悦的,如果不是,至少也是轻松平静的。但现在看来,陆他山对这里并不满足。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事情。”陆他山静静地看着明朗的星空,“你口口声声说是带着我来做治疗的,实际上却只是自做自的。我们的假期还要持续几天?这里人太多,不如家里来得清净。”
“你这样很扫兴。”喻朝辞不喜欢这样的不近人情。
“我可以独自回去,你们继续在这里度假,丝毫不影响。”
喻朝辞酸溜溜地说:“外公的私人飞机要五天之后才来,你要回去自己想办法。”
“我可以让家里的私人飞机来接,再不济也可以坐民行回去。这种问题不是问题。”
喻朝辞的心有点堵。这陆他山怎么这么难伺候,铁了心要回去吗?“昨晚不是还睡得好好的吗?”他问。
“过去式并不一定适用于现在。”陆他山又灌了一杯葡萄酒,一支价值七位数的酒眼看着就要见底了,“就像你跟严欢水的关系一样,你能保证过去是同学间的友谊,现在也还是吗?”
喻朝辞愣了一下。在高中时期,他跟阿水确实是很单纯的友谊,虽然学校里总是流传着他们两人如何如何的绯闻,但他一直觉得他跟阿水只是作为竞争对手有了共同语言而已。而就在刚才他们散步于林间的时候,阿水向他表白了,那种微妙的平衡感就此打破。
“我在问你睡觉的问题,你跟我扯阿水做什么。”
“我根据睡觉的问题提出了一个论点,而阿水的事情就是论据。高考论证文没写过吗?我一个没考过国内高考的人都知道。”
喻朝辞有点窝火:“解决睡觉问题的方法有很多,我可以让小鱼干陪我一起睡,或者白天多遛两小时消磨掉她的精力。你非得飞回去,你回去之后我该怎么向娄女士解释?”
“那是你该思考的问题。”醇香却苦涩的葡萄酒在口腔里滚动一圈,陆他山再次咽下一大口酒,“或者你就说这次度假本就只有两天,因为假期结束所以我就回去了,但你为了多陪你新交的女朋友几天,选择继续留在这儿。”
喻朝辞:“……”等等,自己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娄女士有时候虽然挺霸道,但是还没不近人情到让你为我治病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不给这种程度。”
“谁跟你说阿水是我女朋友?你又听宇文哥在那里乱讲。”喻朝辞恨得牙痒痒,他总有一天要跟宇文瞻决战紫禁之巅,那花孔雀不仅喜欢秀尾巴撩骚,还喜欢碎嘴。
陆他山突然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在林子里接吻了吗?嘴巴都亲肿了。”
我的老天鹅。
喻朝辞深感无奈。他就知道那个问题很误导人。“我嘴巴被林子里的虫叮了一口,所以有些微微发肿而已,喷了香水招虫子,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阿水亲了?”他决定明早趁着宇文哥还在睡觉时给其来一盆水清醒清醒。他走过去,走到陆他山跟前,随后指着自己的嘴唇道,“你自己看,上嘴唇边缘是不是有个红点?就是被小虫子叮的。要是叮我的是蚊子,你们是不是觉得阿水都要把我的嘴唇啃肿了?”
突然凑近的人让陆他山略感惊愕,眼睛都略微睁大了些。转而,他垂眼去看喻朝辞的嘴唇。如喻朝辞所说,上面确实有一个针尖大的红点,因为正好咬在唇珠正上方,所以嘴唇看起来还是有一点点肿的,唇珠就像一颗饱满的珊瑚珠。
看着这个小点,陆他山突然忍俊不禁:“你的嘴好像腊肠。”
喻朝辞眉脚一抽,冷声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收回刚才那句话。”
陆他山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笑意:“真的很像。”
册那。
喻朝辞忍无可忍,直接上手猛地拽住了陆他山这张会蛊惑人心的脸,就像拉柴犬似地往两边拉。“看看,这脸多像柴犬,难怪这嘴巴总讲不出人话。”
陆他山忙不迭地放下酒杯,抬手捏住了喻朝辞的嘴唇,把两片薄唇捏成了鸭嘴的形状:“多好的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
“怒放受!”喻朝辞鼓着脸嘟嘟囔囔道。
“你先放。”即便被抓了脸,陆他山的吐字依旧是清楚的。平日里他也不会这样和小朋友闹着玩,但是今天喝了一点酒,行为就有些跳脱了。
“怒先!”
陆他山信以为真,率先放手了。然而对面的就是个无赖,捏着他的脸怎么都不肯放。陆他山气不过,双手一伸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腰,将人强行转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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