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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佬竟是我前男友(玄幻灵异)——乍光匣

时间:2021-12-03 09:25:02  作者:乍光匣
  果然和之前看的一样,这人外表不显,其实肌肉沉的很。
  他叹口气,没忍心把人就这样扔地上去。
  顾宴与魔修同为金丹期,虽听他说有秘法逃脱,但还是不忍他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带路人被魔修欺辱,于是用尽金丹灵力,给了那魔修一个痛快。
  唉,这好意,他程陨之领了。
  那边仙门弟子面面相觑。
  有人张了张嘴,看看顾宴,再看看死的不能更透彻的魔修。
  “这……师兄,我们这就,干掉这魔修了?”
  而他们子陶师兄,似乎也沉浸在这惊天变故里不可自拔。
  然而,他的目光全然落在雪青外袍公子半边撑着的人身上,这这这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他,他不可一世,不怒而威的师叔!
  啊!师叔啊!
  怎么就……
  他张嘴,又合上,终于在众弟子殷殷期盼的目光里,重新想起自己带队大师兄的身份。
  弟子问道:“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儿?师兄?喂?”
  子陶:“咳。没没什么。快,你,去把玉莲花拿过来,我们即日回宗门复命。”
  身后弟子:“等等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富商那边说一声?毕竟是他家出的事。”
  子陶恼羞成怒:“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他想上前,帮那人搭把手,但是想到刚才师叔的眼神和态度,又觉得心里发憷。
  于是来来回回几趟,这步子是迈了一半,就黏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这这!
  他咬牙切齿,挥手高呼:“我们把这作恶多端的魔修带回宗门!”顺便跟掌门师尊提一嘴,截阿仙君跟了个凡人跑了!
  等等,这说不定也不是凡人。
  程陨之一心撑着这人,刚回过神来,地上魔修的尸体消失,就连那群仙门弟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懵逼,连连喊了两声:“喂?喂!就这么走了?!!”
  还打算喊那群小弟子搭把手,现在恐怕只能自己上。
  他叹口气,把之前没用的秘法用掉。
  灵力环绕,蒸腾而上,再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回到了被抓之前的客栈房间中。
  程陨之实在撑不住,被床脚绊了跤,跟着一同摔在床上。
  他爬起来,发觉这人沉的简直就是块石头,真就没有半分借力,全身心压在他肩上。
  结果转头,那雪衣青年外袍凌乱,下摆散落,双眼紧闭,浅蹙着眉头,眼角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就这样陷入沉睡。
  之前被灵力强行压下的薄红升起,更显得这人宛若千年冰峰暖化,脆弱的不像话。
  程陨之伸手过去。
  手背触碰他额头,发觉微烫。原本只是略微有点红,现在温度猛涨,看来不得不收留他几天,先把人治好再说。
  “这,到底为什么,会让一个修者发烧?”他百思不得其解。
  程公子郁郁叹口气,把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计划往后推了推,给他度了点灵气再压一压伤势。
  他轻手轻脚,探头,发觉外面天际尚未亮起,小心关窗,天亮后再出门找医师,说不定能治好他。
  怕病患醒来后口渴,程陨之给茶壶灌满水,拿出干净杯子。
  最后,他挣扎地看了看不算宽敞的床铺,把青年往墙那边推了推,自己合衣躺下,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趟出门,消耗可真不小。
  等醒来,他绝对要冲到东街街口,买上一整只烧鸡,再打点小酒,就这小菜好好吃一顿。
  还得去找医师……
  还得……把截阿仙君那话本的结局写完,交到面人贩子手上。
  哎,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给截阿仙君捏个红颜知己。
  毕竟仙君从头到尾孤零零一人,连个同级的说说话都没有。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大家是听的爽了,但也会觉得遗憾,觉得身边少个人陪着,寡淡。
  唔……
  靠墙那头,青年睁开眼睛。
  脆弱,温顺,与之相关的一切都在这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磅礴的神念展开,包裹住整个房间,当然也包括身后清浅呼吸的程陨之。
  可他没有转身,依旧维持这个背靠背的姿势,直到天亮。
 
 
第5章 
  啪嗒声响,老医师将自己带来的木箱合上扣,摸着自己的胡须,沉默不言。
  程陨之心里咯噔一下,匆忙询问:“大夫,他这是……”没救了吗?
  老医师叹气:“他也没病啊,脉象正常,那为什么会发热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程陨之也捉摸不透,带着歉意,皱眉笑道:“他昨天回来就是这样了。”
  可能是修炼问题,凡人医师能解决动脉,但没那个能力解决灵脉。
  他起身,谢过人家白走一趟。
  老医师提笔,伏案写药方:“我这有些寻常发热的方子,你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给他吃了,看看有没有效果。就算一般人喝了也不碍事。”
  程陨之道:“好,我马上去抓药。”
  老中医走后,程陨之放下床帘,捏着方子出门出门去。
  药铺在一处富商府邸旁,是程陨之鲜少来往的地儿。
  他感慨想到,成为修者后,他多少年没生过病了,现在居然还要照顾另一个生病的修者,真是稀奇。
  等小学徒找药格的功夫,他无聊拨了拨秤上的零星药草末,听见不远处传来喧闹声。
  程陨之没精力看热闹,懒散蹲在小木凳上,冲配药的小学徒招了招手。
  人家利索地替他用纸包好,扎上绳子:“客官?”
  程陨之一抬下巴,示意那边:“哎,那儿怎么回事,声音这么大?”
  说起奇闻异事,学徒可不困了。
  他把纸包往程陨之怀里一塞,神秘兮兮拢着嘴说:“那儿可是王大富贵的府邸,现在闹腾的很呢。”
  “王大富贵?”
  “他家一直标榜自己‘富贵善人’,大家就这么叫他了。”
  什么富贵不富贵的,也富贵不到程陨之头上,他不对这个感兴趣。
  就只问:“然后?”
  “前阵子,他家不是发生怪事了嘛。”
  原来前些阵子,王富贵家里闹鬼了。
  是个小婢女发现的,她晚上起夜,袖子不小心飘到桌上摆的花瓶上。
  花瓶没掉到地上,也没摇晃着磕碰着哪儿。
  只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化为了齑粉,在莹白月光下,宛如散了一地的骨灰。
  她被吓了一跳,用力一推身后的实木桌椅,结果桌椅也和花瓶般,轻微刺啦,化为棕黄粉末。
  之后,推什么散什么,出了房间才好转。
  小婢女吓坏了,第二天大早就禀告了当家主母。
  主母哪里信这邪,伸手去碰昨天被下人擦洗过的花瓶,不屑地叫她别整天神神鬼鬼的。
  结果那花瓶原地人间蒸发。
  主母呆若木鸡。
  刚开始所有人,包括王富贵都不当回事,他们呈化是经常有仙师路过的城镇,寻常神鬼不敢从此过。
  然而之后碎的变成了库房的银子,王富贵为此嚎了一天两夜。
  药铺伙计大半夜被吵醒过,对此颇有怨言。
  他们找了法师做法,平静了一阵子。
  再后来,碎的就是他宝库里的传家宝,传出来是无言面对祖宗的。
  程陨之听得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原来之前那群仙门弟子就是接了这个任务,前来捉拿“鬼”的啊。
  虽然最后捉了个魔修出来,不过这魔修手上沾了血,也算是件为民除害的好事。
  魔修用的什么手段,程陨之听完就懂。
  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有灵力,凡人不懂如何使用,而修士则要学习主动驱使灵力,让灵力为己所用。
  那魔修修炼了邪法,吸走物体里蕴藏的灵力,使其化为齑粉。
  听到这里,想起那魔修坟头草都三米高了,程陨之便丧失了兴趣。
  他懒洋洋倚着木柜台站起来,爽快付钱,拎着纸包往外走。
  黑瘦贩子这些天老婆生病,不出来捏面人了。
  程陨之也就没了街头说书的力气,他慢慢度步,不知不觉也度到“王大富贵”的府邸门口。
  稍一抬头,发现寥寥几个仙门弟子站在门口。
  为首弟子臭着脸,极为不耐烦,一句话能简略成不到十个字,正是子陶。
  他面前那人,挺着肚子耸拉眉毛,是程陨之陌生的面孔。
  想必便是王大富贵。
  程陨之想了想还没醒的顾宴,没忍住,决定留下来凑个热闹。
  他挪挪脚步,凑近些听他们讲话。
  王大富贵哀求道:“仙长,求你们留一阵子吧,王家一定好吃好喝招待……”
  子陶冷酷摇头:“不行。”
  他身后的弟子帮着师兄扩写,说道:“子陶师兄是说,我们还赶着回宗门复命,师长爱徒心切,请老爷多多担待。”
  王大富贵一阵语塞。
  他粗壮的手指抖了抖,还是没敢去抓子陶雪白的法衣袖子。
  他低声道:“但,我真的觉得那鬼会卷土重来……”
  子陶:“不会。”
  师弟继续闭着眼睛扩写句子:“哎,师兄说得对呀,那鬼已经被我们灭了,您也看到过,那不是“鬼”。老爷就放下心,好好过日子,别自己吓自己。”
  话说到这份上,王大富贵也不好留人。
  只好一点不情愿地送客。
  子陶趾高气昂地发出一个单音节,转过身,看见程陨之,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往后一跳:“……你!!!”
  程陨之笑眯眯摆手:“哎,仙师,好久不见啊。”
  他那副模样,活像是来打秋风的远方亲戚,笑容不怀好意,手里还拎着扎好的草药纸包,明显刚从不远处药铺里出来。
  师弟惊喜道;“你是昨天活下来的那个!”
  子陶回首,狠狠拍拍他脑袋:“什么叫昨天活下来的,会不会说话,”他嗤一声,看向纸包,“程公子,买药?”
  买的什么药?这里还有谁需要买药?
  他?他看上去也没病啊?
  程陨之低头,扬了扬纸包:“哦,给那位顾公子……就是上次一同被魔修抓走的公子买的退烧药。”
  说罢,见那雪衣弟子见鬼似的瞪着他。
  他奇道:“怎么?”
  子陶:“没,没什么。等等,你再说一遍?!”
  谁的退烧药?!
  程陨之慢吞吞道;“昨天顾公子惊吓过度,现在还发烧昏迷未醒。噢,你提醒我了,得赶紧回去。仙师,怎么了?”
  他装模作样拱手。
  子陶张嘴又闭上,回过头冲着王大富贵叫道:“听什么!说过不会留下来的,你再加灵石也没用!放你的心去!”
  说完,怒气冲冲提着下摆,也不掩饰自己什么。
  身后背的长剑凭空飞出,他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在肩上,破空声出,眨眼间只剩一个小黑点。
  他师弟懵逼,没拦住,又不好放子陶师兄一个人飞走,于是冲着王大富贵和程陨之拱手,也跳上飞剑消失不见。
  又是满地响亮的“仙师慢走”。
  王大富贵冲着天空大喊:“仙师您什么时候回来,这边最好的客房都给您留着!”
  程陨之慢悠悠探过去,道:“你们请仙师来,都花了多少钱?”
  说起这个,王大富贵把之前受气的憋屈全咽进了肚子里。
  他喜洋洋地摆了摆手指,颇为艰难地挺着肥厚的肚皮:“只花了不到两千灵石,非常非常划算了。”
  灵石在凡世间也可以作为货币,只不过和白银的兑率的三百比一。
  子陶这一趟走下来,报酬可真算不上少。
  程陨之被庞大数目哽了哽:“你看我怎么样,只要五百,我也帮你驱鬼哦。”
  王大富贵:“你?”
  他看了看程陨之漂亮的桃花眼和腰间的折扇碎玉,啧一声:“您还是回家歇着去吧,这专门的活,就得专门的人干。”
  程公子不服气,摇头晃脑回到客栈,给顾宴煎药的时候,还在想,他这身打扮哪里不适合抓鬼了。
  他单手端碗,另一只手推门,把滚烫药碗放在床前小桌上。
  床上那个宛如冰雪堆积出来的公子还没醒。
  他睡相极为老实,几个时辰下来一动不动,只有条手臂在被褥外头,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程陨之上前摸他的额头,再给他度了点灵力。
  见他还不醒,轻轻推他:“顾公子,讲个鬼故事,你睡十二个时辰了,猪都该醒了。”
  还没反应,他吝啬地抽回灵力补给,要离开床边,“药就在这里,你自己喝,到时候别说我不照顾病人。”
  “陨之……”
  过了片刻,顾宴悠悠转醒。
  他双眼迷蒙,明明是俊秀的年轻郎君,却意外有些小孩般的天真感。
  乌黑的长发垂落,顾宴撑起上半身,望向抱肩靠着窗户的程陨之。
  这时他说话倒客气不少:“多谢照料,难有走火入魔,程公子多担待。”
  程陨之看着他的脸,自动把破烂句子补全了:多谢程公子照料,宴难得有走火入魔的时候,意料之外,还请程公子多多担待。
  他叹口气,把那碗还温着的药递给他:“这个时候不喊陨之了?”
  顾宴抿唇,撇开眼睛,没说话。
  程陨之还能怎么办,只好无奈地笑道:“喊吧,随便喊什么,总之都是我,又不会再变第二个程陨之出来。来,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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