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你为什么要给白鹭?!”沈同睿目光震颤。
沈淮书将衣服扯出来。
“我对搞娱乐圈的东西不感兴趣,还是开花店最适合我,这是母亲喜欢的事情,我也喜欢。”
这句话让沈同睿浑身瘫软。
“你没打算放过沈家。”
“伯伯错了,我只是……没打算让您和父亲好过,仅此而已。”
走出病房,沈淮书到吸烟区抽了一支烟,他并未同沈家所想的那样高兴,实际上,从出事到现在,他还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
“恭喜你得偿所愿,沈家这次下了血本,足以抵偿你母亲当年带去的嫁妆了。”陈子威走了过来。
沈淮书抖了抖烟灰,用微弱的声音道:“谢谢,不过,万事都要收利息的。”
陈子威借了个火,按理说,现在他应该下班了,可他并没有急着走。
“明天开学了。”
沈淮书心头一紧,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分泌过多的胃酸让他胃部开始痉挛。
“会所应该还会停业整顿一段时间,关门应该不至于,毕竟这件事他们也是受了牵连,而且他们家手眼通天,这件事总会平息下来的。”
“回去吧。”沈淮书说。
“你不想问问吗?关于宋易晟的近况,你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
他身形一顿,下意识看向了楼下停车的地方,那辆熟悉的摩托车闯入眼帘,他的内心顿时慌乱起来。
“你!”
“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走后门。”
沈淮书将烟摁熄,脚步如飞走到了后门,然而刚一踏出医院大门,他瞬间被人拽住手臂,一股极强地力道将他甩到墙边,熟悉的洗衣粉香气强压下来,那张让人挂念已久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两只手腕都被死死捏住摁在墙上,他说不出半句话,口腔被霸道蛮横地攻占了,那股狼性的野蛮和狂妄彻底侵犯了他。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然而那个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一步步地向前攻近,似乎是想了解他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这种绝对的压迫下,他是无力的。
他讨厌这种无力感,只好用尽全力咬了上去。
“宋易晟!”
“我想你了。”少年红着眼,把头埋进他的颈项里。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第23章
沈淮书从未有过如此迫切地想逃离一个人的想法,他的嘴唇是滚烫的,像被自己的愧疚和对方的热切给灼伤了。
周围是行人来来往往的谈笑声,小贩的吆喝声,以及发自排气管不远不近的轰鸣声,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奋不顾身地想要逃离。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得到的不应该是那个霸道蛮横的吻,他宁愿宋易晟重重地打他一拳说恨他。
今天的电影院依旧热闹,情侣们手牵着手,欢声笑语地走进影院。
“最近上映了一部新电影,叫做《驯服》,听说很不错,要不我们哪天去看看吧?”
“那是部同性题材的影片。”
“啊?那还是算了吧。”
沈淮书冲到街边,极快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而不远处那个人几乎是在同时,扔掉了他最珍爱的摩托,在车门打开的时候重重摁了回去。
摩托车应声倒地,宋易晟浑身都颤了一下,“沈淮书你就不能冷静下来听我……”
“最应该冷静的是你!”
出租车内的广播声响起。
[据知情人士报料,宋氏集团此次面临的不仅是巨额经济损失,更为严重的是丧失了客群信任度,以客户隐私安全打下的基础在一夜之间崩塌,多年来建立起的口碑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才得以恢复。]
“开车就开车你听个屁的广播啊!”宋易晟砸在门上,吓得司机立马关了广播。
身体像是被一丝丝抽掉了力气,沈淮书呼吸沉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偏过头,气息微弱地缓缓说道:“算了吧……”
这时候,电影院的LED屏突然亮了起来,那部名叫《驯服》的预告片正在播放。
[上了床又怎么样!难道就代表我爱你了吗!]
[我们只是进行了一场愉悦的,肮脏的身体交易。]
“那夜我是去找刺激,就算遇到的不是你,我也会和别人上床。这称的上是一次意外之喜,你对我来说有相当大的利用价值,若不是如此,我的计划不会这么顺利。”
宋易晟脖子上猩红的姻缘珠露了出来,落在他的锁骨中央。
[我骗了你,利用了你,我不会说抱歉的,我并不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关于感情,从都到尾都是你的独角戏,我只不过是勉为其难陪你演了一遭,现在该杀青了。”
[我三十岁了!不是二十三,更不是十三!我已经不能像你们那样纯粹地、肆无忌惮不计后果地去爱一个人了!]
[我要的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家,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
[就当是你的真心喂了狗,以后,记得擦亮眼睛。]
姻缘珠的红线突然断掉了,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宋易晟的手从车门上缓缓滑落下去,“一点真心也没有?”
沈淮书想笑一笑,可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他摇了摇头。
下一次开车门的动作并没有受到阻止,沈淮书从未想过接吻居然是这么痛的一件事,怎么从唇痛到了心。
遇到红灯,司机看了眼后视镜。
“那男娃还没走勒,你们是分手了?”
宋易晟坐在路边,车也没扶起来,脸深深埋着,天边阴了下去,他像极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败犬野狗。
“他会走出来的,迟早会。”沈淮书说。
“你确定只有他需要走出来吗?”司机递过来一包纸巾,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已经湿透了。
他惊讶地摸了摸脸上那些湿漉漉的液体,维持了一路的体面与冷静终于崩塌,他死死咬住唇,再也没能控制眼泪掉下的速度。
肉干放进食盘,贝贝嗅了嗅,没吃,又跑去挠门。
爪子在门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沈淮书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蹲下去打了贝贝两下。
“你又在干什么啊!不是说了吗!哥哥走了,哥哥不会回来了!”
贝贝发出两声委屈的呜咽,用爪子将碗给拨开了,趴在地上不肯吃东西。
等到冷静下来,沈淮书叹了口气,揉了揉贝贝的头,轻声哄道:“抱歉,我刚刚不该打你,但是你真的不要再耍脾气了好吗?哥哥生我的气了,他不会再回来了,难道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贝贝把脸转到一边,像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沈淮书语塞,见一时半会儿是哄不好的,只好去做饭。他记得那次感冒发烧,宋易晟给他做过一次猪肝粥,很好喝。
他慢慢地往锅里加水,“是这么多吗?哥哥上次加的多少?猪肝是先放还是后放?”
这话一说完,他暗自在心里嘲笑自己,没人求助,他只好在手机上搜索。
按照步骤一步步实行下来,他揭开锅,却发现是一锅诡异颜色的不明物体,腥臭的味道让贝贝都躲到一边去了。
他只好捏着鼻子,连锅带粥一块儿给扔了。
贝贝跑进了宋易晟以前那屋,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它们的主人并没有带走它们。
“或许我应该打包给他送回去。”沈淮书自言自语。
贝贝叫了两声。
“你是不愿意?”
沈淮书挠了挠它的下巴,“可是我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我骗了他,把所有事情都瞒着他,给他家带来了麻烦和巨大的损失,我没办法做到什么都没发生。”
他觉得自己疯了,怎么能和一只狗说这些呢?这不是可笑吗?
他闻到厨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诡异味道,心想自己好歹也三十岁了,怎么能被一碗粥给难住?
他洗洗手重整旗鼓,准备找个更加细致的教程,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咕呱:你很久没发广告了,出什么事了吗?
驯服花艺工作室:最近一段时间人手不够。
他突然想到也许可以问问这个人有没有细致的猪肝粥教程,于是发了个百来块的红包过去。
对方很快就收下了。
咕呱:老板大方,不过你干嘛要学这道菜?
驯服花艺工作室:一个小孩以前做给我的,我想自己试试。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回复。
咕呱:特意学,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前男友吗?
驯服花艺工作室:算是喜欢过的人吧。
这一次,那边停顿的时间更长了,几乎让沈淮书觉得他已经拿钱跑路。
直到那边回复道:等我一会。
约莫半个小时,对方发来一个视频,视频中是一个老旧的灶台,声音经过了变声器处理,但能感觉到对方是个男人。
他将每一个步骤都尽可能的细致化,就连猪肝的解刀也是用了极慢的动作,如果这样都学不会,沈淮书就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最终的成果虽然不能说是完美,但与那天的味道其实相差无几了。
吃饭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手里机又响了一声。
咕呱:粥做坏了,倒了没关系,也许开始不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可以再做一次,重头再来一次。
沈淮书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是在说粥吗?
咕呱:晚安。
他又一次打开了视频,男人带着一双手套,厨房的环境看起来很简陋,不像是宋易晟会住的地方。
“我到底在想什么?”他按了按眉心。
或许是出于不信任,或许是出于自私,如果在事情发生之前,他将计划告知了宋易晟一丁点,那宋家也不至于面临如此大的信任危机。
不管有多少人以宋家家大业大为由来安慰他,他也无法再面对宋易晟的一片赤诚真心。
宋易晟只是个小孩子,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以那一晚为基础而已,他觉得爽了,所以才恋恋不舍。
只要狠下心分开,只要他能遇到下一个人,那有关于沈淮书的记忆就一定可以变得无关紧要了。
一定是这样的。
风吹起白色窗纱,月光清冷地映出交错的枝丫,影子长长地由床头柜延伸至地下,风过了,白纱落回了窗户,月光下,露出花瓶里优雅绽放的白玫瑰,一张白色的卡片放在花瓶旁,字迹张扬,桀骜不驯。
“他这人心思重,觉得对不起我,其实吧……我是有点难过,觉得他应该提前告诉我,可是他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宋易晟揉揉贝贝的头,手边是摩托车头盔,他在碗里放了贝贝最喜欢的零食,蹲下去笑道:“等会他回来,你别吃他的东西,让他以为你舍不得我,好不好?”
“我该去找他了,或许和我想得不一样,他会高高兴兴地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贝贝咬住他的裤脚。
宋易晟低下头,眼下露出浓浓的悲伤,“也或许,和我想的一样,他不让我回来了……”
他摸到买花附赠的小卡片。
沈淮书曲腿坐在窗边,狡黠的月光笼在身上,微风拂过他的侧脸,卡片虚虚夹在他的指尖。
[抱歉,你没换密码,所以我擅自进来了。还记得上次送你玫瑰星云的胸针,你问我,那是我的答案吗?我说,还不算,因为我有一个更好的答案。玫瑰星云是虚无的浪漫,世界上没有不会败的玫瑰。]
[除非,我在那之前再送你一束。]
[今天是礼拜天,因为是卡片,所以不征求你的同意了,以后每个礼拜天,那束白玫瑰,都会重新盛开。]
·
宋易晟走出门,好不容易才让贝贝没跟出来,他按着狗头好好揉了一把,突然变得愉快起来。
“下周见。”
·
咕呱:对了,下礼拜有社团招新大会,有空来玩,还不错。再次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分居之床头吵架床尾和
第24章
“俱乐部也来社团招新会掺一脚?这违规了吧?”
“你知道什么,俱乐部就是社团分出去的,明面上还是帮机车社招新。不过这阵仗,真tm大,拿八十万的车当吉祥物,不愧是宋易晟。”
“招新会一大半的版面都是机车社,谁叫人宋少有钱?”
曾宇妃撕了张罚单贴在机车社的摊位上,指了指自己会场督导员的红袖章。
源子将俱乐部的宣传册一股脑塞进了垃圾桶,双手一摊,“妃姐这么漂亮,何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规矩就是规矩,抓到了就得罚,今天的会场的卫生,你们机车社的包圆儿了,叫宋易晟出来签字!”
曾宇妃身后还站了好几个督查组的人,全是女生。源子叫苦,不敢惹。
“源子!扳手扔我!”
源子翻了个白眼,冲一旁喊:“扔不了!冤家来了!”
宋易晟把外套系在腰间,一双马丁靴上沾了满了机油,他咬了根棒棒糖,一脚踩在椅子上。
“针对我?”
曾宇妃冷哼,看了眼垃圾桶。
证据确凿。
宋易晟痞气地扬眉,马丁靴一脚踩进垃圾桶里,即刻销毁证据。
“昨天剩下的,妃姐有什么意见吗?”
曾宇妃上来想抢垃圾桶。
“不就是以前追宋哥没追到吗,不必次次打击报复吧?妃姐这么小肚鸡肠,还干什么督导组组长?”**站上去将她挡住,屁股紧贴桌边,将桌肚里的宣传册给堵了。
曾宇妃的脸瞬间通红,“源子你有病!之后会场卫生都你们负责!宋易晟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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