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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菩萨(近代现代)——月光下的恩底弥翁

时间:2021-12-05 21:47:16  作者:月光下的恩底弥翁
  “你好,杰克。你好,弗朗。”尼贝尔一手抓着伯努瓦的头发,另一手在他发间穿插,微凉又柔顺的发丝像丝绸一样滑过他指尖,像红色的瀑布。
  伯努瓦伸出手:“杰克,握手。”
  杰克就把爪子搭在伯努瓦掌心,伯努瓦捏捏他的爪子:“好孩子。”
  又说:“换只手。”
  杰克又换另一只前掌,赢得伯努瓦一句:“太棒了,甜心。”
  亭子里的女仆在尼贝尔来时就离开了,伯努瓦正想让杰克表演一下打滚,尼贝尔突然出声:“再握个手吧。”
  没有问为什么,伯努瓦又笑眯眯地对着杰克伸出手:“握手。”
  结果尼贝尔上身突然前倾,把手放在了伯努瓦的掌心。他右手还抓着伯努瓦的头发,胸膛顶在他的后脑勺处。伯努瓦感觉自己听见了尼贝尔的心跳声,砰砰砰地,敲打着耳膜,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分明是自己的心跳。
  尼贝尔抓着伯努瓦的手,手指扣进伯努瓦指缝,杰克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把前掌搭在尼贝尔的手背。
  “好孩子。”尼贝尔说。
  在他说话时,伯努瓦感到他抵着自己后脑勺的胸口微微震动,抿了抿嘴。
  尼贝尔看着他通红的耳尖,眯着眼睛直笑。伯努瓦本就白皙,此时他的耳朵像是沾了印泥的玉章,通透的白底,暧昧的桃红。
  “太棒了……甜心。”伯努瓦低着头,小声嗫嚅。
  这次连尼贝尔都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回答。伯努瓦尴尬地笑了下,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尼贝尔。
  注意到伯努瓦的视线,尼贝尔低头在他头顶落下一吻,手上扣得更紧:“好了,宝贝,咱们得走了。”
  弗朗趴在地上,尾巴轻轻敲着地面,看着两人离开。
  沿着小路走出去,乔和查理正捧着鸡腿大快朵颐,聊天的时候肉沫差点迸出来。伯努瓦上前拍了下乔:
  “味道如何?”
  乔连忙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挺好的,少爷。”
  “你们在聊什么呢?”伯努瓦示意他们别急,慢慢吃,查理正忙着把腿骨上的肉剔下来。
  “没什么,就是在说进城的事情。”
  “对啊,少爷,您打算下次什么时候进城?”查理问到。
  “你进城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查理想伸手去挠头,但是手上油腻腻的,只好悻悻作罢。
  “嗨,还不就是那档子事儿。”乔笑眯眯地拿胳膊肘去捅查理的腰:“少爷,查理也是时候谈个媳妇了,要不然,得天天惦记着往城里跑。”
  “这可不太好。”尼贝尔搭着伯努瓦的肩膀:“那种地方最好还是少去。人们把那儿叫做销金窟可不是没有道理的,有的时候进去了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查理讪笑着:“也就只去了一次,后面就没找到机会了。”
  “那种地方容易得病,你最好去查查身体,为了保险起见。”
  “没有的,先生,请您放心——”
  “你是去的哪儿?良夜?”
  查理有些紧张:“是的,先生。”
  “伯努瓦身体不好你应该是知道的,一点点病毒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威胁。”尼贝尔见查理头快低到地上去了:“不过你也别紧张,我只是说,你可以去医院查查,真的。那种病可不太好受。”
  “得了那病会怎么样?”查理纠着眉:“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好像挺正常的……我只是想试试。”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会脱发,长疹子,还会影响神经,变得神经失常,最后年纪轻轻就死掉。而且这种病很容易传染——”
  “什么?”查理不顾自己泛着油光的手,摸上自己的脑袋:“有多容易?”
  尼贝尔好整以暇,为了吓唬一下眼前的小男仆,打算把事情说严重点:“听说你呼吸过他的空气都有可能会染上。”
  “那,那——”查理磕磕巴巴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先生,请带我去检查一下吧!我那天从那儿出来,就遇到一个人秃顶,喝得酩酊大醉,嘴里乱喊乱叫,他不会把我传染了吧?”
  “那你最好检查一下。”尼贝尔蹙眉,确实有点紧张:“那个人是怎么样的?”
  “当时光线太昏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喝得烂醉,用一个破帽子盖着脸,嘴里喊着简什么的。他不会就是病人吧?”
  “我也不太清楚,但照你说的可能只是喝醉了而已。”
  “我要是染上病了,非得把他找到不可!”查理目送着尼贝尔两人上车,自己忿忿地说。乔拍拍他的肩:“罗斯威尔先生是吓你呢,那种东西没那么容易得,除非你对着那个醉汉兽性大发。”
  “真的吗?”查理瞪大了眼睛,羞愤地说:“我怎么可能这么饥不择食?!”
  “先生的意思其实就是警告你不要再去了。”乔叹了口气:“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到这档子事就这么糊涂?”
  一上马车伯努瓦就牵住了尼贝尔的手:“那种病哪有那么容易传染,你可把可怜的斯蒂芬斯吓坏了。”
  “吓一吓又不会死。”尼贝尔笑的时候,虎牙会抵着下唇,伯努瓦看着就忍不住想凑上去。尼贝尔也不反抗,见伯努瓦的脸靠过来,就顺着姿势亲他两口。
  温存了一会儿,尼贝尔又开口:“不过查理刚刚说的那个人,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米尔。”
  “米尔?”
  “我只是怀疑。”尼贝尔叹了口气:“我都有点怀疑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那你打算把林顿的存折给他?”
  “他可不止这一点用处。”尼贝尔撩开帘子看了看:“明天回一趟我那儿吧?”
  “没问题,我还没在你那儿住过呢!”
  “我那儿少了不少东西,可能没有你平时住的舒适了。”尼贝尔莫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两人成了私奔的小说主角,伯努瓦就是贵族的娇小姐,而他自己就是落魄的乡下人,只能带着心目中的公主睡稻草。不过他家倒远没有落魄到睡稻草的地步。
  不过,在稻草里做似乎也挺有意思——尼贝尔赶紧打住思绪,正好伯努瓦开口:
  “怎么会,你家少了什么都无所谓,有你就够了。”
  他的脸红扑扑的,靠在尼贝尔怀里,声音有点闷。尼贝尔感觉自己胸口热热的。
  “对了,尼贝尔。”伯努瓦细声问:“我可以捏一下吗?”
  “什么?”
  “捏一下这儿——”伯努瓦伸手点点尼贝尔的胸。
  “……你还想我说什么?准了。”尼贝尔没好气地点了点伯努瓦的额头,伯努瓦拿额头撞了撞他的手指,用手覆着尼贝尔的胸肌揉捏着。没一会儿尼贝尔脸色就变得精彩极了,皱着眉抿着嘴,似乎在隐忍什么,面上染上一层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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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没有错别字!
 
 
第42章 
  尼贝尔正在洗澡,伯努瓦在他之前就洗完了,此时穿着睡袍,又找出之前画的腰链草图打量,左看右看看不出个头绪,把纸仔细折了回去,打算去找专业的设计师替他分担这甜蜜的烦恼。
  其实他本来是想和尼贝尔一起洗的,尼贝尔出于好心,怕伯努瓦着凉,把他赶了出去。这时候天气已经不算冷,不需要伯努瓦去暖床,他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头。
  人是最怕无聊的,一无聊就容易想东想西。伯努瓦坐在床边,想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病了这么多年,俗话说久病成医,伯努瓦虽然考不了行医执照去给别人看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还是了如指掌的。
  即使如今他的身体比以前要好了些,之前陪尼贝尔养病时爬上爬下的锻炼大大加强了他的心肺功能,但是前两次生病对他根基的损伤还是不容小觑。若是往常,他向来是活一天算一天,但如今他打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迫切的求生欲望,能多从死神手中抢来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他居然开始庆幸尼贝尔已经接近三十岁,虽然这个念头有些卑劣。如果尼贝尔和他同岁,那么自己的身体一定熬不过他,必定会早早将他抛下,但如今尼贝尔长他十岁,一切就都不好说了,说不定他能陪尼贝尔活到七八十岁呢?
  想到这,他掰着手指算自己能陪尼贝尔再走几十年,接着顺理成章地开始想象自己要是比尼贝尔先走,尼贝尔未来的生活会如何如何。他回顾着自己的财产,到时候留给尼贝尔够不够用。如果尼贝尔七八十岁了还没有孩子,生意怎么打理,自己能不能留下足够尼贝尔安度晚年的财富?他靠着床头,仿佛看见了垂垂老矣的、孤独的尼贝尔,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
  纠结了半晌,他打算多购置一些不动产留给尼贝尔。但万一尼贝尔拿这些财产挥霍,去找新人呢?伯努瓦越想越气恼,觉得尼贝尔实在不是东西,居然拿他的钱给小情人花。
  最终他决定要在遗产里留下自己的痕迹。房子要订购他的画像,全部牢牢钉在墙上,嵌在墙里,让尼贝尔拆不下来,想要拆就只能拆掉整栋房子。从今天开始所有他的东西都要刻字,刻上全名,要想去掉就必须损坏物品。还有那些没法刻字的,就拿墨水往上写。总之,要让尼贝尔没有他的生活里还充斥着他的身影。
  等到尼贝尔洗完澡出来,看到伯努瓦靠着床头,双眼通红,对他怒目而视。
  “怎么了宝贝?”
  伯努瓦盯他半晌,直到尼贝尔靠着床头坐下,面朝着他,才开口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尼贝尔紧张地捂住伯努瓦的嘴。如果是别人,那么说就说了,无非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伯努瓦身体本就不好,死亡对他来说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能挂在嘴角的乐子,而是常年威胁着他,扼着他喉咙的吊索。尼贝尔向来是不想去考虑一丝一毫这方面的可能性的。
  伯努瓦扒开他的手:“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听我说……”
  “那我就跟你一起。”尼贝尔任由自己的手被伯努瓦抓着:“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之前那么多年没有我,你不也过得好好的吗?”伯努瓦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希望你跟着我早早去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的时候我过得好了呢?”尼贝尔挣开伯努瓦的手,展臂紧紧抱住了对方。“我的前二十八年,都像是一块空心的木头。我不知道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不过是一截枯枝,一片败叶,被属于生活的湍急河流挟裹。但是遇到了你之后,我才感觉我落在了地上,长出了活生生的柔软心脏,缓慢地生根发芽。第一次遇见你,就是我的生命发生巨大改变之时。”
  “没想到你相当有文学天赋。”伯努瓦被他抱着,感觉血管里温热的液体在缓缓流动,越来越烫,烫得他想站起来喊叫:“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是一个幸运的被爱人爱着的人。你把我说的太了不起了。”
  “你不是普通人。我是你的伽拉忒亚,原本只是一座石像,由于你的爱才有了灵魂。”
  尼贝尔的嘴唇贴在伯努瓦的脖颈,喃喃道。
  夜已经深了,外头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穿透了所有障碍物,清澈嘹亮。月光下,田野泛着荧荧的蓝紫色,毫无预兆地,喧嚣的雨声落了下来,发出猛烈的声响。
  伯努瓦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靠着床头滑倒,躺在床上,尼贝尔垂眸看他,光线从头顶落下,他的五官一片模糊。
  “别哭,伯努瓦。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尼贝尔伸手为他拂去泪珠:“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
  “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油腔滑调的。”伯努瓦的睫毛湿漉漉的,蹭过尼贝尔的指尖:“不过习惯之后,我还挺喜欢的。”
  尼贝尔笑了,露出少年气的虎牙。伯努瓦一阵恍惚:“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我小时候没有现在好看。”尼贝尔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又不在乎别人长得好不好看。”伯努瓦撇了撇嘴,又赶忙补充:“我觉得你是非常好看的。”
  “那实在太感谢了。”两人在风声雨声中耳鬓厮磨,气温骤降,两人相触的地方却一直在升温。
  尼贝尔趴在床上,伯努瓦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细密地吻他的肩膀和脊椎。他听见尼贝尔小声嘟囔着什么,就凑过去听。
  尼贝尔已经又些失神,嘴微张着,说话含混不清:“以后别再说那些了。”
  “嗯,不说了。我就是开玩笑呢。”
  “这种事情不能乱开玩笑。”
  “那以后我都不说了。”
  “之后要找医生,给你好好调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伯努瓦用手数着尼贝尔的肋骨。尼贝尔的腰塌得厉害,伯努瓦能看见他背部中间的那道凹陷,像是一道细细的闪着光的河道,上面冒着细密的汗珠,微微发亮,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道奔涌的江河呼啸而至。
  随着呼吸,尼贝尔的腹部微微起伏着,吸气时皮肤被绷紧,肋骨也变得明显,呼气时松弛下来,手感又变得柔软。
  “好。”尼贝尔听见伯努瓦回答:“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雨下了一整晚,清晨时,檐上的雨水汇成一道道小瀑布,从窗前落下。
  “我叫了下人先去你那儿收拾收拾。”伯努瓦等到尼贝尔睡醒了才出声。
  尼贝尔睁开眼,看着伯努瓦的面容。他感觉伯努瓦的眼睛出奇的大,嘴唇看起来也异常柔软。
  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去洗漱,伯努瓦就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打扫完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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