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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老名叫王玉德，今年六十有三。祖上是落海鲛木镇人，他爷爷那辈儿之前都是在海上捕鱼卫生。到了他爷爷那时候赶上机会来打了京城工作，然后他爸和他就是京城出生长大的了。退休之前，王玉德是零件厂的，还做过车间主任。在单位风评还挺好的。但没想到退休之后人就开始神神叨叨的，还给人算起了命。那天陆青和廉山跟过去的那户，就是他的家，也是他开的命相馆。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大本领。反正王玉德命相馆在相信这些的圈子里还是非常出名的。廉山花钱找到的人拿回来的消息，说是王玉德算别的不行，算工作绝对灵。而且还能破解很多人工作上的麻烦。所以找他的精英特别多。
这个信息就跟吴厚去找这老头儿的事情很吻合了。二人又联想到小黑描述的赵秋杉的古怪行为，是不是也跟这个王玉德有什么关系呢？
果然不出所料，意识到赵秋杉可能也跟王玉德有过联系之后，小黑果然在赵秋杉家里见到了一块木牌。而他之前所察觉到的特殊波长，就是来自这这块木头。他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动那木头，只是非常小心翼翼地弄到了一点样本。原本他觉得这种连损伤都不算的取样不会有任何问题，结果他刚取样结束，这木牌里的波长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本来就不算太清晰的感觉，现在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这下小黑有些挠头了。他赶紧带着样本回到家，然后跟连廉山和陆青说了一下这个情况。两个人也很意外。他们当天在王玉德家外是没有任何察觉的。但听小黑这么说，也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没有察觉到。毕竟小黑也在进入赵秋杉家里才有发现的。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那木牌就是个心理暗示，本身毫无作用。所以赵秋杉不会发现木牌的改变。第二，那木牌上的特殊波长个肯定是有用的，赵秋杉会立刻发现有问题。那么这个东西如果真的是来自王玉德，那么他今天一定会去上门求助。
于是小黑今晚的工作就是去王玉德那边守着。并且要提前进入王玉德的家进行搜索。这方面小黑要比陆青和廉山更加方便。毕竟虚拟助手不需要像管理员一样还要解决寄宿身体的问题。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将自己数据化，也就是在人前完全隐蔽身形。
因为重重几乎就等于完全跟着顾淼，所以其他所有调查都是他们三个人完成的。当然也包括检测各种数据。廉山和陆青没有办法操作，那木牌的组织分析还是需要靠小黑。于是小黑在赶去王玉德家里之前，快速地给这点组织做了成分分析。
“是一种浸泡过液体的普通枯木。但是那液体里有一些成分很难分辨。我只能肯定有几种动物的血液和几种花草的汁液。而且动物的血液中混有少量的人血。其中还有很多微量元素和矿物质，总体来说液体的主要成分里应该有海水，或者是人造海水环境。然后加入了各种血液和花草汁。不过没有毒，不会对本时空的人造成不良影响。”
“没有致幻作用？”廉山问。
小黑摇头：“以目前的情况看没有。这个木牌唯一给人带来的坏处就是味道应该非常难闻。我觉得赵秋杉睡觉焚香，也不仅仅是供奉。还可能是去异味。”
陆青摸着下巴：“那这么看，那消失的波长应该就是关键所在了。我不觉得一个人可以把人催眠到那种程度。所以他的这个木牌肯定是有些东西的。”
廉山也赞同他的观点：“的确。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王玉德。小黑，你辛苦一些，现在去调查王玉德的家。但切记要注意防范。一切以安全为先。我可以去找人推荐，然后亲自去见一见王玉德。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小黑这边可以立刻去办。而廉山他们想要让人带着去见王玉德就需要时间。哪怕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你花钱也需要有个时间差。所以小黑依旧是今日的主力军。而他到达王玉德家时，发现赵秋杉已经在他家里痛哭流涕了。
“王老，求求您救救我！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啊！我每天上班准时回家，您说圣女喜欢恐怖电影，我就每天坚持观看。然后早晚三炷香的供奉。我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亵渎木牌的事啊！求您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钱不是问题，您要多少我都给！”
王玉德眉头紧锁。最近木牌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不光是吴厚和赵秋杉，他另外还有三个客户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木牌是有保质期的。可他自己的那一枚已经用了八年了，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啊。所以他就认定，一定是这群人自己操作不当的关系。
不过对他而言，木牌虽然稀罕，但他一年还是能拿到十块的。而他这几年也靠着这每年十块木牌发了大财。别看他还在自家这个老旧小区的顶层住着，但他在老家的房产地业可以让他孙子那辈躺着花打着滚儿花了。
可有人送钱，他也得给人家东西啊。问题是今年已经有五个人的木牌出了问题。之前那三个人里有两个高价买走了两枚。现在他手里还有一枚，三个人要怎么卖这就是个问题。
当然了，对他来说自然是价高者得。所以他只能说：“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说你没有亵渎圣女木牌，但圣女的确是发火了，你木牌上的神圣之力才会消失。你要是还想祈求圣女庇佑，不光是要花钱，还得有诚心。而且现在还有人在求圣女的恩赐。可圣女每年垂怜凡人的次数有限，能不能轮的到你这不好说。而且我什么时候能求得木牌回来也不一定。”
再有多慌乱赵秋杉也明白了。他开口就说：“两百万！我出两百万！再为圣女造一尊金像供奉！”
这个价格王玉德很满意。可他也能肯定，另外两个人的价格一定不会比这个低。于是他眯起眼睛：“这不是钱的事儿。你先忍耐几日。我去求求看，若是圣女怜爱，自然会多赐几块木牌。可若是不能增加数量。你就要跟另外两个有缘人一同协商了。”
第210章
这一切都被小黑录了下来，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老王头就是个骗钱的。但那木牌还真的有点邪门。所以他打算在王家找到这个东西，然后带回去做个详细的研究。他不行的话，就直接让主人送回时空网。相信很快就能一个结果。
找到这个木牌并且带走，这会有很多好处。虽然会打草惊蛇，但他们跟这件事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怀疑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王老头肯定会觉得是那几个想要木牌的人偷的。这可不是几千几万，这可是几百万的东西。他不能报警，就肯定会想办法让人把这么大的损失给补上。到时候他们就能知道他的后续动作了。
这对他们四个来说好处是很明显的。但要找到木牌在什么地方却让小黑犯了难。本来那木牌上有奇怪的波长，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容易查找的。可现在是王玉德家里没有这种波长。他不能肯定是木牌不在王家，还是王玉德有可以屏蔽这种波长的容器。这么一来他就只能跟着王玉德了。
没想到第二天这老东西就去买了去往西南沿海一个城市的机票，从资料上分析，他应该是回祖籍。他在祖籍买了房子地，也把儿孙都安排在了那边。那是不是可能他把那木牌放到老家了？这么一想不光是小黑，陆青也请了假，跟着廉山一起买了机票。至于家里这边，有重重保护顾淼就行，其他人暂时他们也没有保护的必要。
上了飞机。四个小时的行程陆青睡了一觉。等到了地方，他们又紧跟着王玉德的步伐，坐上了通往海边小镇的大巴车。
这一路颠簸的时间比在飞机上还长。饶是陆青睡饱了，也觉得很疲劳。白露的身体素质的确没有之前那些当事人那么好。他已经每天能锻炼了，但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背个画板带着画具出去写生都费劲。也搭着白露以前没有坐过长途大巴车，他这个身体还晕车。这弄得陆青更不舒服了。也就是他的灵魂之力强大，能够控制住身体的大部分反应。不然恐怕中途就得吐到晕厥了。
好不容易在这个叫鲛木的小镇下了车。陆青脚一挨地，走路都打晃。廉山朝小黑使了个眼色，小黑自己先去跟踪王玉德。他则带着陆青奔了之前订好的民宿。路上吃的晕车药好像效果不太明显，目前看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为上。
陆青也不跟自己较劲，到了民宿办好入住之后进了房间倒头就睡。这时候其实天已经黑了。廉山站在二楼卧室的床边就能看到远处的海滩。左面有游客和篝火，但往右面看，那是一望无际的黑。今夜没有星月。
很快点的餐点被送了上来。因为鲛木镇有小渔港，所以来这边旅游的人基本都是为了吃海鲜。而且这里产海水珍珠，尽管现在的珍珠多是人工养殖的。但依旧吸引了很多人来这里进行交易。廉山在路上已经查阅了这个地方能够在网上查阅到的资料。还听说这里有一种可以听到鲛人唱歌的海螺。如果不是在做任务，又是在盯着一个邪门的老头儿，他倒真想跟陆青在这里好好悠闲一阵子。
陆青是被饿醒的。醒来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了。房间内的灯光昏暗，但却弥漫着一股有人的香气。本来就饿了，闻到这个味道，肚子立刻“咕咕”响了两声。
这时候廉山从浴室出来，看到陆青坐了起来，问：“感觉好些了吗？还晕不晕？恶不恶心？”
陆青摇头：“不恶心了。就是头还有点儿沉。但不影响食欲了，我现在很饿。”
廉山笑了：“晕车的人还能这么快就饿醒，白露这个身体也是奇特。那洗漱一下就吃吧。刚才我用微波炉把能热的都热了。海鲜热了不好吃，凉的将就一下。我再点个热汤让他们送来。”
陆青摆手，一边起身去洗漱，一边说：“不用那么麻烦。有热水就行。我也吃不下太多。你吃了没有？”
“没呢。等你。我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
“等一个晕车的人一起吃饭，也是醉了。”
不得不说，这家民宿的厨师手艺是真不错。虽然廉山和陆青不挑剔，什么都能吃。但他们也是吃过见过的。食材新鲜不用说，烹调手法也得到位才行。东西好吃加上陆青是真饿，两个人把点的东西都吃了个干净。
不过这么一来睡觉就不可能了。陆青站到床边往外看，海边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只留下左面那部分有几个路灯还亮着。沙滩上还有几个人不时弯腰，看起来应该是在打扫卫生。目光往右看，陆青本能地吸了口。这种漆黑的恐惧让他想起了冯煦死亡的那片海域。虽然那个档案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这种感觉却留了下来。“夜晚的大海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都很危险。”
廉山走过去，在后面搂住了他。“不好的回忆就应该让它淡去。”
“如果不好的回忆可以随便就忘记，那就不会有阴影了。不过我还算好，只是代替当事人尝试了一下。并没有承受太多窒息的痛苦。但冯煦就真的很可怜。”
可是他们的当事人又有几个是不可怜的呢。“不然咱们去看看王玉德在干什么？”
反正也睡不着，与其在这里悲春伤秋，还不如去做任务。总不能有了助手就都把工作给助手。不过他们这一次选择了数据的方式外出，不然还要隐藏身体比较麻烦。正好是半夜十分，宿主在房间里睡觉，他们去外面工作，两不耽误，这非常合理！
于是两个人给白露和邵金阳安排得妥妥当当，然后才以数据的形式朝着小黑指引的方向飞了过去。
此时的王玉德家的别墅灯火通明。从一层到三层没一个房间都亮着灯。虽然家里开灯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小黑看到王家人变貌变色的样子，就知道对他们来说，王玉德回来要做的事肯定不会很美妙。
前半夜王家也没发生什么。就是亲戚邻居过来吃了顿酒。对着王玉德这个在京城有能力又有钱的大人物一顿吹嘘。等到人走了，大人们又安排好孩子睡觉，小黑还发现王玉德让他大儿子给小儿子和两个儿媳三个孙辈都喂了小剂量的安眠药。一看就是不让他们醒了发现什么。
可一直到廉山和陆青过来，王玉德和他大儿子也没有再有其他的动作。两个人只是在神龛前跪着，嘴唇在动，但小黑肯定他们没说话。心里想什么他就不可能知道了。
大约在凌晨两点四十五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有动作了。他们穿戴好下水作业时的那种胶皮连裤装。然后带着口罩和斗笠，拿着鱼叉全副武装的离开了。虽然他们仨觉得这爷儿俩肯定不会是去捕鱼，但这装扮你就是给他们抓在当场，他们说捕鱼你也说不出不对来。
尾随着二人一直从王家的别墅到了一个小树林，等绕出去之后才发现林子另一边是一个海叉子。那里有几艘船，看起来还能用，反正父子俩就上了船。王老大开船，王玉德在指挥方向。三个人也跟着他们的船一直到了远离海岸的一处海礁岛。
说是岛，面积也就是一个足球场大小。而且上面礁石林立，基本没有踏脚的地方。这时候王玉德突然拿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这声音差点儿然三个数据人产生乱码。那真是难听得不好形容，刺耳等级很难找到可以与之匹配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这些礁石里居然有一块动了，紧跟着礁石降了下去，在渔船的灯光照射下，那露出来的洞口黑漆漆的，看着渗人极了。
不等王玉德进去，小黑先一步进入了那个黑洞。那洞口下连着的是一个大约有二十多米长的通道。而通道连接的，是一个在海水和礁石下的深洞。洞壁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晕，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不是其实是一只只会发光的洞穴虫。如果在远处看，这星光一样的感觉有些梦幻，可近距离那就得一身鸡皮疙瘩了。更别说在他们的眼中，这洞里的气息远比这些虫子更值得惊讶。
再往下，跟着先进来的廉山和陆青也发现了那个被锁在这个洞里的“人”。
陆青一眼就看大了这个人的身上生长着鳞片和鱼鳍一样的东西。以他们数据的状态是可以忽略掉光线的。所以他们也看得见这个“人”的相貌。虽然应该不是真正的人类，但他真的很美。
【美人鱼？】陆青震惊。
廉山和小黑也同样惊讶得不得了。【是鲛人没错了。看来这个镇子有一个鲛字，是有道理的。】
小黑也在群里说：【那鲛木就是鲛人弄出来的木头？】
陆青看着这个鲛人痛苦的状态和生存的环境，包括他被脖子上拴着的铁链，他只想说：【或许只是个谐音。鲛人的坟墓还差不多。】
这时候王玉德才一个人爬了下来。他头上已经戴了矿灯，刚到动口洞里的光线就亮了。那鲛人明显害怕强光，赶紧把身体缩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王玉德没有靠近，只是在距离鲛人大概十米远的地方说：“你再多弄几块木牌，多给点儿祝福。我急着用钱！”
果然没错。那什么圣女的木牌，都是王玉德逼着这个鲛人制作的。三个人也已经在洞里发现了很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个巨大的石锅。小黑还没进行分析，但从感觉上，那应该就是拿来做木牌的东西。毕竟锅边还放着不少弄好的木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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