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
我笑得很响,说:“跟我这种人出柜,还用得着喝酒壮胆吗?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看看我身边有没有。”
忽然,漆浩就不出声了,笑也不笑了,他的呼吸很缓慢,我也用安静来回应他,他想了很久很久,才说:“喜欢情投意合的。”
“你这是新的废话文学吗?”
问不出什么来了,接下去的时间交给漆浩自由发挥,他伸手就扯我的袖子,要抓我的手,我没有抗拒他,他说:“我不太会讲话,所以就算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直接说啊。”
“真的吗?”
“的确,也是分情况的,有些时候我教别人教得起劲,轮到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就什么都弄得一团糟。”
又聊了几句,我站起来去摸吉他,又回来,盘着腿坐在地毯上,我说:“你可以听听我写的歌,可能会知道怎么办吧,虽然挺伤感的,但歌名还是温暖向上,叫《爱人不可或缺》。”
我自己作曲,自己编曲,自己作词。
“我不是游人,路过;
你不是风光,无限;
焦急的步伐,响过;
没哪里比我,安静。
一簇火一杯水一盏灯,等谁。
哽咽着四个字,景色绝美。
目光是海里鱼,抓不住吧。
最潦草的回忆,退潮涨水。
我记得,
傍晚梦醒时分,
柜子里的报纸,
亲吻微凉呼吸,
爱情浅尝辄止;
大雨里的行人,
没有线的风筝,
影子等待夜幕,
爱人不可或缺,
没哭过没笑过没想过,真的。
没香味的蜡烛,成了焰火。
牵手时刮起风,悬铃叮当。
最珍惜的礼物,那朵干花。
我记得,
傍晚梦醒时分,
柜子里的报纸,
亲吻微凉呼吸,
爱情浅尝辄止;
大雨里的行人,
没有线的风筝,
影子期待夜幕,
爱人不可或缺。
我记得,
大雨里的行人,
没有线的风筝,
江城薄雪消融,
爱人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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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薄雪消融,爱人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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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FR. Hilde·Frank)
很久没见左琳,这次的她独自出现,穿着浅灰色的风衣,小腹微凸,还不等我问什么,就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有两三个月不上班,整天吃着药在家休养。
我问:“你结婚了么?”
“没有,不愿意结婚,李涛他不介意,他家里倒是介意,但他们介意也没辙,我们感情很好,不需要套上婚姻的枷锁,”左琳戴着口罩和帽子,语速变得很慢,的确像个病人,她说,“等我先把孩子生了,再考虑别的。”
我觉得左琳变了,变得比以前柔和温顺,她说自己一个人开车来的,连司机都没带。
我说:“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开车了,很危险。”
“我有把握,没事。”
我们一起去订好的餐馆,从停车场门口步行过去,到的时候左女士已经在等了,而Ethan还没到,左琳坐了下来,服务生特地上了一道汤给她,其他的菜还没点,我们都在等Ethan。
过了十分钟左右,Ethan才风风火火地进来,把头盔递给了服务生,他一边喝水一边喘气是,说:“骑摩托车过来的。”
“没有车给你开吗?这么冷。”左琳快要做妈妈,以至于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充满了关切,她伸手摸着Ethan衣服的薄厚,皱起眉。
Ethan一口气喝完半杯水,说:“冷?我热得受不了。”
左琳站起来给Ethan让座位,说:“我和大姑坐一起,你俩坐一起吧。”
“不用,我坐哪里都行。”Ethan轻声地拒绝,可已经被左琳拽着袖子,所以站了起来,血浓于水,虽然说Ethan和李涛见面就掐,可是他和左琳的关系仍旧不错。
Ethan一手握着杯子等待安排,换座位的时候鼓着腮帮子偷偷看我,被发现了就眯着眼睛虚假地笑。
然后,Ethan就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站起来,拿了没用过的茶杯,对Ethan说:“那个水太凉了,喝点儿茶吧,我朋友从福建带过来的金骏眉,适合秋天喝。”
茶还是滚烫的,给Ethan倒了一杯,他摸了摸杯子,烫得缩手,说:“我想喝一罐冰可乐。”
没谁拦得住他,没一会儿,可乐拿上来了,茶还冒着热气。
左女士今天穿了蓝色的针织连衣裙,看起来很没平时那么严肃正式,她说:“我六月份的时候就跟Frank说要一起吃饭,没想到一忙就拖到了十月份,但是挺好的,把你们几个都凑在一起了。”
左琳也托着脸笑起来,说:“大姑很久没这么安静地吃过饭了吧?”
“的确,”左女士继续翻看着菜单,说:“你们都看,想吃什么,我也不了解,所以就自己点。”
后来,左女士忽然摸了摸左琳的头发,说:“我们左琳现在真的长大了。”
“大姑,三十几了都。”左琳说。
“我是你的长辈,说你长大了很正常,你就是孩子啊。”
“要当妈了都。”
“当了妈也是孩子。”
我一边翻看菜单,一边倾听左女士和左琳的交谈,而Ethan的手一直在桌子下面抠他自己牛仔裤的破洞 ,他凑过来看了几眼我面前的菜单,小声地说:“不要点这个西湖醋鱼哦,不好吃。”
“你来过吗?”我问。
“没有啊,”Ethan一本正经地回答,还偷偷转眼珠,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说,“我在大众点评上看过了,别人说的。”
“是吗?那就不点这个。”我说。
左女士却说:“Frank,你别听他的,他乱说的,那个鱼是这家的招牌菜,左渤遥,你不吃不要影响别人吃。”
听见左琳笑出声了,而Ethan正冲着他妈妈做鬼脸,过了一会儿,他去外面打了个电话,没用几分钟就进来了。
吃的是杭帮菜,喝我带来的茶,而Ethan总共也没吃几口,喝完一罐可乐就在我旁边玩手机游戏,左琳还特地站起来给他夹菜。
左琳拍了拍Ethan的脖子,说:“吃饭啊,吃完了再看。”
“我不饿。”
“别管,左琳,饿到头自己会吃的,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幼儿园。”
左琳像哄孩子一样压低声音,给Ethan夹了一大块东坡肉,大到可能四五口都咬不完,她说:“你多吃点这个肥瘦相间的,还在长身体嘛,这个菜太瘦不好吃,但我最近不运动,嘴馋也不敢多吃。”
Ethan终于放下了手机,把碗里那块肉吃掉,配了几口米饭。”
过了两个小时,当这顿饭即将结束的时候,Ethan说:“我给森姐打电话,把我车开过来了,摩托车她待会儿骑回去。”
左女士很疑惑,问:“她会骑吗?”
“当然会,不要看不起人。”Ethan说完话,就出去给森姐递钥匙,于是,包厢里剩下三个人。
左琳问:“左渤遥今天怎么了?”
“在作呢,别理他。”左女士喝着茶,说道。
“大姑,他是在撒娇吧?”左琳满含深意地微笑,然后,视线落在了我这里。
左女士说:“从小就这样,改不了了,树是小树苗的时候就歪了脖子,长大了更掰不正了。”
然后,她又嘱咐左琳:“孩子以后一定要用心地教导,他出去了我才敢这么说,你别像我一样,当妈当成这样,你看人家Frank是客人在这里,都叫人家看笑话。”
虽然我表面上是否认的笑容,说着:“没有,真的没有,您教育得多好啊,他那么多才多艺,性格开朗。”
左女士对Ethan一贯的态度是这样,我实际上难以想得通,因此有点发愁了,我想,Ethan真的没那么不堪吧。
咬了咬牙,把最后一口茶喝掉了,左琳要陪左女士去逛一逛,而Ethan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没开车的话,坐我的车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回复他:没开。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去停车场的电梯,Ethan戴着口罩,一直在玩自己衣服上的绳子,直到上了他的车,才听到他说:“不是闲聊,是打算好好地聊一聊。”
“好,聊吧。”我自己系好了安全带,说道。
“其实这么久了,我没必要旧事重提,炒冷饭,挺矫情的这样。”Ethan把口罩取了下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我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眼睛红,鼻尖也红。
我说:“没事的,你说吧。”
第85章
(FR. 左渤遥)
我全身的知觉汇集在一处,搅动着心脏轻颤,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再松开。
Frank说:“没事的,你说吧。”
由于正处在情绪爆发的临界点,所以不敢轻易看他,我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倒没有眼泪,但鼻涕忽然流了下来,我别过脸去,从裤子口袋里找纸巾。
“给,有点感冒是吗?”Frank把纸巾递过来,我难堪得耳根发热,我说不出话,先把鼻涕擦掉,然后把纸巾扔在副驾驶脚下的纸袋里。
这才回答:“降温有点儿受凉了。”
“骑车的时候多穿衣服……”Frank说着话,就把身上的短风衣脱了下来,说,“穿我的吧。”
我急忙摆着手说不用,可后来,还是被他的外套裹住,Frank说:“好了,很暖和了吧。”
“真的不用。”我碰了碰擦得发麻的鼻尖,抬起脸看着Frank,后来,拒绝的声音就小到听不见了。
“怎么这么可怜啊,眼睛红成这样。”Frank把手中的一包纸巾全部塞给我了,他在副驾驶上坐端正,又重新扣上安全带。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和野泽在一起……多让我难过。”
我拼尽全力控制着情绪,但后半句话还是染上了哭腔,变得喑哑艰涩,我看着方向盘,说:“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野泽啊?”
接着,沉默的时间有些长,Frank说:“以前是我不了解他。”
“我那天参加一个晚会,遇到了Charlotte,她告诉我你和野泽在一起了,”我把脸埋下去,但不像以前那样有足够长的头发遮盖表情,我有点慌乱,一字一句地说,“我挺难过的,如果是别人,我应该不会难过,但偏偏就是我不太喜欢的人。”
说出“不太喜欢”这四个字,我需要挺大的勇气,可能听起来还是很刻薄,又很无理取闹,很多管闲事。
我早就和Frank分手了,他其实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并且不用告诉我理由。
“今天就是想跟我聊这个吗?”Frank问道。
我说:“对。”
“你的判断是准确的,野泽的确……是我看错人了。”
“你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吗?是不是即便我们是忽然分手的,你也并没有一点难过?”
终于,我的情绪决堤,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还没说完这几句话,就趴在方向盘上哭得很大声。
我一边哭一边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录节目的时候我去了上海,听说你晕倒了,我就去医院找你,但周易衣没让我进,说是你的意思……,”Frank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靠过来拍我的肩膀,把纸拿出来塞进我手里,说,“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应该那样,在没看清一个人的时候就信任他,让你难过了。”
“我不是为了让你道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实在压抑得太久了,如果你和野泽没有分手,我肯定不会跟你说这些。”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很多让我不解的事情都有了答案,有一次周易衣给我打电话,是野泽挂断的,可能还有很多我没察觉到的事,”Frank叹了一口气,说,“我在你妈妈的舞会上遇到一个穿红色裙子戴面具的男生,但我那天喝多了,所以记忆很混乱,野泽说那个人是他自己,我根本没想过会被骗,后来有一天,我才知道他根本没去过左女士的舞会,这是我和他分手的原因,但不是全部的原因。”
Frank又说:“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了……但那不是关键,关键是我被骗了。”
我抬起了头,不用想象就知道自己的模样多狼狈,先是擦眼泪,然后伸手准备扔掉纸巾,Frank伸出手放在我的手旁边,说:“给我吧。”
我们坐在各自的位置沉默,消化着各自沉重的心事,时间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我把团起来的纸巾按在眼睛上,再次将脸埋了下去。
Frank打开了副驾的车门,深呼吸后,一字一句地讲:“你过来坐吧,我来开。”
我带着浓重的鼻音,看都不愿意看他,说:“不用。”
Frank在车窗外敲着驾驶位的玻璃,后来,他打开车门,蹲下去看着我,说:“你心情不好,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
我还是在哭,眼泪一直聚集在下巴上,所以下巴很冷,抽噎起来,整个胸腔都在疼,太阳穴也疼。
“乖,别哭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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