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咳咳……”晨阳猛的咳出一口鲜血。
“你……”看着那些黑色的血,司徒爵知道晨阳他这是中毒了,“是他逼你的?”
晨阳笑着点点头,“他给他我两杯酒,说一杯有毒,一杯没毒,让我选,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我吗?”雍熙自然不会,为了得到司徒爵,雍熙也一定会杀了他,以绝后患,哪怕是晨阳死了,雍熙瞒着他,把他当做人质,扣留下司徒爵,雍熙也做得出来。
“别怕,我只是先走一步,我们说过的,我们不喝孟婆汤,我们有三生三世呢,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你记得,如果有人给你机会活着,哪怕是让你出卖自己的灵魂,你也要答应,哪怕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活着,你也要答应,我不知道下一世会在哪里等你,但是,我会等着你,你千万要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司徒爵并不清楚晨阳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到了阴曹地府,他肯定是要去找晨阳的,“我答应你,兮儿,我答应你。”
晨阳取下脖颈上的狼牙吊坠,亲了一下,混合着他的眼泪跟血沾染在了上面,他递到司徒爵的手里,“收好,来世再给我,”他竭尽全力仰起头,在司徒爵的唇上亲了一下,笑着唤道:“司徒爵,三郎,夫君,相公……”
怀里的人是含着笑走的,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司徒爵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一样,可司徒爵知道,他的顾兮走了,他死了。
奈何桥?孟婆汤?三生三世?他真的好想现在就去寻他啊,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行。
他的顾兮喝下毒酒来到他面前,就是要让他不要轻易了断,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活着,先把雍熙这个魔鬼拉进地狱。
司徒爵哭了,哭得很伤心,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的凉透,可是人悲伤到了极点,竟然哭不出声音了,他就这样抱着,抱了很久,直到有人把他的顾兮带走。
作者有话说:
顾兮下线了……过两日爵哥也要挂了,哎……我可怜的娃啊,不过,这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嘛,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爱,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呢,嘿嘿
第136章 前尘往事10
今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
司徒爵独自坐在廊下,雨水飘洒进来快要浇透了他的衣裳。
雍熙手里的那道空白圣旨,像悬在武侯府头上的剑,随时可能落下。
最爱的人走了,至亲都被囚禁了,而司徒爵自己也变成了雍熙的笼中鸟,上一次逃离这牢笼,是带着晨阳一起去边塞,这一次怕是逃不出,也不想逃了。
“怎的在这里待这么久,衣裳都淋湿了。”雍熙下了朝便来寝殿,看见司徒爵独自立在廊下,便立刻解了身上的斗篷给他披上,才养好的身子,他可舍不得司徒爵再倒下。
司徒爵仍旧被他囚禁在皇后的宫殿里,雍熙虽然登基了,可是眼下却并不急着立后。
这个如同鬼魅一样的男人这辈子只惦记两件事情就,一件是皇位,另一件便是司徒爵。
皇位他得到了,可是司徒爵的人,他却迟迟没有吃到嘴里。
雍熙的个头比司徒爵矮了半个头,虽然也是器宇轩昂,可是跟司徒爵一比,总归是略逊一筹,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日日妄想着去啃司徒爵这块儿硬骨头。
司徒爵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身便离去,雍熙也不生气,几步跟上前去,才进了屋里,他便迫不及待的从身后一把将司徒爵抱住了。
“还躲着朕呢,就如此恨朕。”雍熙下巴抵着司徒爵的肩头,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像一头饿狼。
司徒爵冷漠的回应他,“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如此,你还敢留我?”他的伤虽然被治好了,可是雍熙命人在他的药里放了软筋散,药量不大,正常活动都无妨,可是却也无法将雍熙打伤了,所以,雍熙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跟司徒爵亲近。
雍熙搂着司徒爵的劲腰,毫无惧色,“留,即便你此刻手握刀刃,我也会留着你,知道我为何把你留在母后的寝宫么?因为朕把你把做朕的皇后呢,司徒爵,我爱你,你知道的。”
“……”司徒爵只觉得十分可笑,我司徒爵是什么样的人,皇后?呵呵……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休要妄想让我臣服,更何况你?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骊国眼下算是暂时稳住了。
司徒爵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杀掉雍熙,可是皇帝驾崩,太子自缢,三皇子被杀,眼下能够稳住骊国的只有雍熙。
如果他不顾这些,逞一时之快把雍熙杀了,那么骊国就会被敌国趁虚而入,那他司徒爵身上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
他忍辱负重的留在雍熙身边,一面养伤,一面暗中联系残余的旧部,找到了已经逃离的三皇子之子。
太子自缢,被扣下逼宫的罪名,司徒爵自知无力回天,太子一脉也已经被雍熙连根拔起,太子血脉已经无法继位。
而眼下雍熙膝下无子,如果雍熙死了,那么便可让那孩子继位。
司徒爵暗暗下着最后一步棋,待他完成这些,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找他的顾兮。
他没有逼宫,没有弑君,可是他杀了雍熙,武侯府就彻底完蛋了。
他不贪恋权势,不求富贵,可是他愧疚啊,武侯府终究是毁在了他的手上。
边关将士还有百姓,还有跟随他进京那些精锐,这些是司徒爵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他每每夜里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遍地尸骸,无数双血淋淋的手伸向他,他几乎每晚都会从噩梦中醒来。
“你当真想跟我好?”司徒爵攥起雍熙的手,将人拉至面前。
雍熙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想,日思夜想。”
司徒爵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雍熙看得魂都要被勾走了似的,这模样看得司徒爵心里直犯恶心,“既然你把我留在此处,说把我当皇后,那你可敢将我立为皇后啊?”
“……”雍熙闻言脸都快变成青灰色了,他心里再喜欢这个人,也深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说司徒爵是男人,将一个男人立为皇后,他得被天下人唾弃死,更何况司徒爵眼下的情况并不明朗,若不是自己一味将他藏着疼着,他早已经死透了,可是司徒爵这样说,也就说明他松了口,雍熙当然不会说明的那样赤果果。
“在朕的心里,你可不就是皇后嘛,如果你愿意,朕此生都可以不立后,你永远住在此处,朕可以给的,都愿意给你,如此可好?”
永远不立后?这话若是让那些姑娘们听了去,那真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可他是司徒爵啊,只会觉得荒唐。
司徒爵故作沉思,笑而不语,雍熙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好啊,可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但说无妨。”雍熙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好像下一秒他就能拥着司徒爵入洞房似的, “第一件事,我要那衢州的镇城之宝天运石做聘礼。”衢州城乃三皇子之子藏身之地,借着找天运石的由头,司徒爵的人可以混迹其中将人偷偷接回来。
“好,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事后许我回一趟武侯府。”
雍熙抚摸着司徒爵的脸颊,笑弯了眉眼,“好,朕都依你,你这是要新妇回门吗?”雍熙说完止不住哈哈大笑,那笑声极其张狂。
司徒爵攥紧了拳头一语不发,眼神冷漠又疏离,“我累了,你且先回去吧!”
“累了,朕陪你休息可好?”雍熙伸手想要去解司徒爵的腰带,却被他扣住手腕。
“不必!”司徒爵的语气极其冷淡,他不想在雍熙面前假装,因为他做不来,即便做了,雍熙也不信。
雍熙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随你高兴吧,谁叫朕就爱死了你这个做派呢?”身为一国之君,他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呢?这个男人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他想着总有一日要得到他。
他从不给雍熙好脸色看,雍熙对他的渴望也只是点到即止,拔了牙齿的狼崽子,也总还是狼崽子,即便用那磨平了带着血的爪子,也还是会狠狠的挠上一爪子。
自打司徒爵住进来之后,皇后寝殿的院子里就多了许多乌鸦,他不许人撵,因为那是他眼睛,他的耳朵,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除了晨阳,以及藏在暗处的死士。
司徒爵曾经说过,旁人传递消息都是信鸽,太过惹眼,而无人在意的乌鸦却不同,越是被人轻视,才越安全。
所以,他懂得鸟语,训练了一批跟他一样的死士,借由这些乌鸦传递消息,即便身在囚笼,他依然可以掌控某些事情。
那批死士,是他武侯府最后的保命符,就连晨阳都不知道,如今,他要用来赎罪,把该迎进来的人推上皇位,把该下地狱的人拉向地狱。
人心一旦沾染了情欲,便不再那么刀枪不入了,比如雍熙,这个痴心妄想的人啊,注定要死在自己的贪婪上,司徒爵就是他的催命符。
今日皇后宫中异常热闹,因为司徒爵的天运石来了,雍熙兑现了他的承诺,他也将问司徒爵讨要自己想了很久的东西。
新帝不封后,将司徒爵藏在先皇后宫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关于新帝的德行问题已经有了许多流言蜚语,而这些都是司徒爵借由乌鸦的嘴传递到死士那里,再由他们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些不入耳的声音传回了皇宫,传到了雍熙的耳朵里,他雷霆震怒,把那些在宫里传谣的人都杀了个干净。
可是面对司徒爵,他又换了一副面孔,“朕的皇后,朕来给你下聘礼了。”雍熙托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的便是天运石。
司徒爵为何偏偏要这天运石,因为相传此石有增强功力的效果,碾磨成粉服下便可,所以,司徒爵提出这个要求,雍熙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伴随着天运石一道进入皇城的,早已经换成了司徒爵的死士。
“谢过陛下,”司徒爵接过锦盒,打开匆匆一瞥便放下了,雍熙皱着眉头,问,“如此稀罕的聘礼,为何不好好瞧瞧?”
司徒爵不以为意,“瞧它作甚,又不能立刻吃下去。”
雍熙微微一笑就,“朕叫人去给你准备。”雍熙立刻吩咐奴才去将这天运石按照司徒爵的要求处理。
腾起雾气的温泉池里,司徒爵褪去衣袍靠在池壁,雍熙紧随其后,走过去紧紧的将人搂住,司徒爵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稍稍用力就带入了怀里。
司徒爵在雍熙耳边吹了口气,用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陛下当真是馋我身子得很?”
雍熙陡然心跳加速,粗喘着答道:“是,朕馋得都不知肉味了,今夜,是否也该给朕尝尝了?”
司徒爵捏住雍熙的下巴,戏谑道:“那陛下知不知道我司徒爵从不屈居人下的,要跟我欢好,需得乖乖躺下才行。”
“……”雍熙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躺下让司徒爵干自己,“朕是皇帝。”
“所以呢?”司徒爵挑了挑眉,欺压上去,雍熙被他逼到池边,司徒爵将人圈在身下,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陛下是不愿?那若是我不依,陛下是要硬上吗?”
作者有话说: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们爵哥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硬是要靠才华……
第137章 前尘往事11
暧昧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雍熙勾住司徒爵的脖颈,两个人鼻息相抵,“朕,一定会让你屈服的!”
司徒爵爽朗一笑,答道:“希望陛下如愿以偿。”
雍熙心里燃烧着一团火,越烧越旺,看着眼前不着寸缕,身材矫健挺拔如山的人,雍熙咽喉滑动了一下,那渴望的眼神异常炽热。
不一会儿,老太监端来一个托盘,一壶酒,还有一盒被打磨好了的天运石粉末。
二人从温泉池子里出来,随意披了件外袍。
雍熙给司徒爵倒来了一杯酒,眼里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司徒爵看着他手里的那杯酒笑了笑,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说:“果然是好酒。”
雍熙也笑了起来,“喝了这交杯酒,入了洞房,今夜你与朕,便可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说毕,雍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为了让司徒爵放心,他便先喝了下去,拿着杯子倒扣过来,一滴不剩。
“陛下这是做什么,莫非我还担心你下毒?”司徒爵举起杯子,忽然又停下,撵起打磨好的天运石粉末放入酒杯里,用手指搅匀,随后含到自己嘴里,扣住雍熙的后脑勺,嘴对嘴喂给了他。
“陛下,这合欢酒还是这样喝才好。”
雍熙没想到司徒爵会这样给自己喂酒,那是又惊又喜,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滋味。
司徒爵看出了他的想法,随即把一整碟粉末都倒入了酒壶,摇匀,倒酒,又像刚才一样喂给了雍熙。
“陛下,可还欢喜?”司徒爵揽着雍熙的腰枝,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雍熙攀上司徒爵的脖颈,笑得像得到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欢喜,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朕今日便是做个风流鬼,也是值得了。”
风流鬼?呵呵……放心,你很快就会如愿以偿了。
不对,这感觉太熟悉了,酒被下了动情的药,司徒爵感觉整个人都跟着了火一样,体内有一股躁动正在暴走。
雍熙把司徒爵推倒在床上,想要做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此刻,他也是意乱情迷了,看着司徒爵的眼睛都带着藏不住的欲念。
“你竟然下了那种药!”司徒爵掐住他的脖颈,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不然呢?朕可不信你会乖乖就范,不若此,怎么叫你跟朕洞房呢?这可不是一般的药,不做,你会难受死的。”
“既然如此,那陛下可不要后悔”说完司徒爵就将他翻身压下。
雍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声喊,“你要做什么?”
司徒爵扯掉他身上的外袍,反问,“你说呢?”
“司徒爵,你放肆,朕是皇帝,你不能,你怎么敢!下去,你从朕身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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