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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近代现代)——Klaelvira

时间:2021-12-11 10:56:12  作者:Klaelvira
  他说话还带着刚醒后的鼻音,懵懵懂懂的,“谁给你打的电话?”
  “杨天。”裴延把椅背调直了点儿,“是关于上次那个被我踢出去的资方。”
  “十有八九是听说我找栾微解决了排片的事儿,”裴延冷笑一声牙尖嘴利,“据说这回他们的滑头老板要亲自押着上次那个姓李的来赔罪,拖家带口呼朋引伴地请我俩吃饭。”
  “.........”
  “呼朋引伴?”周达非觉得这个词用得有点问题。
  裴延嗯了一声,“燕名扬也来了,他好像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个资方公司,直接跟着老板当秘书。”
  “哦。”周达非说。
  路通了,裴延开得比之前快了点儿,也不再分神跟周达非没话找话。
  周达非没有问自己是不是也得去,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即使是裴延也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而这场闹剧当初的爆发点是在他周达非身上。
  他必须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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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北京时间算,我已经从8/11早上五点半到8/12中午12点30个小时没有睡了。。。。。
  PS今天没有卡12点是因为时区的变化,我对电脑定时发布设置产生了点误解导致直接发布了。。。。
 
 
第46章 谭总
  “他们怎么说请客就请客?”路上,周达非问。
  “大概是得到消息,知道我通过栾微解决了排片问题。谈生意就是这样的,”裴延淡定道,“博弈,分秒必争。”
  “之前他们觉得我自己搞不定排片,所以死端着,现在是怕我真不跟他们玩儿了。”
  周达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闹成这样,这顿饭裴延还是没拒绝,可见对方也不是什么能随便得罪的人。
  “那今晚...要喝酒吗?”周达非问。
  “不用。”前方是个刚亮起来的红灯,裴延踩着刹车徐行后停住。
  他想了想,又说道,“你不用。”
  资方那边约的酒店在重庆市郊的一个山庄里,这次做东的是他们真正的老板,好像叫...谭总。
  据说这个谭总很少亲自出面,这次十有八九是被裴延逼得没办法,才不得不亲自押着那个罪魁祸首的李姓关系户赔礼道歉。
  车开进山庄停车场的时候,周达非看见杨天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旁边还有燕名扬。
  裴延对着杨天点了下头,朝燕名扬伸出手,“燕总。”
  “裴导好。”燕名扬笑笑,回握过去,又看了看周达非,几秒后才道,“我这小师弟也来了啊。”
  “......”周达非觉得燕名扬今天有点怪怪的。
  杨天不可能没跟燕名扬说裴延今天是跟周达非一起的,何况上次的事是与周达非有关。
  “燕总好。”被燕名扬一直看着,周达非只能主动打了个招呼。
  裴延面无表情地把手收了回来,大约是对燕名扬又跟周达非攀师兄弟关系感到不满。
  “我还说就我出来等你俩就行了,”杨天见气氛不对,打了个圆场,“燕总非要一起。”
  “我这也是...”燕名扬保持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出来给裴总请个罪。”
  “这顿饭请得实在是突然。昨天我跟谭总在一个宴会上碰到,他说马上要出国谈生意,急着来重庆跟裴导把上次的事讲清楚。”燕名扬顿了顿,又看了周达非一次,“我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是跟着谭总,他提携过我不少,所以我只能帮忙牵个线,希望裴导不要生气。”
  燕名扬话说得客气好听,却全都是场面上的废话。裴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几人一起往酒店里走。快到包厢的时候,周达非忽然想到,昨天是他爸妈的结婚纪念日,而燕名扬自己说他受邀参加了。
  周达非心脏猛的一酸,像高考查分发现比平时少100分一样——
  燕名扬不会真的讲一长串废话,他必定是在暗示什么。
  谭总的包厢定在走廊尽头,前面的一整条走廊空空荡荡,应该是被完全包下了。
  “你怎么了?”裴延皱了下眉,他发现周达非脸色有点不对。
  “没事。”周达非吸了口气,扯了句假话,“可能是晕车。”
  “.........”
  燕名扬脚步一顿,随后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里面是个大转桌,眼下菜还没上,人都围坐在沙发休闲区。
  其中有几个周达非上次见过,有几个他没见过。裴延走进包厢的一瞬间,大家陆续站起。为首那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笔挺得不知是不是真的。
  “好久不见哪裴导!”谭总老练而世故,主动上前握手。他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指了指人群边缘畏畏缩缩的李总,什么破事儿说起来都十分自然,“上次是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儿,冲撞您了,当时那个喝多了的小朋友还好吗?”
  裴延看起来喜怒不明,但还算给面子地握了下手,“冤有头债有主,不怪谭总。”
  “就是这个小朋友吧,”谭总往裴延身后随意扫了眼,却忽的睁大了眼睛,“周达非?!”
  周达非自进包厢起一直垂着脑袋,可谭总已经松开了裴延的手,一脸震惊地朝他走来,“周达非,你...你怎么,你是周达非吧?我是你谭伯伯啊,跟你爸是老同学,你不记得我了?”
  谭总话音刚落,整个包厢的人都朝周达非看来,连杨天都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
  周达非不得不抬起头。刚进包厢周达非就认出了这个谭总,这是他爸读大学时的室友,周达非从小到大见过很多次。
  被谭总认出的瞬间,周达非心跳加速手脚发麻,嘴唇无法控制地发着抖。
  谭总却以为是周达非没认出自己,直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你爸是周立群吧,你小时候还来我办公室写过作业呢!”
  周达非曾经历过很多难熬的关口。譬如被裴延针对,被那个李总逼酒,等等。他从来没有退缩过。
  可谭总说出周立群三个字的瞬间,周达非还是下意识脚步往后一退,他正趔趄之际,后背的脊梁住却被一个极有力的拳头抵住了。
  是裴延。
  裴延是在不动声色地告诉他,这种时候不能退。
  周达非强吸了几口气,张了张嘴,“我,我记得。谭伯伯好。”
  “哎呀你说你这熊孩子,”谭总被周达非呆滞僵硬的表情整乐了,“你这怎么,”
  谭总想想不好骂周达非,只能毫无道理地骂旁边的人,“怎么没人跟我说是周达非啊!”
  “这要把他喝坏了他爸得把我皮扒了。”
  “......”
  众人都很震惊,角落里的那个李总更是吓得都快站不住了,唯独裴延看起来还算淡定。
  “怎么,谭总跟我学生的父亲认识?”
  “可不吗。”谭总道,“裴导,这回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周达非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就是我侄子!我跟他爸是大学上下铺,他爸妈恋爱我打掩护,他爸妈结婚我当伴郎,这,”
  “哦...”裴延似有所悟。
  “谭伯伯,”周达非主动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我没事的。”
  “哎,”谭总看着周达非叹了口气,“哦对了,这个燕名扬啊,也是你师兄。”
  “小燕!”
  燕名扬连忙上前,假装对周达非一无所知,“谭总,原来这是...”
  “这是你们周院长的儿子,周达非,也是你们金融系的师弟。”谭总熟稔地拍了拍周达非的肩,“重新认识一下吧。”
  “哎呀!”燕名扬演技绝佳,仿佛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可真是没想到呢。”
  周达非:“.........”
  谭总又对着周达非道,“燕名扬是你师兄,也是你爸爸的得意门生。当年他刚毕业,就是你爸爸推荐他来我手下工作,现在都出去自立门户了。”
  “......”
  燕名扬冲周达非露出了一个坦荡友好的笑容。周达非顿了顿,不敢去看裴延的眼神,半晌才道,“燕师兄好。”
  “时光荏苒,转眼间小达非都长这么大了。”菜上好后,谭总先是请裴延坐上主位,而后自己才坐下。
  他还特地拉着周达非在自己身旁,“昨天你爸妈结婚纪念日你怎么没去啊。”
  “我没给他放假。”裴延道。
  “.........”
  谭总片刻间已经把周达非归成了自己这边的人,“裴导,我这侄子是不是还挺厉害的。我跟您也打过不少交道了,以前没见您收过徒啊。”
  裴延敷衍地笑了下,“还行吧。”
  “那这咱们以后合作就更方便了,跟一家人似的。”谭总也跟着笑笑,“我跟你说,小达非可聪明了。”
  “我儿子跟他小学一个班,都在附小。我那会儿经常跟老周一起开家长会,每次我都能气死。我儿子天天上补习班成绩也中不溜,周达非作业都不写还是全班第一。”
  裴延端着茶水冲周达非看了眼,语气竟有几分轻浮,“这么厉害啊,看来是我赚了。”
  这次的场合与上次截然不同,没有人再会逼周达非喝酒。周达非一整晚都面无表情,说话也不热络,可没人敢有所非议,甚至面对他依然是客气而恭敬的。
  那个李总对着周达非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是很可怕的。从前周达非跟在裴延身边,哪怕隔着一米远别人也会把他俩往肮脏想。
  可如今谭总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形势大不一样。周达非的父亲周立群不是一般的大学老师,他是全国最高学府王牌学院的院长,座下弟子无数,其所拥有的社会资源、业内名望是难以想象的。
  没有人认为这种出身的周达非会自我沉沦,好像他跟裴延之间一定是平等、磊落而光明的。
  “昨天才碰见你爸妈,今天就看见你。”谭总酒过三巡,说话似乎也多了几分诚恳。他对着周达非道,“你妈妈很想你啊。”
  一整个晚上都沉默被动得像智障机器人一样的周达非到这会儿才算有了点表情。裴延看见他眼神中有片刻的挣扎。
  “我妈妈...最近还好吗。”周达非问。
  “挺好,就是想你。”谭总对周达非家里的情况多少有所了解,他顿了片刻后道,“你也不问问你爸?”
  周达非没说话,把碗里剩下的半根骨头啃了。
  “你爸爸对你期望还是很高的。”谭总靠着椅背,可能是酒喝得有点上头,他想了想,“这样,我这就给你爸打个电话。”
  “别!”周达非立刻抬起了头。
  谭总啧了一声,“你这孩子...”
  “今天是周四,”周达非想了想,平静道,“晚上他要给本科生上课。”
  今晚大家喝到很迟,结束后谭总安排了住所。
  裴延、杨天、周达非一人一间豪华套房,领了房卡后杨天打量了裴延和周达非几秒。
  他俩一整晚都没说话,连个眼神交错都没有。
  “那什么,”杨天捏了捏自己的房卡,“我先出去抽根烟了,你俩...好好休息。”
  周达非和裴延的房间不在同一层。电梯轿厢里,楼层的数字不断攀升,快到周达非的楼层时,裴延忽然开口,“跟你爸关系不好?”
  “跟仇人差不多。”周达非道。
  裴延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叮的一声,周达非的楼层到了。门打开,周达非却没有出去。
  “怎么了?”裴延问。
  “谭齐回去一定会跟我爸说的。”周达非主动看向裴延。
  裴延这才给了周达非整晚第一个像样的眼神。
  “你不会想让你爸把你从我这儿救走吧?”他笑得依然有点轻浮,“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给我的。我又不想上你们那学校,不管你爸是校长还是院长,都没用。”
 
 
第47章 盗火者
  重庆是个空间感很神奇的城市。
  裴延的套房要坐电梯才能到达,可院子里还有个小池塘,旁边种着几棵树,水里盛着一弯空明的月。
  这是周达非跟着裴延出来第一次被分配了单独的房间,可他并没有去。
  裴延从柜子里挑了瓶最贵的香槟打算让那个谭总好好破次费。
  白天刚下过暴雨,骤雨初歇后空气里的温度还算适宜。裴延拎着一瓶香槟两个酒杯,出来的时候看见周达非正盘腿坐在池塘边的地台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
  裴延倚在廊下,没有立即上前。
  裴延曾见过很多像周达非这样的人,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影视作品里。
  他们家境优渥,从没被生活真正毒打过,故而自己的喜好就是天。一旦跟家里长辈关系不好,就三天两头打着梦想的旗号叛逆独立离家出走。
  可梦想往往不如想象中那么好,现实却比描述的更加艰难。而且说到底,很多人追求的并不是梦想,只是任性的权利。
  没有几个养尊处优长大的人真能经得住生活的严刑拷打,他们连养活自己都困难。他们中的大多数最终会妥协回家,少部分倔强的会自己苟延残喘。
  可周达非跟他们都不一样。
  周达非坚定、独立、极有韧劲。他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一定会为之拼尽全力。
  周达非有一身铁打的傲骨,却是装了关节的。
  为了五斗米他能毫无犹豫地折腰,但宁折不弯,折了之后还能自己立回来。
  他永远都不会真正低头。
  裴延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想,哪怕周达非不肯听他爸的话,只要他稍稍平庸几分,顺水推舟读完大学,平平淡淡找个工作,兴致来了就像燕名扬一样拼搏一下,兴致没了就回家躺平,也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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