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笼罩过来,林泊川低声提醒他:“臧白,我要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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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天的更新挪今天了,下次更新是周日哈。这个月挺过去,下个月开始日更。
第17章 新人
“臧白,我要吻你了。”林泊川环过臧白的腰,把他带到自己身前,用手臂箍住,不是为了让这个吻更亲密,而是以防他万一当众逃跑。
臧白仰着脸,迎着那一注倾斜而下的灯光,他的睫毛颤栗着,像在烈日下费力翕动翅膀想要逃开的虚弱蝴蝶。林泊川勾下脖子,没有立马亲上来,而是贴近了轻声安抚他:“只是表演,别害怕。”
臧白索性闭上了眼睛。
先是嘴唇,冰凉的,却也十分柔软的嘴唇。林泊川的气息又激起了他的恐惧,但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他嘴唇上的薄荷气味儿安抚了臧白,那两道挤在一起的眉毛逐渐舒展开。
接着是湿漉漉的温热唇瓣,林泊川分开嘴唇,含住臧白的上唇,四片嘴唇凑在一起互相温柔挤压。林泊川把握着节奏,纹丝不乱,但臧白的呼吸乱了,身子有些发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药物的副作用。
林泊川的舌尖从分开的唇间探进来,热烫湿滑的,臧白大脑短暂空白了几秒,然而来不及让他思考什么,那舌尖在他的舌尖上轻轻一扫,就移开了。
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亲密且不失风度。
台下有口哨声和起哄声,是林家的堂兄表弟们,起哄让他再来一次。林泊川笑着拒绝。
证婚人开始致辞。
林泊川斜着眼看向臧白,他镇定地站在他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甜蜜笑容,只是藏在捧花后的手一直微微颤抖着。林泊川伸手握住他,把一只战栗不止的手握在手里,像是握着一只暴风雨中浑身湿透又失去了方向的麻雀。
看起来挺可怜的,他想,偏偏又那么讨人嫌。
仪式结束,臧白和林泊川去换了身行头,开始程式化地招待今天的宾客。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在一块儿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热情得当地对今天参加婚礼的人致谢,每桌挨着敬酒。
敬到尾声,林泊川喝了不少,脸上已经有了点朦胧的酒意,臧白吃了药不能喝酒,便以葡萄汁代替,反正也没人真的在意他到底喝的什么。
最后一桌,是林泊川的平辈兄弟们。林泊川倒了酒,林泊杨按住他专用的小杯摇了摇头:“泊川,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这个小杯子不太行吧。”说着递给他一个啤酒杯,“倒满这杯,你得干了。”
林泊杨是他三叔的大儿子,个性爽朗,平时和他关系还不错。林泊川接过来:“感谢你们今天都来捧我的场。”
林泊杨自己也提着一个同样大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心直口快地说:“都是兄弟,捧什么场,你结婚就当我结婚。”
“哈哈哈哈,三哥你这话不合适吧。”
林泊杨才发现自己这话不对劲,赶紧对臧白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泊川结婚,我就跟自己结婚一样为他感到高兴。”
“谢谢三哥,我敬您。”臧白报以得体的笑容,端起自己的杯子,先一口干了。
林泊杨受到这种款待,赶紧把自己那一满杯酒给干了。
旁边却发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新嫂子那是葡萄汁?不合适吧。”说话的是林泊骏,林二叔的小儿子。
“我酒精有点过敏,以水代酒吧。”
“酒精过敏啊,听说你以前经常去酒吧玩,应该也不严重,稍微喝点没事。”林泊骏已经有点喝高了,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在别人面前以水代酒就算了,这桌的可都是自家人,来,嫂子,我敬你。”
他这话一说,整桌的人都安静下来,空气里有了点火药的味道。
臧白静静的,没说话。
林泊川挡到臧白前面:“我代他喝,泊骏,感谢你大老远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谢不谢的不重要,我今天就想和我嫂子喝一个,林泊川你别干涉我们。”
旁边的林泊杨先反应过来:“小骏,你是喝醉了吧,说啥呢,快坐下。”
林泊骏非但没有坐下,又往上窜了窜,对着臧白提高声音:“这场婚礼你知道花了多少钱?2个亿啊乖乖,全让林家给包圆了,让他喝杯酒还不乐意,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臧白仍漠然地看着林泊骏,仿佛置身事外。他当然知道林家肯定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不接受他,但别人接不接受他,和他有什么干系呢。
“啪”一声,一杯冰水淋到林泊骏头上,接着是林泊川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酒意的浑浊:“酒醒了吗?“他单手抓着林泊骏的衣领,压着嗓子,”给臧白道歉!”
“道歉?”林泊骏攘了一把,“林泊川,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人都说姓臧的配不上我们林家,但他配你不正好?你就跟你爸一样喜欢捡烂货,哦,你比你爸还是好点,至少你捡的这个……我操……”
林泊川突然暴起,二话不说拎起林泊骏的衣领,一拳揍在他脸上,揍得他一个趔趄,踢翻了自己的椅子,倒在地上。
林泊川毫不客气地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又是几拳,每一拳都往死里砸,看得人心惊胆战。林泊骏落于下风,但他并不讨饶,两人撕打起来。这下全部乱了套,桌上的女生们吓得花容失色,以林泊杨为首的几个兄弟开始拆架。
“别打了,泊川,你起来,他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泊川压根不理,这时不知道是谁抱着他的手臂,就这会儿功夫,他被林泊骏踢到两脚。
“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别打了,快来,把泊骏也拉开……”
宾客也被这个角落闹出的动静给惊动了,纷纷站起身来看。
打架的两人被分开,被人拉着,还挣着想往对方身上扑。林泊骏嘴里骂骂咧咧,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林泊川只哼哧哧地喘粗气,阴鸷地瞪着林泊骏,一副想要把他撕碎的模样。
林广跃疾步走过来,一甩巴掌就给林泊骏一耳光,五个手指印上了脸,林泊骏看着自己亲爹,气焰立消,不敢再说话。
林广跃怒斥他:“滚回你自个房间里,一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林泊骏扭开拉着他的人,揉着脸,灰溜溜往外走。路过林泊川的时候,林泊川突然挣脱了束缚,拎起拳头,又扑上去。那一拳堪堪要落到林泊骏太阳穴,就被林广跃抓住了手腕,反手也给了林泊川一巴掌。
“没人治得住你了是不是?”林广跃咬着牙低声呵斥道,加上他一贯的威严,在场的林家小辈都不由得抖了抖。
林泊川只是死瞪着他,和刚刚看林泊骏的眼神一样,没说话。
林广跃皱起眉头,目光落在臧白身上:“先带他出去,你看都搞成了什么样子。”
臧白过来,抓了林泊川另一只手腕。林泊川挣了挣,臧白抓得紧:“走吧,先去换衣服。”
两人往外走,听到林三叔那笑呵呵打圆场的声音:“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喝哈。小孩子们喝点酒就上头,两句不对吵起来了,实在是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
走出宴会厅,臧白松开林泊川的手。
林泊川以为臧白会问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回到更衣室,林泊川拉了臧白一把:“今天的事……我……。”
“没关系。”
“我和林泊骏那混蛋从小就不对付……”
臧白看了林泊川一眼:“去换衣服吧,下午的舞会要开始了。”
两人都换了燕尾服,林泊川的是黑色,用的是驼丝锦,前襟宽宽的枪驳头上蒙一层无光泽的平纹绸,包了金丝边。燕尾服的方肩收腰更显出林泊川的倒三角的好身材,衣服胸前放松的位置,也被他厚实的胸肌填满。里面搭了白色的双翼领礼服衬衣,配的黑色领结。
臧白的燕尾服和林泊川的材质款式都差不多,只是他里面配了一件深海蓝的真丝衬衣,百褶领,用宽绸带打了蝴蝶结,中间用一枚红宝石领针固定。
林泊川梳了个油光水滑的背头,臧白也是背头,不过额前垂了几缕碎发。
换好衣服后,林泊川刚刚揍人时脸上的阴鸷这时已经散了不少。他拉过臧白,两人一齐站在立身镜前面,镜子里的人那么华丽贵重,也那么般配。
有人来叫,说午宴已经结束了,现在大家都往舞会厅里去。林泊川把臧白那枚椭圆的领针重新别了一次,说他们马上去。
臧白去了里间,在他刚刚拿出药瓶时林泊川也进来了。
他从臧白手里拿过那个小瓶子,念出了上面的名字,皱了皱眉,问臧白:“为什么和我接触会紧张到用药物来缓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臧白只是看着林泊川的手:“还给我。”
“以后多的是互相接触的机会,我们都该坦诚一点。”
“是吗?”臧白牵了牵嘴角,“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婚礼你妈妈都没有出现?就算她真的病得厉害,你也该带我去见见她吧。”
臧白挑衅地看着林泊川,坦诚一点,还是算了吧。
果不其然,林泊川的脸色沉了下去,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臧白对他伸出手,林泊川把药瓶即将放到他手上时,突然一撇手,瓶子就朝那个开着的窗户缝隙一路飞了出去。
“……”
林泊川不由分说揽住臧白的腰,手臂轻而易举就箍住了那截腰身,轻佻地往臧白耳朵眼里呵气:“接吻时我看你挺舒服的,只是跳个舞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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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身不由己
还是举行婚礼仪式那个宴会厅,桌椅都撤下去了,暗色的背景灯光也换成了亮堂的水晶灯。舞台上坐了一支交响乐团,此时正演奏婚礼进行曲,地上和四周的LED的背景换成了惟妙惟肖薰衣草花田。和着音乐,似乎正置身旷野,微风阵阵,扑鼻的是薰衣草香。
随着今天的主角进场,人群各自散开,留出一条通道,林泊川牵着臧白往舞池中间去,今天自然由他们开场。
他们站定,音乐戛然而止。林泊川微微欠身,对臧白伸手,是一个邀请的姿势,臧白便把手放在了林泊川手里,柴可夫斯基的圆舞曲奏响。
随着音乐声起,林泊川握着臧白的手,揽着他的腰,斜腿伸出脚尖一划,便带着臧白旋转起来。臧白仰着上半身,后背贴在林泊川手掌里,熟练地跟紧他的脚步,优雅地伸展开肢体,随之舞动起来。每个动作和步子都随着节奏进行得流畅而恰到好处,仿佛练过。
事实上,他们真的排练过,大概只有林泊川,才会专门腾时间出来叫臧白一起为婚礼后的舞会选曲、排练,昨晚还特地和着乐团一起排练了一次。
这是他要的完美婚礼,一丝一毫不容有错,大概除了婚宴上的那点小插曲。不过不要紧,那点插曲会被剪掉,除了亲眼看见的那几个林家人,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眼前的。
随着乐声渐酣,舞动的二人也渐入佳境。四周屏幕也开始出现动态效果,吹来的风,拂低了一片花田,卷起纷飞的花瓣,林泊川和臧白像是两只在花丛里翩跹的蝶,那么自由,那么美好。
臧白完全被林泊川带着节奏,转过了一个又一个圈,他开始觉得有些晕眩,他后仰的姿势强迫着他去看头顶垂挂的水晶灯,还有四周飞舞的花瓣……很美,很漂亮,臧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这样奢侈浪漫的婚礼。但美好的东西都无不脆弱,这简直像个梦境,而他正是十二点前的灰姑娘。他决定就这么放纵自己吧,什么都别想。
不要想这是他的婚礼,不要想抱着的人是林泊川,不要想……
被他二人的忘情感染,其他人开始加入舞池,有的是夫妇,有的是情侣,也有各自寻找的男伴儿和女伴儿。白玉珍左右一看,只见到了华小豪,她便大方地伸出手,也被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边说着“夫人失礼了”,一边带进了舞池。
跳了好一阵圆舞曲,看大家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乐团的演奏换成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舞池里的大开大合的旋转逐渐平缓下来,灯光开始变暗,头顶变成了星光,脚下的花田也变成了萤火虫飞舞的草地。
林泊川放开拉着臧白的手,换成双手拢着他的腰,把人带到自己胸前,慢慢摇着步子。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被此时的灯光和音乐搅乱了,臧白这次反感的程度好一些,但他还是推了推林泊川,不太愉快地问他:“你干什么?”
“累了。”林泊川声音懒懒的,整个人都很放松,和臧白的距离又拉进了一点。
臧白退开:“累了就下场去休息。”
林泊川短促地笑了一声:“别那么敏感行么?你这样反而搞得我觉得你是在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得都要吃抗抑郁药了是吗?”臧白又一哂,“林少,别跟我调情可以么,不合适。”
所以说脸皮这种东西是约磨越厚,听多了臧白冷冰冰的揶揄讽刺,林泊川竟也有些习惯了。
“我倒觉得今天这日子只适合调情。”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放开了人,两人一起往舞池边走去。
小夜曲又变成另一首圆舞曲,舞会还在继续,华小豪带着白玉珍转出来,把小伙子累得够呛。白玉珍还一副玩性大发的模样,拉了臧白的手:“睿睿,和妈妈跳一支好不好。”
臧白莞尔一笑,欠下身,和他妈妈进入舞池。
他们刚进舞池不久,跳完一曲的黄燕妮看她表哥落了单, 也过来邀林泊川跳舞。
后来又变成探戈、变成踢踏舞……到最后会跳的、不会跳的、有兴趣的、没兴趣的都加入进去,很有宴会和节日的快乐气氛。
臧白早就退出来了,林泊川被人缠住脱不开身。
臧白被音乐吵得有些头疼,见没人注意他,便往外走,打算去甲板上吹风。
除了舞会,船上还有赌场、酒吧、电影院……应有尽有,室外除了来去匆匆的服务生,客人们都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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