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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被迫和宿敌成婚了(玄幻灵异)——喻绫

时间:2021-12-12 09:17:39  作者:喻绫
  袍袖飘摇之间,宁霁玉心神恍惚,步履亦稍稍一晃。他不着痕迹地在石柱上虚扶一把,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陆柒尽皆收之眼底。
  ……哪怕再怎么强大,到底还是个坤泽啊。
  雨露期的坤泽即便以最冰冷的语调说话,吐字之间仍是溢满了难以完全遮掩的喘息,宁霁玉虽绷着一张脸,借着乾元的本能和临时标记的作用,陆柒能察觉那一身朝服之下的热烫温度和战栗——他怎么敢带着这一身春意去上朝?
  陆柒稍稍落后两步跟在他身后,目光愈发阴冷。
  阴冷的死亡气息肆意钻入他的鼻腔,继而盈满了他的肺腑,后颈的标记跳动起来,不受控制的占有欲愈演愈烈。
  这个临时标记实在太过强大。
  陆柒不确定地想。
  那一袭黑袍勾勒出的腰身无比纤细,陆柒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搂住他的腰的手感——
  软的。
  陆柒虽不曾碰过其余的坤泽,但他笃定地想,便是放在坤泽里……
  打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陆柒喉头不自在地一动,身前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戏谑道:“将军想对吾做什么都可以。”
  后颈上强大的临时标记在二人之间建立的诡异的联系,宁霁玉察觉到他的心魂摇曳,忍不住打趣了一声,但旋即便恢复了死寂的神色。
  “不过么,将军想来也做不出什么。”他轻声道,指尖漫不经心地挽起一串朝珠,发出伶仃的响。
  陆柒并不理他,目光落在了前头的大殿上。
  朝堂的布局与人间宫阙并无不同,只是配色有了变化,人间以明黄为尊,帝王着黄袍,朝殿亦是大片大片耀目的明黄,象征着人间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冥府则以玄色为尊,整座殿堂都是一望无垠的黑,似一场滔天的黑雾,让身处其中的人心神紧绷。
  殿内已站满了人,陆柒跟在宁霁玉身后上了丹墀,宁霁玉在王座上坐好,他则侍立一旁。
  宁霁玉虽那般说了,但冥府实际上并不如人间那般规矩森严,朝臣甫一跪下,宁霁玉便一个抬手,一道黑雾四散而去,将众人一并扶起。
  “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冥府其实并不如宁霁玉所说的“皇权至上”,反而几乎称得上“君臣相和”——冥主不仅容许臣子当着圣面议论朝政,甚至时不时垂眸深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同,但到决策之时,又是出乎意料的果敢而强硬。
  与陆柒曾经侍奉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君主全然不同,而更像是,从前的自己的驭下之道。
  ……之前那一番话,莫不是刻意说给他听?
  陆柒忽而发现,对方虽坐在王座之上,离自己不过三步之遥,但嗓音却如自天边传来,缥缈无度,不知其踪。
  眼前之人分明离自己很近,但似乎又异常地远。
  不论多棘手的难题,冥主的语气从始至终的无波无澜。
  竟然……有点熟悉。
 
 
第7章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宁霁玉近日来为朝中之事颇为烦忧,能刻意抽出的与陆柒相处的时间都少了许多,陆柒乐得如此,趁着这一阵空当将术法好生习练了一番。禁卫军统领的身份的确足以他摸清冥宫的布防和交接班的状况,但同时陆柒也意识到,眼下的自己,是决计不可能从这里逃出的。
  修至冥主那般境界,早已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辉,因此宁霁玉平日里无需睡眠,一贯是在书房里处理政务,做完以后,便早早在陆柒房门外等着。
  陆柒初时还颇觉不自在,为之同冥主争辩几次,宁霁玉并不答应,加之他又的确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门外坐着,这才不了了之。
  天将破晓之时,陆柒半梦半醒之际,屋外隐约传来两道熟悉的人声。
  “今日可是陛下万寿之日,如今又有陆……将军相伴,陛下还要同从前一般草草了事么?”
  “吩咐下去,不必准备什么,吾……”
  似是阿元正与宁霁玉商讨着什么。
  阿元虽深受宁霁玉信任,但也只是冥府上小小一个侍者,想来他们所说之事定是宁霁玉的私事。
  陆柒对宁霁玉的私事并无兴趣,他虽不曾听清宁霁玉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但也懒得在其上过多浪费心神,眼下时辰还早,陆柒闭了闭眼,借着一点零星的睡意,稍稍补了一觉。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陆柒只觉今日朝中众臣对宁霁玉格外恭敬,便连以往“特立独行”的几位,都不曾主动“刁难”宁霁玉,以至于今日难得地很快就退了朝,比之平时快了许多。
  “将军可愿陪吾在京都中走走?”下朝以后,宁霁玉望着陆柒冷淡的眉眼,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三界不甚太平,自战神陆柒下凡历劫,天界与冥府订立的合约便岌岌可危。
  在天帝授意下,天界犯边之事时有发生,不过也都是些小打小闹,宁霁玉前些时候为着尽快将陆柒接到冥府,因无暇顾及而并未过多干涉,只是没想到天界众人竟变本加厉,底下之人奏报上来,他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管不顾。
  他身子尚未好全,又因陆柒的事丧失了不少灵力,此刻难免不露出些许疲态。
  “陛下该好好休息。”陆柒的目光落在他眼角的青黑之上,迟疑片刻,拒绝道。
  “将军陪吾走走,就当休息了。走吧,回去换身衣服。”宁霁玉语气淡淡,眉眼间却闪过一丝不容拒绝。
  在陆柒看不见的地方,宁霁玉拢在袖中的指尖悄然并拢,正是掐诀的姿态。
  “阿柒今日陪吾可好?”
  远在天边近在耳畔的嗓音忽而响起,连同冰冷的吐息一道,激得陆柒后颈的临时标记突突地跳了两下,容不得他拒绝,他已是下意识地点头应下。
  沉默地换好常服,陆柒自屋中走出。厅里坐着的冥主褪去了一身的帝王威仪,卸下了繁重的墨玉冕旒,耳后碎发微乱,一袭素白长衫勾勒出的腰身在冷白的光下显得愈发纤弱。
  再如何柳下惠的人物,在不曾刻意遮掩容貌的冥主面前,心中也要掀起一场波澜。
  但陆柒只是双目微沉,并未有多少反应,便连神采都很是寡淡。
  “将军?”宁霁玉试探道。
  陆柒并不回应,只是木木地向宁霁玉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刻宁霁玉正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不断拂去茶盏中并不存在的茶沫。
  在陆柒出现的一瞬,冥主大人眼底的一汪死水忽而泛起了些许涟漪。
  面前的熟悉之人披上熟悉的玄色衣衫,加之他刻意“摆弄”出来的冷淡神采……
  宁霁玉虽早已没了心跳,此刻竟也觉得心脏抽疼。
  若非他清楚地知道,是自己将陆柒投入人间的魂魄偷偷带回冥府,亦是自己消除了对方前世所有的记忆,他几乎要以为,从前那个与他针锋相对,却也“英雄惜英雄”的战神,回来了。
  “果然没变……”他低低道。
  冰冷的虚虚悬停于陆柒深邃的眉眼之上,而后轻轻巧巧地落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峰,又顺着那硬朗的线条缓缓往下,一寸一寸地滑过高挺的鼻梁和略薄的唇瓣。
  最后停留在微微隆起的唇珠上。
  意识混沌之间,唇瓣上的冰冷感觉激得陆柒浑身上下一阵颤栗,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舌尖不知卷到了什么东西,几乎冷得没有温度,唯独带着一点诡异而阴冷的香。
  下一瞬,宁霁玉猛然回神,动作飞快地抽回了手。
  “……陛下?”陆柒的嗓音虽不曾变化,但语气比之平日稍显木然,似乎无甚生气。
  “无事,走吧。”在失去意识的陆柒面前,宁霁玉不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落寞。
  毕竟,即便再像,即便就是同一个人,面前这个“任他摆布”的陆柒,也终究不是盘桓于他心中数千年的,有血有肉的天界战神。
  并不存在的心脏又是一痛,宁霁玉深深吸了口气。
  如今的日子便是他强行篡改命格才能偷来,他当知足常乐才是……
  冥界的京都与人间并无多少不同,只不过集市变做了鬼市,甚至比人间还要繁荣一筹。
  “毕竟,人间有生老病死,而在冥府之内,便连灵魂的更迭也不会有,”陆柒的意识虽暂时被“剥夺”,但宁霁玉依旧尽职尽责地展现“地主之谊”,将冥府种种情况说于他听,“冥府乃万千生灵的尽头,不死不灭,不灭不休。”
  宁霁玉靠近他耳边,轻声补充道:“将军也一样。”
  陆柒从被囚于冥主寝宫的第一日,就开始筹划逃离的事宜,宁霁玉全都知晓,且他也从不生气——
  毕竟,二人心中都很清楚,那一段短暂的和平不过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楼。
  也只有眼下陆柒被他控制,他才能勉强“得偿所愿”。
  “到了,阿柒,请吧。”
  宁霁玉手中折扇轻扬,正是一副浊世公子的模样,笑眯眯道:“既是微服,便不能于称呼上露出破绽,将军说是也不是?”
  陆柒的意识挣扎了一下,面色亦微微一滞,但旋即便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宁公子说的是,请。”
  宁霁玉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先他踏一步进了集市。
  才刚进来几步,陆柒虽意识朦胧,也隐约觉出了几分不对。
  今个也不知是什么日子,集市人头攒动,灯影幢幢,笑语欢歌之声不绝于耳。
  街头巷尾摆满了花灯,将一贯包裹于黑夜之内的冥府映照得亮如白昼。
  陆柒下意识抬头望天,空中悬着一轮皎皎圆月,明亮如盘,衬得满天星斗黯然失色。
  ……是十五么?
  “为什么冥府只有月亮,没有太阳,连星星也没有?”陆柒喃喃道。
  宁霁玉面色数变。
  陆柒或许只是无心之语,却在他心头重重敲响警钟。
  此乃冥界秘辛,可不能让陆柒生疑。
  “谁知道呢?”宁霁玉半真半假道,“不说这个了,说好是陪我出来的。”
  对方眼下虽并无意识,醒来也不会有记忆,但此事决计不容有失。
  陆柒仍旧是那副半眯着眼的混沌神色,手里却是被人塞了一盏花灯。
  “入乡随俗,阿柒,拿好了。”与平日里的寡淡阴冷不同,脱下了君王外衣的冥主此刻总算有了点鲜活的神采,唇角亦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宁霁玉已是自路边的摊子上买了个面具戴上,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和一节瓷□□致的下颌。
  只是这面具颜色青碧,甚至配有一对诡异的尖锐獠牙,显得很是阴森可怖。
  这摄魂之术,虽能操纵被摄魂之人的心意和思考模式,但不能将被摄魂之人的思想彻底消除,宁霁玉只消瞟一眼,便知陆柒心底在想些什么。
  “阳间的人,不是都以为我长这模样么?”宁霁玉轻笑一声,正欲将另一个同样款式的面具扣在陆柒脸上,却在抬起手的那一刹那又收了回来,笑意自未被面具覆住的双眸里散溢开来,叫陆柒浑浑噩噩之际,心里又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熟悉。
  在人间,象征着死亡的冥主总是青碧獠牙,常是父母用来恐吓孩子的“利器”……
  谁知冥主非但不是那么瘆人的长相,还是个外刚内柔的坤泽。
  掌中的花灯散发着烛火的灼灼热度,烫得陆柒神志愈发迷蒙,半晌方道:“不是要入乡随俗么?”
  “比起入乡随俗……”冰冷的吐息忽然喷洒在陆柒的耳际,“吾更想直接看着将军。”
  意识虽一片朦胧,到底身体本能尚在,陆柒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与宁霁玉拉开些许距离,对方的眼底并无失望之色,依旧一片平静。
  只是下一瞬,陆柒便被一只冰冷的手,一把抓住了腕子。
  冥主冰冷的指尖扣住他的腕骨,力度之大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不带一点生气的吐息在陆柒的耳畔晕开——
  “阿柒莫走,不是答应了,今日要陪着吾的么?”
  分明是温和柔软的语气,却无端地叫人不寒而栗。
  见陆柒无甚反应,甚至目光愈发混沌,宁霁玉心下微酸,但幸而他从不奢求得到什么回应,见陆柒“乖顺”下来,便牵着他的手往集市深处走去。
  今日乃是七月半,亦是冥主的诞生之日,正月半为情人相会的节日,于鬼而言,七月半也是如此。
  而他不惜有损功德,以摄魂秘术强行篡改陆柒的心思,也不过是不欲错过如此节日。
  毕竟这一日,他已等了数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摄魂不等于完全控制人,而是改变他人的思维模式,使对方倾向于某种做法。
 
 
第8章 
  乾元与坤泽之间本有诸多忌讳,但今日毕竟是情人相会之人,冥府又不似人间那般秩序森严,酒楼里几乎都是互斟共酌的情人,看在宁霁玉眼里,愈发不是滋味。
  他本只是想与陆柒故地重游,重新喝一回数千年前,陆柒作为天界代表来冥府与他订立合约时,在这家酒楼喝过的清心酿。
  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情形。
  其实冥府与人间并无不同,有情人间赏灯许愿是不必挑日子的,而若是薄情之人,即便是在这样的氛围里,便是赏灯许愿,也不过……
  自欺欺人。
  冥府中人总是有些特殊手段,桌上那小小一壶酒,宁霁玉斟了一盏又一盏,那酒壶也丝毫不曾见底。
  不知不觉间,已是十余杯下肚,而对面的人,除却开始被他强灌了一杯,便一直木木地坐着,既不举杯与他对饮,也不开口劝他少喝一些。
  好似“陪酒”,便当真只是陪着他喝酒罢了。
  战神甚少沾酒,这一点倒是不曾变过。
  宁霁玉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数次装作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陪坐着的陆柒,而后又不得不数次地掩去自己眼底涌现的失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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