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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决(近代现代)——南北逐风

时间:2021-12-17 10:31:03  作者:南北逐风
  周策送给陆艾的信里是他随手抄的一行诗,横看竖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但仅在一天之后,陆艾就邀请周策吃午饭,周策欣然赴约。
  陆艾在这家颇具历史格调的餐厅里有一张预留桌,周策提前抵达,没想到陆艾早早在那里等他了。他很不好意思地向陆艾致歉,亲吻她的手背,陆艾只是微微笑着,落座之后开口说:“你也真不怕死,一个人就敢来这种地方?”
  “我想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扫了陆小姐的兴致吧?”
  “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也没人能顾得上我了。”
  周策此话一出,陆艾又是轻飘飘地笑了一下。过去的一天之内确实发生了大事情,周简对公司董事会施压,要求停止周岭所控制的投资业务的向外输出,并以各种财务问题刁难周岭。周岭也不是吃素的,料到周简早晚会有这么一手,双方在当天就进行了激烈的碰撞,闹得不可开交。
  如果仅仅是周家自己内部互斗,其他人是很乐于看热闹的,只可惜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无不牵扯着联合会长的选举,这叫其他几家对此也颇为头疼。
  想起周简和周岭,陆艾只想冷笑。周策当然能从她的神情上感觉到她的态度,甚至可以说陆艾向自己发出邀请的时,他就知道陆艾的意思了。
  “怎么?想搞大新闻?”陆艾问周策时,双眼里闪着狡黠的亮光。
  周策没有正面回答,他看舞池一旁的乐队要进行演奏了,对陆艾说:“我请你跳今天的第一支舞吧。”
  陆艾扬起脖子,身处她的手,周策牵着她来到舞池中央,向乐队点头示意,然后一手握着陆艾的手,另外一只手放在陆艾的腰后,掌心朝下,用虎口轻贴陆艾的腰。
  “你砍王世锦那天可没有这么绅士。”双人舞的好处是双方距离很近,说话只有彼此能够听到,陆艾在周策耳边说,“不过你倒是挺冷静的,我喜欢冷静的人。”
  周策说:“所以你才会见我?”
  “不全是吧。”陆艾说,“主要是我讨厌王世锦,你那天不应该切他的手,而是应该捅他的心脏。这样我耳根就清净了。”
  “可惜你当时没告诉我。”周策的口吻随意地像是风凉话,“我那时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让王世锦活着走出白马酒店。”
  陆艾噗嗤笑了一声:“周策,我们还不那么熟,你跟我说这种话不怕我转头把你卖给王家?”
  “陆小姐,你知道我最喜欢女人的哪里么?”周策也笑了,“我喜欢她们说话和行为总是南辕北辙,把愚蠢的男人耍得团团转,那样子可爱极了。”他知道陆艾不会把今天与他发生的一切告诉任何人——或者说,她也不必说。现在是公开场合,可能现在潞城的上流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陆艾跟他一起吃饭,还跳了一支舞。
  陆艾不是笨蛋,她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陆艾挑眉:“那你算愚蠢的男人,还是聪明的男人呢?”
  “我?”周策说,“我是个可以被你利用的男人。”
  “你什么都没有,我能利用你什么?”陆艾说,“周策,你在周家可什么都不是,你手上没有任何资本,我还不如去找周简或者周岭,随便哪个不比你强?”
  “可你现在确实是在跟我跳舞。”面对陆艾的挑剔与讽刺,周策仍旧保持着他应有的风度。陆艾随着音乐转了一个圈,也跟周策拉开了距离,周策轻轻一用力,陆艾就回到了他的身边。两人不再是面对面的姿势,周策的胸口贴着陆艾的背,俯首在她耳边说:“我出身周家,但我却什么都没有,这对你而言就是最有价值的。你有困境,你需要一个身份地位跟你相匹配的人,但是不可以太强,这个人需要年纪和你相仿,也不能像王世锦那么讨人厌,放眼潞城,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
  陆艾转过身来望向周策,慢慢垂下眼睛,说道:“可是你却没说出最重要的那个条件。”
  “什么?”
  “要有副好皮囊。”陆艾一笑,“否则,哪儿那么容易被我看上?”
  舞曲达到尾声,两个人在最后一个音符处定格下来,周围有掌声,陆艾站直后拎着裙摆向大家致谢,然后对周策说:“有时间可以来我家,我们能谈谈生意。”
  “恭敬不如从命。”
 
 
第18章 
  与陆艾的碰面,在周策看来是非常顺利的,陆艾的心思态度跟他之前猜测的相差不多,他只需要择日再去陆艾家里一趟,而这一次对他而言才是一场重头戏。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会面要处理。
  他让裴照雪帮他约刘瑞见面,裴照雪认为周策自己主动登门拜访会显得更有诚意,周策却笑着跟他摇头,理由却没跟裴照雪讲。裴照雪无奈,只得去见了刘瑞,把周策的事情跟刘瑞讲明白,刘瑞沉思片刻之后,决定见周策。
  刘瑞是在一处私人会所见的周策,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裴照雪在外面。他并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商量了什么,只知道周策出来的时候仿佛心情很好,眼睛里都带着笑,他许久没见过周策这么笑过了。
  说也奇怪,周策不是个什么严肃的人,可裴照雪就是觉得他与回来时的状态大相径庭。他承认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可如此短的时间真的足够改变一个人吗?这种想法的出现是危险的,裴照雪对危险很敏锐,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站在某个高处打量周策似的,并对周策报以非友善的目光。
  可他自己也绝非良人,他心中对危险敏感,或多或少也是出于对危险隐秘地追逐。他羞于剖析面对自己的内心,每当有这样心情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去教堂——他已经不记得从何时开始信仰悬于空中的圣光,但至少在这短短几刻,这确实可以免去他的罪恶。
  只是多少自己骗自己的成分在,裴照雪也不敢全部坦诚,他左顾右盼,只敢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不以任何身份自居,想要被原谅,又害怕被看到。
  没人知道他冷静自持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纠结不堪。
  裴照雪就这么一边以旁观者的视角去观察周策,一边为周策忙前忙后。他在外界眼中本来就不站周岭的边,现在也跟周简拉开了距离,周简周岭两人的争端日益升级,反而便于他的活动。只不过,旁人要多打量他几眼,看他是不是还怀有别的目的。
  周策也很快跟陆艾再次见面,裴照雪本以为周策不会向自己透露谈话的内容,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周策就跟聊天似地对他讲了出来。刘瑞会在协商会议上对周简和周岭二人进行问责,动用公司的力量架空他们二人的权利,并且推举周策进入公司领导层。
  听过之后,裴照雪觉得周策是个疯子。
  “你不怕自己算计半天,结果被被人摆了一道?”他边开始边问周策,语气也很随意。
  “为什么要怕?”周策懒散地仰靠着椅背,“瞻前顾后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我会害怕,那么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动这样的念头了。”
  “可……”
  “裴哥,你这些年是怎么在爸身边做事的?为什么总是要问我蠢问题?”周策看向裴照雪,“还是说,这也是你对我的考核?试探像我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能力来让你信服?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手上做一套,嘴上说着另外一套,你心里想着的是不是跟你说的做的还不一样?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会是想玩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
  红灯亮了起来,车在铁轨前停了下来,栏杆缓缓落下,有火车要经过。
  这一带夜里人很少,穿过铁路,前面才是闹市区,此刻这里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孤零零地等着红灯数秒,陪伴他们的还有火车驶过前的警示铃声。
  铃声很吵,车里却意外的安静。
  裴照雪一手握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挂了手刹却没有抬起来,垂在自己的身侧。他一向表情不太丰富,现在连眼睛眨动的频率都放慢了下来。他的眼神从车内后视镜里掠过,从那里能看到周策。
  周策不知何时调整了身体,原本是靠着椅背的,改为手臂靠向车窗,手掌半握着,指关节抵在唇边,嘴角挂着钩儿。
  他笑得幅度不大,笑意却深。他见裴照雪垂在椅边的手指随着铃声的节奏轻点着,再往下看,漆黑一片。裴照雪的目光始终直视前方,周策也看向前方,仿佛两个人都在等着火车驶来。
  时间似是没有尽头。
  “你……”
  周策刚一开口,火车呼啸而过,轰隆隆的嘈杂响声盖住了铃声,也盖住了他的话。火车驶过之后,铃声停了下来,红灯数完最后几秒也变为绿色,栏杆缓缓升起。
  裴照雪垂着的那只手拉了一下手刹后也放到了方向盘上,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驶过了铁轨,朝着闹市区而去。
  他没有听见周策说了什么,而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口型。周策的手指虽然半掩着嘴,可裴照雪却看得清清楚楚。
  周策说裴照雪三番五次问那些蠢问题是为了试探他,他接连戳穿裴照雪何尝不是如此?他知道裴照雪在那一刻被他的话激怒了,他直接挑明了裴照雪的沉默所蕴含的意思,裴照雪在这个家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他。同样,他也知道,裴照雪不会不明事理,他只是在思考,在计算。
  他们之间所有的情绪、语言、动作都可以是假的,真正驱动他们的只有利益。如果周策死了,裴照雪什么都得不到,这笔账不划算。
  火车呼啸而过的时间足够裴照雪做出决定。
  “裴哥。”周策呼了口气,又往后躺在靠背上,双手抱肩,闭上了眼睛,“我想吃荣记的烤乳鸽,正好前面就是,停下买点吧,我们回去一起吃。”
  “嗯。”裴照雪点点头。
 
 
第19章 
  周家的乌烟瘴气对生意有很大的影响,董事会由于周简和周岭的分裂也陷入两难境地,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二人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公司上下就已不堪拉扯。内忧未平,还有外患,且不说王家如何,其他家族对于周家也是虎视眈眈,只不过没有摆在明面上罢了。
  为了有一个正式的说法,也为了让失态不再扩大化,刘瑞宣布召开会议协商。他的话很简单,信息量却十分丰富,言外之意无非是两个人也该闹够了,虽然各自有一方势力,可最终还是要背靠周家这个大树。周向云虽然承认了周岭的继承人地位,但这个地位是不牢靠的,周简仍旧有可能通过运作董事会对周岭发动攻击。
  会议时间在下午,上午半天空闲里,他和董事会内几位长老以个人名义请兄弟几人喝茶。
  他们都心知肚明,所谓会议只是走个过场,这碗茶水才是一锤定音,由以刘瑞为代表的家族重臣们出面来从他们当中选择一个真正认可的人。这些人才不管什么周简周岭,他们从始至终认可的都只有能够给他们带来真正利益的人。
  至于周向云原本的安排,连他两个儿子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就更不必关心。
  显然,他们再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周简和周岭自然也明白个中道理,表示会赴约。除了他们,周昂与周策、裴照雪也收到了邀请,这不意外,毕竟应该有的场面是要有的。
  日期不远,就在一周之后,可就在如此关头,周昂忽然因为夜店一桩非法交易的事情被警察带走,这让周策倍感震惊。
  潞城的权利分配一向泾渭分明,这些家族与官方也保持着一种似是而非的关系,所谓的一些“流血事件”,也只是他们的内部斗争,与外人无关。“规则”在这里是非常重要的,大家族们支撑着潞城的发展,官方对他们私下里的举动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周昂就被抓了呢?地下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交易,周昂虽然不是那种机敏聪明的人,就算做了什么也不至于查到他的头上。
  周策此前曾拜托周昂帮自己离开潞城,现在周昂被拘留,要多久还不得而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怕是要错过好戏了。
  到底是谁?是谁想把水搅得更混?
  周策在书房里独自思考,忽然有人敲门,他应了一声,见是裴照雪来了。
  “有事么?”
  “没有。”裴照雪反手把门关上,“这么晚了看见这里的灯还亮着,过来看看你。”他走到书桌前,把台灯扭得更亮了一些,周策被黑暗笼罩的身躯逐渐浮现出来。“你这么坐着的样子很像云叔。”裴照雪说,“你简直就像年轻时候的他。”
  “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
  “没有。”裴照雪回答,“但是我爸爸给我讲过,他们年轻的时候一起做事,一直到……”
  “裴哥。”周策抬眼看向裴照雪,“这么多年了,你想过给裴叔叔报仇么?”
  “想。”裴照雪毫不避讳地回答。父亲死时他年纪尚小,但已经有了记忆,而且周向云一直没有向他隐瞒。裴照雪对于母亲的认知只有一张照片,他从小跟着父亲颠沛流离,来到潞城后才算稳定了下来。他不知道父亲跟周向云是怎么认识的,仅仅记得生活从某一刻开始出现了光明。
  不用挨饿受冻,不用朝不保夕。
  不过他也很寂寞,因为父亲时常不在他身边。没有家人陪伴的童年,他仍旧觉得自己像个野孩子。也许年幼的他幻想过单纯普通的未来,可是很快,他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
  裴照雪在周家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个,就是有仇必报。
  然而他又低声说,“但是当年参与过那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我又该找谁报仇呢?”
  周策问:“我爸难道就没有查过么?”
  “查过,可是信息很少。云叔原来常常叹气,说如果当时没让爸爸去就好了。”裴照雪垂下眼睛,“云叔已经为了我们父子做了很多了,我今生都会报答他。”
  周策笑道:“为什么不是报答我?”
  “你……”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周策说,“人手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吩咐好了,周简和周岭身边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盯着,其他家族也布下了眼线,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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