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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之下(近代现代)——因之

时间:2021-12-17 10:33:11  作者:因之
  吃完饭大家就准备休息了,炎一把碗洗了,顺便将客厅和厨房的卫生也打扫了一遍才回房。
  炎一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季玺已经在把自己塞进了被窝,一个人张牙舞爪地占据了大半张床,一边光洁白皙的肩露在外面,脱下来的衣服团成咸菜一样扔在椅子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季玺像一块煮熟的煎饼一样慢腾腾地把自己翻了一个面儿,仰躺着望着走进来的炎一。
  “快去洗个澡。”季玺懒洋洋地命令道,“我好困,要睡觉。”
  炎一点了点头:“这就去了。”他走过去,打算把季玺丢成一团的衣服拿走去洗,“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别等我。”
  “那不行啊,我睡得浅,你回来我肯定会吵醒的,还不如等你一起。”季玺困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说话声音像一只瓮声瓮气的奶猫,“所以别磨蹭了,快点啦。”
  炎一扶额,语气无奈:“知道了小祖宗,马上来。”
 
 
第12章 干嘛生气?
  第二天,依旧是个阳光正好的晴天,季玺睁开眼的时候就觉得似乎气温更低了,也或许是因为炎一已经起床了,身旁空出来一块,冷风可着劲往被窝里钻。
  季玺撑着头痛苦地从床上坐起来,正巧炎一推门进来。
  “早。”炎一说,“正想叫你吃早饭。昨晚睡得好么?”
  季玺还抱着自己的脑袋:“一晚上都在做梦,梦到楼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砰砰地走来走去。”
  炎一摸了摸他软绵绵的乱毛,把人整个抱起来:“快,起来了,大家都等你一个。”
  季玺瘪了瘪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炎一叹了口气,去帮他拿换洗的衣服。
  沈悦冰身形和季玺差不多,炎一就向她借了几件她不穿的旧衣服给季玺,他自己倒是不介意穿刚洗完半干不湿的衣服,但他知道季玺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肯定受不了。
  炎一替眼睛还半睁不睁的季玺把衣服穿好,季玺才终于从睡梦中逐渐清醒过来,炎一叫他赶紧洗漱完下楼来吃早饭。
  “别再磨蹭了,不然饭都凉了,听到没。”
  “知道啦。”季玺咬着牙刷咕囔。
  早饭依旧是稀白粥和咸菜,季玺在炎一家吃到不想再吃,但这会儿毕竟是特殊时期,他还是乖乖地把粥一滴不剩地喝完了,一句也没有抱怨。
  他好像渐渐在体会,他从前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对别人来说都是来之不易。
  吃完饭,炎一他们打算跟沈悦冰一起去田里帮忙,打点柴火和别的什么猎物,炎一本想让季玺在家里等,但季玺不肯。
  他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讨厌被别人当做废物,另一方面他又心安理得享受着炎一像当初他受伤时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山上的雪已经完全化完了,沈悦冰和炎一两个人并排走在最前面,两个人应该是在讲关于农作物的事情。
  季玺跟在队伍最后,听到炎一的声音从前方隐隐约约地传来。
  “……你记得多浇几次……对,不要多……否则蔬菜容易冻伤……”
  “哎,你知道的真多,这些我都不懂……”是沈悦冰的声音,“亏我以前还做过老师,可惜没人教过我这些……”
  炎一:“只是些土方法,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写给你。”
  “……那太好啦!”沈悦冰的声音听起来很欣喜,然后两个人又顺着这个话题聊到了基地现在大规模应用的人造营养物,还有天然食物日益式微,连传统农作物的种植方法也逐渐失传等等。
  沈悦冰身材高挑,但还是比炎一矮了半个头,她高高的马尾在阳光中一甩一甩的,黑色的头发散发出健康的光泽,细腰翘臀,炎一的背影挺拔高大,坚实的肩膀扛着沉甸甸的农具,两个人相隔一指宽的距离。
  哦。他们看起来真般配啊。
  季玺一边走,一边默默想着。
  聊的话题也般配的无聊至极,是他绝对插不进话的那种。
  人造营养物也好,天然种出来的东西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想,反正不是我种,反正吃进肚子里都一样,有什么可讨论的,闲得有病吗。
  到了田里,大家都开始分工干活,唯有季玺一个人闲着没事,他想要帮忙浇浇水,也被挡回来了。
  “少爷,你会么?”茅黑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也开始这么阴阳怪气地叫他,“你歇着吧,免得这长得好好的菜也给你浇死了。”
  季玺不满地反驳:“浇水有什么不会的?”
  “这有量的啊朋友。”茅黑说,“浇多了不行,浇少了也不行,你以前种过菜么?”
  季玺语塞,从茅黑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又跑去找迟淼。
  迟淼拿着斧头在砍柴,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身上却使不完的劲,不一会儿,一棵大腿粗的树就叫他拦腰砍断了。然后迟淼把树干切成方便搬运的圆条,竟然每一根都差不多长宽,非常精准,正好是人可以扛在背上的长度。
  季玺看得都呆住了,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用武之处,浇水、砍柴,他样样比不过别人。
  迟淼又切完一根木头,他随意地用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喊:“小季。”
  陷入怀疑人生的季玺:“啊?”
  “你帮我把这些柴绑起来吧。”迟淼说,“不然回去的时候不好拿。”
  “哦,好。”季玺道,“有绳子吗?”
  “有。”迟淼从怀里掏出一根提前带过来的草编麻绳,“绑紧点,别松脱了。”
  “嗯。”
  季玺蹲在地上绑柴,迟淼又继续去砍树了,过了一会儿,迟淼呼哧呼哧地回来,大概是砍累了,坐在地上休息,季玺仍然蹲在地上摆弄手里的麻绳。
  他皮肤真是白得要命,光是这么拿着那粗糙的麻绳,手上都能现出醒目的红印子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多少事一样。
  “哎,你这不能这么绑。”迟淼说,“打死结了,一会儿拆不开,还浪费一根绳子。”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绑,明白不?”
  季玺不知所措地点点头:“我试试。”
  “没事儿,别着急。”迟淼笑了笑,安慰他,“我刚被师傅捡回去的那时候也什么都不会的,多练练就好了。”
  季玺抬起眼:“你为什么管茅黑叫师傅?”
  “这可说来话长了。”迟淼道,“简单来说就是师傅现在给我一口饭吃,教我本事,以后师傅老得走不动了,我就替师傅养老。我师傅说这是他们雇佣兵的老惯例了。”
  迟淼叉着腿坐在地上,看着季玺弄,一边说:“你跟炎哥,不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吗?他现在照顾你,以后你照顾他。”
  季玺眨了眨眼,心想原来如此。
  “嗯。”他默默说,“他现在对我好,以后我还给他,很合理。”
  他们一直忙到快晚上才回去。
  亏得有炎一他们,沈悦冰之前搁置在旁边的一块新地也耕好了,随时都可以下种,沈悦冰高兴地一直在连连感谢。
  “大家辛苦啦。”沈悦冰坐在餐桌前,虽然她也顶着太阳忙了一天,但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晒得泛红的脸也显得容光焕发,“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大家敞开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多的米饭,千万别客气。”
  经过一天的忙碌,他们和沈悦冰一家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不少。
  季玺照旧坐在炎一的右手边,但他的左手边却由昨天的茅黑变成了沈悦冰。
  “炎一。”她亲切地询问,“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不用,谢谢。”炎一答,转手夹了一筷子莴笋到季玺碗里,对他说,“别光吃饭。”
  季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沈悦冰又好奇地问:“说起来,炎一,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们的关系。你怎么带了个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呀,是你的弟弟?”
  季玺皱眉,想也不想就反驳:“我不小了,我二十了。”
  炎一拍了拍季玺紧绷的后背权作安抚,淡声回答:“是我弟弟,平时比较宠,所以有些娇惯。”
  正吃着饭的茅黑放下筷子在碗沿拍了一下,呵呵一笑:“原来你也知道你宠他啊。”
  炎一冷声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行行行,我闭嘴。”茅黑背过去翻了个白眼,“我吃饭好了吧,真的是。”
  沈悦冰也和善地笑了笑,完全没有因为季玺的态度而生气,她柔声道:“好吧,小季哥。这样叫你可以吗?”
  她的架势在这时候特别像一个因为成天应付无理取闹的熊孩子而充满风度和胸襟的女老师,季玺这样揣度。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从前他家的家庭教师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对待他。
  季玺像只嘟着嘴的河豚,嘴里塞满了饭菜,盯着她。
  沈悦冰看着季玺继续说,话语里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你长得真好看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你爸爸妈妈一定都是美人吧。”
  季玺嚼着嘴里索然无味的食物,不知道怎么回她,干脆不说话了。
  沈悦冰并不介意,她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伸手给季玺夹了一筷子笋干:“多吃点。”
  接着也给炎一也夹了一筷子。
  一顿饭季玺吃得心不在焉。
  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一直给他或者炎一夹菜,虽然他知道她应该并没有恶意,大概只是单纯想表达一下友好。
  因为她一直在跟炎一聊天,季玺越发觉得自己像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吃完饭,连饭桌碗筷都收拾干净了,她和炎一还在讲话,季玺完全没听进去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到底有什么好聊的?有什么事能聊这么久啊?
  季玺在凳子上如坐针毡,他终于受不了了,噌地站起来,看也没看炎一一眼,跑上楼,“啪”一声甩上房门。
  但他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炎一也上来了。
  季玺还生着闷气,他语气不太好地讽了一句:“终于聊完了?”
  “她有问题向我请教,我回答一下而已。”炎一说,他端详了一下季玺的表情,不解地问,“干嘛生气?”
  原来我生气了吗?
  季玺茫然地抬起头,他思考了一阵,吐出几个字:“因为她烦。”
  “你以后少跟她讲话。”他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炎一默然看了看他,轻嘲道:“管的真宽。”
 
 
第13章 这肉,究竟是什么肉?
  当晚,季玺入睡没多久后就被吵醒了。
  夜深人静的半夜,无边的黑暗中,他清晰地听到楼上的地板传来“噔、噔、噔”的响声,像什么东西在笨拙而僵硬地走路。
  或者……爬动。
  季玺顿时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他昨天做的噩梦并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他们楼上“走”来“走”去,而且持续了一整夜。
  “噔……噔……噔……”
  大家都睡熟了,整栋房子安静得如同死宅,只有这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的房板,感觉就好像在季玺的头顶上,随时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窥伺下来。
  季玺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身旁仍熟睡着的炎一。
  炎一很快就醒了,他哑着嗓子问:“嗯?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楼上的脚步声?”
  “什么?”炎一揉了揉眼睛,嗓音低沉,“……什么脚步声?”
  “你仔细听,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走。”季玺小声说。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听觉比常人更敏锐一些,这或许也是基因改造的成效之一,在他的感知里,那声音简直跟直愣愣打在鼓膜上差不多,但在炎一那里,大约只有屏息凝神,才能隐隐听出来一点点细微的响动。
  “噔……噔……噔……”
  房板之上,规律的声音仍然在持续地来回响动,而且只局限于他们头顶天花板的那部分位置。
  炎一猛地睁开眼,彻底醒了。
  这回不止是季玺,他也听清楚了那种异于常态的响声,那种声音非常特殊,不是在敲打,也不是普通人寻常在楼上走路会发出的声音,有点像是两者的混合,能发出这种声音的来源非常少见,而他们恰巧又觉得十分熟悉……
  这种熟悉而特殊的声响到底是什么?
  ……他们究竟在哪里听见过?
  季玺和炎一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几乎在同时得出了一个答案——
  “是畸变人!”
  楼上竟然有一个活生生的畸变人,一直在他们房间天花板正上方的位置不停活动!
  季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话尾抖了一下,整个人几乎要瑟缩地贴到炎一身上。
  炎一还算冷静,他把人搂进怀里拍了拍:“没事,别怕。”
  季玺心安理得地窝在炎一怀里,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楼上就住了沈悦冰一个人……沈悦冰是个畸变人?”
  这感觉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哪怕他家被灭门后过去这么久,那种熟人突然变脸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过来的景象依然让他背脊阵阵发凉。
  谁能想到,这个白天还跟他们谈笑风生,年轻漂亮的女人,与外面那些皮肤溃烂、眼球凸出的怪物是同样的?
  那些不完整的,令人起疑的片段,似乎都因为这个实则并没有多少根据的推理,而变得无比合理和真实。
  残缺的线索穿成一条几乎全部完整的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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