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剑门大师兄[修真]——落月无痕

时间:2021-12-17 10:35:53  作者:落月无痕
  他这话,换个对象说是一种夸奖,可对着谢婉清……对方一个字也听不懂。谢婉清虽然不明白,但见他目光坦荡,不禁心中一乐,莞尔道:“虽不知公子所说何意,但天赋二字显然差矣。无论如何来看,我都不过一介平凡女子。”
  “那你为何对着白纸还能想这么多。”
  哦,是这样?直到此刻,谢婉清方晓得,丹阳究竟要问什么。她看着丹阳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大胆道:“公子若是心中有人,便会明白,什么是相思。”
  “相思我知道。”丹阳坦然道,“世间男女最喜欢这个。”有的思过头,还会生病,如果思的时间太久,便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他和逍遥子在俗世时,见过不少,也听过不少。
  谢婉清道:“你既然知道这个,就应该明白,既然想念一个人,无论瞧见什么,都能在心中想到他。看什么都是他的模样。听见什么也想告诉他。”
  丹阳:“……”
  所以那幅表情,是因为在想一个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此言不错,他确实也是想到了季柯,但那是因为对方总是在干扰他,应当是与相思这种事毫无关系。丹阳又想到,如果这满街的人,满街的物,包括手中拿着的包子,全都是季柯的模样……
  大师兄微微蹙起了眉头。
  有点堵心。
  好像并不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
  谢婉清见这位年轻的公子一会儿发怔,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神情转冷,暗道,这人如此奇怪,不知从何而来,听他语气仿佛不懂人情世故。谁要是他的心上人,那可真叫倒霉哩。
  道便缘自心,求道即是问心。
  丹阳不过是随处一见,恰巧被谢婉清的神思勾起心头困惑,因心中一动,故向她求证,结果对方说了半天,全是空话,并没有能令他解明白,当下只觉得是白问了。
  本欲离去,就听前方吹吹打打,一群人向前头涌去。原本就挤攘的街头一下更拥闹,丹阳信手一拂,就将人群与他隔了开来,纵使外头如何拥挤,亦不曾碰他分毫。
  片刻,一行吹吹打打的人一身红妆,在众人簇拥下自他们身边经过。
  丹阳冷眼旁观,并不如何有兴趣。
  谢婉清却伸长脖颈,听了一会儿闲语,知道是柳家姑娘成亲。这位柳家姑娘和她夫婿,说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她怔怔看了会,想到自己情郎,心中一痛,就不自觉落下泪来。一行热泪滚下,却觉得一阵风拂过,面上就干净如昔,眼泪无影无踪了。
  谢婉清眨眨眼。
  就听一人低声道:“你哭什么?”
  那声音委实好听,像极了从前他哄她的模样,谢婉清眼一闭,又落下泪来,擦也擦不尽,听人在问,便喃喃道:“他要成亲了。”
  成亲……
  丹阳道:“他成亲,你为何要哭。”
  这一句话,才将谢婉清唤醒。她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这周围的声锣打鼓就一下涌入耳膜,而方才觉得熟悉的声音,也变得陌生起来。
  “……”谢婉清擦了下脸,方道,“没什么,是我失态了。”而后勉强一笑,说,“今天柳家小姐成亲,你要不要去看?”
  丹阳:“不看。”
  “柳家嫁女儿,声势可大了。你真的不看?”
  依着直觉,谢婉清觉得这位公子心中一定藏了什么人或事却不自知,既然他非要揪着自己问个清道个明,倒不如让他瞧上这一场热闹。
  丹阳刚想又说‘不看’,脑中忽然间划过谢婉清说的‘相思’,稍一思忖,就换了主意。他道:“你也看。”而后也不等谢婉清同意与否,拎着她直接跃过人堆,犹如夜间一只白鹤,施施然落在房顶。占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将底下张灯结彩、红色绸海尽览无余。
  谢婉清猝不及防上了天,吃了一嘴风,落地时腿都软了,等丹阳松开手,直接便跪了下来,扒着屋檐不放,结巴道:“你,你会飞?你你你是妖怪?”
  妖怪?
  丹阳淡淡看她一眼,负手往前走了两步,并不回答,却问:“这就是成亲么?”
  穿着红色的衣服,到处贴着囍字,又有吹锣打鼓,就是人间所说的夫妻了。修道的人,并非是和尚需要清心寡欲,也有不少结成道侣的,只是因为离剑门太遥远,所以丹阳也不知道,他们结成道侣时,是不是也需要吹锣打鼓,这样互相跪拜。
  谢婉清被夜风一吹,心中愁绪就散了不少,她心中已觉得丹阳十分古怪,又想,这样好看的人,说是精怪仙人也不为过,一时就觉得他这样天真是能理解的。便只当自己在愁思中,做了一场梦,道:“不错。成亲是人生大喜事,都该高兴。”
  她这样说着,就又被丹阳捅了一刀。
  “那你哭什么。”
  谢婉清:“……”
  “两情相悦成亲便是喜事。若有一日,你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你也会伤心。”她这样说着,声音就逐渐低下去,却又道,“但只要他高兴,我,我愿意他好。”
  又是高兴,又是不高兴。丹阳皱起眉头:“那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言罢忍不住啧了一声:“你们真麻烦。”
  他这样不近人情,非要戳人伤心事,本该令人生气。谢婉清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对方可能听不明白。他连什么是相思都不懂,又能指望他明白什么呢?如果真的有人能这样无忧无虑,永远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也挺好的。想到这里,她说:“高兴时也高兴,难过时也难过。但若一定要计较起来,我也并不后悔。还是情愿难过些的好。”
  这样才不会白活一场,叫他忘了自己,或是自己忘了他。
  努力理解了半天的丹阳:“……你们真麻烦。”
  谢婉清失笑:“对,但愿公子永远不要像我一样麻烦。”
  说罢,两人便不再多话,下头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俱是喜汽洋洋,欢声笑语能冲破天际。喜服映红了新人的脸庞,隐约可瞧见他们眼角的晶莹,似乎是喜极而泣。人间难求一白头,谢婉清看了很久,久到底下已散去宴席,人已离场,这才唏嘘一声长叹——
  发现屋顶早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谢家小姐:“……”
  “喂!你好歹放我下去再走呀!”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了。
  她欲哭无泪,正想朝着下面喊人救她,就觉得一阵清风拂过,眼前一花,已经落在地上。而此地正是一处画摊,面前是一幅空白的卷轴,仿佛先前一切都没有发生,全都是她梦一场。
  谢家小姐怔怔站着,左右相顾,只觉得自己魔怔了。那个令她魔怔的人,却早已一步化十,变幻间,人已至几里开外。
  得了一个并不明确的答案,看了一场十分无趣的热闹,丹阳也不大明白,既然都这么无趣,他为何还能在此闲逛。
  闲庭信步间,他视线忽然落至一处。
  那是一处糖人摊。
  长胡子的老伯低着头,专心致致浇灌手中糖人,不过片刻,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就成了型,而后被塞到一旁等着的孩子手中。
  “谢谢伯伯。”
  “哎。”
  老伯笑呵呵地摸了孩子的头,将钱放回口袋,这才注意到一人在旁边站了很久。他抬眼看去,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才笑道:“这位公子,要糖人吗?”
  丹阳看了眼他,又看着摊上已做成的糖,各种模样都有。这人倒是挺厉害的,不过寥寥几笔,这些糖汁就有如活物,栩栩如生。
  卖糖人的老伯又问了一遍,丹阳才道:“那就做一个吧。”
  “好咧。”老伯抬起手中小勺,道,“公子喜欢什么模样?”
  “我……”
  丹阳张口,脑中却不期然想到季柯的模样,眉似刀鼻似小刀嘴似小小刀……
  你如果想着一个人,自然见什么都是他的模样。我对着一张白纸发呆,又有什么稀奇呢。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忽然间就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丹阳心中一动,剩下半句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怔了半天,待老伯又问时,只说了一句:“我不要了。”就拔身而起,硬是将一片惊呼抛在了身后。夜风不但凉,更冷,胸腔中却涌起一股热意,令丹阳觉得难以纾解,似乎就这样在天地间飞上个三天三夜,才能好过一些。
  他一路疾行,月上柳梢头时,已回到太华山。剑门内静悄悄的,山下的雪仿佛都下到了山顶上。雪声簌簌,与山下的红灯结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剑门的禁制与丹阳于无物,他进出悄无声息,眨眼间,便已回到自己院外。此时,丹房内一出好戏早已上毕,各人早已归房。丹阳房内却有人。
  是季柯。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丹阳,啧了半天,觉得对方说不定又跑到哪个他不知道的旮旯子去练剑,当下决定不再乱找,呆在丹阳房内守株待兔。你可以乱跑,总不会不睡觉吧。途中遇到元真,元真道:“这么晚了,师兄或许去哪个山头静悟了。季师兄找他有事吗?”
  有事。
  当然有事。
  季柯一本正经:“找他比剑。”说罢自去丹阳房中不提,顺便关了门。
  元真:“……”
  眼下丹阳归来,就见房内一盏灯如豆,扰了他半天心神的人老神在在占了他的桌子,占了他的茶盏,正拨着烛芯玩。
  丹阳:“……”
  他默默退回了大殿,给剑宗始祖渺瀚真人上了一晚上的香。
 
 
第59章 雪竹异状
  丹阳悄无声息退回大殿,默默给祖师爷烧了一晚香,也没管他老人家同不同意。他倒是退了个干干脆脆,这进进出出总有人知道。
  丹阳的气息一露,天生灵物最先有感应。金蛟八卦地把脑袋从袋子里透出来:“哎,丹阳他已经回来了,来了又走了。你还傻等什么?”
  拨着烛芯的季柯:“……你怎么知道。”心中亦道,丹阳这袋子有问题吧,怎么里头的生灵想出来就出来,什么动静都能听见。
  金蛟道:“我与他俱是天道之灵,能感觉到。”
  季柯哧笑。
  “你不信?”金蛟吐了吐须须,“我还知道你们亲嘴——”
  话没说完它就被季柯打了个结然后塞了回去。
  天机不可泄露不懂吗?知道那么多。
  可是金蛟闲着没事不会随口乱说,如它所言,丹阳确实来了又走。季柯捏着小瓷瓶沉思,难道丹阳避着他?想到这层,季柯眉间沉郁,片刻,倒不怒反笑。不错,若是心中坦荡,何至于避而不见,这种事原就不该是丹阳做的。
  行,你躲,本尊有耐心,尽量多宠着。慢慢耗。一夜过来尤其快,不过是眼睛一睁一闭的时间,季柯等至天边发亮,也未见丹阳身影。他又坐了一会儿,听闻外头已有声音响动,这才带了一身寒气拾阶而去。
  群英大会已正式开始,丹阳早早坐镇了前方。此次剑门有客共计五十六人,其中二十八人为分散小派代表。剩余二十八人中,连顾挽之、白撷影在内十人来自蓬莱,属蓬莱五大峰。还有十八人,包括玄心宗三人,法门弟子两人,妙法心弟子三人,小天山弟子两人,北华柳家两人,西平金家两人,东城苏氏两人,还有,南阳洛家亦有两人。
  季柯一路行去,听到来往弟子在讨论前方比试。首场是妙法心弟子对阵小天山弟子。其实这个没多大必要,道者,心也,你见过几个道家始祖是靠打架发家的吗?不,他们靠讲道理,谁的道理牛逼,谁就是老大。怎么样算牛逼?听不懂就行。
  他听着剑门弟子极其快乐地讨论哪门哪派的招式看上去比较好看,勾了勾嘴角,正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瞟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季柯:“……”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了。
  黑影:“?”
  它思索了一会儿,探前探后探左探右——探不来季柯。
  不是,说好的探个头就能引人过来呢?山下不都这么说的吗?
  呵,季柯一边暗中观察一边冷笑,这么点把戏就想引人上钩。他装作无事一般往前走去,趁其不备忽然隐去身形,不过须臾就到了那黑影身后,一把揪住了对方领子。
  孰料手下一空。
  只听得‘啾’一声,掌下衣物就化为鸟羽,黑毛乱飞,而手中却空空如也。与此同时,一道淡蓝的幽冥火,细细一条线,呼地一下就朝远处烧去,所过之处白雪无痕。
  幽冥火极难练,大陆中人恐只有入道魔修能舍一身阳火,淬骨练就。在魔界中,除季柯外,八大魔将十二城主中只有三五个会这一招,更别提将它练得炉火纯青,能在雪地中闯出条干净的道来而不被他人拦截。
  摩罗那?他还不够水准。
  太华山剑门,大道清净之地,如何会出现魔界火种。
  季柯沉了脸,这会儿他哪还有心思去管丹阳和群英会,一路沿着痕迹就追了过去。幽冥小火种走得极快,待季柯追至,方发觉已到一片竹林。
  雪掩叶如霜,正是雪竹林。
  也是那日丹阳带他进神剑冢的地方。
  地上的幽冥小火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倏忽一下钻进林中不见。季柯却没有跟进去。
  白雪霜叶中,他一袭黑衣,负手而立,地上忽然拱起一物,悄悄朝他靠近。季柯眉心不动,五指成爪,虚空一按,雪地中立时浮现一个鼓面大小的掌印,将那团东西自雪中揪了出来,蓬地炸开一团雪花,在空中似被掐紧了脖子吱吱乱叫。
  炙鸟?
  季柯眉头皱了下,眼也不眨,手中魔物就已化为灰烬。
  炙鸟,他老家特有的一种魔物。没有实体,寻常以灵体之身随意化形,变幻各个模样,又因能日行千里,故多作传信之用,堪比本人亲自传话。
  怎么会在这里。
  他思索片刻,低咳一声:“摩罗那。”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