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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型(近代现代)——linxuan

时间:2021-12-19 14:44:31  作者:linxuan
  可赵悦洋却只是看着他,不肯开口。
  如果换作以前,可能余晓早就撒娇地贴了上去,抱住赵悦洋的胳膊,问他有什么事不开心。可现下不行了,余晓已经把自己最后的底牌展示给了赵悦洋,他没办法再坐在这张胜负已定的赌桌上,做一个可怜兮兮的爱情赌鬼了。
  “那我……上去了。”余晓试探着说,从赵悦洋的跟前离开,他的余光瞟到赵悦洋把手抬起来,似乎是想要拦住他,但余晓加快了脚步,绕到了车的后头,往电梯口走去。
  余晓觉得脚上像拷了沉甸甸的脚镣,上面绑着叫‘舍不得’石头,拖着余晓不要往前走。
  内心像是有两个人在不停地对抗,一个说算了,走吧,他根本不会爱你;另一个说,再一次,就一次,转过身扑到他怀里。
  他甚至在快走到电梯口前,放慢了脚步,心想如果赵悦洋现在追上来,说要吃一碗生日面当作生日礼物,他大概率不会拒绝。
  可直到他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他转过身,都没有听到赵悦洋的声音。
  是真的结局了。
  余晓想。
  “走吗?老板。”安叔在赵悦洋上车坐了二十分钟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从后视镜看过去,明显自己老板的脸色很差。
  赵悦洋看着电梯口,看了许久,终于把视线收回来,低声说一句:走吧。
  “好。”
  刚刚看着余晓离开的背影,赵悦洋很想开口喊他一声,可声音到了嘴边,又还是选择沉默。
  余晓说的并没有错,他心心念念的段鸣回来了,他和余晓也断掉了,现在这样的姿态,只是让人徒增烦恼,他也是,余晓也是。
  赵悦洋再次想起段鸣,他完美高中记忆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代表着他最纯真、无忧无虑的一段岁月,每一次想起段鸣,他都能够迅速回到那样的感觉里。
  大概这就是段鸣的意义。
  可过了这么多年,赵悦洋不得不承认的就是,尽管他看到段鸣依旧会觉得开心,依旧会有那种想要保护的感觉,但始终少了一份激情。
  那对余晓算是吗?
  赵悦洋不明白。
  他一直没想过自己是否喜欢余晓,或许有一点喜欢吧,否则也不会做炮友这么久,但他一直觉得,对余晓的喜欢,是因为对方够配合,不找事,长得又好看。
  这种喜欢和对段鸣的那种是不一样的。
  可他不想看到余晓哭,不想看到余晓红着眼睛说再也不要见自己,更不想听余晓说‘我想谈恋爱了’,余晓眼泪的温热似乎还残留在他的手指上。
  “安叔。”赵悦洋突然开口,“你觉得……余晓怎么样?”
  安叔正在专心开车,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他想了一下,笑了笑说:“挺好的一孩子,很有礼貌。”
  “嗯。”赵悦洋看着窗外,这些话他从未对人说过,无论是工作场合还是家里,也没有人会关心赵悦洋的私生活,他们把他当成一个只会赚钱的铁人,“我和余晓断断续续好了两年,今天他和我说,能不能不要再见面了。”
  安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五十多岁了,见过很多世面,于是问:“段先生……”
  “对,是因为他。”赵悦洋往后一靠,视线看着窗外的夜景,低声说道。
  很快,他又说:“可是我有些舍不得余晓,想见他。”
  “我觉得那种感觉,像是自己背叛了自己。”
  赵悦洋说完,安叔没有再回答什么,他按下了一点后座的窗户,让赵悦洋透透气。夜风从外头吹进来,远处的天空黑压压的一整片,连接到看不尽的地方。
 
 
第13章 
  赵悦洋生日后的第五个月,位于波士顿那边的合作出了点问题,他不得不在波士顿待了快三周。
  在这边他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生活,也没有朋友,平时除了处理繁忙的工作,就是和供应商应酬一下。
  某天他和一位来自中国的供应商吃饭,对方带了一瓶茅台酒过来,赵悦洋不太喝白酒,但在这种局上也只能喝。
  几杯酒下肚后,对方的老板 -- 一位五十多岁的浙江男人开口聊起了闲话,问赵悦洋有没有对象。
  赵悦洋摇了摇头,说没有。
  “小赵这么英俊,又会赚钱,我还以为女人扎堆呢。”合作方倒了一杯酒,笑着说。
  “我和小赵合作这么多年啊,就没听过他聊起女朋友这回事。”另一个常年与赵悦洋公司合作的供应商老林--他父亲的旧友也说,“就是个工作狂。”
  “得找一个。”合作方代表说,“你常年一个人往返国内外,结婚先不着急,但可以谈个恋爱嘛,年轻人别一天到晚把青春都浪费在工作上。”
  旁边的几位都比赵悦洋年龄大许多,跟着附和道,说还是得照顾自己的私生活。
  “你说我们这吃饭,喝醉了回去,不说照顾吧,有个人陪着说说话都没那么难受。”老林说,“我每次喝醉了,回家看到我老婆,就觉得心安。”
  “你啊,就是老婆奴。”旁边的人笑着说道。
  赵悦洋没说话,他低头跟着笑,举起杯子说喝酒吧,让话题不再落在自己身上。
  大家结束应酬后,合作方安排了司机送赵悦洋回酒店,回去的路上,老林坐在前头,回过头看着赵悦洋,说:“小赵,不是林叔爱念叨,你也的确可以找一个了。”
  “我哪有时间。”赵悦洋笑了笑,把领带解开了一些,靠在座椅上。
  “其实这事儿啊,就看你想不想,不存在有没有时间。”老林把头转回去,语重心长地说,“老赵这人对你太严格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没考前三名,把你关禁闭这事儿,我们这几个兄弟,当时把他都说了一通。”
  老林提起了赵悦洋已经差不多快忘光的事。
  他小时候家教森严,爸爸对他寄予厚望,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的,都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能够争上游,当年他和段鸣的事,也是无意被班主任发现,然后告状给了他家里人的。
  赵悦洋的妈妈因为淋巴癌很早就离开了,赵悦洋的父亲这么多年也没有再找过,其实赵悦洋也知道,爸爸是不想自己因为继母而过得不开心。
  “有空再说吧。”赵悦洋随口应付了过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到了酒店后,先洗了个澡,然后才坐到套房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的电视机,调到国际新闻频道。
  新闻里的男主播一口纯正的英腔,说话的时候字正腔圆,显得很严肃。
  在偌大的万豪酒店套房里,赵悦洋没有什么来由地想起了余晓。他以前去N市找余晓,不太去他家,两个人经常会去开房,赵悦洋是万豪的会员,经常会直接要他的助理订这里。
  同品牌酒店的房间差距不大,他和余晓有一次因为运气好,也被升级到了套房。
  两个人做完爱洗了澡之后,赵悦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余晓跑过来也粘着赵悦洋坐下,脖子上还有刚留下的吻痕,白皙的肌肤暴露在有些宽松的T恤下,他就这样靠着赵悦洋。
  “好看吗?”余晓的头有意无意蹭过来,柔软的发梢掠过赵悦洋的手臂,说话的语气随时都像在撒娇。
  “嗯。”赵悦洋点了点头,很随便地回答了他。
  过了没多久,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微微侧过头,发现余晓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睡过去的余晓嘴唇还发着红,微微上翘,睫毛很密搭在眼睑上,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几乎是一样的房间布局,一样的沙发,一样的新闻台,赵悦洋一样坐在靠右的位置上。
  赵悦洋回过神,拿起遥控器换了一台,不让回忆停留太久。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赵悦洋收到了段鸣发来的微信,问他最近是否有空,自己打算休假了。
  起初赵悦洋收到这条短信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事实就是,他和段鸣并没有很快干柴烈火般的重修旧好,赵悦洋太忙了,段鸣也有工作,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期间赵悦洋每次在来美国时都会去看一下段鸣,但段鸣的反应不咸不淡,赵悦洋想起段鸣说过的,他想慢慢来,只能暂时放任自流。
  -- 你最近忙吗?
  段鸣问。
  -- 在波士顿,有一点,但快收尾了。
  赵悦洋回复过去。
  -- 哦,你要来N市吗?我打算过来这边待几天。
  -- 可以,我后天结束会议就飞过去。
  -- 好的,我等你。
  不得不承认的时候,赵悦洋的确因为段鸣的主动邀约,心情变得愉悦了不少。他换上了一件夹克,出门去现场开会,在路上的时候,要国内还没睡着的助理订了酒店的房间。
  助理发来确认的截图后,又问是否要安排额外的车,赵悦洋想到和段鸣一起的话,安叔在可能段鸣会不好意思,于是要助理又给自己准备了一辆双门车。
  --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他在结束一个会议后,发微信问段鸣。
  -- 都可以,逛逛吧,我搬走后很久没好好逛了。
  -- 好。
  赵悦洋收起手机,在供应商公司的茶水间里,端起那杯有些烫的咖啡纸杯,手撑在床边,看着外头的阳光,眯了一下眼睛。
  他想起段鸣的笑脸,乖巧得让人心动,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对于他,对于他和段鸣。
  赵悦洋的飞机在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十八分降落,晚点了十五分钟。下飞机后,安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他。
  N市今天的天气不是特别好,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有些未干的水迹,空气也过分的潮湿,带着一些凉意的风黏糊糊的吹过来。
  赵悦洋因为波士顿新厂的事情,已经快三个月没有来过N市了,N市这边的办公室已经运作得很成熟,每周听例会汇报即可,但波士顿那边是新开拓的业务线,他父亲说一定要他去盯着。
  出机场后,安叔接了赵悦洋,笑得很亲切,说他看起来瘦了不少。赵悦洋把行李交给他,放到后备箱,上了车,说直接去酒店。
  在车上的时候,他给段鸣发了一个微信,说自己落地了,又把酒店的地址发过去。
  段鸣没有立刻回复,赵悦洋想了一下,回过去说:我订了两间。
  他是真的很想尊重段鸣,慢慢来。
  段鸣应该在忙,依旧没有回复他,赵悦洋在飞机上一直没怎么睡,很快就靠在后座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正在堵车。
  “这个点有些堵,前面修路,车道都变窄了。”安叔把车挂到空档,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红灯又长,只能等。”
  “没事。”赵悦洋揉了揉脖子,他戴上眼镜,看向外头,下过雨的城市突然开始出太阳,阳光晒在窗玻璃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斑,这条车靠靠外,正好能看到外头的商业街。
  街上有许多临街商铺,还有一些看起来很有趣的复古商店,不少年轻人在里面进出。
  他想到段鸣说想逛逛,拿出手机,发现段鸣依旧没有回复过来。
  赵悦洋把手机放回去充电,又动了动胳膊,车子依旧一动未动,他有些口渴,看了看前头堵得不像话的车流,说:“安叔,我去买个咖啡。”
  “啊?这……”安叔回过头,“来得及吗?”
  “没事,如果往前开了,你就找个地方停一下,我不用多久。”赵悦洋拔下手机,打开了靠外的车门,“手机联系。”
  因为在车上睡了一会儿,赵悦洋此刻整个人都精神很好,尤其是下了车,呼吸了下过雨的空气后,头也变得没那么重了。
  他走了几步,看到前头有一家用法语做店名的咖啡店,上面还挂着“新店”的告示,赵悦洋在星巴克和它之间,选择了后者。
  推开门后,赵悦洋很快闻到一股咖啡特有的香味,店铺很小,没有太多花哨的装潢,但也绝不像那种市面上流行的风格,店主低着头在里面做咖啡,让赵悦洋想起自己曾经在法国读商学院时期,家楼下的那家店。
  “hello。”店主听到有人进来,打了招呼,是一个有雀斑的男孩,“喝什么?”
  赵悦洋站到点单台附近,看了看菜单,“爱尔兰拿铁吧。”
  “好,还需要搭配其他的吗?”店主指了指旁边的玻璃冷柜,说:“蓝莓麦芬还有三个,是我祖母做的。”
  “不了,谢谢。”赵悦洋摆了摆手,然后付了钱。
  这家店在临街的角上,一楼只有靠窗一排三个座位,已经坐了两个人,赵悦洋不太喜欢和人贴着坐,跟店主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走。
  楼梯很窄,绕了两下弯才上去,中间的拐角处还摆着一副油画。
  赵悦洋个子高,腿又长,走在狭窄的楼梯上有些不舒服,加快了脚步,跃了几下就上了二楼。
  “来了啊?”
  余晓原本坐在窗边的位置,咖啡刚刚送上来,加热过的杏仁可颂吃到一半,嘴边还粘着一些面包的酥皮,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严速到了,笑着回过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赵悦洋。
  他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裤,头发又剪短了一些,笔挺地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楼梯口,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
  余晓的手里还捏着可颂的一角,甜蜜的味道残留在嘴边,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眼睛眨了一下,又看过去,赵悦洋依旧站在那里。
  “hey。”余晓先打了招呼,他抿了一下嘴唇,试图把自己嘴角的酥皮舔掉,然后朝赵悦洋露出一个十足尴尬的微笑,“这么巧。”
  “嗯,很巧。”赵悦洋终于有反应,他看着余晓,傻乎乎地捏着半个可颂,很刻意地朝自己打招呼。他走了几步,走向前,二楼的座位不多,也都是高脚椅和临窗的桌子,他看了一眼,坐到了和余晓隔着三个座位的地方。
  谁也没想过,在五个月后,还会再见面。
  余晓至少没想过,哪怕偶尔会梦到赵悦洋,那也是一些旧事,不会再有新的期望出现,可往往命运就是会很爱开玩笑,让余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了赵悦洋。
  二楼的空间不算大,角落上摆着一株高大的绿植,叶子档掉了窗户的一小半,这会儿外头的阳光依旧很明媚,可以看到十字路口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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