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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型(近代现代)——linxuan

时间:2021-12-19 14:44:31  作者:linxuan
  那家店是开在唐人街的店,开了十五年了,老板是广东人,脾气很暴躁。
  店铺小得不行,装修环境也都不如人意,因为空间太小,堂食的座位只有不到八桌,而外带需要在外面等。
  今天这样的恶劣天气,赵悦洋看起来应该等了很久才拿到这一份。
  沉默地对峙中,赵悦洋似乎没忍住,侧过头,用空出的手握拳堵在嘴边,低声咳了几下。
  东西悬在空中,余晓依旧没有伸手接,他看着赵悦洋的脸,觉得这个人真的坏透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余晓终于忍无可忍,他再次问出了这句话,语气甚至带着一些难以察觉地‘求饶‘。
  赵悦洋顿了一下,他设想过余晓可能会不开门,可能根本不会接电话,甚至是当着自己的面把外卖丢掉,可没想过这样的一幕。
  余晓扬起那张漂亮的脸蛋,用非常不确定地眼神看着自己,问出这样的话。
  赵悦洋感到失落,因为余晓并不相信自己。
  “追你。”于是他决定再告诉余晓一次,如果余晓一直问,他就一直回答,“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追你。”
  余晓的眼神依旧迷茫,赵悦洋往前走了一步,又想到自己感冒了,退了回来,“不相信的话,我就追到让你相信我。”
  走道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风从外头灌进来,余晓穿着家居服,感到寒冷,又看了一眼赵悦洋疲惫病态的脸色,往后退了一步,听着赵悦洋咳了几声之后,说:“你先进来吧。”
  可赵悦洋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余晓,“不了,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这个你拿着吧。”
  他把那袋食物又递了过来,余晓低下头,看到赵悦洋拿着保温袋的手指指节泛着红,像是冻了很久那样,他伸出手,接过了袋子,触碰到赵悦洋冰凉的手背。
  赵悦洋看到他收下后,脸色变好看了一些,说:“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一副不想打扰余晓的模样。
  余晓手里拿着保温袋,袋子把手的地方残留着赵悦洋手指的余温,他看着赵悦洋走几步咳一下,故意压低声音,却控制不住,走到了电梯口前,回过头看了一眼余晓,又没什么表情地转过头去。
  这个点电梯很快就上来了,赵悦洋看着数字往上跳,拿出手机,回复了Maggie的微信,等他抬起头,叮地一声,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赵悦洋。”
  余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但赵悦洋怀疑是自己生病后的错觉。他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就看到余晓手里还拿着那个保温袋,在看着自己。
  或许是因为太累,赵悦洋很想要好好休息,产生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在他尚未睡着的此刻。他想要余晓朝他跑来,扑进他的怀里,用温热柔软的身体拥抱自己。
  “怎么了?”他低声问。
  “话说清楚了再走。”余晓说,他的手捏着袋子把手慢慢收紧,像握拳那样,然后语带命令地说:“进来。”
  电梯等太久了,门又缓缓合上,赵悦洋迟疑了片刻,转身走了回去。
 
 
第22章 
  赵悦洋在时隔七个月之后,再一次进了余晓的家门。
  他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换了余晓拿出来的拖鞋,恰好看到余晓脚上的那双 -- 上一次他参加老罗欢送会之前,和赵悦洋视频时,就穿的这个。
  赵悦洋身上寒气很重,进门后一直咳,止也止不住,他站在玄关处,咳了好一会儿,才往里走。
  “有口罩吗?”他问余晓。
  “干嘛?”
  “我带个口罩吧。”赵悦洋看着余晓,始终和他隔着一段距离,说,“怕传染给你。”
  余晓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玄关那边的一个抽屉,赵悦洋心领神会,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口罩戴上了。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但赵悦洋还是觉得很冷,他的大衣里面只有一件羊绒衫,虽然很贵,但在感冒之际也不抵用了。
  余晓坐到了沙发上,抱住了一个抱枕,他总是很喜欢抱着抱枕,这样让他有安全感,赵悦洋也跟了过去,坐在了另一个小沙发上。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其实赵悦洋属于那种很强势的人,他天生就如此,后天过于严格的生存环境,让他变本加厉。
  可他其实不太想在余晓面前过分强势,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于是他咳了一下,尽量柔和地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原本还有后半句‘你觉得问清楚了,我就走’,但看着余晓那张在暖光下柔和娇俏的脸,赵悦洋自私地没有说完。
  余晓看着他,把目光移开了一瞬,说:“你知道自己这样子,让我觉得很困惑吗?”
  “哪样?”
  “……说要追我,喜欢我什么的。”余晓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赵悦洋并不蠢,他头脑聪明,甚至在商业上被人点评过‘工于心计’,但他认为这些都不可以用在余晓身上。
  “为什么困惑。”因此他还是问了一遍。
  余晓用‘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看了赵悦洋一眼,叹了口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好像疯了一样,突然喜欢上了我,明明……明明你之前那么喜欢段鸣。”
  赵悦洋明白了,段鸣这个人就是横亘在他与余晓之前的一块顽石,不管赵悦洋如何告诉余晓,这块石头已经不存在了,可它依旧会膈应人。
  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想试着理解,赵悦洋咳了咳,说:“余晓,我不喜欢段鸣了,和你在一起那段日子,因为很多事情忽略了你,而我自己也不想承认,导致给了你,也给了我自己错觉。”
  余晓看着赵悦洋,看着他那张疲惫、诚恳的脸,“你不相信我,是能理解,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说完之后,赵悦洋又开始咳,但因为有了口罩,他声音小了许多。
  余晓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几上,“喝点水吧。”
  “谢谢。”赵悦洋端起水杯,取下了口罩,喝了几口。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说。
  “为什么那两年不明白,等我们分开了,你才明白?”余晓坐回去,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了才觉得好,是不是因为段鸣做了比较。
  无论他内心对于赵悦洋是何种心态,都不想自己成为比较物。
  赵悦洋重新戴好了口罩,他站起身,身材高大的他挡住了一部分的光线,余晓感到一些压迫,往后倾了少许,但等走到他面前后,赵悦洋却蹲了下来,他蹲在余晓的腿边,中间隔着一个小抱枕,抬起眼睛,直视着余晓。
  这个距离太近了,让余晓不是很习惯,赵悦洋一如既往的压迫和强势,让这小小的一块空间里也被他的气场所霸占。
  赵悦洋大概是思考了几秒,他伸出手,用很凉的手握住余晓,太凉了,余晓反射性地想要抽走,都还是被赵悦洋按住。
  “余晓。”赵悦洋用沙哑的嗓音,看着余晓的眼睛,缓慢地说,“我真的很想你,不想错过你了。”
  余晓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喜欢你,心里只有你。”赵悦洋继续说,他看起来有些困顿,似乎在强打精神。
  沉默了十几秒后,赵悦洋似乎笑了一下,他咳了咳,继续说:“你不要笑我老土好吗?”
  “什么?”余晓反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赵悦洋用一种看似单膝跪地的姿势,很轻地握住余晓的手,看着余晓的眼睛,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什么……都不需要。”余晓被他看得难受,瞥开了头,又试图把手抽回来。他有些紧张,于是另一只手试图拿过旁边的抱枕,他从从小就是这样,每次感到紧张、恐惧、孤单、无助的时候,就会想要抱住什么东西。
  而家里的沙发上,床上那些抱枕,就是余晓最好的‘庇护’。
  赵悦洋看了他的手一眼,在余晓还没有来得及摸到旁边的抱枕时,伸出手拉过了余晓的那只手,然后直起身子,很轻易地就把余晓抱住了。
  拥抱来得很突然,赵悦洋身上的寒气还是很重,他刻意控制的咳嗽声在口罩后响起,余晓感觉到赵悦洋没有被口罩挡住的脸侧,滚烫地贴着自己的耳朵。
  余晓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赵悦洋的身体笼罩着他,但没有压上去。
  “那我给你安全感。”赵悦洋说。
  房间里重新变得寂静,这样的拥抱下,余晓感觉自己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赵悦洋滚烫的肌肤在他的耳边轻轻摩擦而过,环绕着他的手有一瞬间似乎想要松开,但又重新收紧,像是舍不得。
  余晓闭上了眼,他不想做没有用的那一类人,不想再跳进某种陷阱,不想因为赵悦洋变得稀里糊涂。他想遇到一个“好人”,遇到一个爱人。
  可他还是流泪了,令他感到羞耻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读了这么多书的余晓,在这一刻,理智全盘崩溃,只觉得赵悦洋很烫,贴着他很难受。
  “别哭。”赵悦洋松开了一些,他看起来很想亲吻余晓,但还是控制住了,手依旧环着他,看着余晓那双眼睛慢慢布满了水汽,发着红,看向自己。
  赵悦洋觉得心痛。
  可余晓还是不肯说话,咬紧了嘴唇,像一个倔强的小孩那样。赵悦洋叹了一口气,重新抱住了余晓,说:“我真的太自私了……”
  他感觉到余晓的眼泪流进自己的衣领,顺着皮肤滑进深处。
  “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开你。”
  “余晓。”赵悦洋的呼吸变得很重,咳嗽也开始频繁,咳的时候连带着拥抱也在颤抖,他停顿了很久,久到余晓以为他睡着了。
  “我爱你。”
  余晓哭得什么都看不清了,在眼泪朦胧的视线里,只剩下赵悦洋一小截黑色羊绒衫的肩膀,眼前暖色调的顶灯,玄关衣架上那件任何时候都被熨烫得笔挺的高级大衣,和赵悦洋摆放整齐的皮鞋。
 
 
第23章 
  赵悦洋等余晓不再微微颤抖之后,慢慢松开了双手,往后退了退,憋不住又开始咳了几声,脸颊和口罩的边缘还残留着余晓温热的眼泪。
  刚刚的告白,八分真心,两分冲动。冲动并不是说在欺骗,而是赵悦洋并不想这样急切地让余晓感到压力,虽然那两年和余晓不算交往,但两个人相处的细枝末节里,他也知道,余晓属于那种会躲开压力的人。
  但赵悦洋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他恋爱的经验其实并不算多,也都是一些老到家的招式,而他其实不想用什么“招式”在余晓身上。
  他微微起身,从旁边拿了几张抽纸,轻轻地给余晓擦了擦眼泪,余晓没有什么反应,但往后躲了一下。
  赵悦洋想,自己可能真的吓到他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纸巾丢开后,又将抽纸盒放到了余晓的旁边,要他自己擦,但余晓伸出手拿过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你别紧张。”赵悦洋看着余晓,说,“我不想给你压力。”
  余晓因为哭过一场,脸色发红,眼睛也因为泪水肿了起来,睫毛一簇簇的粘在一起,因为眨眼的动作又分开,他没有看赵悦洋,目光放在不知道何处。
  刚刚赵悦洋给的拥抱和说的话,像是幻觉,与其说余晓到底相不相信,不如说他认为这像是假的。
  假的赵悦洋又一次进入了他可悲的梦境里,一副谁也不要的模样站在他面前,余晓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问他自己乖不乖?而下一秒,赵悦洋会根据余晓的喜好,做出他本人并不会做的行为。
  比如像刚刚那样,蹲跪在余晓面前,深情地抱他,对他说爱和喜欢这一类的话。
  他眨了眨眼,看到赵悦洋在半米之外的地方,侧过身去咳嗽,咳完又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自己。
  余晓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往厕所走去。
  赵悦洋没有跟过去,尽管说了那样的话,但他还是不知道如何对待余晓,不管怎么做,都显得很不讲道理,甚至是“过分”。
  理智的赵悦洋认为,追求余晓应该讲究方法论,慢慢地,一点点来,让余晓重新相信自己;而感性的赵悦洋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在余晓家那间不大的浴室里洗个热水澡,然后抱着余晓柔软的身体,在床上睡至少八个小时。
  这样想着的赵悦洋又咳了起来,咳嗽咳得他喉咙连带着肺都很疼,身体也一阵凉一阵热的,他坐回沙发上,慢慢往后靠,环视着眼前的空间。
  余晓的家很温馨,虽然不算很大,但格局方正,窗户外头的视线很好,没有什么遮挡物,客厅里兔绒毛地毯很干净,上面丢着一本外文书,看起来和余晓本人差不多一样高的大毯子,搭在地上和沙发上,还有一些散落的、给予主人安全感的抱枕。
  这会儿外头正下着雨夹雪,时不时刮起来的风把窗户吹得乓乓作响,赵悦洋侧过身,拉过毯子一角,靠在沙发上,觉得困顿像潮汐一样扑来。
  余晓在厕所洗了一把脸,水龙头开到最凉的那一侧。洗完之后,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脸色和眼睛更红更肿了。
  丢开了洗面巾之后,余晓不太想出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外头的人,就像他到现在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让赵悦洋进门。
  坐在合上盖子的马桶上,余晓还是没想明白,或者说内心给予他的答案,不是理智的余晓想要的,因此他选择了忽略。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出去。
  等余晓走到客厅时,看到赵悦洋胡乱地裹着那床大毯子,胳膊挡在额头上,睡着了。余晓愣了一下,走过去,发现赵悦洋还戴着口罩,眼睛闭得很紧,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还是皱得很深,像有很多烦恼。
  戴着口罩睡觉不好,余晓想了一下,把赵悦洋的口罩很轻地取了下来,大概是绳子挂到了耳朵,赵悦洋动了动,翻了一个身,余晓碰到他的脸颊,才发现他发烧了。
  “赵悦洋。”他推了推睡着的人,想要叫他起来,在客厅这样会更严重,“你起来。”
  赵悦洋倒是被他推醒了,但只是迷糊地半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余晓,又闭了起来,轻声喊了下余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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