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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近代现代)——priest

时间:2021-12-20 11:16:11  作者:priest
  奚平:“……好像不是舆图的对手。”
  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司命长老掌星辰海,司礼处理三十六峰主的日常事务,而司刑,除了金口玉言,他还是当年南圣座下首徒——如今玄隐山蝉蜕第一人。
  当今世上,除了三岳项荣与剑道至尊的昆仑掌门,少有人能与他匹敌。
  如果连林宗仪也收服不了舆图……
  奚平抬眼看向闻斐:“闻师叔,端睿殿下还没蝉蜕,如果林宗仪靠不住,咱们还能怎么办?”
  闻斐下意识地朝奚平眉心看了一眼,随后飞快移开视线,苦笑道:“舆图封已破,什、什么拓本都……都扯淡,还、还能怎么办?”
  奚平立刻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意思——如果林宗仪不行,玄隐山收服舆图唯一的希望,只能落在支修身上。
  就在银月轮扫进金平城、舆图封破的瞬间,压迫着支修的天威陡然一轻。
  玄隐三十六峰震颤,暴怒的“天威”外强中干起来,一下弱似一下,过了没多久,再顾不上他这边,彻底消散了。
  支修撑着照庭跪了下来,后脊上的冷汗早冻上了,他整个人像冰雕的,耳畔轰鸣作响,一时什么都听不见。
  反复回荡的,只有当时奚平那声穿过千山万水而来的“求求您”。
  司命大长老就在飞琼峰外,支修的神魂被反复撕扯着,心神俱疲。
  想强压他低头的天威散了,但支修知道,这绝不是好兆头,很可能是灵山无暇管他了。
  支修罕见地掏出一颗丹药——剑修不喜欢借助外力,哪怕闻斐炼给他的丹药都是温补疗伤的,根本不算“外力”——他始终认为,伤病也是剑道修行的一部分。
  不过这会儿他顾不上“修行”了,锦霞峰的丹药冠绝天下,才滑入喉中,支修神魂就是一清,几乎拧成了结的经脉立刻顺开,他缓过一口气来,马上分出一缕神识到照庭碎片中。
  然而联系不上——他分明能感觉到照庭碎片还在,神识却像是被什么阻隔住了。
  支修瞳孔微微一缩:出什么事了?
  就听见风雪送来司命长老的声音:“静斋,舆图封破,司刑对付不了,方才传信回来,为师不能在这陪你了。”
  舆图封破……
  一片云被狂风卷着掠过,巍峨的山影飞快移动着,将司命长老整个人盖在了影中。
  “只是恐怕于事无补,唯有月满圣人的神识能压制。”章珏轻叹一声,闭了闭眼,开口不知发出了谁的声音,“金平城中,几乎所有筑基以上弟子都被卷入舆图中……不知道我们能坚守多久,若舆图脱困,三十六峰崩塌,恐怕……师父先同你告个别吧。”
  说完,章珏身形一闪,朝金平方向掠去……几乎带着几分仓皇。
  支修的目光落在挣扎的桦树苗上,这么片刻的功夫,那不知被折断了多少次的小树苗再次长出嫩芽,恰如野火后的青草。被反复磋磨的蓬勃生命力下,某种与玄隐山紧密相连、又相斥的灵光在枝叶间闪烁着,不肯归顺。
  支修用神识碰了一下那叶片,叶片上的灵光与他神识呼应着,他叹了口气。
  照庭上剑光飞了出去,终于还是削向了那小树苗。
  就在这时,一块木牌畅通无阻地穿透了封山印,正好替树苗挡住了照庭一剑。被削成两半的木牌上“嗷”一嗓子惨叫,差点把剑台上的积雪震塌了:“林、炽!我他娘的是不是刨了你们家祖坟?!”
  支修:“……”
  能被封山印放进来的,除了飞琼峰主,就只有一个人。
  “孽障,怎么说话呢?”支修一抬手将被照庭削断的转生木牌召入掌中,布满伤痕的手还在颤,“你在哪?”
  奚平道:“长虫……那什么舆图肚子里,我留在外面的神识不多,打碎就联系不上了,师父您悠着点。”
  果然——支修手指一紧。
  却听他那孽徒跟缺心眼似的,好像全然不知道自己落到了什么样的死地里,居然还轻快地大笑三声:“这可是它自己找的,敢吞我,小爷今天让它把肠子都拉出来。”
  “跟谁称‘爷’呢,惯得你越发没规矩。”支修无奈地打断他,“士庸,你听我说……”
  奚平:“不听不听,嘿,您不如劝劝这大长虫,让它跟潜修寺北坡三岳山凌云山好好聊聊。”
  支修:“……放肆。”
  “师父,”奚平忽然正色道,“您知道很多年以前,我们家老爷子曾经因为我姑姑和没出生的三哥,想叛逃北历的事吗?”
  周家养魔的阴谋已经破产,凡人在其中的谋算对于司命门下的支修来说,也是一目了然,看一眼星辰就明白。
  “嗯。”
  “我爹至今后悔当时没有坚持,他始终觉得,三哥就算胎死腹中,也比他过这样的一生好。如果当年走成了,现在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奚平说道,“我以前觉得他老人家说得对,但近来突然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地下千尺处,被封在舆图里的奚平一边和他说话,一边通过留在外面的一点神识,将他认识的人支使得团团转。
  首先要灵气,奚平也好、闻斐也好——升灵的真元都不是那几颗绵龙心能补得上的,地脉哪要是再裂一点,没有能补的灵气,筑基们不用说,他俩都得被抽成干。
  此间灵石一旦取出来,灵气立刻会被舆图抢走,只有相当于修士“移动真元”的绵龙心能用。
  奚平立刻通过转生木联系了林炽,托他给飞琼峰送转生木牌的同时,顺带抄了隔壁锦霞峰的家,将锦霞峰主存的所有灌满灵气的绵龙心都翻了出来。林炽的神识带着大批绵龙心被奚平拉进破法空间——奚平试了一下,破法竟能穿透舆图。
  第一颗绵龙心照亮舆图的瞬间,一群资深的人间行走险些喜极而泣。
  陶县、百乱之地、南海秘境……甚至是三岳山,所有手持转生木牌的人,都听见了太岁的声音。
  “诸位,”太岁道,“这回我需要你们帮我一把。”
  奚平举起手里的火绒盒,让那人造的火光在舆图中飞出老远,对支修说道:“……要没有我三哥阴差阳错地扒开无渡海,说不定周家养魔的大计已经成功了,大宛十四年前就该灭国了。我想魔头可没有什么国界种族之见,出关也不要文牒,四大灵山谁也逃不过,天地会崩成神魔之战前的模样。
  “现在这个局面,不比那样鱼死网破强多了?
  “师父,你难道不觉得,隐骨找上我,其实是天不忍见生灵涂炭,留下的一线么?”奚平轻声说道,“星星懂什么天命,连《经脉详解》都照不明白。”
 
 
第172章 镜中花(十五)
  银月轮借项宁的身体搅碎了金平龙脉,随着濯明突然失踪,那份七拼八凑的舆图也湮灭在灵风中,银月光从大宛撤出。
  三岳山西座中,项宁一动不动地坐在居室中。他像一尊人形的琉璃灯,浑身发着光,照亮了全屋,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然后西座上空的银月轮和端坐的项宁跟上了发条的钟一样,同时原地转了半圈,面朝大宛。
  北历、南蜀,甚至已经回到了百乱之地的西王母等人,都感觉到了金平的动荡。
  外人一时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是觉出了玄隐山摇摇欲坠——比上一次凌云山哭还惊心动魄。
  先是凌云,再是玄隐,固若金汤的灵山一夜间仿佛变成了纸糊的,随时可能倾覆。
  南蜀凌云山上,心有余悸的掌门、长老与一众修翼族大能都聚在了焦躁不安的九龙鼎附近,被大海另一头传来的不祥声音弄得心惊胆战。
  而就在这时,南海奉命追捕蜜阿叛逆的内门高手尽数殒落的消息传回了凌云山巅。
  除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掌门和蝉蜕长老,修翼族人们都炸了,群情激奋。
  沸反盈天中,凌云掌门终于低低地叹了口气:“蜜阿代族长、长老两人叛国,除非有人作保,主岛上所有蜜阿人退回三岛待审,三岛由主岛降龙骑接管。即日起,凌云内外门,蜜阿修士统一严审,但尽量不要惊扰……”
  凌云仙山上的声音一字一顿地砸在人间,尘土飞扬。
  掌门最后一句“尽量不要惊扰凡人百姓”被怒火淹没,没有传到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只有九龙鼎在悲鸣。
  深海的往生灵鲵口中,王格罗宝感觉到自己神识上的莲花印渐渐消散,叹息般地呼吸着自由的腥气,歌声没有停。
  这处心积虑的“救世主”等来了他要的天灾人祸。
  西楚,继之前楚蜀全线交通中断后,今天楚宛边境又紧急封锁,峡江所有船都接到了回港避险命令,腾云蛟没有预兆地停了运。
  一江之隔,南宛渝州上空浓云密布,到处都在冒烟,据说大震小震没停过。然而大家都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地震,因为楚国毫无震感。
  西楚边境上支起了成排的大炮,峡江水军都在待命,岸边站满了麒麟卫。多山的楚地罕见地起了不知从哪吹来的大风,抬头就能看见各地头蛇家的大小“供奉”们,眼下都快日上三竿了,西楚还有一轮月亮凝固在天上。
  趁乱,红眼的余尝时隔八年,穿过眠龙海回到西楚,手里把玩着一块新的转生木牌。
  宛与楚……今天必有一方没好下场。
  唯独陶县,狂风吹不进来,地震震不到这边,平静得像惊涛骇浪中一艘带着神眷的孤舟。
  人们吆喝着,合力将一棵转生木砍倒,系着围裙的妇人们手脚麻利,将大量树种收集到了一处。
  陶二奶奶跟几个老街坊站在街边,看年轻人们干活,摇着扇子道:“当年官兵进来,也要砍树,为了留下这些烟云柳,乡亲们差点跟峡江水军干起来……哪想到有一天自己热火朝天地砍呢?”
  “烟云柳只要是不挖根就还能长,当年砍的不少不是又长起来了么?”旁边一人接话道,“这回可是太岁亲口要的……这一晃十多年了,又听见他老人家说话了。”
  “太岁是不言语,但夜里睡着了,总能听见琴声入梦,白日里有什么烦心事都散了,我这十多年没怎么做过噩梦。”
  “这一阵没听见,听人说外面到处出事。”
  “可不,南境锁了几个月了,东边又……”
  “乱就乱,咱们跟着太岁。”陶二奶奶一嗓子亮出来,底气不减当年,“这是陶县,神仙来了也得在地上走,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妖魔鬼怪敢造次,照样拴起来揍他,咱们什么都不怕!”
  大量的转生木运到了峡江水军的驻地中心,由等在那里的陆吾一批一批地通过破法空间,送到开明司各地分部。
  赵檎丹刚从黑市上联系到了一大批绵龙心,停下来喘了口气,往东——她的故乡看了一眼。
  太岁托她从黑市调绵龙心,自然事无巨细地将眼下舆图的情况告诉了她。此时,她是开明陆吾之外,少数几个知道南宛到底出了什么事的人。
  一个流亡海外,隐姓埋名于异乡的半仙,在山崩地裂的时候,除了听命奔波,还能做些什么?
  赵檎丹对着东边漫天的浓云发了片刻呆,突然大步回到自己平时教女学生读写的小学堂,提笔拟信。
  与她辩过法的、同她惺惺相惜的、骂她牝鸡司晨的……
  黑市的、锦霞峰的绵龙心带着灵气送进舆图。
  近年来因玄隐放宽了外门弟子筑基门槛,筑基丹需求大增,弄得绵龙心价格随之飙升——那本来就是百乱之地的邪祟们打破头也要抢的珍贵原料。锦霞峰不得不削减其余花销,一边勒紧裤腰带,一边跟主峰掰扯资源。
  闻斐座下一帮丹道弟子为了这点绵龙心,个个修炼成了账房,可以说,眼下整个锦霞峰的家底都压在这点绵龙心上。
  闻斐默默咽下一口心疼出来的老血,强行撑起“这都不算什么”的面子,硬是没吱声,可见当过天机阁总督的必是硬汉。
  该硬汉背地里通过转生木避开其他人,抠抠索索地给奚平算账:“不是,剑神他徒……他祖宗,你就算能把黑市上的绵龙心也一起收了,把南蜀绵龙一族挖个断子绝孙,把整个锦霞峰的灵气都搬过来就够了吗?再多的灵气也不能把你灌成蝉蜕,你才‘八岁’,剑总共会两招,你醒醒,拔苗没有这么拔的——再说真蝉蜕也没用,你不是都看见了!”
  奚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用神识否认:“谁说我就会两招?闻峰主一个丹修,剑道上‘见解’也不少啊。”
  要不是周围人多眼杂,闻斐简直想伸手搓脸:“你威风凛凛地抽了舆图好几十个嘴巴,姿势‘万变不离其宗’,我一个烧锅炉的剑道上没见解,还不会数数吗?!”
  奚平:“……”
  同时,支修的声音顺着那块转生木传进来:“士庸,你对舆图没概念,不要托大。”
  “我知道,才刚被它碾碎了一次。”奚平道,“舆图没有脱困之前,只有舆图拓本能触碰到这长虫。可玄隐山不知怎么回事,拓本只有金平周围那一点。外面的转生木本来是碰不到黑龙影的,但因我在里面,方才就可以了,我知道我不可能跟舆图较量,但我可以做一个能沟通内外的‘拓本’。”
  “给谁做‘拓本’?你师父吗?”闻斐立刻通过转生木说道,因为这样只有他两人能听到,闻斐不必担心给谁泼凉水,说话颇为没有顾忌,“容我解释一下,你师父与舆图的关系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不是舆图的‘主人’,他只是当年被卡在龙脉断口的人……我这么说吧,他一端连着舆图,一端连着龙脉封印,若他归顺灵山成圣,灵山自然能以他为媒介压住舆图。但若他这蝉蜕走了偏锋,玄隐山不认,舆图或许对他有几分亲切,可你要让一个境界不稳的新蝉蜕干三大长老的活,是不是也有点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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