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从包里拿出两张音乐会演出的门票递给儿子,“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知道主动,还要我替你操心。票拿过去,明晚别忘了带小茹去看。”
“……”项一州无奈道,“妈,您别掺和了行么?我只把她当妹妹,对她没那意思。”
“小茹哪里不好了?长得水灵又懂事儿。你这失恋要失到什么时候?感情处处不就来了?”
果然,又是这样。
项一州着急送秦天回去,只能点头应付着说明晚陪林雅茹去看音乐会,这才把专门过来敲打他的母亲给送走。
秦天没有下车打招呼的立场,从项一州的言行举止中不难推断出原因。等人上车后,他才问:“是来催你跟那姑娘出去约会?”
“是啊。”项一州把两张票扔到秦天手里,“催我明晚陪着一块儿去看音乐会,烦。”
秦天看了眼手中的票,又问:“那你明晚要去?”
“不去。”项一州怕秦天不高兴,赶紧拉着他的手放嘴边亲了一口,“好不容易有的假,陪你在丰城待到结束。”
秦天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他反握住项一州的手,紧了紧。
“累了就先睡会儿。”项一州放开秦天的手,“准备出发!”
“我先眯会儿,到了京海服务区换我开。”秦天说完,调低了座椅。
“嗯,回头叫你。”
项一州一路上都没舍得把秦天叫醒,等到了丰城的新丰县,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才靠边停车。
秦天被叫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他立刻清醒,皱眉道:“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项一州打开车门,“我下去透透气,正好换你。”
夜晚的县城郊外,安静的道路上车辆稀少。项一州吹着微凉的夜风,抬臂伸了个懒腰。胳膊还没放下,就让人给抱住了。
秦天凑到项一州耳边亲了一口,“累不累?”
“不累。”项一州左右两侧都看了眼,调侃道:“你这胆子不小啊,也不怕被人看见。”
秦天右手下滑,隔着裤子摸上项一州的裤裆,手法色情地揉了两把。
项一州被秦天这副黏人的样子给逗乐了,“我说你这是准备打野战?要不就地来一炮?”
“也行,你先把裤子脱了。”秦天说。
“一边去。”项一州挣脱开,“先回去再说,明天不上班了?”
从新丰县到西坝镇再到西沟村,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项一州看着周围的环境,狐疑道:“你那宿舍环境,是真的好么?”
“挺好,还有独立卫浴。”秦天说,“床买不到了,明天我去县里给你买一张。”
每回跟秦天视频,项一州想看看宿舍环境都遭到拒绝。秦天要么坐要么躺,视频的时候永远是在床上。他现在怀疑环境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你可别忽悠我。”
“没忽悠,还可以。”秦天又补了一句:“厨房也搭好了,我现在会做些简单的。”
“不错,下个乡什么都学会了。”项一州笑着夸奖道。只不过这笑,在看到真实环境后,彻底没了。
项一州看着极其破旧简陋的宿舍,终于明白秦天为什么只在床上跟他视频了。单人床的床头和另外一侧的墙壁上,贴了两大块素色的壁纸。
他心疼地把秦天拥进怀里,语气含怒道:“我真是服了你爸!这他妈是人住的地方么?还扶什么贫啊,现在就跟我回去!”
“住习惯了还行。”秦天怕项一州适应不了,他说:“你凑合一晚上,明天回去吧。”
“我不回!”
“……”
宿舍环境尚且能忍受,在看到厕所时,项一州脸直接黑了,“这就是你的独立卫浴?”
“嗯,没别人用。”秦天领着项一州参观了村长给搭建的独立淋浴间。
项一州无法想象秦天这几个月是怎么忍受的,一圈走下来,只有这个淋浴间能看看,空间也还行。
他叹了口气,“我都舍不得你在外头吃这苦了,还不如辞职得了。”
秦天知道项一州不高兴,他拿起淋浴边的拖鞋放在项一州脚边,“你不是老说想一块儿洗澡么?现在可以了。”
项一州看着地上的蓝色塑料拖鞋,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儿。
晚上,两个大男人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稍微动弹一下床就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项一州争抢了半天才抢到睡在外侧的位置,他把秦天紧紧地抱在怀里,脸埋在对方后脖颈处轻轻地嗅着。
“老薛生日那天,我做梦了。”他缓缓说着,声音很轻,“梦里有特好闻的味道,是你身上的。”
秦天想起这件事儿,问道:“你那晚真的断片了?”
“真断了,所以老想问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就突然躲着我了。”项一州低声说道:“是不是那晚惹你生气了?”
“没有。”秦天顿了片刻,“你抱着我说‘想你’,不知道你在想谁。”
项一州细细回忆了下,突然笑了,“除了你,还能是谁?我那两天总是想起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现在知道了。”
俩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去相识的点滴。
翌日。
项一州开车把秦天送到了县扶贫办组织部,自己去专门卖家具的地方买床。他本想买张单人床拼接一下,在看到一米五宽的小双人床时,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那咯吱咯吱的小破床应该马上扔掉,睡不舒服就算了,做爱还麻烦。为了让店主当天必须送货安装,他额外加了些钱。
买完床,他又在县城一家比较大的超市里重新买了两双拖鞋和一些生活用品。可惜马桶安装不了,别说马桶,想直接给秦天在村里盖房子的心都有了。
…
项一州在剩余的五天假期里,清楚地了解到了秦天每天都在干什么。
他除了每周要去县扶贫办组织部溜达一圈,还得去镇里混一混。每周都要和村里的干部们学习各种扶贫文件,要走访贫困户,看看政策有没有落实偏差。晚上回来还得坐在办公桌前写扶贫党建材料以及其他东西,一写就是两三个小时。
除了心疼,项一州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短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俩人珍惜每晚的相处时间。他们一起做饭、洗澡、做爱、睡觉。
走的前一天晚上,项一州发狠地操着秦天,操到眼眶都有些红了。这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里,他跟秦天形影不离。
秦天忙的时候,他就安静地在车里待着,要不就一个人在村里瞎转悠,跟这个大爷聊聊天,那个大妈说说话。
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这么舍不得一个人。
秦天盯着项一州微红的眼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你这是干什么?”
项一州抬高秦天双腿,九浅一深地缓慢抽插着。他注视着秦天,难受地说:“不想回去了,在这儿挺好的。”
秦天刚要说话,被又深又重地撞击顶出一声低喘,他催促道:“快点,磨叽什么。”
项一州俯身吻住秦天,迅猛地大力抽送起来。
…
清晨,两个人都醒得很早。
项一州下床前,突然问:“我今儿就走了,你要不要操我?下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秦天倒是想操,不过他拒绝了,“你要开车,不操了。”
“我就问你想不想。”
“……”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
秦天嘴角微扬,笑了。他掐着项一州的腰,打趣道:“真欠操。”
项一州打开秦天的手,笑着回怼:“昨晚的你也很欠操。”
…
西沟村村口。
项一州看着车窗外的秦天,缓缓说道:“回去吧,别送了。”
秦天点了点头,“你慢点儿。”
“有时间我就过来看你。”项一州伸出手,摸了摸秦天的脑袋,“真舍不得你。”
“嗯。”秦天说:“过阵子我调休回去看你。”
“好,那我走了。”
“走吧。”
再看下去真的不想走了,项一州收回手,升起车窗,踩下了油门。他透过后视镜,看着秦天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汽车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秦天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抛下一切,无所顾忌地跟着项一州走。
第75章 煎熬的异地恋
项一州回省城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家里打电话。在丰城那几天,只要是陪秦天的时间,他手机都调成了静音,所以错过了几通电话。有他妈打来的,还有林雅茹的。
“你还知道给我回电话!?”电话那头的周芸开启疯狂数落,“音乐会怎么没带小茹去看?天天就知道跟朋友鬼混,正事儿不干。”
项一州应付着各种道歉,把他妈哄好了才切入正题,“妈,我现在没那心思,您别撮合我们了。”
“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周芸叹了口气,“妈不是想催你,但你总要放下过去。蔓蔓前几天刚订婚,我怕你难过才没告诉你。”
项一州听到这个消息,灵机一动。先是假装难过的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痛苦地跟他妈说,其实那会儿是陆蔓想分手,他挽留不回来。如今知道订婚这个消息,心痛难忍,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好好缓一缓。
要不是被逼烦了,他还真不想拿陆蔓做挡箭牌。好在他妈终于被说通,让他好好调整心态,早点放下过去。
结束通话后,他主动给林雅茹打了一通电话,问对方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下午茶。
咖啡馆内。
林雅茹看着对面高大帅气的男人,心里泛起苦涩。她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开心地说:“一州哥,你突然约我出来,我很高兴。”
“小茹,不好意思。”项一州委婉地直奔主题,“你挺好的,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我妈那儿我已经说过了,还有关于上次的音乐会,很抱歉。”
“没关系的!”林雅茹笑着说,“我知道你忙,真的不用道歉。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其实做妹妹也挺好的。”
项一州看到林雅茹有些勉强的微笑,再次认真地说了声抱歉。
“不要道歉啦!”林雅茹喝了一口咖啡,她想了会儿,问道:“其实你有女朋友了吧?”
项一州愣了两秒,随即笑着否认:“没有。”
“那就是喜欢的人喽。”林雅茹并没有八卦的意思,她解释道:“就是在泰国的时候,你老看手机,还会看着手机笑。所以我瞎猜的,你不要生气。”
“不会,算有吧。”项一州突然想起秦天,嘴角浮现出笑容。
女朋友确实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这顿短暂的下午茶在愉快的聊天中结束了。
送走林雅茹后,项一州也没管秦天在不在忙,给他打了个电话。
“忙呢?”
“还行,到家怎么不睡会儿?”
“哪有工夫睡觉。”项一州笑着说,“我解决了。跟我妈还有林雅茹那儿,都说清楚了。”
…
秦天能听出项一州有多高兴,他问怎么解决的,项一州头回叽叽歪歪地说了不少话,他说如何骗了他妈,拿陆蔓做了挡箭牌。又说林雅茹发现他有对象了,说到最后,变成那句想你了。
“等周末我看有没有时间,有就过去看你。”
秦天不希望项一州太累,“这周好好休息,下周再说。”
“那不行。”电话那头低笑了两声,“我还得过去操你呢。”
秦天知道项一州听不进去了,他说:“那行,正好过来挨操。”
热恋中两个大男人,谁也没舍得挂电话。
这上午才分别,下午思念就如潮水。
…
煎熬的异地恋比之前更磨人,项一州开启了两头奔波的生活。
在省城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都要跟秦天视频聊天,跟打卡似的。连肖越和老薛的邀约都给推了,下班回家就是陪对象。
俩人并没有聊不完的话题,很多时候只是开着视频,各忙各的。基本都是秦天在忙,项一州盯着看。他会看着秦天做饭,看着他坐在办公桌前写材料,就差看他洗澡了。
但凡遇上周末不加班的情况,项一州周五一下班就出发,风驰电掣地往对象那儿赶。得亏他身强体壮,连开几个小时的车,还有精力跟秦天干柴烈火地做上几个小时。隔天再美美的睡个懒觉,醒了就陪秦天一块儿做饭。
碰上秦天忙的时候,他就像个跟屁虫似的。秦天走哪儿,他跟到哪儿。
要是赶上秦天有单休时,俩人哪儿都不去,就在那张1.5米宽的床上白日宣淫。
…
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周五,项一州掐着点等下班。突然接到了好友肖越打来的电话,他立刻接通:“没时间,别约。”
“我操,你怎么这么忙?”肖越吐槽道,“咱俩几个月没见了?你自己说说。”
“我算算。”项一州还真的在脑子里算了下几个月,主要不是算肖越的,他在算秦天还有几个月回来。
马上七月份了,秦天是二月底去的丰城。这么算下来,有小半年了。
“算什么算,咱俩三个月没见了。你之前还知道抽空出来敷衍我和老薛,现在是彻底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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