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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雪(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21-12-21 16:12:32  作者:娜可露露
  这里的建筑样貌颇为原始,注重实用性而无视美观,将节俭发挥到了极致。
  地下黑暗,火把常年燃着。
  人不少,行走其中肆意交谈,气氛十分不错。但要将其视为军队,这些人就不够多了,远远比不了会武营,况且飞光殿在下城区的兵力也不止一个会武营。
  龙荧从暗道出来,出口就是大当家的房间,外人没机会看见他。
  房内已有两人在等待,一个是胡冲山,荒火的三当家,他满面胡须剃了一半,伤势渐愈精神多了。另一个叫宋天庆,是荒火的二当家,年龄比胡冲山长上许多,但比已故的大当家唐春开小,约莫不到五十岁。
  这个年龄在下城区也算是长者了。
  不同于胡冲山的憨厚呆傻,宋天庆生了一张聪明的苦相,像旧时候的读书人,年年科举而不中,郁郁寡欢之余撑着一口不甘的心气,非要得到点什么不可似的,在无力中聚起一股有力,看着更苦了。
  龙荧曾经见过他。
  那时唐春开做“藏针”计划,龙荧是被挑中的人之一,随后秘密培养一年,便是在洛山中。
  但龙荧身份机密,他单方面见过宋天庆,宋天庆没见过他。
  此时由胡冲山引见,龙荧上前去,叫了声“二当家”,开门见山道:“我时间不多,先去祭拜唐老吧。”
  宋天庆道:“也好,我们去大哥的墓前,我先将他遇害的经过与你说上一说。”
 
 
第30章 秘图
  唐春开是被人毒害身亡的。
  宋天庆说,那日他和胡冲山分别带队外出,一个在埋星邑,一个在阳城,事后返回见到唐春开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七窍流血而亡,凶手不见踪迹,洛山的进出密道防御个个完好无损,疑似内奸所为。
  而且,唐春开虽年事已高,但本领不弱,江湖经验也十分丰富,否则无法一手创建起荒火。只有自己人才能让他放下戒心,而且是相当熟悉的人,那人喂他喝了一碗毒水,他在睡梦中毒发身亡,至死也没有揭露凶手的机会。
  龙荧默然片刻,问:“是什么毒?”
  宋天庆道:“查不出。”
  拜飞光殿所赐,当今世上奇毒众多,他们研制出的毒药几经流转入黑市,再经改造,的确不好辨认。
  龙荧隐忍不发,将带来的松柏枝条插在唐春开的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说:“老师,我一定为你报仇。”
  胡冲山暗暗抹了把眼泪,宋天庆安慰道:“节哀,大哥如今不在了,我们更要将他未完的大业继续下去,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龙荧点了点头,跟着二人往回走。
  此次胡冲山请他回来,不只有祭拜一事。荒火经营多年,在民间比飞光殿更得人心,可惜实力远不如后者,正面对抗始终处于下风,只能利用战术灵活地逃窜追打,虽然在飞光殿手里抢夺过物资,但也吃了不少亏。
  荒火想过应对之策,首先应该扩充人数。可惜,飞光殿阴影般笼罩在百姓头顶,到处散播关于荒火的谣言,称他们是邪教,有人信有人不信,但信不信都没差,即便不信,了解荒火本质的百姓大多也不敢加入,试问:谁敢忤逆凶名赫赫的飞光殿?还要不要活命了?你一人不活,一家老小都不活了?
  以至于加入荒火的净是些光棍孤儿,或是瞒着家人暗中做事的。
  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武器也是个难题,真要大动干戈,他们连火炮都难以应付,据说机枢门还有几种重武不曾面世,个个都是大杀器,令人畏惧。
  “但这些困扰我们已久的难题,现在有法可解了!”
  宋天庆的脸上露出一丝久旱逢甘霖般的微笑,说道:“大哥故去后,我整理他的遗物,从中发现一本《隐世书》,书中写道:‘世有奇泉,泉有灵脉,是为北骁王驾鹤西去之遗迹,得之可祛百病,贯神力,塑仙骨,超凡脱俗。’”
  北骁王是末代王朝大岳的最后一个藩王,一千年前权震天下的霸主。
  当时他起兵造反,亲手弑君夺位,灭了大岳,却没登基,不知为何从人间消失了。
  致使天下无主,九州崩乱,从此陷入乱世。
  关于北骁王的不知所踪,民间猜测不绝。最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是:北骁王当年痴迷于寻仙问道,在登基之前终于修得正果。能飞升,谁还稀罕当皇帝?所以他驾鹤上天了。
  “可这……不是民间传说吗?”胡冲山挠了挠头,对此将信将疑。
  宋天庆道:“民间传说也非空穴来风,北骁王失踪之谜至今未解,那书里还有地图!”
  他带胡冲山和龙荧回到唐春开的房间,取来《隐世书》,翻给二人观看。
  书上果真有地图,图为千年前所绘,如今地势变迁,个别山川河流和图上的对应不上,但大体轮廓差不太多。
  只见图中标有五个地点,分列东西南北及中央,呈五行之势,埋星邑恰好位于“中央点”的附近,另外四个点就有些远了,天南地北不易寻找。
  “这是北骁王的遗迹?”龙荧仔细看了几遍。
  宋天庆道:“是真是假,我们到了地方一看便知。先找埋星邑这个,是假的就算了,若是真的,荒火得此助力,飞光殿还有何惧?我们再也不会打输了,打上高阁也轻而易举!”
  宋天庆那张苦瓜似的脸上露出飞扬的神采,龙荧沉默不予置评。
  胡冲山心直口快,忍不住问:“这么大的好处,唐老在世时为何不跟咱们说?恐怕这书不是真的。”
  “这……”宋天庆想了想,反驳道,“那也未必,兴许大哥有自己的考量,还没来得及说。总之,我认为机不可失,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胡冲山向来脑子简单,只懂随大流,不禁和宋天庆一起看向龙荧。
  若是只有这一本书,荒里荒唐地讲什么民间传说,龙荧自然不会轻信。
  但他是亲眼见识过江白昼动手的人,那力量绝非凡人能有。江白昼也不止一次提过五行之力,恰好与这幅地图相关联,难道是巧合?
  但事关江白昼,龙荧紧张他的安危,不会把此事轻易告知外人。
  而且龙荧和胡冲山一样,也不理解为何唐春开不早说?“没来得及说”能解释通吗?其中恐怕有蹊跷。
  他默然片刻道:“唐老可还有其他遗物?”
  “没了。”宋天庆摇头,“其他都是些无用的书籍,大哥在世时爱读书,你们是知道的。”
  “那咱们怎么办?”胡冲山左看看宋天庆,右看看龙荧,一时拿不定主意。
  宋天庆道:“我觉得必须得去,去看一眼又没损失,小心就好。这《隐世书》不知大哥从哪里寻来,想必费了一番苦心,不可辜负他的辛苦。”
  胡冲山闻言立即点头:“对,那我明日便带人去探路!”
  “……”
  话已至此,龙荧不欲再多说。他时间紧急不可久留,又同二人聊了些物资方面的事务,就起身离开,走暗道回去了。
  龙荧一走,宋天庆突然变了副面孔,脸色微微一沉,盯着暗道的方向说:“我的人来报,今日会武营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因姬殿主爱女要下嫁于他们的统领。此事事关重大,龙荧为何只字不提?”
  胡冲山一愣,不解其意。
  宋天庆说:“他若能与姬世雄结亲,升迁之路开阔,对荒火是极大的助力,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吧?可他竟然不说,怕不是已有二心,贪慕起荣华富贵,想抛开我们,好好去做飞光殿的乘龙快婿了!”
  “我看他不像那种人啊。”胡冲山小声嘀咕,“他冒险救过我,还有十几个兄弟……”
  宋天庆拍了拍胡冲山的肩膀,叹气道:“此一时彼一时,人心难测啊……”
  胡冲山道:“既然二哥已怀疑他,为何还把书中机密告诉他?不怕他泄密吗?”
  宋天庆攥紧《隐世书》,冷笑一声:“这书中地图原有一正一反两份,我给他看的是正图,遍布机关陷阱,殊不知反图才是真图。我们且看他后续如何反应,就当做是对他忠心的试探吧。”
  ……
  龙荧满腹心事地回到家中。
  他正欲把北骁王秘图中的巧合告知江白昼,好做商量,却见后者竟然在收拾行囊。
  江白昼来时空着手,没带东西,但龙荧给他买了许多稀奇玩意儿,他心里喜欢,想要带回无尽海。
  龙荧见此情景眼神一呆,脑子霎时空了,什么飞光殿荒火北骁王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他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哥哥,你要走?”
  江白昼回头:“你回来了?”
  姬云婵在一旁道:“你终于回来啦!有吃的没?本小姐好饿!”
  龙荧顾不上搭理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江白昼身边,挡住他的路:“昼哥哥……”
  江白昼道:“暂时不走,过两日吧。”
  “过两日?”
  “嗯,我想起家中有急事,不便久留了。”
  “……”
  江白昼微倚着立柜,眼中笑意浅浅,龙荧看不出异常。
  可他为何突然要走?
  不是说好再待两个月吗?怎么变卦了?
  龙荧动了动嘴角,试图也笑一下,但笑不动。
  虽说两天和两个月的区别并不多大,江白昼迟早要走,但这是快刀和慢刀的区别,慢刀杀人他尚可挣扎,快刀一落,他当场死无全尸,话都说不出来。
  龙荧有点呆愣:“能再多待一阵子吗?”
  江白昼道:“不必了。”
  不必了?
  龙荧慢慢地消化了这三个字,大约是没有必要的意思。
  姬云婵不明就里,眼珠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捂住嘴巴不吭声。
  江白昼见她乖巧可爱,突然从袖中拿出一颗宝光闪闪的珍珠:“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小玩物,送你做个纪念。”
  “谢谢白昼哥哥。”姬云婵指了指龙荧,悄声问,“他那是什么表情?难过什么?你回家就回家呗,明年再来不就好啦。”
  “明年我不来了。”江白昼请姬云婵出门暂避,“小婵,你先去自己待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和他单独说。”
  “好吧。”姬云婵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还顺手帮他们关上了门。
  室内一片寂静。
  江白昼到床边坐下。龙荧仿佛眼盲了,眼前一片白,只听见他的衣袖彼此摩擦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声响,随着他坐定,这声响也消失了。
  龙荧眼盲耳聋,心里却有狂风。
  “我不想你走。”他说,“怎么办?”
 
 
第31章 苦水
  龙荧是没权力和江白昼商量的,只能听着。
  江白昼叫他到面前,用一种在他听来是宣读自己死讯的无情口吻说:“我稍后写一封亲笔信寄予公孙氏,把我父亲的骨灰一同送上,这件事便了结了。家乡事务繁多,我本就不该在这偷懒,早点回去承担责任才是正经。这么道别是有些匆忙,还望你体谅,别生哥哥的气。”
  “……”
  龙荧哪舍得生他的气?偏要这么说,好像他多在乎似的。
  江白昼忽然拉起龙荧的手,他的体温从指尖输送至心头,龙荧难掩颤抖,正欲回握住他,指间忽然光芒闪过,一枚戒指从手指上浮现了出来。龙荧怔怔地反应过来:原来他要取回护身戒。
  迟来的委屈汹涌而至,龙荧没敢抗议。
  他在江白昼面前很会拿捏撒娇的尺度,察觉到自己被纵容时,就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因为知道江白昼不会生气。而每当江白昼要离开,撒娇就无用了,可怜话说太多,他的心上人恐怕只会觉得他烦。
  龙荧变回闷葫芦的模样,随着戒指的离手,难以自控地红了眼睛。
  江白昼不安慰他,只看着他,眼神平静一如当初,仿佛前些日子的亲密温存都是假的,没在这个冷情人心里留下一丝一缕痕迹。他又像一尊神像了,高天冷月一般,永不可攀。
  “你就这么喜欢我?”江白昼忽然说,“何必呢?”
  “……”
  何必?如果可以不喜欢,龙荧也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何必”,但真情容不得他做选择。
  不过退一步说,即便可以选择,龙荧也是心甘情愿爱江白昼的,如果连江白昼都不值得爱慕,这世上又有谁值得他多看一眼呢?
  “我就是喜欢你。”龙荧不知哪来的怒气,忽然憎恨起自己来,他恨恨地说,“我不想你走,我若是条狗就好了,说不定有机会赖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离开,还比你寿命短,早死不用承受分离之苦。”
  江白昼听不得这话:“胡说什么?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龙荧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够轻不够贱吗?”
  江白昼不禁皱起眉:“我没那样对待过你,你突然发的什么疯?”
  “这也算发疯?”龙荧失笑,“哥哥恐怕没见过疯子吧?我不过才说了几句心里话而已,若是都说出来,哥哥岂不是要大受惊吓?”
  他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盯着江白昼诧异的脸,心里竟然生出了莫名的快意。
  但这快意是扭曲的,转瞬化成毒药加剧腐蚀他的心:“我有多疯哥哥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我愿意在你面前扮成一条听话的狗,想你就摇摇尾巴,得到赏赐就汪两声,还要假装什么都不在乎,骗你也骗自己,我说不奢求你的爱,能看见你就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以后连看都看不见了!”
  龙荧双目通红,与江白昼一站一坐。他们对谈时似乎总是这种姿势,仿佛无意间暗喻了某种不平等,但坐着的那个人才是高高在上的。江白昼无情闲坐,龙荧僵立在地,明明他低头看他,却像在望一座高不可及的冰峰。
  龙荧忍不住俯身,目光与他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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