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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雪(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21-12-21 16:12:32  作者:娜可露露
  每每听到,龙荧就想换一个场地,把人按到床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情已至此,何须再忍?
  他们的床事变了一种风味。
  江白昼是一个不太会害羞的人,“害羞”是一种受困于俗世伦理道德枷锁的表现,江白昼身不在此,性也非凡,坦荡得不得了。正如很久以前,他被龙荧撒娇卖乖,半哄半骗地诱上床,并非是傻,而是因为本质上不在乎。
  当时他接受得坦然,离开得也容易,从始至终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过。他只懂浮于表面的“礼”,不懂藏于深处的“羞”。
  但坦荡不等于擅长,他在床上仍有些笨手笨脚,偏又神色平静,理直气壮,仿佛他已掌握一切,是龙荧不懂配合。
  龙荧有时会笑出声来。
  起初,江白昼不解:“有什么好笑?”
  龙荧不敢惹他不悦——这种情况通常是一上一下,江白昼骑在龙荧的身上,低头时青丝垂落,铺满他一身。龙荧又想笑,又性急,真想把他按倒,身体力行地好好“教导”一通。
  但江白昼的主动那么迷人,龙荧耐着性子忍受他对自己的折磨。
  江白昼通常要大费一番力气,才能完全“吃”进去,弄得自己出一身汗,发丝都有湿气,还要龙荧继续忍。
  他慢吞吞的,慢得窗外鸟儿都叽叽喳喳地乱叫,春风也换了几回节奏,时缓时急,仿佛催促。
  后来,江白昼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那么聪明,有什么不懂?
  他放弃了笨拙的自我发挥,开始模仿龙荧,照葫芦画瓢地“勾引”龙荧。
  比如,他有时会毫无预兆地突然把龙荧推到柜子上,按住接吻。也会在深夜入睡前,故意压到龙荧身上,模仿后者曾有过的行为,蹭蹭龙荧的脖子,又去亲他的耳朵。
  即使龙荧知道他是故意的,也还是遭不住,每每被撩拨得浑身火起,很难好好睡觉。
  而且,江白昼似乎已经把龙荧看穿了。
  他知道龙荧喜欢他的依赖,就开始差遣龙荧了,动不动喊累,要龙荧抱他。饭也不好好吃,一副没长手的样子,筷子都拿不稳,让人来喂。
  龙荧耐心地喂他,他一边吃一边轻笑,脸上竟然挂着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神情,仿佛为龙荧忍辱负重,牺牲了太多。
  ——像梦一样。
  龙荧抱着他的时候,恍然觉得,自己终于离开地狱,回到了人间。
  江白昼是人间之主,赐予他爱与希望,让他幸福得忘乎所以。因此一切都是甜蜜的,五光十色,灿烂缤纷。
  龙荧藏起江白昼,独占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被姬云婵撞破。
  就在今天早上,朝阳才缓缓升起,姬云婵就勤奋地来上工——抱着一堆文书,找龙荧商议要事。
  往常她会被龙荧拦在门外,或是被带进龙荧以前住的那间屋子,放下东西,直到离开,都没机会看见江白昼。
  今天却出了点意外。
  昨晚龙荧和江白昼彻夜云雨,天亮才睡下,至今还未起床。
  姬云婵习惯性地去敲另一间屋子的门,敲了半天,里面似乎没动静,心念一动,转去江白昼那间房。
  她想,龙荧睡在江白昼身边很正常。
  昼哥哥虽然不像是活着,但也不同于其他的过世者,倒像是处于生与死之间,身躯完好如初,一丝不变。
  姬云婵走到门前,敲门。
  门内传出一道慵懒的嗓音,尾音拖得绵长,听得出睡意惺忪,问:“是谁?”
  姬云婵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又道:“稍等片刻,龙荧还没有醒。”说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后一声惊呼,那人被拖回床上,声音急促消失,似乎被堵住了嘴。
  姬云婵:“……”
  怎么回事?龙荧真是乱来。
  不,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昼哥哥醒了?!
  “啊——!”姬云婵当场尖叫一声,吓得门内床上两个人俱是一抖。
  只听门外有文书掉落声,姬云婵丢下东西跑开了,边跑边喊:“龙心!龙心!昼哥哥醒了!你快来——!”
  “……”
  江白昼推开黏上来吻他的龙荧,担忧道:“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看起来高兴疯了。”龙荧的独占天地被撕开了一角,颇有点不爽,便把“不爽”都发泄在江白昼身上,弄得他后来实在没力气了,再三拒绝。
  龙荧偏偏得寸进尺,要他求饶。
  江白昼从善如流,改口叫:“龙公子,你放过我吧。”
  这句话不知怎么戳到了龙荧奇怪的癖好上,他不仅不放过江白昼,还变本加厉,粗暴更胜往常,把江白昼弄得浑身红痕,气喘不继,奄奄一息地昏睡过去,才得以解脱。
  龙荧把人弄得凄惨,事后免不了要做小伏低,挽回一些。
  他亲手伺候江白昼沐浴更衣,梳好了头,丫鬟似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江白昼倒是无心跟他计较,只是累极了,下午姬云婵和龙心赶过来时,还没彻底清醒。几人又叫上胡冲山,准备今晚好好吃上一顿,就当庆祝。
  但宴席可不那么好做,江白昼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做菜为何物。姬云婵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没进过厨房。龙心虽然不娇气,但她自打成为半甲人,就与做菜毫无瓜葛了。
  闹到最后,竟然是由胡冲山掌勺,龙荧打下手,两个人忙活出了满满一桌菜。
  自从地脉之力复苏,且复苏得迅猛,早先枯死的果树野菜之类,全部活了过来,河里的鱼虾蟹也变得十分鲜活健康。
  今日桌上这几盘,是姬云婵亲自上山采的和下河捉的。这丫头变得越来越野,荒火内外爱慕她的青年数不胜数,天天追在她屁股后面跑, 一个也追不上。
  丰盛佳肴自当配美酒,一餐下来,江白昼喝得醉醺醺。
  如今他成了凡人,会醉了,还醉得厉害,当众就往龙荧身上倒。龙荧假装无奈,实际上颇有几分得意,把人往怀里一揽,冲另外三人使眼色,暗示他们快走,别打扰他们亲热。
  那得意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
  姬云婵撇撇嘴,拉起龙心的手,喊上胡冲山,三人一起不屑地离开了。
  江白昼虽然醉得打晃,但还有几分清醒意识。他拉住龙荧的袖子,忽然说:“我们今晚点上灯,去庙里吧。”
  “做什么?”
  “还愿。”江白昼说,“大愿得偿,怎能不去谢神?”
  他打了个呵欠,在龙荧怀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洋洋道:“好累。龙公子,你抱我去。”
  龙荧:“……”
 
 
第71章 葬花
  破庙离洪水林相当远,江白昼自然不会真的要龙荧抱他过去,两人打闹了片刻,最终找了匹马骑。
  同骑一匹,龙荧执鞭,江白昼在他怀里打瞌睡。
  今夜有月亮,明月清辉照耀大地,沿途的风景被蒙上一层冷光,在江白昼的睡眼里摇摇晃晃。马背颠簸,他又哼歌,那歌声也颠来荡去,断续不稳。
  龙荧起初听得认真,后来发现他每每唱到一半就忘词了,只会四五句,还把这四五句唱得稀里糊涂,顺序颠倒,不禁觉得有点好笑,问他:“哥哥,你唱的是什么曲儿?”
  江白昼半睡半醒反应迟钝,半天才答:“不知道。”
  龙荧道:“莫非是你现编的?”
  江白昼摇了摇头:“在无尽海听过。”
  “……”
  提到无尽海,龙荧的心一紧。
  这些天,他们从未提起这个话题,“无尽海”三个字似乎意味着分离,虽说如今形势好转,他们未必会分离了。
  但关于未来,江白昼心里是如何打算的,龙荧一点也不知道。
  他不敢问,又忍不住问:“哥哥,你要回无尽海去吗?”
  “嗯。”江白昼应了一声。只这一声,轻描淡写,自然而然,仿佛龙荧多此一问。
  龙荧有点不开心,但被连日以来的亲密养大了胆子,搂着他的腰,威胁似的收紧手臂,问:“我呢?”
  江白昼头都没抬:“你当然跟我一起走。”
  “……”
  这口吻,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命令他应该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自觉。
  龙荧心里的不安被化解了,变成苦恼:“我暂时走不开,事情太多了。”
  江白昼道:“那我先自己回去,过阵子再来找你。”
  “不行。”龙荧一口否决,“我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况且你现在的身体不太好,一个人渡海我怎能放心?”
  江白昼笑了声:“我的身体好得很。”
  说完察觉到露馅儿了,一个身体好的人怎么天天喊累,要人家抱?连忙补救:“我只是重伤未愈,再休养几天就好了,没有大碍。”
  龙荧瞥他一眼:“几天?”
  江白昼掰着手指头乱数:“五六天吧,或者六七天,都行。”
  “……”
  好一个“都行”,敢情能不能恢复是他说了算。
  龙荧心感无奈,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哼哼两声:“算了,回头再商量,反正你不能和我分开。”
  江白昼不知听没听见,又开始打瞌睡了。
  他的身体似乎真的没恢复好,也可能是失去地脉之力,彻底变成凡人之后,身体底子不行,总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虽说他的外貌和以前相比没有差别,但气质上的虚弱使他看起来更加飘飘欲仙,仿佛一不留神便会乘风西去,隐入云霞里。
  龙荧抓紧他的衣袖,心想,别的都无所谓,没病没灾就好。
  江白昼果真睡着了,不知梦到什么场景,喃喃地念叨什么鱼啊鸟的。过了一会儿,又叫了声龙荧的名字。
  龙荧忍不住低头亲他。
  马儿放缓速度,龙荧含住江白昼的唇,极尽温柔地吮吸舔舐,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舌。
  江白昼醉意未散,人还不醒,脸庞在月光下泛起一片浸透酒气的红。
  龙荧亲了一会儿越发心痒难耐,让马儿在林间随意地行走,自己的手伸向江白昼的衣带,不费吹灰之力,轻轻一拉就得逞了。
  江白昼是被一股极度充盈的胀痛感弄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仍有点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有风从被揉乱的衣襟灌进来,他的两条腿跨在马背上,竟然没有了遮挡,腿根裸露在外,被晚风吹得冰凉。
  不该热的地方却是热的。
  他听见了龙荧略有些粗重的喘息,低沉,饱含忍耐,携着热气从背后扑洒过来,落到他的后颈上。
  江白昼浑身一抖。
  马儿唏律律地嘶鸣着急奔起来。
  晃动的树木在夜风里沙沙响,视野沾上一片水雾,越过死人河,破庙近在眼前。
  江白昼想开口,但吐不出正常的音节,龙荧勒紧他的腰,在颠簸的马背上宣泄许久无处发挥的力量,如山洪决堤,江白昼被洪水灌满,连脚趾都在打颤。
  马儿终于停了,震动的世界重归平静。
  龙荧捉住江白昼的脚腕,轻轻揉了揉,帮他整理衣裤,重新系起衣带。
  江白昼出了一身汗,梳好的头发也被弄乱了,模样颇有些不堪入目。他不高兴,皱眉盯紧龙荧,施以无声的谴责。龙荧把这当夸奖,亲手扶他下马,一本正经道:“哥哥难道不喜欢?”
  江白昼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还行。”
  “‘还行’?”龙荧十分委屈,贴着他的耳根,哑声道,“我的本钱这么足,伺候得哥哥死去活来,得到的评价竟然只是‘还行’?”
  “……”
  江白昼转怒为笑,拿手指点了点龙荧的肩膀,将他推离几寸:“好是好,但要节制。”
  龙荧还欲争辩,江白昼已经不理他了,径自往庙里走。
  龙荧从马背上的挂囊里取下夜灯和供品,紧跟上去。
  破庙的周围长满了复生的杂草,绿意盎然,已不似当初萧条。但庙门仍旧破旧,吱呀呀地摇摆着,在风里奏出一曲寂寥的歌,彰显着它的无人问津。
  江白昼停在门口。
  由于刚才汗出得太多,酒气似乎也随之蒸发了,他清醒不少,回头问龙荧:“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儿修一修?”
  “好啊。”龙荧郑重地想了想,“扩建成大庙,将来若能香火鼎盛,也算是我们还愿的报答了。”
  两人说定,进门拜神。
  他们心怀默契,一起点上香,祭拜完毕才转头看地上那株烧雪。
  花已经枯萎了,在意料之中。
  烧雪是一种无法从泥土里汲取养分的奇花,只能直接吸收灵气,没有地脉之力的滋养,它如何活下去?
  虽然早已预料到,但难免遗憾。
  ——世间最后一株烧雪,也凋零了。
  犹记得,七年前的某个冬日,还未长出心肝的江白昼哄骗沉默寡言的小龙荧:“等烧雪盛开的那天,我们一定能相见。”
  他留下一颗种子,在龙荧的心脏里生根发芽。
  后来他们的确相见了。
  相识,相知,相爱。跌跌撞撞,红尘里走过一遭,最后又回到了初见的地方。
  只可惜,往后世上再也没有“重逢之花”。
  但也无妨,他们不会再分离,自然也不需要重逢了。
  江白昼将枯萎的花株连根拔起,轻叹一声,对龙荧道:“立个冢吧,当做纪念。”
  月色幽凉,皎洁的月光浸润荒草。风声止息,阒寂的深林散发出安抚人心的力量。
  江白昼在破庙外不远处,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和龙荧一起用树枝挖了个小坑,把烧雪的“遗体”安放进去,埋土。做好这一切,二人在花冢前呆立片刻,除遗憾之外,心中都有些许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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