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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雪(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21-12-21 16:12:32  作者:娜可露露
  一段前尘了结,往后是新的人生。
  “回去吧。”江白昼主动牵起龙荧的手,“我真的累了。”
  “这回是真的?”龙荧笑了声。
  江白昼故意踩他一脚:“你说呢?”
  这句终于有了点调情的味道,酸甜中透着爱侣之间的微妙。
  龙荧享受极了,为诱他说出更多,变着花样争辩:“我不知道,哥哥一会儿真累,一会儿假累,把我哄得团团转,我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准了,怎么信你呢?”
  江白昼却不跟他绕圈子,蛮不讲理道:“我就是累了,你背我。”
  “……”
  龙荧败下阵来,只好弯下腰,让江白昼爬上自己的背。一低一抬间,微微一晃,江白昼的长发洒落下来,落到龙荧的身前。
  龙荧脚步稳稳地往前走,余光盯着那流水般的发丝,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哥哥,你知道你有多好看吗?”
  “……”
  江白昼失笑:“色即是空。施主,你着相了。”
  龙荧不以为然:“我何止着相?我是入魔了,都怪你。”
  “竟然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
  “好吧,那你想怎么办呢?龙公子?”
  “……”
  江白昼把不同的称呼念出不同的味道,调侃的表面遮掩着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勾引,他真是天赋奇差,偏又能歪打正着。
  龙荧背着他走回拴马的地方,却不上马,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放他下来了。
  江白昼不解:“做什么?”
  龙荧把他推到树干上,倾身压住:“哥哥,再叫几声。”
  江白昼一顿:“叫什么?龙公子?”
  “嗯,再叫几声。”
  “……”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癖好,但江白昼不介意满足他:“龙公子,龙公子……龙——唔!”
  龙荧堵住了他的嘴。
  一吻几乎窒息,龙荧的手又伸去了不该摸的地方,贴着他说:“不这么叫也行,哥哥再换个称呼吧。”
  “换什么?”
  “夫君。”龙荧缠绵地抱紧他,喂给他一个今日吃了几次也吃不厌的东西,“哥哥多爱我一些,叫声夫君来听听。”
  气氛焦灼,江白昼却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女子。”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叫?”
  龙荧发狠,江白昼长发一荡。
  “我就要听你叫。”
 
 
第72章 海角
  后来有没有叫出那声“夫君”,江白昼根本不记得了。
  他被龙荧弄得仿佛欲死,连怎么回洪水林的都不知道,一觉醒来人就在床上,浑身酸痛,直不起腰。
  肉体凡躯真是脆弱,以后一定不能再这样放纵,享受成了折磨,怎么能行?
  不过,好像也不算是折磨,只是快活过头,失了控。
  要是以前,江白昼无法接受这种失控,但他死过一回。
  死亡本身没那么可怕,但赴死之前,他被迫与所有他眷恋的东西告别,告别是一个逐渐杀死自己的过程,而后失而复得,他忽然变了一种心境,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改变了。
  这些改变没什么条理,很难一二三四地列举出来,他只是觉得,他看得更开了,也离真正的自由更近。
  他要身魂无拘,飘在云上,也要红尘,要他的爱人。
  既然能拥有一切,又何必要去割舍?
  这是盛夏的一个晌午。
  马不停蹄地忙碌一段时间后,荒火的一切开始步上正轨,不像最初那么混乱了。
  为了做事方便,龙荧和江白昼搬出洪水林,到外面与大家同住。
  龙荧想干一件大事:把上城区拆掉。
  此事惊天动地,无论是字面含义还是深层含义。
  虽然说,下城区的百姓都仇恨上城区,但三大世家与飞光殿均已倒台,许多人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取而代之,搬进上城区居住,毕竟上面的建筑更华贵,风景更秀丽,比下面丑陋的“盒居”好太多。
  这些人聚到一起,阻止龙荧拆城。
  也有人支持龙荧,但支持者竟然是少数。
  他耳边充斥着反对的声音:“上城区复原了千年前的帝都,好歹也算古迹”“城池是死的,它有什么错?”“兴师动众去毁掉,你图什么?”“真是可惜”“何必啊”……
  连胡冲山都不理解,问他:“为何要拆?上城区也是埋星邑的一部分嘛。”
  龙荧转头看龙心和姬云婵,问她们有什么看法。
  龙心道:“我只有一个疑问。若是不拆,下城区人口远超上城区,都搬上去绝无可能,一半都住不下,只能选一部分人上去,那么选谁?怎么选?”
  姬云婵是在上城区长大的,那是她的家园。她犹豫了一下,也不答反问,但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我还有几户亲戚在上城区,他们会被赶下来吗?”
  “……”
  胡冲山隐约明白了一点,再看龙荧,只见龙荧脸上挂着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冰冷,平静地说:“龙心和小婵说得都对。若不拆,上城区的百姓怎么处置?让他们原地不动照常生活,下城区的百姓不服气,他们也想上去,住更好的房子,看更远的风景。”
  “但只要有人上去,不管是谁,都不公平,上下之间的矛盾永远存在。”龙荧在上城区的地图上画了个叉,“只有拆掉上城区,从此埋星邑再无高低尊卑之分,百姓才能和睦,世间才能太平。”
  平静之外,他眼中有坚决:“不破不立,我们杀三大世家和飞光殿,不能白杀。世道如此,错的只是几个人吗?只要上城区还在,以后就会有人顶替他们,走他们走过的路,成为新的大山,重新压在百姓的头顶。我继承唐老遗志,绝不允许此事发生。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这天下要有公平。”
  龙荧这一番话,不仅解释了他为何要拆上城区,也解释了他为何再三推拒,不愿自立为帝的原因。
  这事儿说来有点可笑,一开始龙荧不知道荒火的兄弟们想推他当皇帝。
  有一天,江白昼忽然问:“你派人去城外动工,是要建皇宫吗?”
  龙荧愣了下:“哥哥为何这么说?”
  当时江白昼正在吃荔枝,答得漫不经心,他对荒火的事确实也不太关心,随口道:“我听别人说的。他们都说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你马上就要登基了。”
  “……”
  龙荧十分诧异,转念一想,别人会这么想倒是不奇怪,但他要建的不是皇宫,是青天衙。
  所谓“青天衙”,是龙荧苦思冥想,好久才琢磨出来的东西。说白了,相当于朝廷,但独立于荒火之外,所司之事,是治天下。
  要治理,就必须要用人,一人不行,两人也不够。龙荧决定不分男女老少,广纳贤才,有能者即可上任。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非一日能完成。
  要有明确的法规,要被人信服,路还长着。而且之前答应江白昼,要与无尽海通商的事也得着手准备,不能敷衍。
  龙荧忙得团团转,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江白昼实在看不下去,开始给他帮忙。
  但江白昼不爱跟人打交道,帮忙也要挑事情来做。他躲开繁冗的政事,跑去跟姬云婵混作一堆,处理飞光殿的遗留。
  姬世雄死了,飞光殿并未全军覆没。
  大批残兵,财物,技术,都在等待一个新的主人。没人比姬云婵更合适,死物不会开口,活人却认她姓姬,仿佛姓氏对了,便是正统。
  这莫名其妙的“正统”,江白昼不能理解。
  无尽海可没有这种规矩,神殿传承一代又一代,自古便是能人任之,只看天赋,不在乎姓氏。
  姬云婵也不在乎自己的姓氏,但无论姓什么,她都是要接手飞光殿的,然后再说如何整改。
  此时此刻,她埋首于机枢门的书库里,人都傻了——
  “昼哥哥,好多独门秘技啊!”她对江白昼道,“你不是要学习半甲技艺吗?要不你先学,回头再教我,我晕字了……”
  江白昼笑了声,叫她的新称呼:“姬殿主,不许偷懒。”
  姬云婵躲不过去,只好点上灯,翻开一本入门书籍:“我先粗略看一眼……”
  这一看就是半年。
  夏天结束,秋去冬来。飞逝的时光里,上城区在拆,下城区在建,民间衰落的一切都在复兴,包括医馆,学堂……
  江白昼回了一趟无尽海,是龙荧亲自送他回去的。
  龙荧找了个正当理由,声称自己是使者,出使深海,意义重大。虽然这不算假话,但多少夹带了几分个人私情——他不想和江白昼分开。
  大船驶过万重海浪,把一对有情人,从洛都的岸边,载到无尽海十三岛。
  登岸的那一刻,龙荧终于亲眼看见了江白昼的家乡。
  脚下是天机岛。
  江白昼说,天机岛又称“珍珠之岛”,由周遭十二座岛屿拱卫,是无尽海的心脏。
  得名“珍珠”,是因此地珍珠如砂石般随处可见,海滩上,街道上,百姓的衣饰上,乃至由白石砌起的房屋上,都镶满了珍珠。
  天气好的时候,阳光穿过终年不散的海雾,整座天机岛都会散发出迷离的珠光,符合龙荧的想象,像一座海中仙岛。
  神殿就建在天机岛上,长老院和禁地也都在此。
  江白昼带他往深处走去。
  才走几步,就看见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女神雕像,远远地矗立在岛屿的中心。
  “那是海神像。”江白昼说,“传闻海神是伏羲氏的后裔,将渔猎的本领带来无尽海,教养了一方子民。这是我祖先的由来。”
  龙荧听得心不在焉,神情似乎有点紧张。
  这种表情在他开设青天衙,掌管天下大事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了。
  江白昼觉得奇怪:“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龙荧牵起他的手,竟然紧张得都发抖了,悄声道:“哥哥,长老院那些老头——不,老人家,他们知道我和你的事吗?等会见了面,不会和你祖父一样,嫌我不能生养吧?”
  江白昼:“……”
  “可能会。”江白昼面色一凛,正经道,“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迂腐得很,接受不了如此离经叛道之事。你千万别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否则别说事情谈不成,你人都走不了,要被丢进海里喂鱼。”
  龙荧将信将疑,江白昼“扑哧”一笑,不吓唬他了:“他们若能做得了我的主,你怎会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我明白了。”龙荧嗓音一低,亲了亲江白昼,乖巧得很放肆,“反正我是你的人,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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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章完结啦。完结之后全文倒V(就是开VIP阅读的意思),啵啵。
 
 
第73章 天涯
  江白昼没告诉龙荧,其实他早就把无尽海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当时身负地脉之力,江白昼仿佛成了一个浑身裂纹的水瓶,体内的“水”不断涌涨,撕裂他,而他则借用“水”的力量,保全自己。攻守之势在崩溃的边缘勉强维持着平衡,江白昼随时可能会碎掉。
  那一年,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得不着手处理后事。
  他做的事和龙荧最近一年在埋星邑做的差不多,从上至下,事无巨细,为无尽海十三岛谋划一个未来。
  当时道别,有人在他面前流泪,但他没有哭。
  江白昼不记得自己此生有没有哭过了,似乎从来没有。他认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包括伤心与遗憾。
  长老院其实也看得开,他们知道,天规地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个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论下一刻生死如何,都是天意。
  人是如此,无尽海也有自己的命运。
  开放未必能永生,但封闭的尽头一定是死路。江白昼想打开海门,建一条商路,学习海外的技艺,用相互包容的姿态迎接下一个千年。
  龙荧此番远行而来,搭乘巨船,带来了江白昼曾承诺给长老院的一切。
  离开的时候,也将带走同样的东西——文明与信任。
  海洋浩荡,大地无边。本是同根而生,在同一个太阳下受水与土的恩泽,不该视彼此为仇敌。
  而世事纷杂,明日的波折永远没有穷尽,江白昼做完了所有自己应该做的,不想永远栓在这上面。这次回来,其实还是为了道别。
  他带龙荧进入长老院,甫一露面,便惊住了所有人。
  在他当年的“后事安排”里,他自己是一个不会再回归的人。于是把无尽海的地图留给姬云婵,让后者交给龙荧,龙荧来替他完成这一切。
  今天龙荧如约来了,江白昼竟然也好好的。
  大长老须发花白,正弯着腰,在院子里晒书,抬头望见他的身影,当场老泪纵横。
  他脸上挂满岁月的痕迹,江白昼心里涌起每一个游子归乡时都会有的心酸:草又绿了,人又老了,年复一年。
  除了眼泪,煽情的话倒不太多。
  大长老召集来所有主事的人,郑重地接待了他们。
  席间交谈,龙荧并不像在单独面对江白昼时表现出来的那样紧张,他能撑得住场面。反而是江白昼,心不在焉,很少插话,末了见他们谈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说:“我以后不会长留在无尽海。”
  最惊讶的当属龙荧:“你要去哪儿?”
  他从不问江白昼是否要留在埋星邑,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可江白昼竟然说,以后也不待在无尽海,他改变主意了吗?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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