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下唇,潘铭铭成心委屈地嘤了一声:“干。”
那副贱贱的小妾样把秦凯撩得内心火热,越跟潘铭铭相处越觉得对他爱不释手,眉眼的情愫,言谈的细语,亲昵的动作……他无一不爱,鲜活生动得让他想把心全掏出来给他看,那一定是一颗红润充盈,脉搏强劲的心脏……不知不觉间,这个人的一切已经深根入心,连同血肉一起生长,藤蔓缠绕,枝叶并行,再也无法从心上剥离掉了。
动情地抱过潘铭铭,秦凯亲他吻他,把怀里的人弄得好似一汪春水,柔软无骨,两人呼出热浪,越亲越来劲,刺激得不行,裤子不知不觉就开始紧了……
真他妈想立刻把手里那本烂玩意扔出去,秦凯强压身体里一窜一窜的火,放开潘铭铭,使劲搓了把脸,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跟谢明义见面就在下午,冒冒失失跑过去绝对不行,那条见面短信说不定早已泄露,畜生们等的就是他俩义无反顾地往套里钻……
操的啊……
老天爷,他妈积点德吧!给指条明路,我一定从此吃斋念佛,戒酒戒……
‘色’字还没冒出来,一个熟稔的声音飘然而至。
“凯哥哥!”
一个激灵,秦凯赶紧把‘色’字吞回去,眼珠子像要脱窗一样瞪着几步开外的那个人。
沉沉的夜色中,一抹特立独行的身影。
魏明宇揪下耳朵上的白色耳线,站在他四点钟的方向,同样震撼的吃惊表情。
**
海信广场是北化市中部地区最大的SHOPPING MALL,连排的商务写字楼比邻耸立,中间是四层楼高的购物娱乐商城,星巴克每栋楼下都有,挨着麦当劳的却只有这一个。
比起密码暗号,这个地点明示得太过直白。
谢明义在海信广场的地图展示栏前站了一会儿就搞明白了。
来到指定位置,一边点烟,一边看表,离约定时间早了一个小时。
嘴边喷出缕缕白烟,他习惯性地用职业眼光去观察四周,找寻一旦发生意外自救以及保护他人的方式。
又看了看表,还剩四十五分钟。
烟头用脚踩灭,拾起来丢入垃圾桶,对面一个男孩拿着手机玩自拍,背后的旅行双肩包被塞得鼓鼓囊囊,一看就是远游到这里玩的,宽大的帽檐遮尽耀阳也投下大片阴影,只看到一截精巧的圆弧下巴,收出好看的线条。
谢明义收回目光,拍去手上的烟灰。
男孩自己玩了会儿,放下手机,像是在寻找什么头摆来摆去,突然他绽出笑容,蹦蹦跳跳地来到谢明义面前,客气地请他为自己照几张美片。
处于礼貌,男孩用手指把帽檐往上挑了挑,是个眼睛闪亮亮的大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模样,笑起来一脸的胶原蛋白,两个小酒窝俏丽可爱。
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谢明义对他笑笑,接过男孩手里的手机竖在眼前,屏幕正对他的脸,什么东西在眼中倏地闪过,睫毛多眨了一个拍子,随后神色如常,仍旧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摆好摄像角度,对男孩说着:“站好,笑一个。”
摄像头并没工作,屏幕也根本没进入什么拍照的APP,而是一个打开的备忘录,上面写着:
被人跟了,再约,把你电话给我。
面色悠然平和,动作无可挑剔,谢明义按下确认键拍照片,飞快敲上数字。
任谁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和善中年男人与街边游玩的小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偶然相遇。
客气地将手机还回去,小伙子迭声道谢。
看着这个人把背包往身上颠了颠,左顾右盼地继续悠哉玩乐,谢明义挪开视线,站在原地又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吞云吐雾。
**
日落西山,天边火烧一样,红得亮眼。
哪怕是木头椅子,一天的灼晒坐起来也会烫屁股,魏明宇不得不站立着等待,目光没离开过小区东门,那个昨夜走进来遇到秦凯的地方。
他确实挺想他的,魏明宇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对于他总是最特别的存在,黑天半夜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他,仿若一个自带耀目白光的发光体,只要身影出现,视线就啪地一下黏上去,再也移不开……
魏明宇直勾勾地看着进来的人,从他的脸,身体,到牵着别人的那只手。
秦凯走过来,牵着潘铭铭。
目光从交握的两只手上收回,魏明宇抬起头对秦凯笑,叫了一声:“哥。”
遇到魏明宇都不是用一个‘偶然’可以概括,对于这一点秦凯十万个无奈,却也只能欣然接受。
这个老天爷一脚生踹下来的人当夜就让他犯了难,他最怕牵连到魏明宇,取保候审期间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可魏明宇为他赴汤蹈火的劲头根本扑不灭,一番威逼利诱,撒泼打滚,秦凯说了实话,魏明宇当即拍板给他当这个送信员。
秦凯不放心,想去碰头地点看看,被潘铭铭拦下来,对方口吻严肃中肯,说秦凯不去还好,去麻烦就大了,一旦被他们发现,魏明宇肯定为了他不要命,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闹到局子只能乖乖回看守所。
……
望着眼前这张纯纯的笑脸,秦凯又感激又抱歉,忙开口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手机递上来,往他眼前送了送。
接过来,上面一串号码清晰显现在屏幕上。
“哥,手机送给你,我做了清空,里面就剩这个备忘录和我的电话,”怕秦凯误会,魏明宇又补了一句:“还有郝明宇,徐尚溢和MIX一些我有电话的人……啊,对了,还有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手掌大小,里外被撑得圆滚滚,他将它拍在秦凯手上。
打开,一叠厚厚的现金,差点要把皮夹撑破了。
“你干什么?!”秦凯声音不小,随即又往下降,把钱包和手机塞回去:“别搞这没用的,我不要你东西。”
“怎么没用了?为什么不要?!我是你弟!!”魏明宇喊得比他凶:“非逼我去派出所更名改姓跟着你叫才行吗?!”见秦凯不答腔,他转身就走:“行!你等着,我这就去!……”
一把拽他回来,秦凯眉头皱成疙瘩。
手被握上,滚烫,魏明宇跨前一步贴近他,说得动情澎湃:“哥,不管你认不认,我的命就是你救的,没你我他妈早死在看守所了,一天都活不下去……你需要手机,需要钱,这他妈算个屁啊!你看,卡我就不敢给你,我也怕惹麻烦!听我的,把这些收了,等没事了你再还给我不就得了,要过意不去,你给我利息,多少你定行吗?”
手上力气很大,动作莽撞又偏执,说话这会功夫手心里尽是滑腻的汗。
潘铭铭垂着眼,目光刀子一样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割来割去,或许感觉到了某种凉意,秦凯挣脱魏明宇,偷偷瞧了一眼潘铭铭。
潘铭铭投以冷然的笑,醋味浓郁地哼了一声,把握在秦凯手里的手抽出来,转身向器械区走去,一架秋千咯吱咯吱地摇上了,上面的人把腿用得狠劲给力,像要把秋千弄得飞出去……
扭回头面对魏明宇,秦凯觉得有些尴尬,好像自己‘气管炎’的一面被兄弟瞅个正着,丢脸又跌份,他挠挠鼻头,东西还留在手里没推出去,秒速拉过对方的手硬往里塞,被魏明宇趁火打劫两只手都包裹上去,眼看就要大面积覆盖手背……秦凯吓得一下子弹回去。
东西还在手里。
魏明宇轻笑两声,干涩的。
秦凯无语。
“哥,陪我抽根烟行吗?”见他没反应,魏明宇咬出一根烟,一手递过去烟盒:“你拿那头,我绝不碰你,我发誓。”
秦凯故意清了清嗓子,接过烟盒,里面有火有烟。
烟头燎燃,红丝闪烁,飘着一丝丝寡淡的白烟,底下渐渐堆叠成灰烬……
就这么一根烟是秦凯和魏明宇最贴近的时候。
“哥,你过得还好吗?”魏明宇扭头注视秦凯。
“好啊。”
“就这还好呢?要啥没啥,都要睡马路了。”
“不是有他嘛。”秦凯下巴指了指器械区。
动作,表情,说话的语气……那种自然情真,朴实无华的流露让魏明宇的心猛地被戳了一下,疼得他眼圈乍然就红了,视线一片模糊。
抬起头,却是个笑模样。
“行吧,有人陪着哥我就放心了,只要你过得好我就高兴……”魏明宇抹了把眼上的泪,又重复了一遍:“只要你过得好。”
脸上现出片刻惊愕,随后秦凯点点头,对魏明宇说:“你也是,事总会有个结果,不管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你都要好好的,乖乖的,听到了吗?”
嗓子太哑,出来就是哭腔,魏明宇不好意思再开口,只是大力点了点头。
他这的烟没抽,空烧到了尾端,秦凯是满满一根抽掉,扔在地上踩灭。
这人开玩笑地给自己找台阶:“没他那么打秋千的,我得带他走了,要不你们小区得让我陪秋千修理费。”说着向魏明宇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意思是收了。
最后一个画面是魏明宇闪着泪光的大大笑脸,秦凯云淡风轻地回头对他笑了下,一路小跑地去往器械区,拯救那个可怜兮兮的秋千。
作者有话说:
又一个人物下线,魏明宇。
第65章
用魏明宇的手机顺利跟谢明义取得联络,秦凯向对方和盘托出所有细节,说到那本小黑册时谢明义详细问了许多关于那上面内容的问题,秦凯一时也讲不清,于是将每一页清晰拍下传给谢明义。
有一点秦凯表述得相当清楚,一旦将这本册子安全送到谢明义手里,他将不再与这个案子有任何瓜葛,人也不会呆在北化,要找线人就另请高明。
谢明义同意了。
这一次,秦凯约在北化近郊的一所温泉度假酒店,名叫至臻。
至臻的老板姓张,单名一个德字,名字缺什么补什么,所以秦凯一直管他叫‘张无德’,无德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贬义词,是秦凯对张德一种亲密无间的独特称呼,张德是他三十年的发小,俩人穿开裆裤时就拜了把子,一起坐在田里啃玉米棒子,一起上树下河调皮捣蛋,一起站着互相滋尿,比谁先把谁鞋滋湿了……情分似海深,都等着为对方插刀。
秦凯只是暂住两天,却被张德误以为是来投靠他,强行大摆酒宴要跟他喝到天亮,酒阵豪横,子弹杯绕着圈密密麻麻从桌子两头码到中间,让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上一眼都能犯病的程度叠出上下两层,最高处两个酒满到杯口的超大杯子,上面稳稳当当放了一根辣条。
交杯酒加辣条吻把张德笑得花枝乱颤,当即拍桌应下来。
秦凯也来了劲头,捋胳膊挽袖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他个王八蛋龟儿子,喝不死他。
两人随即开干,一群人吆五喝六围着起哄,激情万丈的场面把潘铭铭抗议的那点蚊子叫完全淹没殆尽,形单影只怎敌千军万马,潘铭铭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秦凯身旁,好在无论这个人如何为非作歹,手还是像抹了胶水一样黏着自己的手,攥得热气腾腾,满手流汗也不放开。
酒过三巡,一层半已然干掉。
两人都喝得眼神迷离,脸颊火烫,脚像踩在棉花上,稍微动一下就不停打晃。
张德酒品一向臭大街,道上没人不知道他耍的酒疯有多疯,只是秦凯跟他关系太铁,感情深一口闷,没顾及那么多,谁知这王八羔子趁着酒醉直接扑到潘铭铭身上,酒气熏天地嘟起嘴就往上亲,不三不四地调戏:“小妹妹你太漂亮了,让哥哥亲一口,就一口!……”
在潘铭铭那里秦凯永远不会松懈,当即歪歪扭扭地把人拖到身后,蹦蹦跳跳脱了鞋,用鞋底子抽张德大嘴巴子,口齿不清地吼骂:“他是,是他妈男的!!……男的!……男的!!”
每打一下蹦一个词,最后那一下最用力,秦凯自己没站稳,两个加起来二百来斤的汉子全拍在酒桌上,张德当了肉垫,百来个子弹杯碎裂的爆破声加上鬼哭狼嚎的惨叫相当惊悚,KTV外都能听得到。
门啪地一声撞开。
潘铭铭拉着秦凯,一个脚底抹油,一个脚底拌蒜,双双逃之夭夭。
**
一直跑到不知哪里才停下,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瘫倒在眼前的长椅上。
秦凯过度摄取酒精,心脏本就负荷严重,跑起来更难受,他偎在椅子上,抓握着胸口很辛苦的样子……潘铭铭发现他不对劲,焦急地把秦凯软软低垂下去的头双手托起来,大喊他名字焦距他注意力,这人眼睛迷迷蒙蒙,睁也睁不开,脸上笑得浮夸,嘴里绕了半天,咕叽咕叽说不清……
潘铭铭凑过去,耳朵贴他嘴巴,问他说什么,什么?
“妹妹……你好漂亮……我的好妹妹……”
我去你妈的!
潘铭铭一把将秦凯扔在椅子上,看到这人嘿嘿嘿地在那傻笑,他暗自纾解出一口恶气,知道今晚是做不了男人,认命地把带出来的一瓶矿泉水拧开,他要给他醒醒酒,刚松开盖子,人就被秦凯压在长椅上。
还没搞明白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怎么在这事上这么有行动力,就被压得动弹不得,秦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人肉大网覆盖上来,潘铭铭顾不得别的,生怕好不容易抢出来的水洒没了,两个举瓶子在空中对他大喊:“哎哎!我说张德刚在KTV摔成那样,咱还住得下去吗?要不要连夜跑啊?!卧槽你给我清醒点!喂!!……凯,凯!别舔我啊!你他妈给我起来!……”
火烫的呼吸加上那个不安分的小舌尖一直往耳朵里钻,潘铭铭被刺激得浑身一个颤栗,他也无法好好喘气了。
秦凯的身体像浇过油,滚烫无比,丁点火星就撩起熊然火苗,潘铭铭再负隅顽抗也挡不住喉咙溢出的难耐呻.吟……
这时候,秦凯又来添了把火,在他耳廓吐着热气:
“……让我进去。”
喘息激烈,高热不止,耳朵沦陷,身体更甚,潘铭铭都要哭了,这他妈是野外激战的时候吗!!他嘴一瓢,话顺着溜:“进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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