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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借用你的白颜料吗(近代现代)——秋木石

时间:2021-12-24 09:22:26  作者:秋木石
  小程熠的情绪刚稳定下来,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盒子。
  面前刚毅的男人对着他单膝跪下,眼睛红的不像话,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小子,看看吧,你爸留给你的。”
  程熠吸了两口气,哑声道:“叔叔,我打不开。”
  他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
  男人一愣,下一秒就转过了头,如果不是颤抖的肩膀,没人看得见他哭了。
  那刚刚离开的人不止是孩子的父亲,也是他们的战友!
  是他们过命的兄弟!
  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再上前,小小的办公室被硕大的哀伤和低气压充斥着。
  一旁的心理医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替小孩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块程卫荣刚结婚的时候,他战友们合资送的手表,还有两封信。
  干这一行的,很多人都会事先写好遗书。
  这两封遗书,一封是给程爷爷的,一封是给程熠和程木桐的。
  给程木桐和程熠的那封信封面很新,字迹相较于另一封也是成熟很多,应该是刚写没多久。
  他的战友都知道,程卫荣的二儿子刚出生一个星期,他就重新写了一封遗书把之前的替换下来。
  他们的战友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却是实打实上心的。
  程熠对着心理医生眨眨眼。
  医生看着那双眼睛,随着睫毛眨动又流出来了两行眼泪,难免心疼的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又替他打开了信。
  他本想着再给这可能还认不全字的孩子读一下,但这回,小孩意外的倔强,坚持要自己看。
  程卫荣的战友们互相看看,也都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
  只有心理医生放心不下,生怕这孩子受到打击太大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于是打算守在门口。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蹲着吃棒棒糖的方则唯。
  两名医生互相对视片刻,接着心照不宣的一人蹲一边,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
  程卫荣的信不是很长,但程熠却看得很慢。
  慢到几乎是在看过去的所有记忆,所有还有父亲的时光。
  一字一句,一帧一幕,都像是慢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过去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心里打架,到最后,他也只能想到——
  最爱他的爸爸真的去世了。
  再也没有人,会一心一意对他好了。
  小小的孩子抱着那封已经皱巴巴的信,哭的近乎失声。
  幼稚的仇恨在这一封信里被抹灭,小程熠一夜之间,感觉肩膀沉了许多。
  原来替他遮风挡雨的爸爸走后,他才明白对方的辛苦。
  从此以后,只能由他,来做这个家的“父亲”。
  方则唯一直在门口等到屋里没有哭声了,才进屋,抱起已经昏过去的小孩。
  孩子的手里一直攥着那封信,原本平整的信封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湿漉漉的了。
  他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把信纸完好无损的从小程熠死死攥紧的手中抽出来。
  但在收起来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内容。
  程卫荣的字算不上好看,但也是清晰有力,和他本人一样。
  小熠:
  原谅爸爸没什么文化,不会写信,不过好在,你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这封信了!等我以后学一学,再重新写一封,虽然我很希望你这辈子都看不到爸爸的这封信。
  当然,如果很不幸,这封信有一天被你看到了,那你一定要答应爸爸,要坚强、勇敢的继续生活!
  我很抱歉不能长久的陪在你身边,但是你一定要知道,爸爸永远都是爱你的,爱你的所有,爱你和弟弟的全部。爸爸走了后就没人能保护你们了,所以小熠,你和木桐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管别人,也要照顾好自己,好好生活,永远积极乐观!
  想爸爸的时候,你就听一听这块手表时针转动的声音,这是一群可爱和、和爸爸一样的叔叔送的,他们都是最勇敢的人,爸爸希望你能向他们一样,勇敢无畏。
  但爸爸最希望的,还是你和弟弟余生都幸福顺遂,平安喜乐,健健康康,找一个喜欢的人,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只是我很遗憾,没有办法看到你的未来了。
  小熠,还是对不起,这么早的就让你面对世界的风雨。
  小熠,一定要坚强、努力、带着希望生活到未来。
  小熠,木桐,爸爸爱你们。
  永远在你们身边的老爸
  *
  作者有话要说:
  呜这篇真的是给我自己写哭了TT
  等以后会在作话或者别的地方写完程爸爸给程爷爷的那封信的!
 
 
第65章 程校长,打个赌吧。
  “我爸走后, 纪枳就开始处理我爸的后事了,主要是找律师分抚恤金和财产。”
  “我跟程木桐现在抚养权还是在她手里的,所以大部分钱都是分到她身上, 具体多少不清楚, 但是起码也得有小几百万。”
  “但其实我爷爷不应该只拿到一点的, 只是当时我年龄小, 啥也不懂, 那段时间光顾着哭去了, 缓过神来的时候钱都分完了,我爷爷拿到的甚至都不够养活我们。”
  “纪枳分完钱就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里, 但是没再管我们, 结完婚后就让我们自生自灭了。”
  “后来也就没发生什么大事了,就是我爷爷受不了刺激, 原本就有点……记不清事儿了,从那以后病情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说个人名他还能给个反应, 但是大概在四年前吧,就彻彻底底的啥也记不得了, 提我爸都得好半天才能给个小小的回应。”
  程熠说到这, 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按了按额角:“所以这次他面对纪枳这么大的反应,我也是真没想到。”
  方珩知听他说完,感觉呼吸的时候胸口都是闷闷的,一下一下针扎一样的疼。
  他忽然伸手把人圈在了怀里。
  他比程熠高一点点, 这样一抱, 能让对方的脑袋刚刚好抵在自己的颈窝。
  九年的时间, 讲出来却只要这短短的半个小时, 虽然这人只字未提这些年过得有多苦,但是方珩知想想都替他累。
  他忽然就很恨自己没有早点转学来到这认识这个人,哪怕是一年两年,甚至半年也好,只要多多少少能让这人少受点苦就行。
  程熠被抱的愣了一下:“哎,这是怎么弄的?这么突然?”
  方珩知用下巴在他鬓边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点哑:“他们真不是个东西。”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程熠反应了几秒,笑了一下,抬手在他背上拍拍。
  但不拍还好,这一拍,方珩知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胳膊用了几分力气,把人抱得更紧,嘟囔道:“你怎么会遇到这种人啊……”
  程熠失笑:“这还能怪我吗?”
  方珩知声音充满了愤愤不平:“不该啊!不都说好人运气不会太差吗?!”
  程熠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所以这后来不是遇到你了吗?”
  “……”
  话音刚落,两人就同时陷入了沉默。
  保持着这个暧昧不清的姿势,周围的气氛陷入了一个微妙的状态。
  程熠想给自己一巴掌。
  叫你嘴快?
  看,倒霉了吧。
  好半天,他才感觉圈住自己的力道变得小了一点,这时候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顺利的从这人的怀里挣脱来开。
  但是出于一些个人原因,他没有动。
  又或者说,是智力败给了这会儿的感性,他其实也很想多抱这人一会儿。
  九年的苦说不难过不委屈都是假的,没有谁从小就懂得坚强,从小就懂得生存。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没有人不想当个不问世事的“未成年”。
  所以关于“安慰”和“拥抱”,其实他也很需要。
  方珩知垂眸看着他,在无声的叹气后,附在他耳边,呢喃一般轻声说:“程熠,我也很幸运。”
  程熠的大脑这会儿还处在无尽的后悔中,闻言也没给个反应。
  好在方珩知并不需要他的反应,自顾自接下去:“对不起啊,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太折磨人了。等这事儿处理完后,我必须要个答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程熠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折磨人”三个字相关了。
  但他心跳的快,总感觉这话有点儿……
  让他自作多情的某种意思在里面。
  但显然,方珩知这会儿并不急着刨根问底。
  他直起身,笑着拍怕他肩膀:“走吧,出去吧。我从我小叔叔那知道个大概情况了,先吃个饭再慢慢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
  所谓接下来的事,说白了,就是程爷爷的治疗费用。
  程熠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如果只是一笔小数额,那大可以问方珩知借,但这显然并不算少,那就算是方珩知愿意无条件给他,他也并不想要。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开不了这个口。
  路走到这里,似乎就被堵死了。
  但方珩知在给他剔螺肉的时候,提供了一个新的方法。
  “打官司?和纪枳?”
  程熠讶然:“这种情况也能打?”
  “能,怎么不能?”方珩知把满满一碗螺肉推过去,“你以为九年前分……纪枳是怎么拿到这么多钱的?肯定少不了背后暗箱操作。”
  程熠听出他语句里的停顿,不由好笑:“你不用这么敏感,分遗产就分遗产,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事的。”
  方珩知却没顺着他的意思说,而是认认真真的答道:“但是我不想你难过。”
  这一记直球打得程熠脑袋一懵。
  他总感觉,自从刚刚说完那些事儿后,这人的行为和态度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但不等他多想,方珩知就接着说:“我认识的学长里有学法律的,好像还挺牛逼,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让他来操作,不仅让纪枳担负你爷爷的医疗费,说不定还能捞回来一笔。”
  这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是程熠还是有点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你学长?”
  “他们律师也是需要积累经验的啊。”方珩知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真的是真心实意为他那个学长考虑的,“正好他研究生刚毕业,从基层做起呗。”
  程熠:“……”
  话虽这么说,但总感觉不太合适。
  不过在经过身边这人长达一个小时的洗脑,最终还是心动占了上风。
  在他点头的那一瞬间,方珩知动作极快的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播出去。
  动作熟练的让程熠忍不住怀疑这货是不是已经排练过了。
  其实他也算是猜对了一半。
  只不过方珩知并不是排练过,而是早在今天早上就给对方打了电话,隐晦的询问了一下这个情况,在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才把这个方法告诉程熠的。
  他可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许诺一场空欢喜。
  既然给了,就一定要切切实实给出实际的。
  而且这个“学法律的学长”的身份其实也是他杜撰的,对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许记行的亲哥许记远。
  确实是今年刚刚读完北大的法律系研究生。
  就是在今天之前,两人从来没接触过而已。
  这倒也不是故意瞒着程熠,只是因为这件事,方珩知特意找上了许记行,还欠了好大一个人情才把人的联系方式给要到。
  他不想程熠知道这件事后觉得负担太大。
  他想要的不是对方对自己的感激。
  事情就这么暂时定了下来,两人跟方则唯讨论了一下,就打算把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给方则唯处理,时不时给程熠说一下情况就行,他们还是要赶紧回去画画。
  临走的那天,许记远来了,跟程熠做了一下短暂的交流,把情况了解清楚后非常冷静的点点头:“一个月内,差不多能定下。”
  程熠看着这张有些眼熟但是具体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脸,表达了感谢后就一脸疑惑的被方珩知拉走了。
  许记远看着这两人打打闹闹走远的背影,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
  他摸摸下巴,给自家弟弟打了电话。
  “还顺利吗?”许记行x冷淡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顺利,不是什么难事。”许记远笑了一声,“说起来,你让我帮忙办事的时候,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这个姓方的小子。”
  “他?”许记行音调有了微弱的变化,相较于平时的没有感情,多出了不止一点的阴阳怪气,“他有哪点值得我喜欢?”
  许记远乐了半天:“那你让他欠你个人情是图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看他俩,是不是快成了?”
  许记远惊讶:“难道不是已经成了?”
  对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许记远以为自己被挂电话了的时候,许记行闷闷的开口了。
  “所以我想讨教一下,明明是个傻逼,为什么却能速度这么快。”
  许记远愣了好半天,忽然弯下腰笑得喘不上气。
  “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记行,你也有今天?”
  许记行冷笑一声,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高铁站。
  “阿嚏!”方珩知摸摸鼻子,泪眼汪汪的拿过旺仔牛奶开始闷头喝,“呛死我了。”
  “慢点喝,别再呛着了。”程熠皱着眉给他又开了一瓶旺仔,“不能吃辣还要买剁椒面,你怎么想的?”
  方珩知闻着这辣椒味就向打喷嚏,委屈巴巴的擦擦眼角的泪:“我也没想到这么辣啊,我以为南方的辣椒只是提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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