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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借用你的白颜料吗(近代现代)——秋木石

时间:2021-12-24 09:22:26  作者:秋木石
  操,学神竟在我身边?
  方珩知可不管这几个人在想什么,他笑眯眯的看着程熠,意有所指的说:“明天就放假了。”
  初夏很人性化,分班大考结束后,有一个长达两天半的小假期给这些苦逼的美术生调整心态。
  考好的要冷静下来戒骄戒躁,考不好的也要调整心态继续加油。
  高考的战场是很无情的,艺考也是一样。
  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你整装待发,跌倒了,就要靠着自己努力站起来继续赶上大部队,甚至是超越所有前方的人。
  程熠看着这人满含笑意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这人在激动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所以呢?”
  方珩知轻轻一哂,瞄了一眼后面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三个人,压了压声音:“所以,出去玩吗?就我们两个。”
  第二天。
  程熠背着包站在蔚蓝国际门口遇见赖骁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
  赖骁刚从医院回来,看到他这身运动装“哟”了一声:“运动去啊熠哥?”
  程熠一脸的木然:“嗯,去爬山。”
  “我操。”赖骁差点被口水呛着,“九月,31度,你他妈去爬山?”
  程熠看着他,冷静的笑了一下:“你有意见?”
  “……不敢。”赖骁说,“敢问,您这是因为什么,才这么想不开呢?”
  程熠睨他:“你猜猜?”
  赖骁老实道:“这还真猜不到。”
  “哦,那我告诉你。”程熠对他招招手。
  赖骁满脸好奇的凑过去。
  程熠附在他耳边,毫无感情的说:“昨晚做梦,撞邪了。”
  赖骁:“……”
  程熠无情的把人赶走了。
  他转过身,恰好看到了一边吃冰糕一边走过来对他挥手、让他三十一度出门爬山的罪魁祸首。
  方珩知走到他面前,把手里另一个还没拆封的冰糕往他手里一塞:“快吃快吃,马上就化了。”
  “你看这个冰糕他融化的速度。”程熠拿过软软的冰糕,拆开咬了一口对他说,“像不像在告诉我们,今天这个天气可能有点不适合爬山?”
  方珩知拧眉:“但是出门的话,去哪里都很热啊。”
  程熠刚想说“在家里待着也挺好”,就听到这人接着说:“好不容易来的假期,难道你要待在家里?!”
  程熠:“……”
  你凭什么预判我的话?
  他认命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方珩知展颜一笑,勾着他脖子对着缓缓而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有活力。”
  程熠并不是很想有这个活力。
  希望山上的温度可以低一点吧。
  他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今天方珩知没让司机送他们,两人久违的在车上毫无顾忌的聊了会儿天。
  方珩知坐没坐相的瘫在后座椅上:“程熠,我现在是个学艺术的对吧?”
  程熠不明所以:“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什么叫看起来似乎?”方珩知幽怨的看他一眼,“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一点艺术的改变?”
  程熠有种不好的预感:“比如?”
  方珩知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耳朵:“比如去打个耳洞什么的。”
  程熠嘴角抽了抽:“你别作妖啊。”
  方珩知:“你不喜欢打耳洞的?”
  程熠摇头:“不是不喜欢,主要是这耳洞吧……看着就疼。”
  方珩知乐出声:“是我打又不是你打,你疼什么?”
  “你不知道有种感觉就是那种,”程熠表情痛苦的表述道,“就是我看着你打我都替你疼的感觉。”
  方珩知闷声笑了好半天才点点头,乐呵道:“行吧,我不打了。”
  但是他话都说出来了,程熠就忍不住一直把视线放在他耳朵上。
  这一瞧,他就有了个新发现。
  “唉,你耳朵这里是什么?”他指了指对方左耳屏处那个小小的凸起。
  “你说这个?”方珩知摸了摸那个小肉疙瘩,“这个是小耳朵,生下来就有了。”
  “小耳朵?”
  “嗯,医学上好像是叫副耳吧,我小叔叔说这叫天生畸形。”方珩知说,“其实原本是打算切掉的,但是后来也没长大也不疼不痒,就这么留下来了。”
  程熠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还有个小痣呢。”
  “嗯。很有标志性吧?”方珩知笑笑,“我妈说这样特征明显,出门不容易丢,丢了也好找回来。”
  程熠听了瞬间笑出声:“真是亲妈。”
  方珩知眼睛弯弯:“其实我也觉得很有道理。而且我还有个标志性的地方。”
  程熠挑眉:“哪里?不会在胸口上吧?”
  “不是。”方珩知指了指自己的胯骨,“在这里,有一块胎记,是月牙形的。”
  这还真是出乎程熠的意料。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标签?”
  “多吗?还好吧。”方珩知说,“你没有吗?”
  程熠想了想,不太确定道:“腰窝处有个痣算不算?”
  方珩知瞪大了眼睛:“你腰窝还有个痣?”
  之前去洗浴中心的时候他怎么没看到?!
  操,还是看到的时间太短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
  “这么激动干什么?”程熠说,“很小,不在近处看的话看不到的。”
  方珩知努力把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下次我离近看看”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干巴巴应了一声:“……哦。”
  聊着闹着,出租车就缓缓停了下来。
  司机大哥终于开了口:“二位,到了。”
  “哦哦。”方珩知回神,下车拉开车门,“我线上付款了。熠哥,小心头。”
  这出租车比他们平时做的专车都要矮,方珩知怕程熠不注意,特意在他下车的时候伸手在车门上挡了一下。
  程熠没注意到这点小细节,下了车后闭着眼睛对头顶的太阳说了句国粹。
  “操。”
  方珩知仔仔细细带上帽子:“要注意防晒,你带帽子了吗?”
  他墨镜帽子装备齐全,看得程熠想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
  程熠飞快给自己卡上帽子:“带了。”
  方珩知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座城市没什么太高的山,除了几个小山头,就数他们现在来到的这个景区的山还算是能爬一爬了。
  九月来爬山的人并不多,三十一度来爬山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他们爬到半山腰,只见到了三对情侣。
  程熠一言难尽的坐在道路两边的石头上,看着不远处跟连体婴儿一样抱在一起的小情侣,感觉人生遇到了未解之谜。
  “他们不热吗?”
  方珩知也纳了闷了,他刚刚已经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来爬山了。
  “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他由衷感慨。
  原本想着来感受一下互相搀扶登顶的感觉这一念头,这会儿已经全给这鬼天气热没了。
  程熠发自内心的佩服:“真伟大啊!”
  方珩知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两人在原地闷头干了一瓶水,互相看了一眼。
  程熠说:“不然找个阴凉地吃点下午茶吧?”
  这顺了方珩知的意:“我觉得可以。”
  意见达成一致,半山腰最大的一片树荫处就被他们给占据了。
  作为这山上难得的人烟,水果面包摆出来的时候,感觉十分的嘲讽。
  就像是在笑他们两个是傻逼一样。
  程熠恨恨的咬了一口苹果,悲伤道:“水果都晒热了。”
  方珩知看了眼他的背包:“黑色吸热,正常。”
  程熠郁闷:“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干什么不好非要来爬山?”
  方珩知瘪瘪嘴:“人都有失策的时候嘛。”
  程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都走到半山腰了,再下去未免有些可惜。
  他默念着“心静自然凉”,从包里拿出了迷你版速写本。
  方珩知惊得张大了嘴巴:“你!竟然随身携带速写本?!”
  “很奇怪吗?”程熠拿着自动铅笔,“我以前不是就随身携带?”
  方珩知气极:“这不一样!你现在是个美术生。”
  程熠:“所以?”
  方珩知斥责道:“你内卷!”
  程熠:“……”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他无言的看了会儿这个莫名替同学们愤怒的人,头疼的对他摆摆手:“滚一边儿去,别挡着我写生。”
  太阳晒是晒,但是说实话,这个点从半山腰看下去,风景还是不错的。
  但听了这话的方珩知表情就更不可置信了:“你画景不画我?”
  程熠毫不留情:“你有景好看?”
  方珩知沉默了。
  谢谢,有被打击到。
  程熠一点都不给面子,自动屏蔽他,认认真真勾起笔下的线条。
  铅笔速写画多了其实速度是很快的,他收完最后一笔,发现身边这人已经倒在地上枕着书包睡着了。
  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出一片斑驳,少年人浑然不觉周遭风声的吵闹,在蝉鸣阵阵的林荫下睡得正香。
  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安然入睡,这是属于十七八岁的特权。
  程熠看了半晌,伸手拨弄了一下头顶的树枝。
  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被重新打乱排列的树叶遮住了遗漏在这人脸上的那一点刺眼的阳光。
  他拿起笔,重新翻了一页新的白纸面。
  最后犹豫片刻,他还是用橡皮在画中人的脸上,擦出了被遮住的那一点阳光。
  都说画面的冲击力有时候会远远大于文字。
  把生活亲手画成一本书,这也是独属于美术的浪漫。
  方珩知悠悠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在落山了。
  他懵了片刻,忽然懊恼的锤了一下脑袋:“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集训很累,多睡一会儿很正常。”程熠收起速写本,“醒的正好,看日落。”
  方珩知小声嘀咕:“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程熠没听清:“你说什么?”
  方珩知看他,摇头:“没什么。”
  他这反应着实很奇怪,但程熠只当他刚睡醒大脑还不清醒,没多追究,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是看一会儿晚霞还是趁着能看清路接着爬?”
  晚上爬山并不是很安全,但好在这山是个景区,安全措施做的不错,等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就会有值班人员在所有的路上进行巡查。
  所以他们只要在日落之前爬上山,六点半之后下山就行。
  方珩知自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果断选择了现在就爬上去。
  山并不高,没了太阳的疯狂疼爱,他们就算中途没有休息,爬到山顶后也只是轻微的喘了会儿。
  山顶的观景台并没有人在,两人找了块能俯视大半城市的石阶坐了下来。
  吹着凉嗖嗖的山风,方珩知缩了缩脖子:“别说,这会儿还真有点冷。”
  程熠无语的看了一眼他的大领短袖,把包里的防晒服往他身上一披:“穿上吧祖宗。”
  方珩知蹭了蹭衣领,眉眼弯弯:“熠哥,你真贤惠。”
  程熠瞥他:“会不会说话?揍你啊。”
  方珩知笑了笑没说话。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山下的公路上传来的遥远而急促的汽车鸣笛声。
  在忙碌的都市里,偷得一时半刻的悠闲,挺难得的。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他们的十七岁过得很快,快到一睁眼一闭眼或许就过去了。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那一瞬间,方珩知声音极轻的唤了一声身边人的名字:“程熠。”
  程熠应了一声。
  方珩知说:“我这次考了第二。”
  程熠心脏重重一跳。
  他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我知道。”
  方珩知侧过头,专注的看着他:“你记得上个月打的赌吧?”
  夜空里并没星星,所以忽然面对这么认真的眼神,程熠竟然有点不敢与之对视。
  他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缓缓点头:“记得的。”
  “要现在告诉你吗?”
  方珩知嘴角翘起,轻笑一声。
  “不用你告诉我了。”他说,“虽然是我赢了,但我又不是很想让你输。”
  “所以还是要我告诉你。”
  “喜欢的。”
  “程熠,我对你是喜欢的。”
  程熠有点懵,又或者说,一下子没能消化这几句话。
  其实在此之前,他也或多或少猜到了那么一点了。
  但是出于一些不明所以的心理,他又有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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