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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吃人说梦

时间:2021-12-24 09:26:10  作者:吃人说梦
  柳敏回房间的路上, 胃部一阵烧痛,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加上神经紧张,身体难受极了。
  灯光通明的走廊里,有人吹着口哨从她身旁路过,那人二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天蓝色外套,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
  柳敏厌烦吊儿郎当的人,不愿多给眼神,但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猛地抻手拽住对方的衣角!
  “嗯?”那人停下,一脸莫名地回头看她,“小姐,你做什么?”
  柳敏攥紧天蓝色外套的下摆,手指摸到衣服里侧,柔软的丝绒内衬上绣着粗糙花纹,她翻起来一看,是片绿色叶子。
  ——不会有错,这是叶映庭失踪前穿的衣服。
  部分人喜欢为自己的所有物做标记,叶映庭的标记就是一片绿叶,对应他的外号“叶子”;柳敏嫌弃他笨,配不上叶子这么飘逸清高的名字,总叫他草包。但此时见到这片熟悉的绿叶标志,她竟然热泪盈眶了。
  “你是谁!?”她红着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会穿着我朋友的衣服!”
  “啊?这衣服……”那人惶然无措道,“这衣服是我从俱乐部赢回来的啊!”
  ***
  郁臻带着新买的橙子回到房间,关门,切水果,一口气吃了三个。
  他擦了手,拿起那枚反光的硬币,想起严谌提醒的出发时间,今晚凌晨2:00。
  到最后,严谌也没有明确告诉他所谓俱乐部的性质,只说场地私密,那里应有尽有,每晚进行的娱乐活动十分丰富,可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他问,这艘船上有很多人去过俱乐部吗?严谌说,不多,那地方容易让人倾家荡产。
  郁臻隐隐担忧道,去了付不起钱怎么办?严谌说,跟他去倒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啧,好像被误会了什么。郁臻摸摸自己的脸,大概是长得不够有钱。
  他补问了一句:合法吗?严谌笑而不答。
  难道,叶映庭是被人骗去了销金窝,滞留在外了?
  郁臻积累过分辨一个人是否撒谎的知识与经验,人类的行为特征被归类后,要识破谎言并非难事;严谌没有骗他,只是不想告诉他全部。
  去不去,成了困扰他这一整晚的问题。
  理智上,他趋于规避风险,不要掺合到来路不明的事件里去;情感上,他认为自己不是为轻松旅行而来,他想要解决心中的困惑。
  一踟蹰,时间便迅速迈入午夜。
  白天睡足时间,晚上不困,郁臻发呆到凌晨1点45分,门铃响了。
  外面站着一名服务生,手捧包装盒,笑得腼腆:“您好,这是严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
  郁臻没有第一时间接住,而是警惕问:“里面是什么?”
  服务生头回遇上如此不解风情的客人,艰难笑道:“这……我也不知道,一定是需要您亲手打开的东西。”
  郁臻说了句谢谢,接过盒子,重新关上门。
  客厅暖色的灯光下,郁臻慎重地拆开礼盒;里面是衣服,一整套,吊牌价格十分骇人。
  说实在的,他有点头皮发麻,有个和“小白脸”相似的名词叫什么来着?用来指代被男人掌控以象征权力的无自由附属品,好像和鸟类有关……
  金丝雀!
  天啊,这误会大了。
  逢场作戏,郁臻安慰自己,逢场作戏而已,呵呵。
  包裹衣服的软纸上面放着一张严谌手写的小卡片:
  【绝没有认为你衣服不好看的意思,但俱乐部有着装要求,希望不会冒犯到你】
  郁臻心说,已经冒犯到了。
  衣服不比装饰和实用物品,是要测量尺码和把握对方喜好后,才能挑选出来的礼物;他和严谌的熟识度远不到互送衣服的程度。
  郁臻将几件衣物平铺在沙发上,沉默。
  ……严谌品味还真不错。
  他摸着衬衣胸前的一颗银扣子,若有所思。
  ***
  郁臻依照约定的时间,迎着午夜凛冽的海风,来到甲板与严谌见面。
  严谌很准时,牵着奥汀在不远处等他;严谌身旁站了五六个戴耳麦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
  他意外的是,艾莉卡也在,她穿着一字肩的黑裙子,细高跟凉鞋,亭亭玉立地站在另一堆人里。
  甲板上不止一队人,甚至可以说,非常热闹。
  艾莉卡的周围是同样神色木然,佩戴耳麦的年轻人,他们围绕的对象是名两鬓霜白的中年男子。
  郁臻搞不清状况,迟疑地走向严谌。
  严谌未对他换上新衣服的效果做出评价,不过从上翘的嘴角看,心情应当很愉悦。
  夜晚的奥汀不如白天精力充沛,吐着舌头乖顺地望着他,郁臻上前摸了摸它的头。
  “还可以带狗?”
  “它喜欢看热闹。”严谌盯着艾莉卡的方向,为他介绍道,“那边是跟我们一路的梁先生,他要是跟你说话,我建议你别理他。”
  他一来,那边的一行人率先动身,原来所有人都在等他。
  郁臻趴在栏杆边,看他们离开邮轮,上了一艘白色三层游艇。
  他歪头看严谌,疑惑道:“俱乐部不是在船上?”
  “在,不过是一艘你没见过的船。”严谌朝他伸出手,“走吧。”
  船尾拖出一条似雪白冰层的宽阔浪迹,巨型邮轮在海面渐行渐远,微茫的灯光隐于迷雾中湮灭缩小成一粒星光。
  感到背后有人靠近,郁臻回神转过身——
  严谌端了两杯起泡酒,还没递过来,他就说:“我不喝酒。”
  对方执着地递到他手边,道: “一点点。”
  郁臻接下酒杯,低声道:“我不想喝,我只想吃糖。”
  严谌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糖?”
  郁臻忙不迭地点头,“巧克力也可以。”
  “酒是梁先生送的,不喝的话他会为难你。”严谌侧过肩,让他看自己身后的场景——
  梁先生坐在圆桌边,左右立着两名高大的男人,手里摇晃着窄细的香槟酒杯,艾莉卡正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他又没看我……”郁臻用同等微弱的声量道,他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拉扯严谌的袖子,“你帮我找到糖,我就喝。”
  他细声细气说话时,声音是软的,略带黏稠感;于是严谌如他预想中的一般,无奈地同意了。
  待严谌一走,郁臻背过身面朝大海,无声无息地把酒倒了。
  “没有糖,只有巧克力。”严谌的声音再次响起。
  郁臻转回来,空酒杯放进严谌手里,从小托盘里拿了两块巧克力,心满意足地笑道:“谢谢。”
  他的手指一松,巧克力落到脚边,身体一个不稳往栏杆倒去——
  船在摇?还是海啸?他扶着冰冷的栏杆,视线昏花,下方的海面风平浪静,近处严谌站得笔直。
  只有他站不稳。
  眩晕和无力感排山倒海地覆盖了他的四肢百骸,呼吸因心率变缓拉得冗长粗重……
  怎么会?他明明没喝那杯酒。
  严谌把托盘和杯子交给身边的人,走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昂起头,“不好意思了,还是不放心让你醒着。”
  郁臻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倚靠在栏杆上的身体缓慢下滑,严谌顺势接住他;拇指从他的眼尾摩挲到唇角,惋惜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明知有危险,还要跟过来。”
  “滚。”
  郁臻使劲最后的力气转开脸,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意识飘向浓稠的黑暗……
  ***
  不连贯的悲凄呜咽声将他从混沌的暗夜中唤醒。
  一张挂满泪痕的苍白脸蛋与他相隔不足十公分的距离,她的嘴部被胶带封住,但从啜泣的泪眼和鼻子可以依稀辨认出,她是柳敏。
  “呜呜呜……”她的手脚被绑在身后,瞪着眼睛不知是哭是叫,见他醒了有些激动。
  郁臻的头痛得犹如被人用锤子砸开过,过了一分钟,他终于能调动麻痹的肢体,从地面坐起。
  这是一间封闭的仓库,墙面和地板生着斑驳的锈迹,因为空气不流通,充斥着汗水、铁锈和轻微的血腥味。
  人,他的周围,全是像柳敏一样手脚被捆缚、嘴巴被封死的人;他们或倚或躺,眼神麻木僵硬,仿佛死了般一动不动。郁臻眼睛简略一扫,捕捉到一条信息:捆绑他们的工具各不相同,有尼龙绳、布条、领带、胶布……极个别是用手铐。
  说明捆他们的人是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他们这些人,不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同一批。
  郁臻活动着胳膊站起来,他大致数了数仓库里的总人数,约有百来个。
  作为唯一拥有自由的人,他一动便引来其他人的瞩目,那些眼含希望、生机尚未熄灭的人,蠕动躯体爬向他的腿边,发出“呜呜”的求助声。
  郁臻想,这下好了,他也成为“失踪者”之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杜彧:哎呀这谁啊又倒霉了。
  郁臻:???死吧你
  -
  谢谢u8jfgh宝贝的手榴弹!
 
 
第45章 猎杀俱乐部(七) 赌局
  郁臻将柳敏扶起身坐好, 帮她撕掉嘴巴上的胶带。他看了看她的手脚,是用尼龙绳捆紧打了死结,无法徒手解开, 得用锋利片状物割断。
  “我见过你!我们坐同一艘游轮!”柳敏急不可待地说, 她的脸哭花了, 嘴唇有伤口, 一说话血液就丝丝缕缕地浸出, “我要出去, 你帮帮我,我们一起逃出去!”
  “冷静点。”郁臻与她对视道。然后, 他朝腿边扭动的人说, “你们等等,我手头没工具, 暂时救不了你们。”
  那些正在扭曲爬动的人突然泄气。
  他想先弄清柳敏被绑来这里的始末,因为他们来自同一艘船, 交集更密切;他猜得到她被绑架的原因, 她在找叶映庭。
  他和柳敏,究竟原本就是目标之一, 还是但凡关注失踪事件的人, 最终都会与失踪者殊途同归?
  “他们还绑架了我的朋友。”柳敏放低声量,激动情绪有所缓释,她垂下眼睑,眼神发直地喃喃道,“他们是有预谋的……我们早就被盯上了, 从那个叫艾莉卡的女人和我们说第一句话开始;你还记得吗?是她主动来找我们拍照的。”
  柳敏的目光转向他, “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 至少不全是图钱。郁臻在心里说, 嘴上却没有告诉柳敏,他问:“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在船上的时候,遇到一个穿着我朋友外套的人,我问他衣服哪里来的,他说是俱乐部赢的;然后他给我看了叶子的照片,说可以带我去俱乐部找他。路上他想打晕我,我反抗了,接着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让我昏了过去,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柳敏说:“我们要出去,钱我爸妈有的是,我要找他们谈判。”
  “呵。”一声冷笑凉悠悠地飘来。
  郁臻和柳敏一并往笑声源头望去。
  那个男人坐在墙角,半身藏进阴影里,他的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和郁臻一样,是仓库里唯二自由的人。
  不过在此之前,竟然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男人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走到灯光下。他身型高大,黑色T恤包裹着精悍的肌肉,五官硬朗刚毅,下巴一层青色胡渣;他两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眼尾轻蔑地扫视柳敏道:“你是什么品种的蠢货?”
  “你个躲在阴沟角落里的怂狗王八蛋骂谁呢?”柳敏回嘴道,她脾气火爆,哪怕年纪小,却丝毫不忌惮陌生成年男性,眼光毒得像要喷火。
  郁臻听愣了,心想现在的小孩嘴都这么厉害了吗。
  “哟,小姑娘脾气够大啊。”男人戏谑地审视她的穿着打扮,“你在你爸妈那儿是千金小姐,可在这里,你一文不值哦。”
  柳敏还要骂,郁臻捏了捏她的手臂。
  “不跟你这种垃圾说话。”她愤懑地别过脸。
  郁臻本是单膝着地,半蹲半跪在柳敏身前,他仰头对男人道:“喂,你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
  “哼。”男人牵动嘴角笑了笑,盯着他说,“你不用跟她,或者他们——”男人抬眼皮在仓库逡巡一周,“——浪费时间。你的对手只有我一个人。”
  对手?他们不都是被绑架来的人,还要分阵营?
  郁臻:“什么意思?”
  男人抬眼吹了声口哨,向外张望,斟酌片刻,说道:“有人在你和我身上加了码,所以我们两个,跟其他人不一样。”
  郁臻没听明白,他暂且不表露自己的神态,而是让柳敏转过去,他尝试替她解开手脚的绳子。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你很幸运,因为你的买主看得起你,对你寄予厚望;同时你也很不幸,因为你遇见的是我。”
  “哦,这样吗。”郁臻应声道,表示自己在听。
  男人对他的态度轻微恼火,加重语调道:“这是间俱乐部的货舱,仓库里的所有人,都是在旅游途中被绑架或拐骗来的;邮轮、岛屿、乡镇……每个人都有买家,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掌握在你的买主手里。”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嗡嗡地噪音,那些醒过来却不能说话的人,统统怒瞪着他们。
  “这些买主们有权有势,他们的爱好就是杀人,或者看人与人自相残杀。”
  男人并无助人为乐的意向,他一脚踹开身边最吵闹的一个,那人被胶带捆成了麻花,遭狠力一踹,滚了七八米,痛得勾背缩颈弯成虾子状。
  他的暴力行径激怒了近距离旁观的人,有人竟在手脚被束缚的情况下一跃而起!弓背头顶撞向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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