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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吃人说梦

时间:2021-12-24 09:26:10  作者:吃人说梦
  能随意进出房间的,只有邮轮客舱的服务部和清洁工;他嘱咐过今天不要打扫他的房间,但清洁工想进,仍然可以进。
  可是他想象不到,邮轮的内部人员出于什么目的要在他的卧室给他下药。
  他是一个人上船的,假如他在自己房间里出事,警方最先排查的也是内部人员。
  而且他中毒或死亡不能为他们带来实际利益,如果是迷药的话,迷晕他做什么?盗窃?
  好吧,算是一种可能。
  往更阴谋论的方向猜想,万一是有人冒充酒店内部人员拿到了房卡,进到这里布置了一切——那会是什么原因?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那个自来熟的女孩和餐厅遇见的男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相似。
  他没有证据,只是直觉,他们身上都有种与爽朗外表不符的收敛,看似直接大方的举动下是小心翼翼的刺探和故作自然的热切。
  对,热切,那个年轻男人看他的眼神尤其热切。
  要说是性吸引力吧,他不认为自己有那种魅力。
  有部分人会因为他的外貌亲近他,觉得逗他好玩,比如傅愀;但相处下来就会了解,他本人没什么情趣,不是适合暧昧的对象。
  他喜欢好看的人,可仅仅是在人群中会多看两眼的那种喜欢,他的喜欢不会发展成好感。
  所以非特定对象的示好只会让他觉得烦躁,私人空间被侵犯了。
  无论如何,希望明天无事发生。
  在此之前,他得先平安度过今晚。既然有人潜入他的房间费心布置了一番,一定会再次进来查验成果。
  ***
  凌晨3点,郁臻坐在黑暗里,身下是那把绿漆铁椅,左侧是房间大门。
  躺在被窝里埋伏凶手的效率低下(他认为),而且卧室的面积小于客厅,还有床等柔软的大件家具做缓冲,极其影响拳脚发挥。
  他不抽烟,不然以自己现在的姿势叼根烟应该挺帅的——他嚼着软糖想。
  凌晨3:45分,郁臻吃到第16颗糖,耳朵捕捉到来自门外的细微脚步声,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坐在这里的45分钟内,听到了很多次脚步声,有喝醉的、兴奋的、疲惫的和急躁的,却无一人曾在他门前停留。
  而这一次,那串窸窣的步调静止在了门外。
  郁臻放下软糖盒子,往嘴里塞了最后一颗蓝莓味的,只是含着,不咬。
  房间门无声地解锁,甚至听不见芯片与信号感应的提示音。随着门被推开,走廊的灯光照进房间内,一缕光束落在地板上,而后裁剪出一个高高的人影。
  ——他白天来过,凌晨的第二次潜入轻车熟路。
  他轻悄地走进房间,一丝不苟地关上房门,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拢,阳台的地灯的光线洒进来,室内不是完全的昏黑。
  待眼睛逐渐适应亮度,他蹑手蹑脚的走向卧室。
  “嘿,这里。”
  这声音犹如惊雷,使他浑身一震,遽然回头!
  门后一道模糊的黑影迎面冲来!坚硬的铁椅棱角砸向他的头颅!他机警地抬臂交叉护住头部,剧痛席卷双臂,骨头开裂虚汗直冒!不待他反击,那黑影紧接着一记扫腿横踢,狠辣的力道破开他的格挡直击他脆弱的颈脖!
  郁臻扔开椅子,短短半分钟手脚得到充分活动;对手摔倒在地板上,由于颈椎受损,彻底丧失行动力。
  他踏步上前,揪起对方的头发,“我说,你干坏事之前,也该做一下背景调查吧?”
  “我是实实在在的,有过失杀人记录啊。”
  ***
  这件事以郁臻把人和物证交给邮轮上的安保人员告一段落,没有警察就是这样了。
  那人三十五岁,男性,身份职业不明,是船上一位旅客,盘问起为何持有他人房间的门卡、那些小方块的用途、东西从何而来,及其所作所为的原因,对方始终沉默不语。
  问询无果,人便只好由医生处理伤口后关进了船底的禁闭室,待船靠岸再交给地面警方处理。
  郁臻向船员简明阐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并让他们最好检查每一个客人房间的通风口。
  安保负责人答应了会照做,但郁臻知道他们更希望息事宁人;也罢,他无意宣扬此事搞得人心惶惶,只提出自己想换个房间。
  “非常抱歉,与您同规格的套房都已有客人入住,恐怕无法为您调换相同的房型。”
  郁臻说:“无所谓,能住就行。”
  于是他换到了同层另一种套房,规格比他原来住的稍逊一筹。
  经过一夜的风波,郁臻睡意全无,花了半小时把新房间整理好,天已经亮了,他跑去自助餐厅吃了早饭,溜达到购物区。
  不知老天是故意和他作对还是怎样,在电梯里,他又遇到了严谌。
  这回他相信是真正的巧合,因为对方也一宿没睡,眼角布满血丝,刚从赌场里出来。
  “嗨。”郁臻主动打了个招呼,假装无事发生。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严谌瞧着他,略带疲惫的眉眼很是柔和,表情却冷冷的,“嗯。”
  郁臻心里舒了口气,心想这下可以变回陌生人了。
  不料身边的人突然来了一句:“你很像我的前任。”
  郁臻面部僵硬,暗道:这又是什么展开?
  “……是长得像吗?”他尴尬地问。
  “不,气质像,但我应该搞错了。”严谌百无聊赖地笑着,“你可比他好玩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吉祥!新的一年,变高变白变漂亮~
  我被拉着出门玩啦,明天可能没法更新,最晚后天更嘿嘿=3=
 
 
第42章 猎杀俱乐部(四) 失踪
  郁臻干笑两声, 不搭腔,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好玩。
  严谌盯着电梯往上攀升的楼层数,漫不经意道:“因为你的原因, 我昨晚很难过, 输了很多钱。”
  ——是指责他看电影期间半途离开。昨晚的事郁臻承认自己做得不妥, 但本来就是严谌非要跟着他去看电影的, 休想把锅扣到他头上!
  郁臻澄清道:“纠正一下, 你输钱, 是因为你赌博,不是因为我。”
  严谌转头望着他笑了, “是, 你说的没错,我自认倒霉。那么, 我这个倒霉透顶的人,是否有荣幸请你吃顿饭呢?”
  郁臻:“……还是不了吧。”
  严谌不意外地点点头。
  “我有女朋友……”郁臻细若蚊声地撒了个小谎, 连自己都不信。
  “那她为什么不在这里?”
  此时电梯门开了, 严谌走出去,并回头对他说:“有也没关系, 我很有耐心, 下次见面我还会邀请你的。”
  话音一毕,电梯门合拢,楼层继续上升。
  郁臻被最后那句话震慑了,这也过于执着了,难缠。
  他一个人在船上乱逛, 随着时间往正午推进, 走动的旅客越来越多, 到后面环境变得嘈杂纷乱, 他失去了散步消磨时光的欲望,掉头回房间睡觉。
  像这样的生活,居然要持续十多天,真无聊。
  ***
  严谌坐在窗前,纯白的苏俄猎狼犬卧在他的腿边,比人还娴雅几分。他悠闲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听着身后女人的报告,酒举到嘴边,却迟迟没有饮下。
  “你的意思是,我那么多钱都白花了?”
  艾莉卡低眉顺目道:“不,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我们会换更有经验的人去执行。”
  “你们的人办事是什么水准,我很清楚。”严谌的酒一口没喝,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手掌抚摸爱犬的后颈,“他不是那种一个人跑出来旅游寻求刺激的白痴,不好骗。”
  艾莉卡知道他没说完,静静地听着。
  “已经打草惊蛇,再派个人去,如果还不成功,就绝对没戏了;船上虽然没有警察,但人多眼杂,要是捅了篓子,你不好交差,我也乱心情。”严谌收回了手,指腹摩挲着手指根的金色指环,望着海平面初生的太阳,眯了眯眼睛,“可是,抓不到他,我会很生气,你最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严先生,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对象?我昨天其实还——”艾莉卡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识相地没有说下去。
  “你是要我选别人挑剩的残次品,还是再花钱跟那些老不死的东西竞价?”严谌说话时,眼神依然是柔和温煦的,“艾莉卡,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艾莉卡的头埋得更低了,“不,严先生,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之一,我们将竭尽全力为您提供完美的服务。”
  “嗯,满足我的要求,是你的本分。”严谌端起被冰块镇冷的酒,斯文地饮尽,神色疲倦道,“我要去睡觉了,希望醒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艾莉卡抿了抿嘴唇:“我尽量,请您好好休息。”
  ***
  郁臻睡到下午四点醒,起床后浑身软绵绵的,抱着被子久久不能睁开眼睛。
  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太阳又快落山了,他磨蹭着穿好衣服去洗漱,收拾得差不多了,病恹恹地出门觅食。
  他不是真病,只是脸颊肤色苍白,加上眼窝深,唇色浅,少吃一顿就像饿了三天,没精神。
  所谓饭桶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郁臻没有去昨天那家餐厅,他怕再遇到严谌。
  他其实很想对严谌说:你有空跟我兜兜转转,拿这时间去追回你的前任不好吗?破镜重圆不失为一桩美谈。
  可仔细想想,严谌这人一看就是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他那么一说,对方很可能会搬出“我前任死了/我前任和别人结婚了”这类悲情故事,砸得他昏头昏脑。
  不能和执念深的人讲理。
  郁臻去了另一家口碑不错的海鲜餐厅,主打西班牙菜式,比起上一家丰富的酱汁和配菜,这家餐厅更注重食材互相搭配,菜品不重调料,保留了食材原汁原味的特色。
  他安稳地吃了顿饭,离开时在前台碰到了以柳敏为首的那群青少年。
  小孩们浩浩荡荡地走进餐厅,个个表情凝重,浑不似昨天那般开朗活跃。
  他们不是来吃饭的。柳敏拿了两张照片,正在和服务生说着什么;郁臻路过听了一耳。
  “照片上的男生是我们的好朋友,从昨晚上起我们就没见过他了,我们很担心他,如果他来这里吃饭,麻烦您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郁臻晃了一眼柳敏拿的两张照片,一张单人照,主人公是那个叫叶映庭的男孩;一张是几个人的合照,证实他们之间的朋友身份。
  服务生接过照片看了看,摇头道:“这位先生没来过这里,假如我见到他,一定联系您。”
  “非常感谢。”柳敏朝服务生深鞠一躬。
  服务生扶起她,“您言重了。”
  每年在邮轮上消失的人不计其数,可叶映庭不像有自杀倾向的人。
  好歹算有缘分,见他们出了餐厅,郁臻跟上去。
  “敏姐,我们都觉得你太大题小做了。”其他人嫌弃这种做法丢面子,不悦道,“叶子本来就贪玩儿,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作风,搞不好是跑哪里疯去了,等他睡醒知道回来的。”
  郁臻假装对路边的假芦苇丛和水池感兴趣,停在那儿不走了,接着偷听。
  柳敏固执道:“正是因为我了解他,我才要这么做。他就是个草包,脑子笨胆子小,绝不可能不声不响地消失一整天,船上到处是人,他跑去哪里玩了才会一直联系不上?”
  “那……说不定是太忙了,没空搭理我们呢。”说话的男生和旁边的人挤了挤眼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什么意思?”柳敏目光不善地逼问两个朋友,“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
  “害……我们哪儿知道啊……”
  “少跟老娘玩这套!快说——”柳敏怒瞪道,“我他妈找了他一整天,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毕竟是大姐头,被问住的两人眼看瞒不过,唇齿含糊道:“就昨天咱们拍照认识的那妞儿,叫什么来着,艾莉卡?昨晚派对上我看到叶子跟她走了。”
  “那你不早说!”柳敏怒不可遏道。
  “哎,上船前叶子就跟我俩说了,你是他妈派来监视他的,让我们多帮他掩护着点,这不是猜到你肯定生气,所以不敢告诉你嘛。”
  “一群蠢货!”柳敏骂完,快步走向客舱的方向。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各自耸了耸肩。
  “她去干嘛啊?”
  “不知道。”
  “咱们先去吃饭?”
  “行啊,饿死了。”
  ***
  直觉使然,郁臻尾随柳敏的背影一路跟她回了客舱。
  他隐约感到这趟旅行会变得不同寻常。
  柳敏走路的过程中,似乎在和某人联络,她不时四处张望,嘴唇也在动。
  二十分钟以后,客舱狭长的楼廊里,柳敏急促敲响地一扇房门。
  门很快开了,里面一名长发女孩探出上半身,她穿着淡紫色丝绸睡袍,肩带半垮,睡眼惺忪,顶着黑眼圈,疑惑地望着来势汹汹的柳敏。
  “叶映庭呢?叫他滚出来!”
  艾莉卡声音沙哑道:“他不在这里。”
  “叶映庭!你个草包!还敢装死是不是?”柳敏攘开艾莉卡,冲进房间找人。
  然而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这里的陈设简单,面积窄小,一副桌柜,桌面摆着些化妆品和首饰盒;两张单人床,一床丢满了衣服,一床被窝凌乱。浴室的门敞开着,一眼望到尽头,的确不可能藏人。
  柳敏万分茫然,“他人呢?”
  “我跟你说了,他没有来过。”艾莉卡回到房间,环抱双臂倚着墙道,“昨晚他说觉得闷,我就陪他去外面吹风,结果他不知道看见了谁,跟我说他去见个朋友,就自己跑掉了——然后我就一个人回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如果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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