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病毒爆发以后,全世界都乱成了一锅粥,部分人类的劣根性在这场灾难中暴露得彻彻底底,用来规范人们行为道德的法律法规在社会秩序完全崩盘的地方适用不了,毕竟有些地区已经连人都没有,哪里又能指望丧尸去懂这些?失去了束缚,整个世界仿佛又回到了远古时代,重新开启了弱肉强食的篇章,弱者只能依靠强者才能勉强生存。
宁承佑前几年还在军校里的时候就见过不少那些场面,高等级的哨兵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压别人,肆意横行,明明没有受伤,还强迫向导为自己做精神疏导,被欺负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忍受旁人日复一日地欺负和侮辱。他在又一次看到那个哨兵欺负人时用相机录下了证据,接着把东西放好,亲自过去给那小子上了一课。身体加心灵的双重受创,导致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哨兵从A级降到了B级,最终被强制退学。
不光学校,其他地方也有很多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活在中央城这样一个自始至终都拥有完整的法律体系,守护着良好地秩序的城市,尚且有欺凌现象的发生,那就更不用提法律鞭长莫及的城外了。
这种荒山野岭额的,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人也极为少见,在这种地方犯罪完全不会被发现,既然不被发现,那也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犯罪成本基本上无,这样一来,原本就没有底线的人就更加嚣张了。
离得近了,宁承佑也听到了那阵哭声,伴随着“你别过来”“不要碰我”之类的尖叫,情况变得越来越紧迫了。
辨认出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严简立刻领着他们两个跑过去,跑到一栋二层小楼前,确认人就是在这里面,最前面的严简便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门磕到墙上发出“嘭”得一声响,把院子里的人给吓了一跳,原本在进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们此时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跟小孩描述的一样,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上半边身子裸露在外,手脚都被绑住,脸上满是泪水,半边脸高高肿起,应该是被打的,一看到有人出现,本能地立刻冲他们哭喊:“救命啊!救救我!”
那两个男的倒是衣冠楚楚,裤子都还没脱,其中一个还是穿的西装,瞧见有人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看到宁承佑和严简是两个男人,顿时又放松下来,甚至兴致勃勃地问他们:“你们是想加入吗?”
女人闻言,目光马上从希望变得充满恐惧,开始剧烈挣扎:“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明晓从他们身后冲出来:“加你大爷!”
宁承佑看准时机和严简一起冲上前,一人一个,一下子就把那两个男人给控制住了,明晓随后马上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女人的身体,牢牢将其护在怀里,帮她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女人吓了一跳,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明晓拍拍她:“不怕不怕,姐姐来了。”
女人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骤然安全下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埋头在明晓怀里哭了起来。
宁承佑收回视线,用力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他踩着的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脚在这人整洁的西装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脚印,他没收力,踹得这一脚足够他受的,男人登时痛呼出声:“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这两个男人都是普通人,宁承佑就没有掏枪,摁着人的头让人半边脸贴地,“你刚才在干嘛呢?”
西装男疼得龇牙咧嘴:“你管我干嘛呢?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
宁承佑单手把男人拎起来:“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不过看你这副样子,也没有什么活着的价值了,等会儿我找个丧尸堆把你扔进去,你就自求多福吧。”
西装男个子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在宁承佑这种常年训练的军人面前完全不够看,轻而易举就被揪着领子拎了起来,脚尖着地,顿时被吓得不轻,手脚不断扑腾着:“你你你放我下来!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一定会后悔的!”
宁承佑挑眉:“我觉得,我要是不这么做,才真的会后悔。”
另一个男人见状也开始挣扎:“放……放开许总!”
宁承佑动作一顿:“你叫他什么?”
男人:“许……许总?”
“许”这个姓氏听起来有点熟悉,不过宁承佑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在路上遇见了个许潮生,总不可能这下又碰见一个他们许家的人,而且这个男人……他打量了一番,跟许潮生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而且还只是个普通人,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他迟疑的这一会儿,被男人当成是怕了,被称为许总的西装男开始得意起来:“怎么?知道我是谁了,现在开始害怕了?没关系,只要你马上放开我,我完全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谁让我大度呢。”
“而且,要是你能把你带来的这个女人送给我,等回到中央城,我绝对会给你更多好处。”
西装男用色眯眯的眼神在明晓身上打转,仿佛已经看到了幸福的未来,可还没等他想好,脸上就已经挨了一拳。
是宁承佑打的,明晓在后面叫好,她腾不出手,只好让宁承佑帮忙:“打得好,队长,替我多打几下,把他脑子里进的水都给他打出来。”
“你!”西装男被一拳打醒,“你们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拳。
西装男:“你敢这么对我,等回到中央城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承佑冷笑:“那也得你回得去才行。”
这时候,女人在明晓的安慰下已经慢慢停止了哭泣,见他把西装男的脸几乎打成了猪头,心里虽然有快意,但还是出声制止:“别打了别打了……”
明晓惊讶:“他都那么欺负你了,你还维护他?”
宁承佑也不明白。
“我,我不是维护他,”女人抽噎着说,“他是许家的人,很厉害的,你们这么对他的话,回去可能会被报复,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受到牵连。”
西装男见状,马上道:“听到了吗?你们还不快放开我?”
“哪个许家?”宁承佑问,“认识许潮生吗?”
女人点点头:“认识,不过许潮生去年就被赶出家门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西装男听到许潮生的名字,脸上现出一丝鄙夷:“你提那个废物干什么?难不成你认识他?”
看来是认识的,没想到他居然猜对了。宁承佑心想。可这个人跟许潮生的差别着实有些大,许潮生光风霁月,文文弱弱的,这人却一派猥琐下流模样,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家里出来的人。而且听他这么说,似乎很看不起许潮生。
既然是许潮生家里的人,不如把他带过去交给许潮生处置?
“不光认识,”宁承佑说,“我还能带你去见见他。”
西装男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们跟那个废物是一伙的?”
宁承佑:“等你见到他再说吧。”
西装男又开始挣扎:“我不去!你放开我!”
“这可由不得你选。”
女人仍有些担心:“你们?”
宁承佑回过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不用担心,许家管不了我,不用怕。”
西装男还要说什么,宁承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狠狠踢了他的裆部一脚,疼得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捂着那里直接昏了过去。严简则用手刃劈另一个人的后颈,把那个人也打晕了。
明晓从女人身上解下来的绳子派上了用场,宁承佑把西装男和他的手下绑在一起,直接拖着人走。
女人的衣服被撕得粉碎,他们两个男人不方便,便交由明晓抱着,好在明晓本身是个哨兵,女人体重又比较轻,抱着走也没什么问题。
在路上,女人告诉他们她叫祁南,原本是住在中央城的,那个西装男原名叫许峰,是她的同学,另一个是许峰的跟班,叫张荣。他们原本平时没什么交情,前段时间遇见,许峰对她很是殷勤,话里话外说想要追求她,但她不喜欢许峰,也一直在拒绝,没有接受过对方的好意,并且把许峰送给她的东西也都原样退还,许峰一开始答应得很好,说可以只做朋友,她就信了。
“前几天他说出城玩,请我跟他一起,我本来觉得有危险,不想来,可他说他会保护我,又说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一起去玩一下没关系的,我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一起出来了,”祁南说,“他们开着车跑了很远,一开始还好,但我喝了一杯他递给我的水之后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把车开到了哪儿,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看到的……”
说着说着,祁南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同时忍不住后怕,要是宁承佑他们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她会遭遇更惨痛的事情。
明晓拍拍她安慰:“不哭不哭,姐姐在呢,放心,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
边说着,明晓边踹了地上两个人一人一脚:“畜生。”
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了许峰的车,停靠在树后面,刚才他们赶得太急所以没发现,现在看到了,发现他的车还挺好,宁承佑从许峰口袋里掏出钥匙,记下车的位置,打算等走的时候开走。
回到下车的地方,远远的,宁承佑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直觉那就是小孩,于是满身的戾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他朝那个方向挥了挥手,加速往那边跑去。
第33章 解决
“许峰?”许潮生看到地上的人之后,脱口而出,“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宁承佑把人往地上一扔,“刚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吹牛呢。”
宁承佑让明晓带着祁南去车里换衣服,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解释了一遍,末了提起许峰在听到许潮生的名字时的表现,清楚地看到许潮生皱起了眉。
但许潮生还没说什么,晋海已经冲了上来,对着地上的两人,一人给了一脚:“敢这么说我许哥,活得不耐烦了吧!”
晋海力气大,许潮生怕他直接把人打死,忙制止他:“晋海,先停下。”
虽然仍不解气,但许潮生说了,晋海也就听话地退开。
许潮生对宁承佑说:“他是我一个……算是叔叔的人的儿子,我们关系并不好,平时也不怎么熟。”
宁承佑拍拍手把手上的灰拍掉:“既然你认识,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该怎么处置都由你来决定。”
许潮生点点头:“好。”
把人交给许潮生,宁承佑自己则跑到小孩身边,他早就看到小孩的身影了,虽然不知道辰辰为什么突然下车,但并不妨碍他想抱对方。
“辰辰,”宁承佑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你是在等我吗?”
这句话原本只是调侃,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小孩竟然真的承认了:“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宁承佑开心得不得了,即刻想把小孩抱起来转个圈,但刚一伸手,才发现自己手上沾了点灰,有些脏,只能先去擦了擦,擦干净以后才转身回来抱小孩。
怕小孩会晕,宁承佑克制地只转了一圈,停下来以后问:“感觉还好吗?”
小孩表情很正常:“嗯。”
宁承佑还想再转一圈,就在这时,许潮生那边传来了动静,似乎是那个男人醒了。
“辰辰,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宁承佑问。
小孩不置可否:“都可以。”
“什么热闹?”程越问。
宁承佑:“让严简给你解释一下。”
程越就去找严简:“严简严简,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
把程越忽悠走,宁承佑便抱着小孩走过去,没几步就听到了许峰的声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是许潮生的回答:“因为我想回家了。”
“放屁!你这个废物早就被赶出家门了,许家现在没有你的地方!”许峰道,“你没有资格回去!”
宁承佑到那边的时候,就听见许潮生反问:“谁说我是要回你们的许家了?”
许峰:“你当我傻?整个中央城还有别的许家?”
许潮生微微一笑:“等我回去之后就有了。”
许峰瘫坐在地上,跟自己的手下绑在一起,一身昂贵的西装经过拖拽磨损踩踏后已经完全不成样子,脸也被打得宛如猪头,说话都有些漏风,这副尊容看起来还真像个傻子。难为他对自己的认知这么准确,宁承佑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声音,许峰立刻对他怒目而视,想指他,奈何手被绑着抽不出来:“你!就是你!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跟我作对呢!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宁承佑怀里抱着小孩,不好动手,显得自己太暴力,只能尽量用言语来“以德服人”:“没错,我们就是一伙的。”
“但是你要搞清楚一点,我不是在跟你作对,而是在替天行道。”
许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被护得太好,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嚣张得厉害:“你?替天行道?怎么?我跟我女朋友出来玩碍着哪门子的天道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晓和祁南刚好从车上下来,听到他的声音,祁南的脸不由自主得白了白,既恐惧又恶心,明晓扶着她,不客气地反驳:“人家都没答应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女朋友,真够不要脸的。”
宁承佑用手捂住小孩的耳朵,感觉不够,接着用精神力暂时封住了对方的听觉。
许峰:“我跟她表白了那么多次,一直在追她,她早晚是我的人,提前叫一声女朋友怎么了?”
他恬不知耻道:“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地打个炮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
“是她自己自愿跟我们走的,我又没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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