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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绣生

时间:2021-12-24 11:24:39  作者:绣生
  他便只能作罢,在他下首坐了,又叫小二送最好的茶水点心上来。
  殷承玉专心致志听台上的说书人说书,那说书人讲得是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在他听来,实在有些老套了,但台下的看客们却十分捧场,时不时传来叫好声。
  殷承玉心里有了数,便不再看,只不紧不慢地品茶。
  心思一旦散漫下来,自然就发现了不少之前没注意的细节。殷承玉侧脸往右边瞥了一眼,果然就看见薛恕盯着他看。
  那眼睛里黑沉沉的,也不知道转着什么心思。
  殷承玉险些被他气笑了,薛恕这些日子胆子倒越来越大。
  他不快地沉了眉眼,叫了小二过来:“将你们这儿最甜的点心,各上一份来。”
  小二应了声,知晓这是贵客,不敢怠慢。很快就送了四碟点心上来。
  有枣泥糕、云片糕这样外地传入的点心,也有小辫麻花和津八件儿这样的本地糕点。
  殷承玉捏起一块枣泥糕尝了尝,果然是小店,糕点做得并不精细,用料也粗糙,入口带着粗劣的齁甜,便是他这样嗜甜的人,也不太爱吃。
  他便满意地笑了。
  将咬过一口的枣泥糕放回去,他指着那些糕点对薛恕道:“孤不爱吃,便赏你了。”
  薛恕眉头跳了跳,目光却是落在了那被咬过一口的枣泥糕上。
  他顿了片刻,伸手将那块枣泥糕拿起,就着殷承玉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低声道:“谢殿下赏赐。”
  殷承玉并未看到想要的效果,又见他独独拿了自己吃过的那一块,面色就沉下来。只是到底还有外人在,他不便发作,便只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既喜欢,便都吃了吧,孤不喜浪费粮食。”
  薛恕垂着眸,又谢恩。
  一旁的万有良眯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打转。
  心里却琢磨着,这太子看起来,似乎是对这位皇帝派来的薛监官十分不满啊。都说阉人心窄,这位薛监官看起来倒是个能忍的。
  万有良暗地里笑起来,这不就是他的机会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勇敢狗勾,迎男而上!
 
 
第13章 
  四碟点心,薛恕吃得干干净净。
  明明是想让他吃点教训,可殷承玉看着他全程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觉得没趣极了。尤其是想到那块自己咬过一口,又被薛恕吃掉的枣泥糕,就更是满心不快。
  上一世薛恕就喜欢将自己吃过的东西喂给他,他要是嫌脏不肯吃,薛恕就要使别的手段,亲自喂他吃下去。
  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癖好。
  如今虽然掉了个个儿,可殷承玉瞧着薛恕舔唇的满足模样,总觉得仿佛和上一世重叠了。
  不自在的人反而变成了他。
  殷承玉心中恼怒,顿时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便借口累了,打道回了行馆。
  薛恕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存在感极其强烈。即便殷承玉没有回头看,也能猜到薛恕必定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这人就像一头野狼,看人的眼神直勾勾没有半点回避。总叫人错觉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住你的喉咙。
  殷承玉在内室门口顿住,扭头看他,语气冷淡道:“你不必进来,传赵霖过来。”
  薛恕只能止住脚步,转身去唤赵霖。
  赵霖正在自己屋里看下头探子送回的信件,听闻太子殿下传唤,连忙将信件整理好,向薛恕道了声谢,便要去主屋复命。
  “不用谢。”薛恕沉沉看着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
  赵霖并未察觉他的敌意,只觉得薛恕今日看他的目光似乎格外久一些。但他赶着去见太子,便没有多想,脚步匆匆地走了。
  落在后头的薛恕目光钉在他身上,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
  他难道不比赵霖好用吗?
  殷承玉回屋换了轻便衣裳,才去书房见赵霖。
  “方正克情况如何?”
  他虽然明面上没有过问方正克之事,也没有去见他。但实际上,早在方正克出发来天津卫之时,他就安排了人手随行。一是为了及时掌握消息,二则是防止万有良对方正克不利。
  “还在养伤,有我们的人护着,暂时没有危险。”
  方正克在查阅盐使司历年档案时,正好存放档案的库房走了水,他不慎受了些轻伤。这档案室走水当然不是巧合,而是万有良为了毁灭证据蓄意为之。当时他本还想连带让方正克也出不了火场,是殷承玉安排的人将他救了出来。
  之后方正克向朝中又递了折子求援。便一直借口养伤,闭门不出。这才一直叫万有良没再找到下手的机会。
  在盐使司任职的两年显然养大了万有良的胆子,他行事实在猖狂得很。
  殷承玉沉吟许久,道:“将火场抢出来的档案交给方正克,叫他尽快厘清。至于其他,暂时先不要妄动。”
  如今出手,固然可以摁死一个万有良,可盐政官员与当地势力盘根错节,若盐政不肃清,仍然会有下一个万有良。
  他要做的,是从万有良为缺口,打破这种畸形的官商勾结,肃清大燕盐政多年来贪污腐败之乱象。
  安排下去后,接下来几日,殷承玉便继续在天津卫四处游玩,仍然是万有良作陪。
  期间他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什么正事也没干,同万有良提出要去长芦盐场视察一番。
  殷承玉初提起此事时,万有良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但等他安排好,将人引过去,见他只是四处乱逛,没多久就意兴阑珊之后,便放松了下来。
  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皇宫里长大的尊贵人,怕是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哪能知道这盐场里的门门道道呢?
  万有良悬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还似真似假地抱怨了几句:“下官任转运使一职两载多,虽不敢说鞠躬尽瘁,但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疏忽。自下官上任来,这盐课比往年还多了一成。不想那方御史竟听信了小人之言……”他哀哀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肉褶子也跟着往下撇:“太子殿下明鉴,他日回朝,可得替下官在陛下面前分辨一二啊,下官属实是冤枉!”
  殷承玉笑意不达眼底:“那是自然,孤绝不会令任何一位栋梁蒙冤受屈。”
  万有良闻言笑了两声,捧着肚子快步上前引路。
  殷承玉在盐场里转了一圈便离开了,万有良送他上马车时,见随侍之人又是郑多宝,而未见薛恕时,眼珠子就转了转,再联想到这几日,那位薛监官都没再出现在太子身边时,便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两人之间恐怕是生了不小的龃龉,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目送马车缓缓远处,万有良回了自己府上,亲自写了一封拜帖交给管家:“去,给那薛监官送去。”他叮嘱道:“避着些太子的人。”
  薛恕接到万有良的请帖之后,立即去寻了殷承玉。
  ——他已经有几日没有得殿下召见了。
  这些日子殷承玉去哪儿都不带他,在行馆时也不传唤他伺候,他只有在对方出门或者回行馆时,能远远看上一眼。
  若是和从前一样无法靠近也就罢了,可明明他曾经离得那么近过,近到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于是忽然的疏远,便叫人难以忍耐起来。
  每每看到跟在殿下身边的郑多宝和赵霖时,他心底都难以抑制地滋生出无数阴暗想法来。
  殿下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殿下的眼睛,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呢?
  暴烈的情绪在心底盘旋,被理智束缚着的阴暗念头一次又一次发出不甘的嘶吼。
  薛恕踏入内室,垂下眼,遮挡了眼底的阴霾,恭敬地将万有良的请帖呈了上去。
  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自他手中将请帖抽出,展开。
  薛恕抬眼,晦暗目光黏在那双精致漂亮的手上。
  殷承玉并未察觉,他看完之后,嗤笑一声,又将请帖扔给了薛恕:“去赴宴,无论他说什么,都先答应着,把人稳住。”
  “是。”薛恕将请帖收好,因为紧绷,声音透出些许哑意。
  见他收了请帖,人却还杵在堂中不动,殷承玉皱了眉,开口赶人:“你可以出去了。”
  薛恕抬眸,直直望向他,眸光晦暗难辨,似捕猎的兽,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自喉间挤出一个“嗯”字,缓步退了出去。
  殷承玉凝着他的背影,眉头拧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一世的薛恕,似乎跟上一世越来越像了。
  但怎么可能呢?
  这时候的薛恕,生涩稚嫩,甚至还没满十八。
  和上一世那个诡谲莫测的九千岁,还隔着五载光阴呢。
  *
  接下来一连数日,薛恕都受万有良之邀,饮酒作乐。
  万有良为了拉拢他,下足了本钱,光是金银,薛恕都往行馆里搬了四五箱回来。
  而殷承玉对两人往来只做未觉,每日领着仆从侍卫在天津卫各处游玩赏景。
  万有良开始两日还安排了官员作陪,后来因殷承玉说不必日日作陪,他又见殷承玉并无异常举动,便不再遣人陪同。
  殷承玉终于甩掉了尾巴,不再去街市上闲逛,而是往平民百姓居住的街巷胡同里去。
  这些胡同街巷七弯八绕,道路狭窄,路面上随处可见脏物,还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咸腥味道。
  殷承玉也不嫌弃,一条一条穿过去,看见有人家敞着门,便驻足看上许久。
  花了大半日功夫,看了五六条街巷,殷承玉才回了行馆。
  早上出门熏过香的衣裳已经染了气味,郑多宝一边伺候他沐浴更衣,一边不解道:“殿下身份尊贵,去那样腌臜的地方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贩卖私盐的证据。”殷承玉泡在热水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天津卫私盐之猖獗,竟然比他上一世彻查时还要严重。
  上一世虞家被牵连进去,一朝首辅也落得个身败名裂、满门尽诛的下场,到底还是狠狠震慑了各地盐政官员。五年后他到长芦彻查盐政时,情形比如今好上不少。
  至少没像现在这般,竟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煮盐的竹锅和铁锅。
  私盐猖獗,又分为场私、商私、官私、邻私和枭私等数种。
  场私,乃是盐场“灶户”监守自盗,勾结盐商私卖官盐;商私则是盐商走私;官私乃是盐政官员借职务之便倒卖盐引官盐等;邻私则是违背“引岸专销”之策,在专销地意外的邻地销售;枭私则是一些当地比较大的匪患势力,吸纳百姓流民贩卖私盐,势力大的盐枭,甚至敢与当地官府对抗。[1]
  如今天津卫盐政之情形,可谓五毒俱全。
  盐政官员参与其中,大开方便之门;盐商与漕帮勾结,将官盐运往南地贩卖;更还有盐枭横行。
  而这些煮盐的百姓,不过是整个贩卖私盐链条的细枝末节罢了。
  官府、盐商、漕帮、盐枭等实力勾结一处,分薄利益,这些煮盐的百姓不仅赚不到太多的银钱,反而还饱受欺压。
  私盐多则官盐滞,盐税不丰则国库空虚。国库空虚则必加税目。
  到头来,养肥了硕鼠,受苦的还是百姓。
  殷承玉敛眸沉思许久,才换了身干净衣裳,随意将长发披散在身后,往偏室走去,道:“去传薛恕来。”
  要想打破天津卫这块铁板,还需从内部瓦解。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恰柠檬.jpg
  注[1]参考《明清时期猖獗的贩卖私盐行为》
 
 
第14章 
  天津卫盐商有八大家,分别是曹、柳、谢、王、孙、吴、卫、蒋八家;又有漕帮三个,分别是天津左卫四头帮,天津右卫兴武帮,天津卫罗生帮。
  这“八家三帮”彼此之间互为姻亲,往来密切,人脉之广可遍及整个河间府甚至北直隶。因为涉及私盐,彼此身家性命都连在一处,便都格外的团结。但一旦有人犯了忌讳,威胁到其他人,他们下手也就格外狠辣。
  比如那金盆洗手迁到了望京、又被灭了满门的赵家。
  赵家家主原本乃是四头帮的大当家,他一手组建了四头帮之后,汲汲营营,花费了数年时间将四头帮发展壮大,成为了天津左卫的独一份。而这也正是盐商曹家看上赵家、与之结为姻亲的缘由——拉了赵家下水,运盐的船只就又多了几十艘。
  长芦盐场产盐量巨大,但官盐却只允许销往北直隶和河南等地,使得盐商们极其眼红南地庞大的市场。而打通了漕运之后,他们便可以畅通无阻地将长芦盐运往南方诸地售卖,赚取巨大利益。
  但也正是因为盐商漕帮利益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仅仅是万有良,这些地头蛇也容不得有人中途退出。
  一旦有人打了退堂鼓,赵家就是前车之鉴。
  单看殷承玉到天津卫这些日子,所到之处海晏河清百姓和乐,别说想打听私盐之事了,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不敢多提一个“盐”字,足可见这些本地盐商漕帮的势力有多大。
  要想将这么一块利益结成的铁板打破可并不容易。
  但凡事一回生二回熟。上一世殷承玉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功夫才找到了突破口。是以这一世办起事来,就简单了许多。
  殷承玉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卫”字。
  “多派几个人,将卫家盯紧些,多留意卫家长子卫西河的动静,有消息立即来报。”
  上一世,他正是从卫家打开了突破口。
  如今天津卫的八大盐商之一还是“卫家”,但在五年后,“卫家”不存,天津卫只知“柯家”。
  盖因卫家上一代家主膝下只有一独女,为了继承家业,便为女招赘。只可惜他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招的赘婿是个野心勃勃的白眼狼。卫家老太爷去世之后,家业便交由了女婿柯守信打理,
  刚开始几年,柯守信还待卫氏母子极好,兢兢业业管理家业。但当他完全掌握了卫氏家业之后,野心便显露出来,也不再甘心做个赘婿。
  先是卫氏病故,没过几年,柯守信与卫氏的独子卫西河又在进学路上遭了山贼。虽然人逃了回来,但下身和双腿却被马蹄踩踏,卫家四处求医问药,最后也只保住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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