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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绣生

时间:2021-12-24 11:24:39  作者:绣生
  这些时日观薛恕言行,他的确是遭过大疫的。
  再联想到在天津卫时,薛恕曾说过自己祖籍陕西,后来才到了济宁府定居,却并未提及在济宁何处。
  虽然山东水患年年都有,疫病也时有伴随。可能称得上大疫的,却只有隆丰十四年鱼台县那一次。
  再联系薛恕对他不同寻常的态度,便叫殷承玉心中有了猜测,故意寻了这么个奔波一夜后十分疲惫的时机,试探于他。
  薛恕脸上看不出来太多的表情。
  从殷承玉一次次试探逼问他时,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被殷承玉一语道破他极力隐藏的秘密,也并未见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抬眸凝着殷承玉,沉声道:“臣若是如实说了,可有奖赏?”
  殷承玉长眉微蹙,抬手攥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弯下腰来:“你还想要何奖赏?”
  他凤眸潋滟,缓缓抬起那只戴着翠绿玉戒的手,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将食指上那枚玉戒褪了下来。
  浓郁的绿色衬得他的手指如葱白般。
  薛恕凝着,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这枚玉戒喜欢么?”
  殷承玉以拇指和食指捏住玉戒,在他眼前晃了晃。
  紧接着他不等薛恕回话,便拉开他的衣襟,将玉戒自领口塞了进去,轻笑了声:“赏你了。”
  冰凉的玉戒贴着肌肤滚落,激得薛恕整个人控制不住战栗一瞬。
  “不够。”
  他哑声道了一句,在殷承玉诧异的眼神里,用力攥住他的手腕,低头将他戴过玉戒的那根手指含入口中,用力咬了下去——
  殷承玉疼得皱起眉,正要呵斥,就见他已经松开了口,抬起头凝着他,舔了舔唇,目光放肆。
  而被咬过的手指指根处,留下一圈深红牙印。
  殷承玉的皮肤白,那鲜红也更发显眼。
  “你是属狗的么?”殷承玉满脸不快,又有些嫌弃地看着手指上沾染的水渍,将那只被咬过的手递到他面前,冷声道:“还不给孤擦干净?”
  薛恕垂着头,没有反驳,自怀中拿出帕子要替他擦手。
  “等等。”殷承玉喝止了他,拿出另一块帕子扔给他:“用这个擦。”
  他皱眉看着薛恕手里那块帕子,表情有些嫌弃。
  谁知道他用来做过什么。
  薛恕只得收起自己的帕子,用他给的帕子仔仔细细将玉白手指上的水渍擦干净。
  殷承玉这才满意了,收回手端起茶杯,乜了他一眼:“说吧。”
  薛恕与他对视片刻,到底还是开了口。
  从鱼台初见,到辗转入宫。
  他将自己鲜血淋漓地剖开来,摊开在殷承玉面前。
  殷承玉的表情非常怪异,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他放下茶盏,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虽然心中已有了猜测,但他还是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进宫?”
  “为了殿下。”过往被毫不留情地揭开来,薛恕不再掩饰自己的野望:“想离殿下更近一点。”
  殷承玉半晌未语,他垂眸轻抚指上的牙印,指着那圈鲜红的印迹,语气难辨道:“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他似在问薛恕,又似透过薛恕,问上一世的那个人。
  可此时的薛恕并不是上一世那个对他百般折辱玩弄的九千岁,他看着雪白手指上的红痕,回答得颇为理直气壮:“古人有言,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本来有些不快的殷承玉生生被他气笑了。
  他缓和了表情,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姿态,淡淡睨了薛恕一眼,大度道:“罢了,你没进过学,胡言乱语,孤懒得同你计较。”
  他又满上一盏茶,随意挥了挥手道:“滚吧,别在这烦孤。”
  薛恕却不肯动。
  他敏锐察觉殷承玉的语气里并没有怒火,甚至还带着点笑模样。
  心中叫嚣不停的渴望,被这隐秘的纵容滋养的更加蓬勃。他定定看着殷承玉,非要求一个答案:“殿下消气了吗?”
  他不知道殿下为何生气,但却隐约知道,殿下若是消气了。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薛恕心底的期待如同野草生长。
  殷承玉闻言却是嗤笑一声,他站起身来,整个人逼近他,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触他干燥的唇,拉长了语调道:“孤气量小,记性又好,这气……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薛恕垂眸看他指尖,半晌才艰涩道:“那我等殿下消气。”
  消气之后会如何,谁也没说。
  殷承玉冷哼了声,拂袖与他擦肩而过:“滚吧,别吵着孤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打了标记,就是我的了。
  殿下:?
 
 
第39章 
  薛恕回了房间,才将衣裳里的玉戒拿出来。
  那玉戒顺着衣领滚落下去,将将被束紧的腰带卡在腹间。薛恕拿出来时,冰凉的玉戒已经染上了微热体温,虽然明知与殷承玉无关,可他攥着微微温热的玉戒,再想到那双白玉般的手,以及潋滟的眼,仍然情动不已。
  他缓缓低下头,以唇轻触玉戒。
  戒面润泽光滑、微暖,触感如同细腻肌肤。薛恕闭上眼,眼前只剩下那张清清冷冷的面容。时而冷漠疏离,时而亲昵暧昧,叫人捉摸不透,却又越发沉溺其中,想看看那尊贵清冷之下暗藏的另一种风情。
  ”殿下……“
  薛恕低哑唤了一声,只觉得心口有某种情绪已经饱胀到了极致,随时将要炸开。
  让他欢喜又难耐,也让他心底的欲念不断滋生。
  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想要将他占为己有,妥帖收藏。
  这一晚,薛恕用红绳将那枚玉戒串起,挂在了颈间,紧贴于胸口。
  他身上向来不会带多余的缀饰,玉戒微硬的触感落在胸前,让他有些不适应。但这不适应却又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殿下待他的与众不同。
  于是这不适里,也沁出丝丝缕缕的欢喜来。
  天将明时分才睡下,但这一晚薛恕睡得却十分安稳。
  只是他久违的又做起了梦。
  梦里的殷承玉,不复大燕太子的尊贵荣光,他穿着粗布麻衣,消瘦憔悴,只一双上挑凤目里还留存着与生俱来的尊贵骄傲。
  而他一身锦绣衣袍,随侍在隆丰帝身侧。看他身处众人之中,俯首叩拜,口呼万岁。
  他的衣裳极单薄,瘦削的身体被宽大不合身的衣袍裹着,越发显得空荡。长发束起,额前滑落的碎发随着风雪卷动,模糊了他的表情。
  只那偶然抬起的黑眸里,有什么东西萌发,极深极沉。
  薛恕注意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血液也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
  他紧紧盯着他,殷承玉却又垂下了头,仿佛只是随意瞥过,并未留意他。
  薛恕心里有些失望,又有暗藏的兴奋。
  他控制不住地想去见他,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无人的偏殿里,他特意去寻他,而殷承玉似乎也有意在等他。
  他仿佛特意换了一身体面些的衣裳,只是泛白的色调,依旧透着掩饰不住的落魄,处处都在彰显着,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尤其是薛恕一身尊贵鲜艳的绯色蟒袍,越发衬得他的处境凄凉。
  经年之后,两人终于站在一处,却已是物是人非,境遇颠倒。
  天之骄子跌落尘埃,无人来问。
  而他自泥潭深渊里爬出来,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终于手握大权,成了世人口中的权阉、奸佞。终有一日不得好死。
  他费尽心机,跋山涉水,终于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一切好像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他们之间仍然隔着千山万重,彼此看不分明。
  甚至殷承玉看向他的眼神,与旁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在他眼里,是弄权的奸佞,是卑贱肮脏的阉党,也是能利用的刀。
  故人相逢不相识,他独自欢喜期待。而殷承玉满身孑然,倾尽所有与他谈条件:“只要督主能助我重回朝堂,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薛恕被他孤注一掷的决然眼神刺痛。
  戾气源源不断自胸口涌出,叫他想要杀人。
  但他怎么会伤他?
  于是他笑了声,故意问他:“什么条件都行?”
  殷承玉迟疑一瞬,颔首,亲手放出了他禁锢心底的野兽。
  凶狠的兽类破闸而出,咬住他的脖颈,品尝到了鲜血滋味,也接受了他的条件。
  雪白的脖颈上落下的鲜红咬痕,如同契约。
  自此,他陪他短暂沉沦泥沼,而他做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为他斩除一切障碍,万劫不复,虽死不悔。
  ……
  薛恕醒来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他摸索着握住胸口的玉戒,重重喘息。
  梦境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那种暴戾而疯狂的情绪裹挟着他,叫他控制不住想要摧毁,想要拖着殷承玉一道沉沦。
  那种情绪太过浓烈,叫他即便脱离梦境之后,依然惊悸不已。
  他无法想象出那样尊贵骄傲的人,在被折断了羽翼、打落泥沼之后,会是何等模样。
  薛恕紧紧攥着玉戒,直到冰凉的玉戒染上了微暖温度,他焦躁的心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他重重吁出一口浊气,将玉戒妥善地放了回去。
  回想起梦里那道孑然身影,满心戾气便有些控制不住。
  他无法容忍唯一的雪色被染黑,即便那人是他自己,也不行。
  *
  薛恕收拾妥当去寻殷承玉时,才知道他已经出了城。
  有温泠居中劝说调和,土地庙里那些病患今日都被妥善送到了疠人所去。一大早太医以及其余大夫就已经前往疠人所为病人诊治。
  与此同时,城门处的救济棚也搭了起来,不仅有人布施粥饭,还发布了招工告示。凡是身体康健之人,都可参与城外疠人所以及善济堂的修建,每人每天除了应有的食物外,还能领到十文工钱。
  薛恕赶到时,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最外围是派发遮脸布巾的官兵,凡是前来排队的百姓,都要领一块布巾蒙住口鼻。另还有十数名大夫坐诊,凡是上前诊脉之人,皆可往后去排队领两个馒头并一碗菜粥。
  诊脉之后,若是身体康健者,愿意的还可去招工处揭榜。若是身体不康健的,则分染疫和非疫。染疫者则送往疠人所隔开救治;没有染疫但生了病的,可前往善济堂领取药材治病,病症痊愈后便可自行离开。
  薛恕过去时已经过了午时,城门处听闻消息聚集而来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
  有胆子大的已经迫不及待排队去诊脉领粥饭,也有的仍然还在犹豫观望。
  为了打消百姓顾虑,殷承玉还特意安排了嗓门大的官兵不断重复吆喝,尽量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如今周为善已经下狱,太子代表朝廷来赈灾了,不会再随意烧死病患。
  殷承玉站在城门上,看着下头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展开,眼中露出了些许笑意,侧脸对身旁的布政使荆卫山道:“府城赈灾如今卓有成效,日后其余州府,便效仿太原行事。只要染疫之人不再增多,广招天下名医,总能想办法研制出治愈之法,山西之危便可解矣。”
  荆卫山连连应是,看着下头井然有序的状况也颇为感慨唏嘘,神色间也振奋起来。
  他任山西布政使这些年,无功无过谈不上功绩,更没有雄心壮志。有周为善这个势大的巡抚在上头压着,好事都是周为善的亲信去办,坏事全是他们这些人的,也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可这些天来,他在太子殿下手底下当差。太子处事松弛有度,赏罚分明。下臣按照拟定出来的框架一条条施行,如今再看着努力得来的成果,多少有些与有荣焉。
  想当初科举入仕时,谁又没有抱过效忠朝廷造福百姓的雄心壮志?只是满腔热血到底在无望的前路里渐渐凉了下去。如今跟随太子,他仿佛又找回了当初的热血澎湃。
  其实他不过才四十六岁,离着致仕之年尚有二十四年。
  不求入内阁封侯拜相,只要兢兢业业,日后再进一步并不是没有可能。
  荆卫山领了命,便匆匆下了城楼,去命人往各州府传令去了。
  殷承玉背着手看城楼下的百姓,余光分了寻过来的薛恕一丝:“休息好了?”
  这些日子薛恕不仅四处奔波,还要兼顾伺候他,日日睡得迟起得早,估计也累的不轻。今日一早没见着薛恕过来,他也没让人去叫。
  薛恕还没从梦中摆脱出来,此时看着他,便忍不住将他与梦中对比。
  怎么看,都还是如今这个人叫他欢喜。
  大燕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冷月需在天上,才能照亮冥夜。
  “谢殿下体恤,已休息好了。”薛恕敛眸应道。
  “那便随孤回官署一趟吧,下头来报,大同来了急报。”殷承玉自他身侧经过,宽大的衣袖扬起来,一刹那与薛恕的衣袍纠缠,又很快分开。
  薛恕目光定了一瞬,很快便跟了上去。
  回了官署,送信的兵士已经等候在堂中,神色惶恐焦急。
  “发生了何事?”
  殷承玉接过信件,边说边拆开了信件。待看清内容之后,脸上残留的笑意便尽数沉下了下去,他将信件重重掷在桌案上,声音发冷,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荒唐!”
  薛恕拿过桌上的信件,看过一眼,脸色也难看起来:“臣这就带人去追,绝不能让这些病患流入其他地方。”
  ——大同总督急信:因近两日有流言说太子调兵封锁整个山西,准备屠城以绝后患。大同灾民于昨晚冲破了士兵的防线,往相邻的陕西和宣府等地逃去了,其中还有不少染疫病患。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我必然不会对殿下做梦里的事。
  大狗:废物:)
  PS:“大燕贵公子,气盖苍梧云”原句出自李白“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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