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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1-12-24 11:31:40  作者:Your唯
  皇帝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既是社稷大事,你就不要干涉。朕有许多事忙,你去见太后吧。”
  成瑾死皮赖脸着不肯走,非让皇帝换了妙恩。可皇帝本意就是让妙恩去给成瑾添堵的,才不肯换。
  事情不如料想中顺利,成瑾便急了:“实话跟你说吧,他勾引方孝承!我亲眼看见的!大半夜的他跑方孝承房里赖着不走,不要脸!”
  皇帝忍无可忍,反问:“大半夜跑方孝承房里就是不要脸?你若不是大半夜的跑方孝承房里,你怎么亲眼看见?你也不要脸?”
  成瑾顿时噎住,看着皇帝越发难看的脸色,气焰小了下去,讪讪地低着头,用手指戳戳奏章。
  皇帝嫌弃地挪走奏章。
  成瑾戳了个空,悻悻然看皇帝,硬着头皮道:“我、我跟他自然不一样,我和方孝承是总角之交,半夜找找,没什么啊……我们还一起睡呢!你不也跟方孝承睡过?我也跟他睡过,咱们仨还一起睡过,关妙恩什么事儿?你跟、跟顾公公睡过吗?”
  “……”皇帝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此事不要再提,若方孝承不愿意,让他自己来向朕说明,轮不到你这总角之交代劳。”
  “你是君他是臣,他怎么好说?”成瑾问。
  皇帝沉声问:“难道朕在你面前就不是君,你在朕面前就不是臣?”
  成瑾不假思索道:“这事儿得各论各的。你是我亲表弟,我是你嫡堂兄啊。”
  晦气!皇帝再度深呼吸。
  ……
  因内阁官员求见,成瑾被赶出了勤政殿,他只好改道去太后宫中告状。
  可太后说后宫不干政,她管不了这事儿。任由成瑾如何撒娇打滚,太后都不改口,最后还被他嚷得头疼起来。成瑾这才闭了嘴,悻悻然地夹着尾巴出宫回府。
  ……
  “侯爷这边请。”
  方孝承随着满面和气的吏部侍郎穿过长廊,来到一座精巧狗居前。
  大狗原本懒懒躺着哺乳幼崽,见着主人来了,忙起身摇尾。一窝狗崽儿刚满月,毛已长全,胖乎乎的,不怕生,扭扭歪歪地走过来看看嗅嗅。
  吏部侍郎捋了捋胡须,笑着道:“这一窝不多,但个个儿好看强壮,不少同僚想要,下官都没舍得。可侯爷不同旁人,今日开口,下官受宠若惊。侯爷看看,喜欢哪只,便拿哪只。这狗混过狼血,养在我家是废了,若得侯爷□□,说不定将来还能带去北疆出力呢,哈哈哈哈。”
  方孝承忙客气道:“是我叨扰了。”
  “侯爷不必客气,请挑吧。”吏部侍郎道。
  说来也是奇妙,今日下朝后,他忽然被北安侯叫住,说听闻他家狗漂亮、刚下了一窝崽,想讨要一只。
  若换了别人,他多少舍不得,可既然是北安侯,就没有不肯的道理了,当下与人约好傍晚来取。
  方孝承仔细地将狗崽一只只看过去,问:“不知哪只最黏人?”
  吏部侍郎还沉浸在出自他家的狗儿未来披甲随北安侯上阵咬敌、他也跟着沾光的美梦中,闻言愣了下:“什么?”
  ……
  方孝承得了侍郎家最黏人、也是最漂亮的狗崽儿,好容易应付完饭,便急忙揣着回府找成瑾献宝。
  可不料,成瑾看了愣了愣,竟没嚷着急着将狗崽抢过去抱,只问:“哪儿来的?”
  方孝承柔声道:“吏部侍郎家新下的,我看和狼王有些像,便问他要了一只,给你养。”
  成瑾皱起眉头,越发生气:“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你少自作主张,你爱养,自个儿养去!养多少都跟我没关系!养人养狗养个大乌龟都跟我没关系!”
  方孝承不解:“我清晨走时还好好的,谁又惹你了?”
  “不要你管!”成瑾双手把他推到门外,砰的关了门,上了闩。
  方孝承对着门板沉默半晌,转头看静立在廊下的春桃和谷音:“世子怎么了?”
  春桃道:“禀侯爷,为妙恩公公之事,世子白日进了一趟宫,回来便气不顺。”
  方孝承莫名想问她:既如此,为何本侯刚刚进门前你不提醒?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反派不助攻,剧组花钱请他们干啥呢(x
  ps:这几天这篇会改个新名字哈~截至存这章稿前还没确定下来orz
 
 
第11章 
  方孝承揣着狗崽在门口静立了片刻,转头看院中树叶卷黄。
  入秋了,怪不得忽感风凉。
  他想了想,将狗崽递给春桃。
  成瑾偷偷地扒着窗缝,见方孝承要走,气得一把掀开纸窗,嚷道:“你走了就再别找我!”
  方孝承回头看他:“那你要如何?”
  “我不要看见妙恩!”成瑾急得又拍窗框又跺脚,“反正我就不要看见他!我讨厌他!”
  “我已让他不许再来后院,白日他在校场,你看不见他。”方孝承道。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是让他彻彻底底滚出北安侯府!”成瑾叫道。
  方孝承微微皱眉,没再理他,转身走了。昨日已经那样向成瑾解释过了,他却仍旧如此,实在幼稚。
  “方孝承!方孝承!”
  方孝承不管成瑾如何恼羞成怒地叫自己,都打定主意不一味地纵他,哪怕听见屋里传来成瑾砸东西的响声也没停留半步。
  一柱香后,方孝承悄然地从房顶上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瓦片,查看屋内情况——春桃说这回她去敲门都不管用,世子仿佛是气极了。
  可方孝承不明白为何成瑾反应如此之大。
  屋内一片狼藉,别说摆设碎了一地,就连桌子椅子都被成瑾掀翻了,便是遭山贼入室劫掠恐怕都不到这地步。而成瑾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哭得正忘我。
  “……”
  真至于如此?
  方孝承不理解。
  成瑾肝肠寸断、两眼发黑,直觉得人生无望了:“呜呜呜呜……”
  方孝承是个混账呜呜呜,都是混账呜呜呜,都欺负他呜呜呜。只有狼王不欺负他,但是狼王没了呜呜呜……狼王!!!若是狼王在这儿,才不会扔下他走了!每回他哭了,狼王都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有次还将自个儿的布偶叼来往他怀中塞……呜……
  “……”
  虽然不能理解,但见人哭得小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多少心疼。方孝承犹豫一下,正要下去敲门——成瑾骄纵惯了,他就当是让让这人,不算什么要紧的绝不能做的事。若对着闹,倒是自个儿跟着幼稚了。
  可就在此刻,成瑾抹着眼泪站起身了。
  方孝承一时没动,继续观察。
  成瑾抽噎着朝门口过去,不料被横在地上的椅子跘了一脚,虽及时扶地,却又不慎被地上的碎瓷片划伤了手掌。他沉默了两息,就势坐在地上,闭着眼仰着头又嚎啕起来,嚎到激动处,腿还蹬一蹬。
  方孝承:“……”
  春桃和谷音眼睁睁地看着侯爷从屋顶下来,再眼睁睁地看着侯爷拔下发簪探入门缝挑开门闩,斟酌了一下,不约而同地转身出了这院子,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成瑾正痛心疾首,忽然被方孝承从地上抱了起来,送去床上:“别动,我看看。”
  成瑾却将手抽回来,哭着道:“不要你假好心!我不跟你好了,我这就走!”
  他刚刚不止在哭,其实还在思考!他思来想去,觉得京城果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地!那他就走!他现在就要去找江怀,今天就出发去漠北!根本就不会有人拦着他!没人会担心他!都嫌他烦,他早日滚蛋,大家都欢喜!
  地上满是碎片,方孝承生怕成瑾踩到,忙抱住他不让下床。可成瑾手掌伤口又流着血,方孝承没法子,便索性捏过来含住那处伤口。
  成瑾没挣扎成,发着抖问:“你不走了吗?又来做什么?”
  方孝承等他伤口不再流血才松开,放缓了声音道:“我刚让方朴领妙恩去京郊驻防营里,再不让他来侯府了。”
  成瑾怔了怔:“那、那皇上会不会生气啊?他会不会怀疑你有二心啊?”
  “……你既知道其中利害,还和我闹什么?”方孝承郁闷地问。
  成瑾沉默起来,低头半晌,又挣扎:“你还是让他回来吧,我走!”
  方孝承忙拉住他:“你究竟是怎么了?”
  成瑾不说话,只哭。
  方孝承脑门嗡嗡的,实在要疯。毫不夸张,他便是当年独自深入敌城身负重伤几度要被逮捕时都没此刻惊险。
  许久,成瑾哭累了,终于说话了:“口干……”
  方孝承正要叫人送茶进来,成瑾拦住他,看了眼地面,大约怕丢人。
  “……”
  方孝承认命地起身自己去外头拿。拿来了还要先给成瑾晾凉,否则要被质问是不是故意要烫死他。供个祖宗也不外如是。
  成瑾见他做小伏低,心里好受些,小口地喝茶,还剩个底时刻意留着,将茶盏推过去:“给你喝。”
  “我不渴。”
  然后方孝承就眼看着刚刚好起来的脸色又变了,就是八月的天都没变得这么快的。
  方孝承只好接过茶盏喝。
  但已经晚了,成瑾恨恨道:“嫌弃我就别喝,谁逼你了?”
  “……”
  方孝承只好连茶叶都吃了,聊表心意。
  还是晚了,成瑾含泪道:“你都渴成这样了,刚刚还不肯喝,你既这么嫌我,是个带种的就别眼巴巴缠着我做那些事儿啊!”
  “……???”
  方孝承恨自己不能立刻回去北疆,就不必面对这一切了。
  屋内一时沉寂,方孝承行军布阵都没如此绞尽脑汁,就为了寻个法子安抚成瑾。
  他还没寻到,成瑾忽然靠到他怀中。
  方孝承刹那间大受感动,心头大石落了地。他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抚摸成瑾的脑袋。往往如此一来,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半晌,成瑾闷声道:“这是我的地盘,不让我讨厌的人待……”
  方孝承生怕怠慢了这小祖宗,别的都顾不得了,急忙应和:“再不会了。”
  成瑾喃喃重复:“是我的地盘……”
  “是。”方孝承道。
  “……是我的地盘。”成瑾又说了一遍。
  方孝承继续应他。
  只要成瑾不闹,就算要将北安侯府的门匾改成世子府,方孝承都不敢不答应。
  成瑾累了,蜷在方孝承的怀中昏昏沉沉,但在方孝承要放他躺下时,忽然来了些精神,搂住方孝承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脸蹭着脸,仍是护卫着领地:“这是我的地方,不许让讨厌的人来……”
  方孝承耐心地再一次承诺:“绝不再有。再有的话,我让你打。”
  “谁要打你……”成瑾眼皮子打架,声儿越来越轻,“再有下回……我就走……让你们住去……我走……都欺负我……要是你也欺负我……我再没留恋……”
  说着说着,人就睡着了。
  方孝承给他脱了靴,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沿静静看他睡着的乖巧憨态,一时间竟有种如获新生之感……
  过了会儿,方孝承才想起别的,比如:这么直接地将妙恩扔出去了,怎么向皇帝那边交代……
  一下子又头大起来。
  ……
  皇帝神色冷漠又怔怔,将笔蘸满了墨,可迟迟没有下笔,看着墨汁落到雪白的纸面,仿佛心中某块净地也落上了一块黑点,这块地方就污脏了。
  就在刚刚,方孝承来了,说实在对妙恩无意,将人送走了。
  那他怎么就不将成瑾送走呢?是因为他对成瑾是有意的吗?呵呵。想必是了。他对成瑾那可不止是有意,那是有情有义。都能为了成瑾造反呢,送走区区一个妙恩又算得了什么。
  “……”
  忽的皇帝面色扭曲,将手中毫笔狠狠朝地上砸去,墨汁四处飞溅。
  ——贱人!都是贱人!成瑾这个贱人!若不是他一直帮着护着,成瑾这个蠢货早就当不成世子了!成瑾却是这样回报他的!
  ……
  三日后,泰昌茶馆的三楼雅间,吏部侍郎殷勤地给主位处相貌阴柔的男子斟茶。男子忙笑着去接:“不敢不敢,折煞咱家了。”
  “顾公公此言才是折煞下官。”侍郎陪着笑道。
  那阴柔男子正是皇上的近侍心腹顾公公。他喝了口茶,缓缓道:“大人不是外人,咱家就开门见山,不耽误时候。小姐花容月貌、知书达礼,难得还生了副菩萨心肠,爱施粥赠药,太后常常夸赞。此次选妃,竟恰逢小姐身子不好,太后惋惜了好一阵。”
  侍郎面上笑着,心中极为紧张。
  ——他闺女的病是为了躲选妃装的!
  他家男丁旺,只有这一个闺女,还是老来得的,又生得漂亮,心地好,满家子没有不爱的,哪儿舍得送进宫里去啊。那是个大富大贵的地方,却绝不是女子能安生一世之所。他的闺女他知道,若真遇到后宫争斗,她最多活半个月!
  因此当初要选妃,他全家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硬着头皮做了假。
  如今这顾公公特意找他来,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顾公公笑着看他一阵,才继续道:“太后如今没明说,可咱家瞧她的意思,还是想要这儿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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