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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1-12-24 11:31:40  作者:Your唯
  其实,南雁是部落买来的奴隶,以他在部落里的地位,用两百头羊就能把人换回家,但是——
  “哈哈哈哈阿康哥又来帮忙啦?我见谁都夸阿康哥真是无私奉献的这个!一个字,棒!讲义气!有豪气!是真汉子!”
  一个拇指竖到眼前,接着理所当然地隔开阿康和南雁,挤到了他俩中间。
  阿康:“……”
  没错,他本来可以直接拿两百头羊换媳妇,但他这未来媳妇有个很难缠的妹妹。族长很看重这女人,他只好暂且忍耐,盘算着先哄好南雁,到时南雁主动说要跟他,南雁的妹妹自然没话说!
  南雁话少,说得慢,阿康和他沟通尚算顺利,可南雁的妹妹沉雁话多还密,阿康招架不住。碍于南雁的面子,他屁都听不懂还得假装听懂,还得陪着笑,每次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于是,照惯例,沉雁刚坐下,阿康就找借口溜了。
  “贵人就是事忙,搞得我们好惭愧!阿康哥好走啊,空了再聊啊!”陈琰热情地挥着手目送阿康远去,然后压低声音问阿瑾,“他没占你便宜吧?他说什么了?”
  “没,就是帮我搬了草垛。”阿瑾说。
  生活不易,陈琰叹气:“千万记住,如果他要对你动手,你就叫,就往春草的帐篷跑。”
  阿瑾应下,从兜里掏出两个果子:“我今天捡到的,有点酸,我不爱吃,你吃吧。”
  陈琰听他这么说,就接过来擦擦吃了。
  阿瑾看她吃得香,心里很高兴。
  其实这果子酸酸甜甜,十分生津开胃,他挺爱吃。但陈琰也爱吃,他难得捡到,怕她不要,故意这么说。
  两人虽相识不久,她有时会说些他不懂的奇怪的话,但他能感觉出她的善意。她年纪小,却处处照顾他,还什么都不图他,他极为感念,不知怎么报答。
  陈琰吃着吃着,对上爱子天真无邪的笑脸,顿时害了个羞,忍不住嘻嘻笑。
  爸的,别人投喂爱豆,她爱豆投喂她,出息了陈琰啊,这个妈没白当,呜呜呜呜,感觉千疮百孔的心灵得到了治愈!
  被卖到闼闼部落放羊,是陈琰争取来的机会。
  说笑归说笑,霸道大汗爱上我就很玄,大概率只有抠脚大汉,于是她根据一路来偷听到的情报做出了计划,在经过第一个部落闼闼时积极展现自我风采,就“畜牧业的创新与发展、牛羊的本产增值与副产品开发”等问题发表洋洋洒洒半个时辰演讲,成功引起族长春草的注意,高价买下了她。她再卖个惨,搞捆绑销售,让春草把她爱豆也买了下来。
  从人贩子迷茫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完全不能理解闼闼部落买俩美人放羊的行为艺术,但只要钱给到位,一切好说。
  至于闼闼部落……这个部落在原书中好惨的。
  闼闼的前任族长反对现任狼王未果,被杀了;现任族长春草虽然有志气,但势单力薄,狼王——主要是大反派耶律星连没给她偷偷发育完的机会,在狼国和大荣田忌赛马时逼她带闼闼部落去以卵击石当炮灰。
  闼闼部落情绪触底反弹,心一横,誓和狼国同归于尽。那是很壮烈的一战,最后全族覆灭。
  陈琰本打算抱紧爱子默默地苟,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去搞大事,瞅准机会跑路苏杭,做点小买卖,吃饱穿暖就不错,能当咸鱼是福气。但是,当她真正地接触到闼闼部落的人,她做不到独善其身。
  这是一个被迫卷入战争的部落,这个部落里面的人是活生生的,大多和善热情——当然,买卖人口肯定是错的,但这得放在时代背景里面去看,她不打算纠结于这点。
  总之,她已经为自己出手编好理由了:她,走的不是爱情剧本,而是大女主剧本。至于一番是她还是春草,这个无所谓,搞不好是一对百合一对基呢?格局要打开。
  “沉雁!沉雁!”
  陈琰被阿瑾推了推才反应过来远方有人叫自己。
  ——人在江湖蹚,搞个艺名很正常,她就取了个“沉雁”,谐音陈琰,看起来和南雁就像兄妹,还是沉鱼落雁的缩写,一箭三雕,太有才了自己。
  虽然南雁觉得不吉利,但他一个唱跳能懂什么。
  来人是闼闼部落的小姑娘,热情开朗,见天色已晚,来帮他俩赶羊回去,然后拉他俩参加篝火晚会。
  陈琰非常喜欢这项活动,因为能让她崽发挥的空间不多。
  阿瑾起初不好意思,但看大家都唱得开怀跳得好看,心里痒痒的,又被沉雁一个劲地鼓励催促“怕什么啊,大方点,都是熟人”,就半推半就地去了。
  他学别的慢,可不知怎么,只是随便看看别人唱歌跳舞,他就能模仿得像模像样,多来两次,甚至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草原上夜里冷,篝火旁无论男女都爱喝酒,既能御寒,又能开心,喝上了头,个个儿载歌载舞,热情热闹。阿瑾一是喝了酒,一是被大家起哄猛夸,分不清醉了还是羞的,或是被篝火烘得脸红红。此情此景,他越发放开,无论拉到谁都非要教人跳舞。
  陈琰一边装醉,一边瞅正教人跳交际舞的阿瑾,感动到又想呜呜。是的是的,是本人!哪个正经古人跳这个啊?!
  高坡上,耶律星连遥望着那块篝火,许久不语。
  春草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满身是汗,极为紧张。
  这魔煞星傍晚突然到来,说是例行巡查——狼国附属部落不光要受其驱使打仗,还要定期上缴献金,为防虚报,狼国会遣派人手不定时查账——但,谁知道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
  果然,他拿到账册看也不看,扔给手下,让她带他四处走走,然后站这儿不动了。
  果然是成瑾。耶律星连淡淡地想。
  前段时日,监视闼闼部落的人向他例行汇报,提到春草买了一对美人兄妹。
  他本来只是奇怪出身贵门的中原女子怎那么懂养牛羊,可听着听着,察觉出那个“哥哥”不对劲,便让人细查。
  这一细查,他便知道了名为“南雁”的“哥哥”被人从某河救起并卖掉的前因后果,知道“南雁”失忆,护身符里绣了“瑾”字。
  耶律星连早听说了成瑾失踪的事。
  都说那拨杀手是他派的,但真的不是,那时他并不知道方孝承会被救走,本来打算不再搭理没有利用价值的成瑾了。
  不过,现在方孝承逃了,成瑾就又有用了。
  春草正对自己默讲卧薪尝胆的故事,突然听到魔煞星道:“那个叫南雁的奴隶,我要了。”
  春草不敢反对,连忙应承。她甚至已不惊奇耶律星连对闼闼部落的事了若指掌,只庆幸他要的不是沉雁。
  但沉雁眼睁睁看着南雁被带走,听人说是耶律星连要了,心态崩了。
  “为什么?”她问,“他要我哥哥干什么?”
  大伙儿怕她冲动找死,将她牢牢堵在帐篷里,七嘴八舌地劝:“知道了原因难道就能不给吗?”“大概就是看上了南雁漂亮。”“不乐意也没用,你可别白白送死,那人不讲道理的。”“庆幸天黑,你刚在角落里,没被他见着,不然你也要被他带走!这下子赶紧躲着吧!等他走了你再出去!”
  道理陈琰都懂,她甚至比她们更清楚耶律星连是什么可怕反派,毕竟她读过原著!但是!但是……
  ……
  阿瑾莫名其妙地被人从篝火旁带走,一路上跟他说“一会儿耶律大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反对,否则死的不止你,你妹妹,甚至闼闼部落其他人都要死”这类吓人的话。
  他本来将信将疑,等见到了“耶律大人”,那句话登时信了十成:这个人光看着就很坏很凶很吓人!
 
 
第28章 
  耶律星连什么也没和阿瑾说, 只是瞥他一眼,就把人往马上拉,然后离开了闼闼部落。
  阿瑾偷偷地转头看越来越远的帐篷, 心中十分难受, 但不敢说话。
  回到王城时, 天已亮了, 成瑾已睡香了, 毕竟草原坦荡, 耶律星连骑马稳。
  耶律星连本想将怀中蠢货直接推下去,可一思忖, 如此有碍大计:方孝承重伤未愈, 又回了京城,就算知道成瑾下落, 其他人不会放他走,他也难以私逃。只能等方孝承好。在那之前, 成瑾得好好活着。这东西娇气, 恐怕伤病两场、吓一吓,就会断气。就算没死, 也得靠大夫吊命, 实在麻烦。
  权衡利弊后,耶律星连将人抱下了马,放到自己房内床上,盖好被子,还摸了摸额头, 确认没着凉。
  成瑾在梦中硌来硌去辗转不爽, 终于不耐烦地睁眼, 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大而空落落的房里,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说不上这与他在闼闼部落住的帐篷哪个好哪个不好。帐篷漏风,东西简陋,睡觉的地方还堆放杂物,但满满当当的,倒叫人安心,干草铺的床虽怕跳蚤,但够软乎。这房子和家具都能看出是好的,但没什么东西,床硬邦邦,大冷的天,竟只铺了张凉席!枕头是瓷枕!不说得好像这耶律大人很厉害吗,这么穷酸?
  耶律星连刚刚把成瑾带回,就被狼王叫去了。狼王又在聚众淫乐,暖厅里玉体横陈,秽乱不堪,耶律星连目不斜视,上前行礼。
  狼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不为所动的他,半晌,问:“这回又带了个什么人回来?”
  耶律星连并不奇怪他监视自己,平静道:“本来是去视察闼闼,见到一奴隶很喜欢,就要来了。”
  “你?”狼王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扫了扫。
  大概是年少时受过伤或欺凌,耶律星连不能人道。狼王曾叫耶律星连与他同乐,耶律星连自己说的。狼王让好几个美人去试验,果然如此。
  耶律星连淡淡道:“是。”
  狼王略一想,想通了,毕竟取乐的法子很多。只不过,耶律星连以往不好此道,今日见着个奴隶便看上了眼,那奴隶得多美……算了,再美也美不过大荣的万里疆土,犯不着为此和得力干将生嫌隙。
  “说正事,”狼王干着不正之事,道,“方孝承回京了,五巷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耶律星连道:“镇北军正群情振奋,我们只能避其锋芒,等他们士气衰竭再起战。”
  狼王颇感遗憾:“上次大好的机会……早让你杀了方孝承,你非说留着他更有利,这下好,人跑了,一场空,再想逮到就难了。”他见耶律星连垂眸不语,皱眉道,“算了算了,说什么也晚了,以后戴罪立功就行。”
  耶律星连回去屋子,见人醒了,坐在床沿上怯怯地看自己。
  两人对视,片刻,成瑾试探着问:“你好?你能听懂吗?”
  耶律星连收回目光,去书桌旁从瓷桶里随手抽出一张大荣城池舆图细看记背。然后他听见成瑾在他身后嘀咕:“这么大官儿,听不懂中原话?”
  耶律星连懒得理他,干自己的事。
  成瑾不敢多说,也不敢动,仍旧坐在床沿上,直直地瞅着耶律星连。这下子真是完了,话都听不懂,没法儿套话。
  他醒后恐慌完,便努力思索起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这耶律大人贪图他的美色,想那个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这蛮族人非要那样,他要么从,要么没命,仔细想想根本没得选嘛……
  想求个饶,对方却听不懂!
  耶律星连看了会儿舆图,抬眼看向成瑾。
  以往他倒没看出来,这人原来能伸能屈。他以江怀的身份和成瑾来往时,成瑾骄纵蛮横,好动,好说,一刻都停不下来。他本还以为就算失忆,性情不会变,会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能撕的都撕了。
  不料,成瑾安安静静地抱着床头木雕,十分乖顺。
  这样很好,而乖孩子理应得到及时的奖励,就像驯狗。耶律星连这么一想,便收起舆图,朝成瑾走去。
  成瑾心如死灰,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只手落到他的头上,摸了摸。
  成瑾怔了怔,不抖了,抬眼看耶律大人。
  耶律大人转身,朝门口去,用成瑾听不懂的狼国话说了什么,然后又回了书桌前去看舆图。
  不多久,有人送进来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
  耶律星连过去饭桌旁,看了眼成瑾,接着看了眼身旁的凳子。
  成瑾犹豫一下,磨磨蹭蹭地过去坐下,小声问:“给我吃的啊?”停了下,“忘了,你听不懂。”
  于是他指了指筷子,再指了指自己,做了个往嘴里赶饭的手势。
  耶律星连点了点头。
  成瑾早饿了,见状拿起筷子就要夹菜,却被耶律星连伸手拦住。他忙解释:“我懂规矩,我是给你夹菜,你吃了我再吃。”
  若非他满脸无辜,且着实蠢,耶律星连就要怀疑他是拿自己当试毒的。
  成瑾见这耶律大人坚持,悻悻然地搁下筷子,然后见一个蛮族人过来,每样饭菜先拿银针试过,然后吃一口,他这才恍然大悟。
  试完毒,等了片刻,那人无事,耶律星连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石炙牛肉到成瑾碗中。
  成瑾纳罕:“你可有趣,反倒服侍起我来了。”想了想,轻呵一声,轻蔑又得意,“想来,好色之徒就是这样的。”
  看来,失忆果然不能改人本性。本打算继续奖励乖宠的耶律星连手停了下,把第二筷夹的菜放到了自己碗中。
  成瑾也拿起筷子,自言自语:“那我还要给你夹菜吗?算了,你都要强|奸我了,我虽然不能反抗,但若还腆着脸讨好,也忒没骨气。除非你逼我,否则我才不。”
  耶律星连瞥他,成瑾忙冲他露出乖巧顺从的笑,端起碗吃饭,间或低语:“土包子,想必这辈子没见过爷这么好看的,今儿叫你开了眼界……”
  ……算了。虽然蠢得可笑,但懂识时务也算不错。耶律星连这么想着,吃完了饭。
  随即便有人进来撤了残羹,然后照惯例送进一盆热水。
  耶律星连摘下那半边面具,拿拧干的热棉巾敷在脸上,微仰着脸静立一阵,再度浸湿拧干,再敷一会儿,如此反复,直到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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