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十八岁就能掌管林家和公司的原因。
但此时,林安却不想画对,他手臂动了动,有点僵硬一般。
祁棠看着他画,俊气的眉头一点一点蹙起。
看来老天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会又缺陷,比如眼前的这个,似乎缺乏点艺术细胞和动手能力。
“你这样不对。”
他终于看不过眼了,一把握住林安的手,然后带着他动起来。
“要这样,手腕用力,懂了吗。”
林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深邃的眼眸微垂着,鼻梁俊气,两片薄唇嘴唇带着抹微微的红。
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涌进鼻腔。
林安心跳快了好几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牵手以外的亲密行为了,就连上次的亲吻都是他偷来的。
林安很想一把扯住祁棠的脖子,然后咬住他的唇细细品尝,里里外外都亲个遍。
此时祁棠还没发现林安的反应,像老师一样认真地在教学。
“学会了吗?”他再次问。
林安感受着贴在自己背上的体温,眼神滑过他的唇,没入黑色衬衫里。
他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哑着嗓子说:“学会了。”
祁棠松开手,但人却没退开:“那你画给我看看。”
林安享受着这体温,手只是无意识地动了两下。
祁棠眼里一点一点勾起笑。
还不错,虽然差点天赋,但也算他教过的学生里顶聪明的。
祁棠又说:“下一种是,只动手臂,不动手腕,排布长线条。”
他又拿起笔一下一下在画板上动着。
林安的注意力却被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吸引住了。
这只手,曾经遍及过他的全身,给过他极致的欢/愉。
又色又漂亮。
林安看得眼眶发热,背上的体温也烧得他心里发热。
祁棠挑着眉,很认真:“我握着你的手一起动,你感受下。”
那只手的掌心很温,林安的呼吸却加重了,他感觉一股冲动涌了上来。
让他急切迫切十分地想亲吻面前的人。
但林安不知道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怕祁棠生气,便只忍着。
而欲望这种东西,越忍便越是膨胀。
尤其是林安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贴着他的后背,握着他的手。
耳畔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扫过来,勾得人心痒难耐,渴极了。
祁棠正教着,忽然感觉身下的人似乎变得有些躁动。
他垂眸扫了一眼,却扫到了一个小帐篷。
祁棠整个人僵硬了一瞬,耳朵缓缓泛起粉红。
意识到两人姿态过于暧昧,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站远了些。
林安看着他的眼神很炙热,跟当初一样毫不掩饰自己:
“都是男人,都懂这种感觉,别介意。”
略带调侃的语气,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笑意。
两人间气氛暧昧又躁动,祁棠不去看他,掩饰着情绪回到自己的画板前。
“嗯。我没介意。”
林安懒懒地翘起二郎腿,盖住那个尴尬的地方,又说:
“那,祁老师能不能回来再教教我,这个我没学会。”
祁棠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林安转了下笔:“真的没学会,你平时教学生也这样半途而废吗?”
那双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有点坏,却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祁棠眉心跳了下,最后还是放下画板过去,他刚握住林安的手,一个吻就落在了脸上。
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他僵在了那里。
林安嗓音嘶哑:“我真的很想,都想成这样了。”
他指了指自己翘起的二郎腿。
“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只亲脸,别生气,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祁棠另一只手攥得很紧。
这人分明是在偷换概念。
咬咬牙,最后他只是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画板前:“我觉得你天赋异禀,你自学吧。”
赌气一样的话,有点可爱,林安没忍住勾起了一个笑。
这段小插曲莫名地让两人关系缓和了些。
但这只是表面,林安很清楚。
因为,那个箱子依旧在不断地被填满,这意味着祁棠会有第三次消失。
这次林安不怕了,就算是祁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知道。
然而林安算计得再好,也抵不过事情变化太快。
在祁棠消失的那天,他正要开着车追踪过去,国内却打来了一个电话。
接到消息时,林安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
他几乎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匆匆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了国内。
走之前,只来得及带上那部存了很多祁棠照片的相机。
*
作者有话要说:
虽晚必到QVQ啵啵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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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告白 要不,跟我试试?
告白祁棠离开后, 去了前两次居住的那个民宿,与之前不同的是, 这次他在半道上遇见了一个人。
当时因为这里刚下过大雨,他打的那辆车被陷在了泥泞里,好不容易把车胎弄了出来,但前面的路更加难走。
祁棠想了想,多付了一些钱,跟司机说了抱歉, 让他拿去洗车,然后独自拖着行李箱走了。
不过走了一段之后,一辆山地拖车从前面过来。
远远地祁棠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身形很熟悉, 那人戴了一个棒球帽, 遮住了一半脸。
很快一个愉悦的嗓音响起:“祁棠?怎么是你。”
对方笑着说,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摘掉了帽子。
竟然是秦湫。
祁棠也笑:“你怎么在这儿。”
他一直觉得, 秦湫像是大家庭里养出来的公子哥,对这种偏僻又贫穷的地方根本不屑一顾,所以有些好奇。
秦湫扫了一眼他的行李箱:“你不会就是要入住我庄园的那位租客吧?”
祁棠看着他, 挑了下眉:“特别的缘分。”
看来他这几天不会过得太无聊。
秦湫笑意更盛了,两个酒窝跃动得欢快:“行, 上车,我带你过去。”
作为庄园的主人, 秦湫只是偶尔才会过来,前阵子他忙得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了, 这才想来庄园修个小短假, 放松一下。
心理医生这一行,最不能有个人情绪,也最忌讳主观臆断,一旦脑子开始疲惫,思绪开始紊乱,就意味着该休息了,否则负面情绪吸入太多,容易被击溃心理防线。
更何况,秦湫做这个只是爱好,他也不靠这个赚钱。
两人上了车,车子一路碾过泥泞朝庄园过去,他们就随便聊点打发时间。
秦湫说:“我听管理员提起,隔段时间就有位画家来这里写生,原来是你。”
他把着方向盘,车开得很熟练。
快入秋了,旁边的山峰上开着一大片的菊花,黄灿灿的一片,像是嵌在山腰一般,漂亮得惹眼,祁棠拿出手机拍照,一边回答他:“嗯。找找灵感。”
最主要的还是躲着林安,他最近已经不太有什么灵感了,基本是看见什么就画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大脑一陷入思考,就很疲惫,所以他就简简单单地生活着,对很多事都不思考不去想。
人是需要这样一个放空阶段的,特别是艺术家。
秦湫把着车子转了个弯儿,前面已经隐约能看见庄园的轮廓了,背后那一片山有很多枫树,红彤彤的,风一吹动跟活起来了似的,意境特别美。
“那这次你打算待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秦湫说。
祁棠抿了下唇,以往他都是待三天,这次他却不确定了。
上次回去看见林安那个样子,他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或许这次回去会更糟糕,然后他会借机提出让林安不要再纠缠,让那人彻底死心。
他是这样打算的。
“大概五天,或许更久。”
祁棠是很残忍的,但同时也带着一点温柔,时间长点,让林安也做好心理准备。
至少,他不想回去时,面对一个疯子。
他想等林安冷静些,再谈,再提要求。
很快,车子停下了,秦湫先跳下车,然后绅士地朝祁棠伸出手:“小心点。”
祁棠只是看了那只手一眼,没有搭上去。
“谢谢。”他礼貌地点头。
说实话,他挺喜欢祁棠的,他选择伴侣,只用两个词去挑——合适和激情。
只有激情却不合适的,不会走得太长远,但合适又让他感觉不到激情的,这种恋爱不谈也罢。
祁棠是这么久以来,让秦湫头一次觉得兼顾了这两者的人,即既让他有激情,又觉得很合适。
这很难得的不是吗,毕竟选择人生伴侣,又不像去商场挑鞋一样简单。
秦湫勾起笑,快步上前同祁棠并排走在一起。
只是到了晚上,意外却发生了,这地方下起了大暴雨,庄园停电了。
幸好管理员备了蜡烛,屋里点了很多根,光线仍不太明朗,但却有些昏沉的浪漫。
秦湫在祁棠的房间里摆了一个小餐桌,然后两人听着外面惨烈的雨声,一起吃晚餐。
“喝点吗?”他开了一瓶红酒,“这个度数很低,你的酒量该练练了。”
祁棠看了他一眼:“酒量也能练?”
知识盲区了。
秦湫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笑着说:“能,我以前酒量比你还差,你看我现在也练出来。”
祁棠思考了两秒,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最后还是选择喝了半杯。
秦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屋内静默半晌,他忽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要不,跟我试试?”
秦湫向来也直白,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够祁棠判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而且,喝了酒人的大脑神经更容易处于一种兴奋状态,这时候做决定会比较冲动。
秦湫并不觉得这种趁火打劫的方式很可耻,相反,他认为这是机会。
心理学上是有日久生情的理论依据的,既然都会得到,先把对方用一个身份绑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祁棠垂眸盯着桌角的蜡烛,摇曳的火光映照着那张英气的脸,他明白秦湫这话什么意思。
当初林安也说过同样的话。
也是趁着他跟秦砚闹掰,失恋的时候。
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祁棠抬头看了秦湫一眼:“不了,下次别说这话了,朋友间会尴尬。”
他话很决绝,但语气却十分绅士礼貌,还透着一股子温柔。
秦湫笑了起来,他这是第一次求偶被拒,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不舒服,仿佛这是一件自然而然、早已预料到的事。
“行,但作为一个医生,我能负责任的告诉你,用一段新的恋情去治疗上一段感情里受过的伤,这种方式是行得通的。”
虽然祁棠没跟他提起过什么,但秦湫能根据他的状态去判断。
祁棠又喝了一口酒,他觉得这次似乎没有之前容易醉了。
“这种方式对现任来说不公平。”
所以祁棠很反感,特别是作为感情的受害者,他知道这样做对伴侣的危害有多大。
这种痛苦,大概只有谈过恋爱的人才能够体会。
每次他深夜想起跟林安的感情,就会被逼得喉咙发涩,眼眶发热,只有大口大口呼吸才能喘过气。
秦湫对这样的回答,笑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不谈了。”
祁棠也端起杯子,正要跟他碰一下,外面却忽然哗啦一声巨响,声音有些可怖,震得人耳膜发疼。
两人怔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番,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管理员在外面着急吼到:“先生!泥石流爆发了!”
秦湫眼睛猛然瞪大,神色惊惧。
是了,这地方今年天气异常,连续下了很多天的暴雨了,又背靠大山。
不仅是泥石流,可能再下几天雨,山洪都会爆发。
秦湫站起身,一把抓住祁棠的胳膊就往外奔:“跑!”
祁棠的反应比他更快,已经把门推开了。
三人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整个房子都在微微晃动,但幅度不大,等到了门口,他们却呆住了。
巨大又迅猛的水流夹杂着石头和淤泥,混合成难以言状的液体,从山上冲了下来,恰好从门前不远处经过,把路全部都堵死了。
秦湫有些急躁,他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怎么办?”
管理员摇摇头:“只能等泥石流过去,但这样的大暴雨不停,泥石流就不会停,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房子里待着。”
“但时间长了,房子可能会被冲垮,而且屋里已经断电了,还没有信号,我们只能被动地等待人来救援。”
还有就是,这地方本来就偏,庄园更是选在人少的地方建的,搜救队就算要找到,可能花费的时间也会很长。
秦湫闭了闭眼,有些头疼,看他这样子,祁棠安慰一般拍了拍他的肩:“会没事的。”
然后他让管理员搬了几床棉被,他们都要睡在楼下,这是为了保持警惕,预防突发状况。
布置好后,祁棠说:“轮流值班吧,如果有异动,立刻叫醒其他人。”
管理员自告奋勇值守了第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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