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局过去了。她又赢了许多。同桌的那个扫兴地摇摇头,起身走人。刚仔见状,连忙无缝衔接地钻进那个位子上。
那女子冲他莞尔一笑,便开始了。
“跟,”刚仔此时心神全在身边人,他根本不看牌,随意玩着。
”加倍”对方甜美的声音像热巧克力一般,一下子甜穿了他的心。
”跟”刚仔盯着她,根本不在意手上拿了牌子。
“哈哈,谢谢,这些都是我的。”她又赢了一局。
刚仔索性输惨到底,又陪她玩了几局,身上几乎不剩一毛钱了。
“我请你喝……酒吧,” 也许看出了刚仔的心思,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二人便一起离开了桌子,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啊!”一声惨叫,峥铭倒在了实验室地上。他的大脑越来越沉,眼睛也渐渐合了上去。这时,他幽幽想起来往事:
莫名的病毒突袭而来,一夜间席卷了整个城市。这种新型的病毒,会让患者短时间内出现感冒症状,但隔不到12个小时,便会浑身腐烂而死。许多患者慎之来不及闭上眼,便前后脚踏入了地府。
一开始,医学专家们将目光锁定在日常饮食中,但是无论怎么查询,都找不出有携带这种可怕病毒的食物,包括水。后面,他们又怀疑到周围的野生动物们,或许它们的粪便羽毛等,漂浮在空气里,造成病毒的传播和感染。但是任凭专家们怎么科研探求,仍然找不出个所以然。
“前不久,在内*斯空军基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当地的村民呕吐腹泻,最后全身腐烂而亡。这个倒很像我们目前的状态。”叶菲姆中将厉声说道,”峥铭,你去那里时,顺便去做客一下那个基地吧。”说完,他眨巴一下自己的眼睛。
峥铭是个孤儿,他的父母两个人早年从中国移民某国,但不幸双双病逝。幸好,他得遇了好心人的抚养。长大后,他加入了某国安全部门,全身心为国家利益服务着。
好不容易混进了空军基地,峥铭误闯进一个空荡荡的实验室里。那里似乎正在做什么化学实验,一股股白气从实验室的水槽里涌出。他一时好奇,便偷偷踏进去偷看。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突然发觉头重脚轻,四肢乏力,头脑里一片混乱,似乎有一双隐形的大手此刻正在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躺在地上,拼命抽搐着,昏死过去了。
“打扰了!”服务生伊万今天第一天来上班。由于这间客人延迟退房,已经推后了数个小时之久。于是,他上来敲门,许久仍不见有人应答。在反复确认之后,他掏出了酒店备用钥匙,斗胆推开了房门。
室内窗帘禁闭,光线阴暗。但他一眼就看清了,床上躺着一个男子,□□,四脚朝天躺着,一动也不动。
伊万似乎闻到了什么异味,他捂住了鼻子,壮着胆子往前再多走两步。只见那人瞳孔涣散,面无血色,身上浮现一些紫红色的斑痕,似乎……死了!
他惊叫了一声,便大踏步往外跑去……
在楼梯口,经理赖恩老练地将他捂住。从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来看,他是遇到鬼了。
但是在这么大一个赌城里,每年偶尔猝死一两个游客,并不奇怪。至少,赖恩是这么以为的。大老板卡森马上就要来这里,和他尊贵的客人们谈生意。他应该不希望在自己出现之前,警察们法医们记者们团聚在他的酒店里,问东问西,一番乱折腾。想到这,赖恩的眼睛亮了起来。
“把……弄到……扔了,”赖恩原先就是混江湖的,处理这些莫名死亡的无名尸体,他算是得心应手。他嘱咐完另外两名心腹之后,便拍了拍伊万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保持淡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伊万强忍住内心的惊恐,他实在渴望这份薪酬,家里的妻子孩子都病了,他需要大笔的钱来支撑这个家庭。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自己,便又回到前台,迎接四方来客了。
黑暗中,头顶隐约传来巡逻的脚步声。小白贴着墙根立住,这应该是负一层,刚刚从下水道爬上来,又湿又冷,他的牙齿忍不住颤动着发出细细声响。巡逻的脚步声远远近近,在他的鼓膜里激荡着。
小白想起了前几晚,在顶层寒风里,那张白纸黑字写着:疑似新型病毒,何氏涉嫌,内*斯空军基地。字迹甚为模糊,纸上还夹杂着血迹,似乎这字是有人冒着生命安全写出来的。
内*斯空军基地位于拉斯维加斯赌城西南部,它的附近有一座水坝,历史久远。小白在来之前,做足了功夫,研究了许多方案,最终选定从水坝作为行动的入口。
等到巡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小白才慢慢贴紧墙壁,朝黑暗中唯一一处光亮靠近。那是个绿色的安全指示灯,箭头指向斜上方。
这应该是个楼梯,小白抬脚往下,踩了个空。他不由大吃一惊,再往前踩一脚,仍踩个空。
楼梯不见了!
阴暗的室内,除了这个绿幽幽的安全指示灯,便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了。
小白连忙去摸身上备用的照明灯,该死,刚刚被次声波震动过去,身上的物件几乎全震落进水中不见了。
无奈。他开始紧挨着四面墙壁,默数着步数,暗暗计算这个房间的大小。
这是个长约20米,宽约15米的空间,地面平坦。靠近绿色安全灯的位置,他慢慢蹲下去,用手抚摸着地表,冰,刺骨的严寒一下子从指尖侵袭到全身。小白不由自主地缩手回来。
他缓缓坐下,犹如坐在冰窖里一般,极端的寒意从腰间蹿到头顶,他忍不住打了哆嗦,手臂无意间在身后的墙壁上滑过去。墙上某一个尖锐锋利的物件便划破了他的手臂,温热的鲜血立即涌落下来。
这时,空气中微微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强酸气息。他惊疑万分,顾不上止血,连忙爬起来。
温热的血液滚落在地,竟淡出微微光芒。小白定睛一看,原来,室内地面并不平坦,地上纵横交织着众多细缝。原先室内阴暗无比,这会血液顺着这些细缝流动而去,便让那些地缝痕迹浮现了出来。
地上有鲁米诺?!小白猛吃一惊,借着那些淡淡的地缝微光,他再仔细端详,这室内地板居然是硫酸固体。硫酸一般在零下30几度才能凝结,凝结后无比阴寒。而在这凝固体中,还渗透着浅黄色,那应该便是发光氨了。
那空军基地为了抵御外来入侵,耗尽心思,本借着强酸筑成一道天然牢固、不易破解的屏障……
小白一时看傻了眼,眼前这些纵横交措的地缝,随意四处延伸着,但隐约间,又透着什么秘密。他惊疑退后了一步,又挨到墙壁上那锋利的尖角。他急忙转身去望,墙上竟挂着一只老鹰的标本,嘴角微微上扬,异常尖锐,此刻还残留着他的一点血水。
这在暗示什么呢?
小白的思绪如长风狂浪一般,无数个猜测在脑中喧嚣着……他想到了星条旗,想到了地图,想到了经纬度,想到了……
黑暗中,那些交织的点微微闪烁着光芒,星光?!小白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回头凝视着那只高傲的标本……也许,浩瀚星河,这是要表达……天鹰座。
它的中心位置在赤经19时40分,赤纬3度。如果放在时钟上,小白眯起眼,想象着时针分针秒针指向的位置,他抬头细细打量着四周。Bingo!在幽暗的天花板的某一角里,果然隐藏着一点细缝。
他右手食指用力朝那里挥去,细细的钢丝线风一般甩到那细缝上,啪一声,天花板晃了一下,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
原本绿色指示灯的附近,从墙体哗啦弹出一道细窄且陡峭的楼梯,小白大喜,急忙飞过去了。
在极尽奢华的华灯里,一处安静的私人客厅,坐着几位高贵的客人。赌城里的大佬卡森,此时正微微前倾,向对方两位倒酒递茶着。
“多年不见,子都都长大啦,”卡森盯着眼前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庞,脑海里浮现出往日成天苦恼的模样,”真是女大十八变,男大……七十二变。”
他的这番俏皮话,惹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听闻此,何子都的脸猛得涨红,头低得更沉了。何子中见他这个模样,便往左右递了个眼色,带他去赌城里逛逛吧。
话音未落,何子都已经蹿跳起来,也不顾与他人打招呼,便大步流星往下走去。他受不了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
赌城里,金碧辉煌,琼林玉树,膏梁锦绣。何子都一向见惯了周遭富丽堂皇,但此时也被这极尽奢华的景像惊住了。圣诞节的余温未过,空军中依旧荡漾着欢乐颂。他皱了皱眉头,看见里面如潮人群,他又不乐意进去了。但是,似乎那边桌前有个熟悉的身影……何子都心中大喜,大踏步朝那走去。
赌场内,一位金发碧眼的长腿美女,正在桌前专注地摸着牌,她的眼角有意无意瞥向身旁的那位男子。只见他倾尘脱俗,眉骨如画,腰肢纤细。他似乎完全忽视她的存在,正在高度关注自己的扑克牌,眼睛里还划过一丝丝紧张。
想必他是在偷偷算牌。想到这,那美女呵呵暗笑两声:新手上路。
她故意放弃了自己手中必胜的红桃,机会便又一次让给了身边这位美男子。
果然,他也不负所望,赢了一局。
趁势,女子凑了过去,靠在他耳边,婉转圆润的嗓音在空气中荡漾着,”终于赢了,怎么谢我。”说完,她的脸贴得更近,充满挑逗地追逐对方的嘴唇。
小白眼睛微微泛起了涟漪,但瞬间又平息了下来。他冷冷瞥了一眼,浅笑道,”为什么要谢你?”
真好听,这声音,就像……美女呆呆怔住了。
“走吧,请你喝一杯。”小白突然起身,顺手挽起她的细胳膊。
迎面,正好对上了何子都……此时,他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花,盯着小白一动不动,他的眼神里透露着遭背叛的耻辱。
小白呆住了。但很快,他便被那美女拉远了。
……
仗着三分酒醉,她大胆将他压在了床上。两个人紧贴对方,两颗心脏扑通直跳……不一会儿,小白闻到一股异样的气息。这味道如此熟悉,在迷迷糊糊中,他的脑门一闪而过,前几日的往事……
小白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层,周围依旧黑漆漆一片。不过,借着窗外微透的月华,小白勉强看清了,这是间更衣室。
此时,更衣室空荡荡的。他赶紧翻箱倒柜找了一遍,终于寻到一卷绷带,便给手臂包扎起来。
等稍微平息下来后,他凑到窗户附近,往外细细打量着四周一切。
眼前只有一栋建筑,建筑物不高,共三层。此时正值圣诞节放假,一二两层里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应该是军士们在庆祝节日。第三层一片漆黑。
看来,第三层藏着什么秘密呢。
更衣室的卫生间内,窗户并没有锁死。小白一番折腾,总算爬了出去。一个不小心,他从窗台上滚下来,幸好底下是厚厚的积雪。
伊万急急赶回家去,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那样的事,他表面强装镇定,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着。更令他着急的是,他两岁大的女儿这两天也咳嗽起来。
村子里到处都是自发戴口罩的人们,大家隔着口罩,互相报上一句”圣诞快乐,”便匆匆回去了。这个村子前两年也爆发过一次疫情,那会也是很多人突然感冒发烧……有的人后来没挺住,但是更多的人是保住了半条命,但是身体却远不及原先健康了。
他急急推开门,奇怪,室内一片漆黑。他的心猛地跌落,难道……他慌乱中开起灯,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孩子早已双双横在床上,甚至来不及闭眼,两个人都去世了!
……
街坊邻居们远远望着远去的医护车,”又死了两个,唉!这病毒,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肖琳对着镜子,精心给自己打扮着。涂了一遍又一遍口红,两片充满诱惑力的嘴唇,此时突然拧作一片。不一会儿,她平息下来,便出门了。
小白借着月华,像风影一般,顺着楼梯附近的排水管道,一溜烟爬至三层。幸好,院子里值岗的几位军士正好都面对着大门外,无人注意到身后的黑影。
第三层只有一个房间。小白小心翼翼蹲在阴影处,他看到了走廊的异样:地上贴满了扑克牌图样的瓷砖,红黑随意,大小牌相间,毫无规律。
扑克游戏?小白眯起眼,对这个他所知甚微。
他仅听说过21点的游戏,但也只大概知道一些游戏规则。离这不远确实有个赌城啊。
空军基地出现扑克牌……是玩牌游戏吗?如果按21点玩法,能最大胜算的方法之一,便是底牌全是10。想到这,他抬眼看去。扑克牌是10的分散到各处……
“我这次要出远门了。等我!”黑暗中,峥铭抱紧对方,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去哪里?去多久?”一声声珠圆玉润,洒在空气中,甜甜的。
“不知道,我想……不会太久。”峥铭不舍得让对方失望,轻声安慰道。
“口罩一定要戴,最近这疫情。”
两年前,某国的街上突然人人自危,出门必戴口罩。病毒感染的速度太快了,连科学家们都束手无策了。
峥铭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他试图挣扎起来,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还没落地便摔了下来,然后,又立即漂浮了起来。
“这是哪?”峥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急忙抬眼向外望去。四周铜墙铁壁,除了一扇窗户,此刻也被拉上厚厚的窗帘,根本看不清外在的风景。
“你……代表哪个利益集团?要来做什么?”房间的天花板上似乎隐藏着一个摄像头,此刻他的所有举动被他们尽收眼底。
“偷取情报吗?”不等他回答,监控后传来阵阵猖狂的大笑,“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又过了几天。前后来了两拨人马。有一位朋友性格开朗,但说话也尖酸刻薄,他坦言,只要能互相交换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还是能成为好朋友的。
“做梦!国家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峥铭涨红了脸,他亢奋地怒吼道,“生了我的,便是我的故乡,哪有人出卖过自己的母亲。”
“难道,养活你的,不算你的家人吗?”那人冷笑道。
“算,但是母亲永远是母亲。”他高喊着,一刻不歇。
还有一个人,每次过来都没说什么,只是冷冷望着他。有几次,他硬塞给他几张纸,说是在无聊的时候可以写些什么。
他有时候过分愤怒,会咬破自己的嘴唇,鲜血一下子涌到纸上……
“他到底去了哪里呢”她一直在家里痴等着,第一年的春天过去了,第二年的春天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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