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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2-01-01 10:55:48  作者:回南雀
  那是个与饕餮面馆差不多大的居酒屋。除了郑解元,店里还有两对顾客,都是有说有笑的,只有他一个苦大仇深,身前两碟小菜,一瓶巨大的清酒,喝得面色酡红,醉眼朦胧。
  “你可算来了。”
  一见到我,他便拉着我的手要我坐下陪他一起喝。我说我戒酒了,他立马耷拉下眉眼,一幅惨遭抛弃,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不太一样了。”他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歪了歪头道,“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我确实要比之前瘦一些。
  “变回……以前的桑念了。”他打了个酒嗝,“以前的你就是这样的,虽然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但不会乱发脾气。后来你老是阴沉沉的,我都有些怕你了……”
  我一愣,原来是这个变了。
  “你家的事怎么样了?”
  “别提了。”郑解元一甩胳膊,“我都不知道我家怎么突然就欠债几十个亿了,我爸什么都没跟我说过。他说他去想办法,然后就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我找我妈帮忙,结果他妈撞见卢岁穿着个浴袍来开门,一分钱没借到不说,还跟他打了一架。”
  郑解元这人生也够狗血的。
  “你妈单身有钱,想找几个是她的自由,你想开点。”我劝他。
  他重重放下酒杯,怒道:“我不理解!他妈的那个龟孙子竟然还跟我称兄道弟,我把他当兄弟,他想当我爹!去他的!”
  他一时义愤填膺,声音没控制住,引来店里其他人的纷纷侧目。
  我赶忙安抚他:“行了,没事了没事了,下次再见他我帮你一起打他。”
  郑解元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长长叹了口气,看向我道:“不过我还是要比你好一点的。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你爸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啊,为什么?之前不是还订婚了吗?能跟顾家联姻,你爸应该很高兴才对。”
  拍他背的手闻言一顿。看来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桑正白这“家丑”藏得还挺好。
  尽管不是他亲生,总是他养大的。我以为自己不像他,但其实还是像的。骨子里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愿被人看笑话的倔和傲,简直一脉相承,如出一撤。
  “我和顾颖是假的。”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对郑解元坦白道,“我喜欢男人。”
  他眨了眨眼,从不理解,到一点点反应过来了,睁圆了眼睛,整张面孔都透出浓浓震惊。
  “你喜欢……喜欢男人?”他梦呓一般喃喃自语,“怪不得顾颖跑国外散心去了……不对,你们是假的,她伤啥心……这是故意躲她爸妈吧。不是,你喜欢男人?”他向我再三确认,“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都一直只交女朋友的,你确定你喜欢男人?”
  准确说,我喜欢的不是男人,是纪晨风。不过这些对郑解元来说不重要,他只要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男人,是个同性恋就够了。
  要不要继续和我做朋友,由他决定。
  “我和男人上床,我还让他……”我斟酌着用词,可实在找不到能代替的词汇,只能凑近郑解元耳边,轻声吐出那两个劲爆又富含冲击力的字眼。
  “操!”郑解元捂着耳朵远离我,发现自己叫太大声,另一只手连忙捂住嘴。
  我点点头,表示他理解的没错:“对。”
  单方面听郑解元吐了一大堆的苦水,直到他连吐字都变得吃力,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找来老板结账,搀着他上了出租车。
  本来想送他回去,可一想他家都欠几十个亿了,他那房子还能是他的吗?而且他醉成这样,也不太好放他一个人吧。别人喝醉就喝醉了,他喝醉了能被人绑到深山老林纹身。迟疑了下,还是向司机报了蝇城的地址。
  现在回去差不多是十一点半左右,让郑解元跟我在客厅将就一晚,明天再让他走吧。
  虽然想得很好,可架着郑解元好不容易爬上楼梯,停在蓝色铁门前时,仍然免不了心里打鼓。
  将郑解元先放在走廊的小圆凳上,我敲了敲门,忐忑地等着纪晨风开门。
  门口响起脚步声,没一会儿,铁门开了,但只是开了二十公分左右,纪晨风便转身再次进了屋。
  “你晚了三分钟,下次不会再等你了。”
  我忙扒开门,急急叫住他:“等等!”
  他回头看向我,眼里透出一点不解。
  我朝一旁让开,让他看到身后歪倒在小桌子上,跟滩烂泥一样的郑解元。
  “今晚,能加一个人过夜吗?我会让他小声点,不吵到你的。”
  纪晨风目光逐渐变得古怪,他看向醉得不省人事的郑解元,有好半会儿都只是像尊石像一样保持一个动作。
  直到我叫了他一声,他才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道:“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酒店吗?”视线快速地从我脸上划过,“想寻欢作乐去别的地方,别弄脏我家。”说完他往卧室走去,没两步突然一顿,又走回来,当着我面就要把门关上。
  寻欢作乐?和谁,郑解元??
  这是什么恶心的联想?
 
 
第57章 给我放尊重点
  “别!”用脚抵住门,我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发言,觉得可能是这里出了歧义,“你误会了,不是那种过夜。”
  就算我现在与纪晨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寄住朋友家的时候带炮友回来过夜也太奇怪了吧?
  我知道纪晨风不信任我,但没想到我在他心目中下限能这么低。
  一边护着门,让纪晨风稍安勿躁,我一边抓起趴在桌上的郑解元的脑袋,让他把脸露出来给纪晨风看。
  “这是郑解元,之前你见过的,还记得吗?”我试图唤醒纪晨风的记忆,“在大排档,还有酒店里。”
  最近的一次其实是订婚宴那天的雪地里,然而我不敢提。
  盯着郑解元看了几秒,纪晨风收回视线,皱着眉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我观察着纪晨风的表情,想从他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瞧出一点心虚的痕迹,没有成功。
  哪怕郑解元确实是我的朋友,他似乎也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一个没有底限的花花公子。不管我是不是头顶“桑家少爷”的名号,都本性难移。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乱来的人吗?”松开郑解元的脑袋,我无奈地问。
  “在我心目中?”纪晨风直直凝视着我,忽地笑了下,道,“你难道不是从来都这样吗?嘴里说着喜欢,身上却留着别人的味道。今天和男人在一起,明天就跟女人订婚。”
  “没有任何原则,谎话连篇,不择手段,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当初你能忍着恶心朝我张开腿,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恶心我带人回来睡?”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好像一把锋锐的冰锥,刺向我的心脏。之前还怕我吵到邻居,现在大半夜开着门跟我吵架倒是不怕吵到邻居了。
  抿着唇,等待这波情绪过去,我缓缓开口道:“那些确实是我做过的事,我不否认。可我发誓,认识你以后我从来没跟别人乱搞过。”
  一粒纽扣,再一粒纽扣,我在纪晨风面前袒露胸膛,解开了所有的衬衫扣。
  纪晨风明显地愣怔了一下,随即刷地黑脸:“我说过的话,你一点不放在心上是吗?”
  “我没有脱,我只是解开扣子。”我朝他走过去,捏住身前衣襟让他闻,“你闻,我身上有没有别人的味道?”手臂几乎要碰到纪晨风的胸口,他往后退一步,我紧跟着近一步,“你想检查哪里都可以,上面下面,正面反面,外面里面……随时欢迎。”
  “你身上有谁的味道跟我没关系……”纪晨风垂着睫毛,想要伸手推开我,又不愿碰到我,胳膊只能抬起再放下。
  他这幅又气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只会让人更想违逆他的话,把他一点点逼到无路可退,看他会不会变得气急败坏。
  我不知道这样恶劣的想法算不算正常,但比起洁白的雪山,我更想看雪崩。想看他为我崩溃,因我愤怒,被我诱惑。别人看不到的,我都要看。
  “你要是不喜欢郑解元,就让他在外面睡吧,反正大夏天也冻不死。”这个距离很适合接吻,不过就这样强吻上去的话,一定会被他推开吧。
  我更靠近一点,胸前的肌肤贴住纪晨风的衣物,摩擦间生出难耐的痒意。
  “你既然知道我谎话连篇,又怎么能相信我在气头上说的话?说恶心都是骗你的。因为太喜欢了,才不愿意承认。”我吐着气,差一点就要与纪晨风的唇相触,“今天刚买的套,要不要用?”
  眼角泛着还未消气的红晕,漆黑的瞳仁里全是我的倒影。蠢蠢欲动,气氛正好。
  可就在这时,门外的郑解元毫无预兆地从凳子上摔下来,发出不小的动静。
  纪晨风被这声音惊醒了一般,双眼睁了睁,猛地将我推开。
  眨眼间,所有旖旎暧昧消散一空。
  我在心里给郑解元判了死刑。
  彼此对视着,喘息着,谁也没说话。片刻后,纪晨风看向摔地上都不醒,只是发出了两声模糊咕哝的郑解元,率先打破沉默道:“他挡着路,别人会报警的。”
  那就让他去睡警察局的地板。
  “……那就搬进来吧。”内心无论多冰冷,最终还是顺着对方给的台阶走了下去。
  纪晨风点点头,又站了会儿,转身进了卧室。
  对着牢牢关上的门,我长叹一口气,为方才错失的绝佳机会感到惋惜不已。
  提着郑解元的后领,我跟拖死尸一样将他拖进了门。
  随便将他往榻榻米上一扔,没有给他擦洗脱衣盖被的打算,我翻出自己的干净衣物,进了浴室。
  一身清爽地重新回到客厅,跨过碍事的郑解元,我来到自己的床铺,正准备睡觉,被突然响起的巨大铃声吓了一跳。
  下意识瞟了眼卧室方向,怕吵到纪晨风,下一秒反应过来,他晚上不戴人工耳蜗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就算外面有人劲歌热舞,他也照常能入睡,根本不需要担心。
  虽然他从未掩藏过自己的残疾,但我总是会忘记他听不到这件事,把他当健全人对待。怪不得之前听到我说“会让他小点声,不吵到你”的时候他那么生气,他一定是觉得我在挑衅他……
  没想接郑解元的电话,奈何对方毅力惊人,仿佛不接就能打到地老天荒。加上这么晚了,我也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找郑解元,便伸进郑解元裤子口袋,掏出了他的电话。
  来电人的头像被郑解元设置成了一只杜宾,名字是“狗东西”。
  一接起来,对面便不耐地质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拿开手机又看了眼屏幕上的“狗东西”,试探着道:“……施皓?”
  对方一静,也认出了我。
  “桑念。”他沉声念出我的名字。
  和施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并且非常同意郑解元对他的概括——狗东西。
  “郑解元喝醉了,现在在睡觉,你明天再打来吧。”说着就要挂电话。
  “听说你最近不太好过。”施皓嗓音带笑道,“你和郑解元真是难兄难弟,倒霉都倒霉到一块儿了。”
  挂断的动作暂缓,并不怕纪晨风听到,所以也没有小声说话:“你听错了,我最近挺好。戒了酒,戒了烟,每天吃饱了就睡,没事做做运动,还学习新的技能,特别快乐。”
  施皓嗤笑一声,似乎认为我是在硬撑。
  “告诉郑解元,让他别忘了周六的生日派对,我很期待他的礼物。然后,如果你想来,我也很欢迎。”
  郑解元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施皓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还要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不感兴趣……”
  “或者带上你的男朋友怎么样?那个宠物医生。”
  他调查了纪晨风。
  手指瞬间收紧,大脑因为蓬勃的怒意甚至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我如同被侵犯了所有物的雄狮,暴躁又惊恐。
  “你敢动他。”我不带一丝玩笑成分地警告施皓,“你要是敢动他,我就用当年没能扎进你脖子的玻璃酒瓶,彻底割断你的喉咙。”
  “我好害怕啊。”施皓语气没有什么地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除了他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了。你要是想看我发疯,把你珍惜的、喜欢的东西一个个找出来弄坏,你就动他。”
  施皓静了静,没有再继续刺激我:“那就周六和郑解元一起过来。到时候有什么仇什么怨,当面说清楚。”仿佛认准了我会去,没等我答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看了眼郑解元,他无知无觉地躺在不远处,睡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踹了脚他的小腿,把他碰到我“床铺”的脚踹开,我关了灯,背对着他的方向睡下。
  睡着睡着,总感觉身上很沉,仿佛被几百斤的石头压住了,喘不上气,做了许多噩梦。
  一会儿梦到还是少女的许汐来看我,我拉着她的手,指给她看身上新被烫出来的水泡,告诉她很疼。一会儿梦到康复医院着了火,唯一的窗户被防护网封住了,我只能任火焰一点点逼近。一会儿又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被人一脚踹了下去,腰都隐隐作痛。
  最后一个梦,梦到纪晨风枕在简行的大腿上,简行温柔似水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抬头冲我说了一句:“他现在是我的了。”
  就这一句话,整个惹怒我,将我生生从睡眠中气醒。
  大脑还停留在对梦中的简行实施各种暴行上,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关心那只王八……哇他前女友可凶了……你不知道,当年桑念……一啤酒瓶下去,施皓那狗东西……头破血流……背上的疤?我悄悄跟你说……就是……然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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