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垂在额前的黑色碎发被薄薄的汗水打湿,他如琥珀一样颜色的瞳孔里印着付臻红此刻的模样,着了迷一般,眼眸里得一种炽热无比的光。
“…东方……东方……”令狐冲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付臻红的名字,每一次,声音都越来越低,越来越沉和哑,仿佛这声音正随着他进去的那份热意而变化着。
看着近在迟尺的男子,令狐冲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情意几乎快溢出来,他不禁想起了在湖中与东方的初遇。
或许在那个时候,在他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美人从水中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
令狐冲本来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他一直认为那不过是对于美色的一种本能的垂涎,并不能算是喜欢。
但是当他真正面对东方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当一个人美丽到极致的时候,没有谁能逃脱心中那份自发的倾慕。
东方的身上每一处都在吸引着他。
无论是那漫不经心的慵懒,还是睥睨武林的霸气,又或者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妩媚与温柔。
这些种种融合在东方身上,成为了东方独特的魅力。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喜欢东方,想拥有他。
这是来自于一种男人的占有欲。
所以此刻,即使令狐冲很想去克制,但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的双手紧紧抱住面前的男子,将下巴待在了对方的肩膀处,速度在这一刻本能的加快。
在他似乎弄疼了东方的时候,令狐冲感觉到脸颊处一疼。是付臻红的手在令狐冲的脸颊上一划,割破了他的表皮。
一丝鲜血从令狐冲的脸颊处溢出。
然而这淡淡的血腥味非但没有让令狐冲的攻击有所收敛,反而像是男人骨子里那种追求刺激的神经被突然激发了一样,使得令狐冲的进攻更加猛烈,仿佛是一场较量。
显然,令狐冲想从付臻红的唇里听到不一样的低唔声。
付臻红皱了皱眉,一巴掌拍在了令狐冲的脸上,付臻红并没有用多少力道,所以打下去之后,也就并没有给令狐冲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付臻红到底不是手无寸铁之力的柔弱之人,所以仍旧是在令狐冲的脸上留下了红印。
付臻红本身就是高傲的,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日月神教的总教主东方不败,骄傲使然,让他自然不允许自己被随意摆弄。
而令狐冲又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主,他的天性里就有着一种肆意不羁的洒脱,抛开那一层华山派大师兄的身份,令狐冲的性格里更多的是一种随性和洒脱。
于是令狐冲握住了付臻红那只用指甲划破他脸颊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嘴边,将这这圆润如玉的指尖咬住了。
像是在抱负付臻红方才的作为,带着几分惩罚性的,令狐冲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而与此同时,他的攻势速度也丝毫没有减下来。
付臻红眯了迷眼,顺势将手指没入进令狐冲的嘴里,然后搅动了一下。两人都这么不甘示弱的,想从对方身上找回主权。
帘洞外的夜色渐渐下沉,最终仅剩的一丝银色的月光也隐没在了一片黑夜中。不过星河虽然隐匿了起来,但是帘洞内的付臻红和令狐冲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这一晚的夜,似乎很长,长到帘洞内的两人亲密相拥。这一晚夜,又似乎很短,短到令狐冲还没有与付臻红交心,天幕就已经泛白。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帘洞里的时候,付臻红睁开了眼睛,令狐冲躺在付臻红的身边,还处在睡梦中。
付臻红淡淡地看了令狐冲一眼,随即坐起了身。
而这时,令狐冲也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着正将滑落的衣衫理好的付臻红,也跟着坐起了身。
因为昨夜的事,两人的身上不免都带了些伤害,令狐冲后背和胸膛都有深浅不一的抓痕,而付臻红脖颈与锁骨也同样留下了不少暧昧的痕迹。
习武之人的体质比一般人强健太多,伤口的愈合程度也很大,若是用内功调息,不算明显的那些红痕,只需要一晚就能消失。
但是昨夜结束之后令狐冲并没有用内力去调息,现在醒来之后也同样没打算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左侧脸颊上,还留着那一道被付臻红的指甲划破的伤痕。
不过这伤痕到是并没有影响到令狐冲的帅气,反而平添了一种放荡不羁的不训和桀骜。
一夜的时间,帘洞里那股淫靡的气味早就已经散去,有花的香味被风吹动得飘散了进来。
令狐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捡起了地上那被他和付臻红喝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壶,重新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做完这些之后,令狐冲走到了付臻红面前,对着付臻红伸出了手。
看着令狐冲摊开的掌心,付臻红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直接站了起来,说道:“该走了。”
令狐冲点了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收回手之后对付臻红说道:“东方,等我一下。”话落,令狐冲走到帘洞的一个角落处,翻出了一个木箱,然后将木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开始上脸。
付臻红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
几分钟之后,令狐冲侧过身,而他的脸也变成了在生辰大会上,付臻红所看到的紫煞堂的甲六的模样。
看令狐冲这架势,显然是还打算以甲六的身份待在黑木崖。付臻红有些想笑,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想从左天逸的嘴里套出一些信息,这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是付臻红语气却是肯定的。
令狐冲闻言,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付臻红会突然这么说。
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道:“和你一起伪装的那个人,昨夜想必也没闲着。”
令狐冲沉默了,确实,他和田伯光约定好了的,他负责引开东方,其他的交给轻功极好的田伯光。
“但是,我自己还想待在你身边。”令狐冲近乎叹息似的说道。
这一句,并不掺假。
第179章
在返回日月神教的路上,付臻红和令狐冲都没有说话,不过气氛并没有沉默而变得怪异或者是尴尬。
令狐冲的性格大咧且不受拘束,洒脱又随性,在他说了这些日子还要继续待在付臻红的身边之后,便也厚着脸皮紧跟起了付臻红的步伐,看架势是只要付臻红没有开口让他离开,他就打算贴身跟随。
两人回到日月神教之后,早就教中入口等了很久诗诗见到付臻红之后,第一时间对付臻红行了一个礼,“教主…”她喊着,虽然她很想知道教主和这男子昨夜去了哪里,但是也清楚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
尽管心中疑惑,诗诗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冷冷瞥了令狐冲一眼,眼中浮现出一抹探究。
令狐冲眨了眨眼睫,坦然的面对着诗诗有意无意的眼神审视。
两人之间的暗涌付臻红并不在意,他问诗诗:“昨夜地牢可有什么异动?”
诗诗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沉了几分,她回道:“昨夜有一蒙面黑衣人闯入了地牢,那黑衣人轻功极佳,被看守的侍卫合力抓捕却依旧逃走了。”
说到后面诗诗的脸上有了冷意,若不是她当时不在,对方又只在地牢待了片刻便逃走了,她定然要给这闯入地牢蔑视神教权威的黑衣人一个教训。
令狐冲听着诗诗的描述,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用猜他都知道这女子口中的黑衣人就是和他一起的田伯光。
看来田伯光的轻功果然很好,虽然日月神教地牢的真正防御并不是负责看守的那一群侍卫,但是能顺利潜入进去,最后还毫发无损的离开,在轻功上,田伯光也确实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了。
付臻红对诗诗说道:“昨夜闯入地牢的黑衣人暂时不用理会,你现在去派人通知童百熊来我这边。”
“是,教主。”诗诗颔首,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站在付臻红身后的令狐冲,然后才走开了。
有了诗诗的通传,风雷堂的童百熊很快就来到了日月神教的正殿,他看到坐在最高位上的付臻红,行礼道:“东方兄弟。”
童百熊算是看着付臻红长大的,以往对付臻红关照有佳,也算是诸多照顾,有着这一层情分在,虽然现在付臻红已经是日月神教的总教主,但是童百熊依旧还是称呼他为东方兄弟。而付臻红,也愿意喊这位对他忠臣的勇者一声童大哥。
“刺杀者的身份可有什么眉目?”付臻红并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出了让他前来的目的。
童百熊先是看了令狐冲一眼,见他并没有被教主挥退之后,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如实回道:“东方兄弟,我仔细检查过,那人的心脏处有一只蛊虫,想来应该是意识与行动受到了蛊虫的控制,才会做出那胆大包天的刺杀之举。”
“蛊虫?”付臻红重复了一声,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真要算下来,算是苗族,日月神教中也多为苗人。
不过在苗族,虽然会使用蛊术或者是虫术的人并不少,但是真正会操控蛊虫,寄生人的体内,从而控制人的思维的人,也并不多。因为那不仅需要十分精准的操控力,操控者自身还需要很强的意志力,避免被饲养的蛊虫或者是傀儡虫反噬。
据付臻红了解,如今日月神教中,属云南五毒教教主蓝凤凰的虫蛊之术为最,蓝凤凰与任盈盈的关系很好,虽然身份上蓝凤凰是任盈盈的属下,但是两人的相处却更像是姐妹。
“东方兄弟,这蛊虫之事会不会和圣姑有关?”童百熊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蛊虫与蓝凤凰有关的话,那任盈盈也必然脱不了干系。
童百熊一直看不惯任盈盈,在他看来东方兄弟到底还是善良了,斩草必定要除根,以往东方兄弟留着任盈盈,是为了服众,但现在任盈盈的羽翼越来越丰满,若是再继续留在身边迟早会是一个祸害。
那任盈盈心机重得很,偏要在外人面前装成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再加上向问天对她颇为偏袒,留着任盈盈没有任何好处。
想到这,童百熊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杀意,他说道:“东方兄弟,需要我派人私下盯着蓝凤凰吗?”
“可。”付臻红点头,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太明显。”否则打草惊蛇。
还有一点,便是付臻红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简单,直觉告诉付臻红这其中定然还另有玄机。
事情可能与任盈盈有关,但似乎不仅仅只与任盈盈有关。任盈盈近些日子虽然情绪上已经开始有些浮躁了,却也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昨日又是她自己的生辰,参加生辰大会的人全是教中的高手,在那种情况下,只派一个刺杀者来,只要是有脑的人,都知道不仅不会成功,反而还会暴露。
所以付臻红更倾向于刺杀事情可能有任盈盈在其中推波助澜,但是主要的谋划者却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付臻红又道:“那只蛊虫可取下来了?”
童百熊点头道:“带来了。”他说着,拿出了一个小锦盒。
付臻红抬手,气流从指尖顺势而出,红色的针线从衣袖里飞出,不过眨眼之间便卷起了童百熊手中的锦盒,再下一秒,锦盒便出现在了付臻红的手中。
付臻红打开了锦盒,盒子里的蛊虫看起来像是蝉蛹,但是背脊上面却又有竖起的倒刺,这样的蛊虫十分少见,像是苗族这边的东西,又像是被不属于苗族的人特意改造之后的蛊虫。
付臻红沉思了几秒后,合上了锦盒的盖子,他漫不经心的用纤细的手指在锦盒的纹路上摩挲着,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童百熊没有说话,也非常识趣的保持着沉默。虽然他可以喊东方为东方兄弟,却很清楚的知道在东方兄弟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轻易参言。因为这个时候的东方不败,是冷漠的,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冷透着一种仿佛永远也不可拉近的距离感。
令狐冲此刻,面色上也保持着自己这个伪装后的身份的人设,老实的站在一旁。不过他的心里也思量了很多,他记得在他和田伯光上黑木崖的时候,在一处悬崖峭壁边看到的那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应该是刚死没多久,身体还是温热的,但是脸色确实一片黑青。
那时他因为要赶时间,所以并没有仔细检查过那具尸体,不过在尸体的旁边,掉落着一个令牌,那令牌使用的材质像是朝廷的令牌。
想到这,令狐冲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付臻红,他记得在武林大会上的那一日,那为坐在最顶层楼的钰王爷。
这一切会不会与那王爷有关?
付臻红注意到令狐冲的眼神,他微微顿了一下后,对童百熊说道:“这蛊虫就放在我这里,你先下去吧。”
童百熊离开之后,付臻红才看向了令狐冲:“你似乎有话要说?”
令狐冲点头,将自己上黑木崖时遇到的尸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噢?”付臻红挑了挑眉,“所以你觉得这蛊虫可能与朝廷有关?”
“还只是猜测。”令狐冲说道。
付臻红闻言,若有所思。
而这时,诗诗走了进来,“教主,杨莲亭求见。”
“让他晚点再来。”付臻红道。
诗诗点了点头,将付臻红的话传达给了还受着伤的杨莲亭。诗诗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不改俊逸的男子,有些冷声的说道:“你回去吧,教主现在不想见你。”
杨逸就像是没有感觉到诗诗眼中的敌意一般,温温和和的说道:“那我晚点再来。”
诗诗闻言,冷哼一声,她就是看不惯这人一副好像脾气很好,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动怒的模样。她最讨厌这种明明心机颇深却又伪装成纯然之人的人,就譬如眼前这个杨莲亭,就譬如那圣姑任盈盈。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自己为教主挡了剑,就可以待在教主身边。”诗诗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不再理会杨逸。
杨逸看了一眼诗诗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诗诗的态度而感觉不悦,相反,诗诗这样性格的女子,说不定比圣姑任盈盈更容易拿捏。
虽然说了晚点再来。
但是杨逸却并没有过多久,就又去求见了付臻红。不过这一次说是求见,也不太恰当,因为作为总管的陈煜没有回来,付臻红又没有主动说要换人,所以杨逸以侍奉为由去往了付臻红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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